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惡鬥章魚
四周全是體積龐大的章魚,望著不計其數的章魚觸角,感覺自己一伙人像似被天羅地網圍罩著。大頭不自覺的握緊手裡的匕首,很明顯他也意識到自己所處的不利位置,都這種情形了,想不到他居然還有心思調侃:「這招叫做誘敵深入,我敢斷定這些傢伙受過專業操練,說不准它們的頭頭還研究過孫子兵法。」
原本屏住呼吸動一動不動的我讓他逗樂了,想來也是,在戰戰兢兢中應戰,還不如開開心心的去迎敵來的瀟洒。我打趣回應道:「素聞盧宏偉同志酷愛兵法,並且對此頗有研究,此番我方人員深陷危境,四面敵人蓄謀待發,立馬便成圍剿之勢,如今敵強我弱,敢問盧大頭參謀長有何良策?」
大頭搓了一下嘴巴,洋洋得意道:「根據我多年的實戰經驗,根據我對時事的充分分析,我們現在唯一的策略就是~~跪地求饒。」
劉旭微顫著嘴唇,湊和著說:「要不大頭哥,你先求饒試試?要是奏效的話,我們效仿便是。」
「啪」大頭伸手拍了一下劉旭:「就你貧嘴,就算我現在跪地求饒,也要先跟它們商量好,放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放過你。」
「別鬧了,」於興旺疾言厲色打斷了我們的嬉鬧,「你們要留心了,它們的觸鬚已經朝著我們四人的方位彎曲過來了。」我打眼一看,果然原本豎立直直的觸角已經對著我們的站位微微的彎轉過來。
「現在怎麼辦?」我問於興旺。
於興旺朝儲物艙看了看,我明白他的意思,其實我們現在站著的位置離儲物艙的距離也不過一米多一點,可誰敢保證我們的腳步能快過章魚揮舞過得觸鬚速度。
「這樣乾耗著也不行,要不我試著挪過去看看,我猜它們一定不知道我們的意圖。」大頭試圖過去賭一把。話音剛落,只聽到劉旭驚呼,手指著儲物艙門房的上面,「不行啊,不行,你們看,上面。。。。。。上面有隻章魚向下爬過來了,看樣子它要守住儲物艙的房門了。」
順著劉旭手中手電筒的光線,見一隻章魚果然正在往下爬行,爬到儲物艙門眼時,鋪開自己的八條腿,幾乎將整扇門都給擋住了。讓人不可置信的是,除了這一隻,所有能看到的章魚全都繼續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只有這隻在動。「有沒有搞錯啊,它們能感應的到我們的腦電波,要不就是聽得懂人類的語言,這還怎麼玩啊。」大頭沮喪的嚷叫著。
「要不,我們先撤回去?」看情況不對,劉旭提議。
「沒法退回去了,就是我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船艙的隔板根本就擋不住這些大章魚強有力的攻擊,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先衝出去,跑出外面再說。」於興旺搖頭否決了劉旭的提議。
「好,我來先打頭陣,你們跟著過來。」話音未完,大頭便躡手躡腳的率先往船艙外面移動,一步,兩步,三步。。。。。。後面的人尚未跟上來,突然整個船艙的章魚把觸及齊齊的伸張開來,舞弄著,蠢蠢欲動,不多時,舞動的速度變快,果然,只聽到倏地一聲,一條章魚的觸鬚像鞭子一樣的甩了過來,我以為它是朝著前面的大頭而去,正想提醒大頭小心,哪知道這八肢發達的傢伙,居然臨空改變方位,將觸鬚繞轉過大頭,沖我迅速的甩過來,我一時反應不過來,身體反射性的躲閃了一下,但手裡的油燈卻讓它給打了下來,剛好掉到不遠處伏在地上的一隻章魚身上,燈口裂開,裡面的油灑在了那頭不幸的章魚身上,頓時燃燒起來,受此大禍的章魚,瘋狂地蠕動自己的身子,把八隻條腿的吸盤朝著自己拚命的噴洒墨汁,附近的同伴也過來幫忙,一時間章魚倒把自個亂了陣腳。
