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七 爾虞我詐

章二七 爾虞我詐

谷中盧俊義等好漢也是一愣,但手裡的動作卻不慢,縱馬前去解救柴進。囚車裡柴進卻神情痛苦,盯著他唯一的兒子柴立,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那棄下柴進的高廉突地拉住韁繩,馬兒停下,轉過身來,手裡拿著一副硬弩,嘴角一提,冷笑喃喃道,「好好享受這種本該得到,卻又失去的痛苦吧,呵呵。」

手指一摳扳機,一支弩箭射出,同時,谷中秋草叢裡衝出大量兵馬,喊聲震天。

柴立已經衝到了囚車旁邊,剛抬起手,呼嘯聲響起,他還沒來得及抬頭看,眼裡血紅一片,點點血跡沾染了衣衫,濕透了雙手。

囚車裡柴進的腦後插著一支弩箭,柴立滾下馬來,張著顫抖的嘴唇,想要說什麼,卻一直說不出來,眼睛里含著淚水,顫抖著雙手終於握住了柴進的手,卻是冰涼一片。

柴進的嘴唇最後吐出「快逃」的字形,頭顱一低,終斷了氣息。

「不——」少年稚氣未脫的悲痛聲音,響過周遭那些刀槍的碰撞聲,聽得讓石人也斷了心腸。

柴立打開木柵欄,抱起氣絕的柴進,拚命搖晃哭喊,「父親,父親,這是為什麼——」

「什麼聲音,好像是小立的。」武松聽力異於常人,雖是追趕前方那些道人,但猶是一愣,好凄涼的聲音。

雖是如此,他又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姜真人與眾人縱馬狂奔處。

「吁——」

前方人馬竟停了下來,武松往前一看,終於明了,原來山谷的出口竟然已經被亂石堵住。

武松狐疑地看著下馬的姜真人,見他臉上不悲不喜,暗道這不會是他故意為之的吧。但也只能吩咐石頭下馬,欲與之一戰。

陰陽二儀使,風火雷電,梅蘭竹菊八象使,還有數位道童模樣的人,圍在姜真人周圍,護衛他的安全。

忽然,谷上方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師兄,數年不見,今日師弟我不會再躲你了,我們二人今日就做個了結吧。」

武松大喜,望了出聲處一眼,果真,那邊已有二人立於谷邊一高地,赫然就是羅真人與公孫勝,後者朝他一笑,讓得武松心裡一松。

羅真人既然到此,武松暗忖自己應該就不必擔心姜真人的威脅了吧。

至於武功,修習了狂龍刀訣與狂魔刀法的他,可不曾怕過任何一人。

姜真人像是早就料到般,盯了羅真人片刻道,「師弟,你終於肯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躲下去呢。」

他轉而向其他人吩咐道,「纏住那兩人,廢了那名叫武松漢子的武功,活捉他,我去會會我這位師兄。」

眾道人領命,面無表情,卻有三人動了神情,幽蘭面露不忍,幽若神色複雜,而火象使卻閃過復仇的惡毒表情。

十柄太極劍,閃閃玄妙道家劍光,盡皆往武松石頭二人靠近。

「石頭小心。」

「嗯,大哥,你也是。」

二人沒有多說,就往十個道人中衝去。

姜真人來到離羅真人不遠處,二人對視,卻如同閑庭散步般悠閑,絲毫不見緊張氣氛。

「師弟,多年不見,你可曾想起過師兄我?」姜真人開口問道。

「閉嘴。」羅真人從公孫勝手裡接過一把古樸的道劍,「你休要用語言叨擾我,你根本不是他,你只是一個被魔道控制的傀儡,今日,我就算折了性命,也會讓你這惡魔消失在世間的。」

劍撫道符,竟有一道玄妙的華光從劍端飛出,擊向姜真人頭頂。

姜真人冷哼一聲,從道童手裡接過羅盤,幾個玄妙的道號后,一層白色透明光幕護在頭頂,擋住了華光的擊打,如水滴入水面,只是激起一點漣漪。

二真人面無表情,兩邊鬥法,華光四射,若是被常人看到,必定是驚掉了下巴。

但在場非道家人士中,只有武松與石頭,他們二人連飛蛾人,貓人此等異類都見過,也就見怪不怪了。

鬥法激烈,這邊的打鬥也不弱。

武松一人一刀,就頂住了陰陽二使的兩儀劍法與數個四象劍法,劍陣玄妙,但武松的武功也是不低,比之於他們先前一次的交戰,不知強了多少。

遇強則強,屬我最狂,這是狂龍刀訣的精髓。

「這漢子怎的如此高的武藝,雷哥,你可要小心了,別被他的刀氣傷到。」陽儀使細膩的聲音傳出,透著關懷。

雷象使沉著點頭。

武松已經將狂龍刀訣的刀光境提升到極致,與眾道人打了個勢力相當。

武松注意到,幽蘭不在自己這個戰團,而是與石頭那邊,他分神往那邊看去,卻不料一道劍光劈來,竟是要取了他的命,他大喝一聲擋開,卻還是被劍尖劃到手臂上,一道血口豁開。

細看之下,原來竟是火道人這獨臂道人,正陰沉臉著冷笑。

「呸,又是你這棄同伴而逃的獨臂道人,是否要我斬去你的另一臂方才痛快,哈。」武松譏諷地嘲笑道。

讓火象使陰笑的臉須臾頓住,可惡,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頭腦沖昏了,不顧及劍陣的配合,單手持劍往武松刺來。

