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惡毒
陰暗的地牢之中。
原本用來關押重刑犯的牢房之內,此刻卻是被用來關押一眾宋庭的官員,上至巡撫、知府、下至知縣主簿。原本殺了一批官員之後的鄧元覺卻是停止了這種模式,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這些官員可以換錢。
作為一個文人至上的國度,沒有什麼比一眾文官被抓起來的事情重要了,每一個官員按照職位定的價格也不相同。知縣這號低級官需要10萬兩銀子。知府通判之類的確實要三十萬兩一個,這種綁肉票的模式簡直讓鄧元覺都覺得自己簡直實在太聰明了。
你說這個錢朝廷不會出?當然,這錢絕對不是朝廷出的,而是這些官員的家屬出的,這些所謂的地方父母官可不是江南道當地之人。這在神宗繼位之時便定下了規矩,所有知縣之上的所有人不可以在本地作為父母官,這一是為了平均各地的任職資歷,而是怕官員在本地的關係以權謀私,與當地的親族勾結。當然這是好模式,不過可惜該貪污的還是貪污,這並不影響這些貪官的形成。
這些個在地牢里活著官員大部分都不是當地的人,自從鄧元覺拿出了這麼一套方案之後,已經有不少的其他地方官員託人捎了口信,讓異地的家人準備好金子銀子贖人,最起碼朝廷不管,自己的家人得管啊。還別說,真有不少的官員被自己家人用錢財贖回去了。這讓鄧元覺都覺得自己找到一個快速聚攏軍費的好辦法。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傢伙還在自己的手裡,那就是宋朝的太上皇,趙佶。
此刻的趙佶被關押在一處陰暗潮濕的地牢之中。一身的髒兮兮的皮膚,渾身的血跡,披頭散髮,早已不是那位太上皇帝的模樣了。暗牢之中,鄧元覺將一些隨著趙佶來到江南的大臣與江南各地被抓的大臣都關在了一起,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權貴已然沒了翩翩風度,各個如同乞丐一般,肆虐的蚊蠅在暗牢之中飛舞,發出嗡嗡的聲響。當然,此刻的趙佶已然早就沒了絲毫反抗的能力,只是頹然的躲在一側的角落裡像只死狗一般喘氣著。
「咚咚!!!」一陣撞牆之聲,從暗牢中傳來,一個文官不堪忍受這種折磨,正一下一下的撞著暗牢中的牆壁。不大的功夫已經讓額頭流出泊泊鮮血。
「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那官員此刻張嘴嘶嚎道。只是撞擊了半天,卻是沒有任何人理睬。
忽然幾個軍卒帶著一桶豬食一般的東西進來。高喊道:「嚎喪什麼!找死么!」說著抽出腰刀的刀柄,狠狠的抽在那撞牆的官員的身上。
「不敢,不敢!!大爺,我···我鬧著玩呢!」那撞牆者急忙躲在一側求饒道。
「他娘的,真是煩心,每日還得守著你們這群饢貨,要不是俺家神使有吩咐,早就請你們吃板刀麵了!!」那軍士道。轉身對著牢里的眾人高聲喊道:「都他嗎的別裝死了,飯食來了。趕緊他娘的吃!!」
說完便將食桶放在一側。裡面的是泔水摻著一些餿了的饅頭。散發出一股股的噁心的氣味。那軍士也是一臉嫌棄的模樣,捏這鼻子趕緊離開了。
那軍士一離開,所有的在角落裡的人全都沖向了那食桶,瘋狂的搶奪桶里的東西,抓一把便放在嘴裡,彷彿是世間最好的美味一般。
梁師成此刻瘸著一條腿拚命的搶過來一個比較完整的餿饅頭,小心翼翼的來到趙佶身側道:「太上,太上,快,我搶到了一個饅頭,快吃吧。」
「守道,守道啊!」趙佶睜開眼無奈的望著一臉高興的梁師成接過那發出噁心的餿臭氣味的饅頭道難過道:「沒想到,你我君臣,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我真是愧對太祖太宗啊!!」
「陛下,別說了,先吃吧、留得力氣,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汴梁那裡肯定會想辦法救咱們出去的。」
「哼!我那個些個兒子們啊哎,能救么?哎~~只求桓兒能念在我是他父親的份上,答應這群明教人的要求,救咱們出去就好啊。」趙佶無奈嘆息道。
說完,趙佶就要張口吃那饅頭,嘴巴剛張開,還未咬到,猛地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自己被一雙腳踹倒在地上。饅頭卻是被那人搶了過去,幾口便吃了。趙佶抬頭一看,卻是那撞牆的官員過來一把搶過去吃了。
「你,···你這廝,好大的膽子,怎麼敢搶太上的饅頭!」梁師成大怒道。
「我呸,死東西,滾一邊去!」那撞牆的官員身材高大,一腳就將梁師成也踹倒在地。「再廢話,我打爆你頭!」
「那···那是我的饅頭!」趙佶起身抓住那人的衣服無力的搶奪道。
「滾開!!」那官員也是一腳踹在趙佶的肚子上,把趙佶踹倒,幾口將那饅頭吃了進去。
趙佶疼的在地上直打滾。