「此時不沖更待何時。」我見時機不錯,出口提醒大家快速逃離船艙,大頭的反應比我語速還快,早已奪路而奔,想不到章魚的反應也不慢,它們瞬間就撲滅了同伴身上的火焰,失去火焰的船艙立刻漆黑下來,只能憑手電筒的光束跟對船艙的熟悉作出行動。在這種漆黑的條件下我根本就不再理會章魚會朝著我們噴過來多少墨汁,也無暇顧及那隻倒霉的章魚是死是活。聽聲辨位,調動自己身上最大的感官,用匕首去砍出現在我面前的章魚腿。
我們手中的匕首是特種兵近身搏擊所使用的,都是開過鋒的,鋒利無比,只需稍稍使點力,基本上章魚的觸鬚是磕上便斷,斷掉的章魚腳一時也不會僵死,附在船板上不停的抽搐蠕動,這情形平時做菜時也有見到,倒也不甚稀奇,只是這麼多的斷腳在一起,不免就有點心粟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砍斷了多少條章魚腿,反正身體是好幾次都讓章魚觸鬚上的吸盤給黏住,章魚只要一吸住我,就馬上舞動它們的觸鬚,使勁的將我拋向船牆,堅實的楠木船板彈的我全身酸痛。還好,手中的匕首夠給面子,一刀下去就會應聲斬斷一條觸鬚,就算這樣,我也讓章魚抽的皮開肉綻,而有的章魚更是直接用觸鬚向我們噴射墨汁,我一邊搽臉上的粘到眼角上的墨汁,一邊四面抵擋,漸漸的我覺得自己這邊的壓力在逐漸減輕,這時大頭已經殺出了船艙,我見時機不錯,一個地滾躲開迎面而來的觸鬚,也翻了過去,剛從甲板跟船艙的連梯上去,就聽到大頭在外面大罵:「哇,操!層層包圍,該死的章魚沒完了是不。」
借著月色餘光我看到甲板上同樣密密麻麻的蠕動著章魚令人作嘔的身軀。奇怪的是這些章魚只是自顧自的在甲板上爬行著,並沒像裡頭的那伙兇猛的攻擊我們。
「一定是它們的頭還在船艙里,沒有及時通知它們,所以它們不敢擅自行動。」大頭自以為是的發表著他的猜測。
「不管什麼原因,我們先逃到岸上再說。」我對大頭說到。這時劉旭也從連梯上爬了出來,一時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站在艙口一動不動,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些不計其數的軟體生物。
忽然,一支肥壯的觸鬚從船艙里伸了出來,猛力的打中一時鬆懈的劉旭後背,劉旭一個踉蹌,狠狠得撲倒在甲板上,手裡的手電筒也脫手滾到了我的腳下。這一摔,甲板上的章魚彷彿收到信號,立馬朝我們攻了過來。而劉旭這麼一摔,同時也暫時失去了作戰力,眼看有一條觸鬚從他背後向他的頭部拍了過來,這要是讓它拍中那還了得。我無暇多想,順手從地上撿起手電筒使勁的朝章魚拋了過去,章魚受到外界的攻擊,用另一條觸鬚朝手電筒阻擋過去,其餘的觸鬚神速的捲曲回來保護著自己的身體,同時攻擊劉旭的觸鬚也明顯減慢了下來,劉旭瞅住時機,敏捷的翻了個身子,逃過了一劫。
