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拳殺
一路上看到的警察都紛紛敬禮打招呼,但黃局長卻理也不理,腳步飛快的走到警戒線邊,舉起喇叭筒朝前方的教室喊道:「趙鐵柱同志,我是市公安局局長黃中天,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肯放棄對人質的挾持,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聽到外面啞火許久的警察,居然又開始喊話了,而且這回還是個自稱局長的人物,剛剛解決完盒飯,美美地打著飽嗝的趙鐵柱,立刻就火了。
媽的,以為來個大人物,就能嚇到老子么?趙鐵柱握著槍,幾步就走到窗邊兒,大聲喊道:「去你娘的,警察要是能說話算數,老母豬都會上樹。別說你是黃中天,你就是皇上,老子也不拿眼皮夾你一下。」
一陣嗡嗡的笑聲。
那些圍觀的師生,被趙鐵柱的話逗樂了。
黃中天渾然不覺尷尬,和風細雨的說道:「趙鐵柱同志,你就把我當做一個老大哥,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跟我說,老大哥一定替你做主。只要你肯放了人質,老大哥保證你的安全。」
「放屁,別以為老子傻,老子有人質在手上的時候,你們都想開槍,沒了人質,老子還能活嗎?現在老子有人質有槍,你們這幫臭警察要是想殺我,大不了同歸於盡。」
趙鐵柱罵了一句,突然回頭看了看秦朗這邊兒。
秦朗和白無瑕早已經停止了親熱舉動,行動受限的白無瑕半依在秦朗懷裡,面色緋紅,眼眸迷離。
看到白無瑕的誘人模樣,趙鐵柱露出一抹異樣的笑容,他突然轉頭朝窗外喊道:「老子改主意了,現在有個要求,不知道姓黃的你能不能答應?」
「你說。」黃中天精神一振。
「老子想干一干這個女警察,請你這個警察頭頭兒批准一下,哈哈哈哈……」說到後面,趙鐵柱已經哈哈大笑起來。
黃中天的臉色登時難看到了極點。
如果趙鐵柱真這麼幹了,那就算最後能把白無瑕救出來,他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想到這些,他心裡急的就有些自亂陣腳了,丟掉了之前和風細雨的虛偽面孔,扯著嗓子喊道:「趙鐵柱,告訴你,你要是敢這麼干,下場就是一個死,別說是你,就是你的家人都要受到牽連,你最好給我想清楚。」
「黃局,你不能……」一旁的高峰聽到黃中天說出這樣的話,急忙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果不其然,趴在邊窗口的趙鐵柱眉頭直跳,滿臉戾氣,家人被威脅,讓他再度失去理智。
他二話不說,轉過身就大步走到秦朗身前,拿腳狠狠一踢道:「你小子給我滾開。」
秦朗被踢的側翻過去,失去依靠的白無瑕也倒在了地上。
趙鐵柱開始解起了褲腰帶,這個動作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幹什麼。
窗外再度飄來黃中天的聲音,這次又恢復了和風細雨的態度,甚至隱隱還帶著幾許哀求。
顯然在意識到自己方式有誤以後,這位黃大局長想要彌補。
可惜已經失去理智的趙鐵柱,沒有任何顧忌了。
白無瑕臉上的紅暈瞬間消退的一乾二淨,變得慘白慘白,她看著趙鐵柱,驚慌失措的喊道:「你要幹什麼?快滾開,滾開……」
「幹什麼?當然是干你!」趙鐵柱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嘴角掛著猙獰****的笑,褲帶已經解開,他一邊拉開褲子拉鏈,一邊拿腳踩住了白無瑕的膝蓋。
白無瑕使勁掙扎,但是全身被繩子鎖緊,又被趙鐵柱踩住了膝蓋,根本沒有辦法擺脫魔掌。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侮辱。」白無瑕突然放棄了掙扎,冷冷的盯著趙鐵柱。
「那可由不得你,這小子能跟你親熱,老子憑什麼就不能。」趙鐵柱獰笑著,開始脫起了褲子。
白無瑕轉頭看向秦朗。
這一刻,她多麼希望秦朗能像個蓋世英雄一樣,擊倒趙鐵柱這個瘋子,把她攬在懷裡,霸道的告訴她,這世上能欺負她的人,只有一個,也只能是一個。
但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一個瘦弱的普通小男生,又如何是強壯且發了瘋的成年男子對手,何況趙鐵柱的手上還拿著槍呢。
所以她絕望了。
人生二十多年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
五歲那年,媽媽牽著她的小手送她上幼兒園,她哭鬧不休,媽媽溫柔的安撫,猶在耳邊。
八歲那年,看完大話西遊,她興奮的告訴哥哥,她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會踏著七色雲彩,來娶她,哥哥笑了半天。
十歲那年,在病房裡,她過完人生中最悲傷的生日,那天,媽媽為她唱完生日歌,便再也沒能醒過來。
十二歲那年,她和父親回老家受了風寒,深夜發起高燒,父親背著她走了幾十里的山路,才找到了衛生所。
十五歲那年,第一次收到男生的情書,她躲在被窩裡看了一遍又一遍,第二天卻告訴那個男生,他不是她的蓋世英雄。
十八歲那年,哥哥抓捕逃犯卻英雄獻身的噩耗傳來,她半年都沒有笑過。
……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白無瑕慢慢閉上了眼睛。
別了,爸爸。
別了,我的警察夢。
別了,我那從未出現過的意中人。
別了,一切的一切。
白無瑕的貝齒咬上了舌根。
就在她要用咬舌自盡這種痛苦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性命,擺脫侮辱時,突然,一連串拳拳到肉的撞擊聲,傳進了她的耳朵。
「嘭嘭嘭……」
「草,你小子活膩歪了,居然敢打老子,老子要你的命。」
「咚咚……」
「快……快放開老子的手,要斷了。」
扭打的聲音,不斷傳進白無瑕的耳中,她驚訝的睜開了眼,眼前的一幕,讓她目瞪口呆。
只見秦朗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反扭住趙鐵柱的手,將他死死地壓在地上,另一隻手捏起拳頭,雨點一般擊打著趙鐵柱的頭部。
趙鐵柱手裡的槍,不知道什麼掉落在了窗戶邊。
失去了槍的趙鐵柱,受制於秦朗,被打的慘叫不止。
「叫你挾持我!叫你恐嚇我!」
嘭!嘭!嘭!
「老子出道至今,還沒被人拿刀指過脖子!」
嘭!嘭!嘭!
「老子的碰過的女人,你也敢碰。」
嘭!嘭!嘭!
秦朗彷彿不知疲倦,拳頭又重又快。
片刻功夫,趙鐵柱就已經被打的暈頭轉向,七竅流血。
白無瑕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還是剛剛那個瘦弱無力的小男生么?這還是那個懦弱膽小的小男生么?天吶,難道我眼花了不成?
此刻秦朗,渾身充滿了殺氣,像是一個殺過無數人的血腥劊子手,看起來格外恐怖。趙鐵柱在他面前,反倒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白無瑕怎麼也無法將剛剛那個小男生,和現在這個凶神惡煞的傢伙聯繫到一起。
嘭,嘭,嘭……
密集而沉悶的拳擊聲還在持續著,一直過了十分多鐘,體力消耗殆盡的秦朗才罷手。
地上,趙鐵柱軟綿綿趴著,已經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竟是被秦朗生生用拳頭給打死了。
他的整個腦袋完全變形,全部是血,可見秦朗的手法有多血腥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