第四章
見他還遲疑著,她隨手拿起桌上的酒壺擲向他,逼得他節節後退,不讓他接近自己。
無奈的墨離只能聽她的話退到門口,「茜姑娘,要我去通知主子嗎?」
「不用。」馬小茜緊皺眉頭,「你出去,把門帶上便是。」
「是。」他頷首答應,退出小房,順手將門扉關上。
屋內只剩下她一個人,此時的她覺得渾身像火在燒,不得不離開桌前,腳步蹣跚的走向床鋪。
她雖然不曾經歷男女之事,但是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從來都沒有像這樣燥熱。
「熱……」
她趴在床上,身子一觸及滑膩的絲被,那微涼的觸感令她舒服的嘆息,不斷的在絲被上磨蹭著,企圖化解那自小腹攀升的熱潮。
「唔……嗯……」
只是不管她怎麼磨蹭,還是無法舒緩那股熱潮,令她感到十分焦躁不安。
這時,門扉被推開,一抹高大的身影慢條斯理的踏了進去,又順手關上門。
那抹身影移動腳步,來到床畔,俊顏上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全身不安的她……
「熱……好熱……」馬小茜唇乾舌燥,在床上翻來覆去。
直到感覺一隻大手輕輕的覆在熱燙的臉頰上,她微張雙眸,一張熟悉的俊顏映入她的眼裡。
「凌……凌雲熙……你怎麼……」會現在出現呢?
「茜茜。」凌雲熙微揚嘴角,「怎麼啦?是不是覺得渾身發熱、發燙呢?」
她爬起來,半跪在床上,潮紅的小臉微側著。
「嗯……我怎麼突然覺得好熱、好熱……」
他依然微笑,接著伸出大掌,輕撫她的臉頰。
「茜茜,你這模樣真是可口誘人啊!」
他手心的溫度令她覺得舒服,忍不住像小貓一般磨蹭著。
看著她那嬌美媚人的表情,他的指尖輕彈著她的臉頰,柔軟的觸感就像一團剛揉好的麵糰,令他有些愛不釋手。
臉頰磨蹭著他的掌心之際,軟馥的身子也像泥鰍一般往他的懷裡鑽呀鑽的,她的小手擱在他的胸膛上,青蔥般的玉指來叵游移,像是在挑逗他。
他不動聲色,任由她勾引,望著她那雙充滿魅惑的美眸,令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愈來愈大。
「幫我。」她的小手扯住他的衣領。
「我現在好熱、好熱……」
「你要我怎麼幫你呢?」他倒是不急,從容的詢問她的需求。
「你教教我。」
他就像是在逗弄著一隻小貓,把她逗得渾身發熱難耐,卻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舒解。
她兩道好看的眉頭糾結在一起,說穿了,她也不知道要他幫她什麼,可是當他的大掌貼熨在自己的皮膚上時,卻又有說不出來的舒服感。
「摸我。」她紅著小臉,開口要求。
就算他是平時她見著都會迴避的男人,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更是不能勾搭,可是……可是現下的她腦袋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燒,將她的神智燒成灰燼。
「要我怎麼摸你呢?」他佯裝不懂,輕笑的問。
她抓起他的手,讓他的掌心直接覆在她的胸前,雙眼迷茫的望著他。
「我這裡好脹……」
女性特有的胸腩柔軟,令他的指尖忍不住在上頭輕捏了一下,感受到的是軟綿而有彈性。
「唔嗯……」微脹的胸腩被他又揉又捏的,稍稍舒緩了她體內不斷冒出來的燥熱。
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身子會不斷的熱燙,以及被他的大掌一碰觸,體內的火焰就像是得到解放一樣?