就等這一刻了,武松大喝一聲,用盡生平氣力,力挽狂刀,刀刃幾如風般往火道人身上劈去。

「鏗鏘。」

是利器被折斷的聲音。

一個狼狽的身影急速飛出,如同破麻袋般,灑出道道血跡,落地聲,火道人握著劍柄,精鋼所鑄的太極劍已經折為兩斷。

武松終於衝出眾道人的包圍圈,缺口就是火道人飛出的方向。

「真是廢物。」陽儀使暗罵一句,舉起太極劍道,「不要叫走了那個漢子。」

武松持刀急速往火道人奔去,落在火道人眼裡,就是武松要取他的性命。

「快救我,快救我!」火道人握著劍柄,雙手撐著地面想站起,驚恐萬分地喊道。

武松跑過火道人身旁,卻沒有動手,但後腳跟剛跨過他,往後望了一眼,腳跟往後一踢,落在了火道人的背上。

他慘叫一聲,又像麻袋般被踢到追來的眾道士身上,使得他們身形一阻。

趁著這片刻,武松衝到了山谷中另一戰團,石頭與四象使大戰的地方。

他只是用龍泉刀輕輕一挑,便讓得四人散開,「石頭,快備馬匹。」

話語間,他已經摟上了一清麗道人的腰肢。

「蘭兒,我回來了」他摟住的那女道人,便是幽蘭。

「木頭哥哥……」幽蘭望著他的眼神一軟,「小心!」她竟替武松擋開同伴襲來的一劍。

石頭雖不知為何,但也用戒刀擋開道人,牽著馬匹往武松這邊趕來。

「石頭,帶上蘭兒,快離開山谷到安全的地方,快。」武松想讓石頭帶幽蘭離開這是非之地。

「大哥……」

武松龍泉刀一橫,「石頭你若想幫忙,就把這女子快快帶離這是非之地,這些道人我來解決。」

石頭看了武松一眼,「好,大哥,我聽你的。」說完,就要帶幽蘭離開。

幽蘭緊摟住武松,「木頭哥哥,你的心蘭兒記下了,我不能離開精武衛,蘭兒替你擋下姐姐等人,你不要再管我了。」

說著,就要掙脫武松的懷抱。

三人僵持,忽聽得谷口傳來一陣馬兒嘶鳴聲,一高瘦漢子手持兩柄道劍,縱馬往武松幾人處趕來。

「高廉,你殺死了柴大官人,休想活著離開。」

他的身後似乎還有一漢子的聲音。

柴進死了?武松暗道剛才那聲柴立的哀嚎聲竟是真的,悲痛之餘,也把復仇的目光瞄上了高廉。

高廉騎馬轉瞬就到了武松幾人處,他看了眼武松懷裡的幽蘭,略一沉思,就往她身上刺去,劍勢突然,令人躲閃不及。

高廉的馬匹過後,幽蘭倒下,倒在武松的懷裡,卻帶著哭腔,望著武松身上某處的一片鮮紅。

「木頭哥哥,蘭兒對不起你,你定不要出事。」

武松肩上撕開一大道口子,血液浸透了衣衫,他替幽蘭擋下了那一劍。

那邊鬥法的姜真人已見頹勢,因羅真人身旁還有公孫勝這一助力,他便因此落了下乘。

可見到高廉趕來,眼裡又有了底氣,高廉下馬,挽起道劍,加入鬥法行列,兩邊又勢均力敵。

那追趕高廉的漢子也下馬,衝到武松身旁道,「武大哥,你沒事吧,那高廉真是小人,只會偷襲別人。」

武松轉頭,原來是史進,他問道,「我沒事,史兄弟,那邊情況如何了?」

史進剛想回答,臉色卻突地驚慌起來,指著對面叫道,「大哥,小心。」

武松轉頭,卻感到肋間鑽心般的疼痛,手裡一松,不由放開了手裡的幽蘭。

「大哥——,你這賊漢子,我殺了你。」石頭衝上前,戒刀往史進身上砍去,他手裡正握著一把匕首,沾滿血跡。

武松握住肋間的傷口,定定地望著史進,發現他目光冰冷,眸中泛著奇異的光芒,瞥了眼姜真人,他正獰笑地看著這邊。

他退後了幾步,鮮血自嘴角流出,自嘲似地喃喃道,「可惡,著了那臭道人的詭計了。」

眾儀使,象使搶回幽蘭,舉劍往武松身上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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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武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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