大頭在那一邊拚命的格擋章魚的觸鬚,一面朝我叫嚷:「**頭(**頭是大頭給我取的綽號,說我頭上的頭髮捲曲的樣子就像大海的波浪一樣),這樣硬拼不是法子,你保護劉旭,讓他用最快的速度把木橋搭在岸上。」
大頭說的沒錯,我猛力殺過去護在劉旭身邊,讓他好騰出手去拿木橋,大頭也慢慢的移過來。正在我們快要成功合併的時候,聽到船艙里傳來於興旺的求救聲。大頭見情況危急,對我倆吩咐一聲:「你們守在這裡,我進去救人。」話一說完人就沖了進去。
我跟劉旭緊握著匕首,守住搭接好的木橋,正專註的抵抗著正面的章魚,不曾想後面突然爬上一隻大章魚,揮動觸角偷襲過來,我一心顧著正前方,料想不到後面還有敵人,一時不防,被高高的卷了起來。章魚不虧軟體動物中最具智慧的動物,這邊將我卷離夾板,另一隻觸角又緊緊的拉住我拿刀的右手,防止我削它。同時卷著我身軀的觸鬚迅速的往回縮,張開大大的吸盤嘴,瞧樣子想要把我吞進去肚子。
要是讓這沒牙的傢伙吸進嘴裡,真是連痛的感覺都沒有。
看著這噁心猶如魔窟的嘴巴,我不禁悲從心來。大頭這烏鴉嘴,什麼出師不利啊,老子連老子的老子都沒找到,才第一天就成悲劇人物了,眼看就要成了章魚的佳肴。。。。。。不對啊,我才思敏捷,應該是人吃章魚才對,腦子一犯渾,人就豁出去了,對,看是誰吃誰,一想到這點,我也顧不得許多,俯下身子猛地一口咬住了章魚纏住我身體的觸鬚上,狠狠地咬下它一口肉,黏黏的糊了一嘴,味道跟煮熟的章魚完全不是一回事,這時已完全顧不得是生還是熟了,把嘴裡咬下來的章魚肉一吐,又是張大嘴巴往下一咬。
受痛的章魚,忍不住鬆開觸鬚,彈縮了回去,但卷著我手腕的那條觸鬚絲毫沒有放鬆,身子仍舊必高高的舉在半空。不過誰叫人家觸鬚多,這邊撤回一條,那邊又緊跟上一條,朝我脖子襲卷過來。這要是被勒住,只怕還沒被吞進肚子,就被活活勒死。好在這一空擋間隙我得到了喘息,趕緊調整身子,把右手的匕首拋到左手上,正好迎上揮過來的另一條觸鬚,瞄準方位一個橫刀過去,削斷它半條觸鬚,跟著又一刀砍在纏住我手上的觸鬚上,人也順勢掉落在甲板上,再順勢一個地滾,惹毛的我,撲了過去一刀刺入章魚的眼睛,痛的章魚直翻滾,我再一刀從它的頭頂戳進去,往下一拉把它的嘴巴割成兩瓣。
「看你以後吃什麼?」重新撿回一條命的我,泄恨的朝章魚說人語。
「砰,砰。。。。。。」船艙里連續響了兩聲槍聲。劉旭聽到槍聲后,向我悚悚發問:「趙哥,你說是章魚在開槍,還是我們的人在開槍?」
「你腦子讓章魚嚇秀逗了啊?你去找只會開槍的章魚給我看看。」才死裡逃生的我沒好氣的向劉旭發沖。
接連又是兩聲槍聲,這種漁民自製的雙管獵槍,一次只能打兩份火藥鋼珠,就算最熟練的槍手,要想發出第三槍,也需要幾秒鐘的裝葯時間。伴隨著後面兩聲槍聲,我看到單薄的於興旺拿著手電筒從船艙里爬了出來,緊隨其後的就是大頭,兩人一上甲板就立馬朝我們這邊奔過來,他倆手裡都沒拿獵槍,大頭揮舞著匕首護著於興旺,邊跑,邊急促的叫著:「你們快跑到對岸去,章魚王來了。」
眼看大頭他們離我們越來越近,我不假思索,轉身對劉旭說:「你先過去,我墊后。」劉旭大腳跨過木橋,我接著也跑了過去,等我到了對岸,回首一看,於興旺已經跑到木橋跟前,正準備抬腳上去。一隻章魚的觸角不知從哪裡伸了過來,一個拉扯,就把唯一鏈接岸上的木橋捲入進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