她當然不會明白為什麼身體突然感到火熱難耐,因為這一切全都是在凌雲熙的計劃之中。
他不會告訴她,早在她來之前,他便策劃了今晚所有的一切--
假意讓她挑了一個小倌當對象,實際上不管她選了誰,最後都只能屬於他一個人。
他的大掌掐揉著她的胸脯,指尖在布料上頭來回遊移,接著以指腹輕捻衣下的乳尖,雖然隔著布料,但還是能感受到乳尖的觸感。
她輕嚶幾聲,隔著布料的碰觸如同羽毛一般搔著她的癢處,令她焦躁不安的扭動身子。
雖然他讓她搔癢萬分,但是拂去那燒得難耐的火焰,於是挺直背脊、挺起胸肺,讓他的雙手都覆在她的柔軟之上。
大掌盈握住悶只綿乳,隔著衣料開始左右掐捏,指尖還不時輕輕撥弄乳尖,不久,蓓蕾蘇醒似的凸立著。
被他撫慰之後,她覺得身體似乎得到一個宣洩的出口,只是他撫摸得愈久,她渴望得愈多……
「還要……」她仰起小臉,語氣里全是乞求,粉嫩的雙唇也微微貼近他的俊容。
現下妖媚如花的她與平日火爆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全身上下都散發出女人的嬌柔。
他的目光始終離不開她的身上,看見她嬌嫩的雙唇一張一合,粉嫩的小舌輕舔著紅唇,當下勾斷了他僅存的理智。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不可能在最後一刻放棄這送到眼前的紅顏,尤其個讓他心動許多年的女子--馬小茜。
他,愛她。
【第三章】
有些人,這輩子情深緣淺。
也有些人,這輩子情淺卻緣深。
凌雲熙第一次見到馬小茜是在她七歲的那一年,依稀記得她穿著茶紅色的華衣錦褲,腳踩紅艷艷的即筒流蘇鞋,整個人顯得英氣煥發、神采奕奕。
當年的他只不過是凌府地位最卑微的三少爺,因為娘親是通房丫鬟,雖然母以子為貴,但是上頭還有大房與二房,以及兩位兄長,可想而知,他在府里的地位也不過是比主子豢養的看門狗好一些。
後來他的娘親因為一場急病而去世,他在府里的地位更不比從前,尤其當父親?!為經商而離家遠行,他更是被府里的大夫人和二姨娘欺負。
那年,他十四歲,腦海深深記住那一年是臘月大雪紛飛,因為與大少爺有了口角,接下來兩人便扭打成一團。
他雖然瘦小,但是拳拳到位,將大哥揍了個鼻青臉腫,事後當然傳至人娘的耳里。
唯一的嫡長子被一個庶子欺負,大夫人忍不下這口氣,一氣之下,命人將他身上的棉襖扒下來,接著趕他出府,罰他跪在府外門口思過。
這天寒地凍的天氣,別說大人都堪不住,何況是一名才十四歲的少年,跪不到半個時辰,他已經被凍得全身發顫、雙唇發紫。
以他的出身,府里沒有一個奴僕敢為他說話,任由他雙手環胸的跪在雪地里。
當他被凍得滿面冷霜時,白茫茫的雪地出現一抹紅艷的身影,嬌小的身影踩在雪地之中,印出了她小小的腳印,一路朝著他的方向而來。
「你是傻子不成?一馬小茜皺著細眉,望著全身發顫的他。
「這麼冷的天氣,你跪在這兒做什麼?」
當時他倔強的抿唇,一句話也沒說,一雙長睫也布滿雪白的霜雪,雙排牙齒微微的打顫。
他冷冷的覷了她一眼,圓潤的蘋果臉,那精緻小巧的五官全都皺在一塊,冷瑟的空氣將她的臉頰凍得紅通通的,模樣很是可愛。
而她的出身似乎不低,圓滾滾的身子被紅色的棉襖包裹著,雙手也戴著暖和的狐毛手套。
「小姐、小姐……」沒多久,一名大漢自後頭追上,將一件熊皮大氅往她身上一披。
「這麼冷的天氣,你不應該到馬車外,若是不小心,可會得到風寒的。」
「那他不怕嗎?」她的小手指著眼前的少年。
「他穿得單薄,又跪在雪地中,就不怕得到風寒嗎?」
大漢挑了挑眉頭,望著跪在地上的凌雲熙,然後撇了撇唇,「小姐,那是別人家的家務事,咱們管不著。也許是凌府的主子在處罰不聽話的奴才,你就別管閑事,咱們回莊裡吧!」
「若不理他,他豈不是會凍死?」她嘟著小嘴,接著往他面前一站。
「喂,趁現在四下無人,你倒是起來躲躲風雪吧!」
他咬著唇,狠下心搖頭。
「不起。」
「為什麼不起?」她不解的望著他。
「難道你想凍死在這兒?」
「大娘說我若不跪滿時間至日落,便不准我進入府內一步。」所以就算凍死,他也得跪。
大漢一聽,臉上的表情也微微一怔。這天色離日落還有好幾個時辰,豈不是要這少年的命?
「就算你跪滿時間,也未必有命回府。」她的眉頭蹙得更緊了,目光移至他滿是霜雪的小臉。
「你拿命想證明自己有骨氣,證明了自己有骨氣之後呢?
命沒了,別說骨氣,之後什麼都沒有了,那不是傻,是什麼呢?」
他怔然,顫著身子,低頭思忖著,她的一字一句全都衝擊著他的內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