這個官員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半猛地一轉頭,眼中發出狼一般的眼神,惡狠狠的看著躲在角落裡翻滾的趙佶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傢伙,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我···我掐死你!!」
說著那官員便如同瘋狗一般撲向趙佶,一把將趙佶抓起來,一拳一拳的打在趙佶的臉上。鮮血橫流,趙佶的嘴裡的牙齒都被打落了幾顆。
「救~~~救救朕~~!」趙佶驚恐的看著眼前瘋狂的在打自己的官員。他認識他,他叫季陵,是當年自己親典的探花,曾在瓊林宴上山呼自己萬歲,口口聲聲說要一輩子忠心與自己的傢伙,可是此刻卻是如同一頭髮瘋的野狗一般,瘋狂的捶打著自己,原本就傷痕纍纍的自己此刻被這個傢伙一陣老拳,打的嘴裡流血,渾身如同散了架一般。
「季陵,你這逆賊,這可是太上皇啊!!」角落裡,一個渾身血污的官員罵道。
「放屁!!要不是因為他,我會被這些個明教逆賊抓住嗎?都怪他,成日只知道吃喝玩樂。當年他為了滿足自己喜歡奇石怪林的的私慾,在江浙兩路大肆搶奪花崗石,弄得民不聊生,如今,又是將我等牽連受這無妄之災,還要我認他是什麼太上皇,我呸!!真是個骯髒齷齪的傢伙?!!」
那季陵大聲的咒罵著,手裡卻是一直沒有停下,一直在擊打著趙佶。
「你這目無君父的傢伙,沒有羞恥之心么?以下犯上!你簡直不配做聖人弟子!!」又有人咒罵道。
「我呸!!都是逞一些口舌之利而已,反正我等都是被人家捏在手裡的螞蟻,說弄死就弄死。說話的是吳知州吧,別以為老子不知道,站著說話不腰疼,還配和我談什麼聖人弟子,你配么?別告訴我前年修建蘇堤的十萬兩銀子不是你偷偷的進了你的口袋。還有你看中了蘇家一個莊園,愣是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才得逞。你還和我說什麼禮義廉恥,呸!!」季陵大罵道。
角落陷入一片寂靜。
「噗!」又是一記重拳,狠狠的打在趙佶的肚子上。趙佶整個人都被打的跪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著。
「饒了··饒了我把。」趙佶哀求道。鼻涕眼淚一起都流了出來。
「饒了你,哼!誰來饒過我!!」季陵惡狠狠道,又是一腳踹了過去,將趙佶踹了一個狗吃屎。正要再打的時候。忽然一陣腳步之聲傳來,一隊明教軍士簇擁著鄧元覺等人從牢外進來。
眾人一見有人來了,紛紛都像著角落裡躲著,這些人可是知道,這群明教人進來一次,就會殺幾個人,雖然此刻身陷囹圄,可是誰都想多活些時日,所以出於人的本能,紛紛向後躲去。
「呵呵,諸位很有精神啊。居然還有心情看戲,嘖嘖,方才一幕真是太好了,臣子打皇帝,這樣的戲碼可是不好見啊。」鄧元覺拍了拍手。
「哦?這個打人的很有精神啊。把他抓起來。」鄧元覺惡狠狠道。
「諾!」兩個粗壯的明教軍士將想要躲在一側的季陵拉了出來。
「神使啊,不···不要,神使大人求您放過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放過我吧。」季陵早已經沒了方才毆打趙佶的威風模樣,像只狗一樣癱軟在地上。
「哦,告訴我,你為什麼毆打你的太上皇,回答的好。我就不殺你!」鄧元覺笑道。
「這個昏君,混亂綱紀,倒行逆施,驕奢!@#@!@#@#淫@#@!#逸,毫無作為,作威作福,所以小人看不過去,才打這個昏君的。」季陵諂媚道。「在下從頭到腳都是聽從神使大人的,求神使大人開恩,放過小的吧。」
「唔,還真是個識時務的傢伙,可惜,我用不到你啊,再者,你方才可是還搶了你們太上皇的饅頭,因為趙佶搶奪,你才打他的,所以,你在說謊!!」鄧元覺道。
「我最恨說謊的人!!」
「來人,把他的腦袋砍下來!」鄧元覺道。
「神使!神使,求你饒了小人吧。」季陵猛地感到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不要。不要殺我,我上有父母,下有妻兒,求您開恩啊。」季陵渾身抖動的如同糠篩一般。被兩個粗壯的明教教眾拉起來,另一個人舉起刀,狠狠的砍了下去。
「噗嗤。」一刀便剁下了那季陵的腦袋,無頭的身子噴出一腔子鮮血,濺了身側不遠的趙佶一身。
「趙佶老兒,是不是很開心了,我替你清理了一個對你不忠心的傢伙啊??」鄧元覺伸手從地上撿起一個被啃了半邊的饅頭,沾了沾地上季陵留下的鮮血遞到趙佶眼前惡狠狠道:「接著!!」
趙佶顫巍巍的接過這個沾血的饅頭,臉上滿是恐懼之色。
「吃了他!!」鄧元覺陰測測道。
「陛下,不···不能吃啊!!」梁師成在一側哀嚎道。
「聒噪!!去把那個胡亂插話的傢伙的舌頭割下來!!」鄧元覺道。
「遵命長老!」一個精瘦的軍士應道。獰笑著了到梁師成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