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獲自由的感覺
現在楊帆早就已經把那身裝備給扔掉了,現在身上穿著一條在小村子里偷過來的小孩衣服,棕色的長袍,還有一雙適合沙漠里行走的皮靴子,再加上一頂纏頭帽,這打扮像十足像薩克森人了,臉上再擦點泥巴,膚色變得模糊一點,就沒有人再分得清楚了。
不知道楊帆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楊帆沿著小河走了幾天,還是沒有見到一個座城市。好在這次身上有糧食,而且是沿著水邊的,他每天都要留大部分時候來休息,因為他知道在有危險的時候,每一分體力都是很重要的,說不定真有突發事件還能跑快點。
楊帆一路沿著多勒河向北走,有時候楊帆都覺得這真是一條神奇的河流,一條小小的河充,竟然可以在延伸這麼遠,經歷這麼久的時候都沒有被大漠裡面的風沙給俺埋,沿著河流的旁邊明顯可以看到有很多小村莊,這到底是大自然的恩賜還是人類自己創造的奇迹呢。
但沙漠里是沒有風景,不管走到哪裡都只是一片黃沙,只有多勒河兩邊會有一部分濕土,但並沒有長草。楊帆一路走一路嘆息,再後來,身上帶的乾糧已經吃完了,路過幾條小村子基本都沒有進去,因為自己一個外來人去一個小村子很危險,路上也偶爾見到一些成群結隊的旅客,但為了安全起見,楊帆都是遠遠地避開這些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未知的危險,本來在這種無人的野外,被人殺人搶劫是很正常的,被人販作一次奴隸的楊帆更是深有體會。
到了第六天,楊帆已經餓了一天了,終於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見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這座城池的城牆是全土製的,比杜布拉多小一點,從班駁的各種城牆補丁來看,這座城池經歷了不數戰爭。
楊帆估算了一下,城牆應該只有一公里多點長,而且也只有七八米高。這種城池拿個梯子就很容易爬上去,但在中世紀,這種城池太常見了,不是所有的城牆都動不動三四十米高的石制的。
但不管怎麼樣,城市就已經代表了文明存在的本身,而且裡邊繁雜的人口更加容易掩蓋個體的活動。但社會的意識形態和文化程度對一個外來人的排斥總是會存在的,楊帆活在當下只能如履薄冰地在夾縫中生存。這一次,楊帆希望在里作為一個自由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而不再是作為一個奴隸。
此刻楊帆心裡有一點魚兒重新回到水裡的感覺,但現在只能是見到水,還沒有回到水呢。行百里者半九十,楊帆這時候心裡突然又冷靜了,長途跋涉辛苦了這麼久,還殺了一家無辜的村民今天才走到這裡,可不能再出什麼意外了。
楊帆看到城門站著的兩排全身黑色皮甲的士兵,手持著薩克森武士常用的的彎刀和盾牌,站在前邊的兩個士兵時不時在檢查進城的人群和攜帶的貨物,城門上邊的城牆還零星地站著幾個弓箭手,和杜布拉多的時候一個樣,只是看樣子戒備沒有那麼森嚴罷了。
楊帆決定還是先不要進去了,根據自己一往喝口水都能嗆著的運氣,自己不可能有韋小寶和龍傲天的逆天運氣,如果貿貿然地跑過去,以自己這個小的身板,假如身份一被人懷疑,不知道會不會又被抓起來,如果運氣不好再次成為奴隸,不知道還能不能熬得過一年,很可能最後被奴隸主活活折磨而死,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像阿德南那樣的人的。
所以楊帆遠遠地站在城門外,一個人默默地守候。「我守候了千年,為何良人你還不來……」但楊帆現在心裡很急,因為肚子餓了,而他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也許明天,也許後天,也許是一輩子,一輩子當然是不可能的。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有一支隊伍來了慢慢地走過來,大約三十號人,全都穿著薩克森特色的長袍和纏頭,但並不是白色的,看來這支商隊並不是行走沙漠的遠途商隊,而是做短線行商的,這群人大部分腰上都別著一把彎刀。他們帶著一群比人還要多兩倍的駱駝,馱著一大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貨物。
這支商隊現在應該是要進城了,就是不知道這裡是他們的終點站還是中途站,但這對楊帆都不重要了,最重要是楊帆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一個進城的機會,就像當時他進入杜布拉多的時候。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楊帆馬上跑著過駝隊後邊跟上來,等守門的士兵和駝隊的負責人通過賄賂地方式商談好后,不知道收了多少進城費的時候,楊帆已經跟在駝隊的後邊,裝成是隨隊的小孩子,一點點往前挪。
駝隊裡面有人就覺得奇怪,不知道這個小孩子是哪裡來的,但現在正在進城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把貨物運進城才是正事,所以才沒有說話,準備等進了城門再查清楚這件事。
這支商隊和杜朴勒他們的商隊不同,沒有帶著奴隸,只有一些商品,而且看他們的緊張程度和打包的方式,應該不是什麼值錢的貨色,但數量卻是不少,一匹匹的駱駝慢慢的駝著貨物走進進了,楊帆也一點一點地跟著挪了進去,楊帆進城門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一個守城衛兵懷疑什麼,都覺得他們是一夥的。
一進了城門,商隊幾個有心人想要追問這個小子的時候,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孩子已經是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所以最後大家都沒有出聲,很多人都忽略了這一點,只有商隊裡面精明的護衛賈克斯才知道,這個小孩子是跟著商隊混水摸魚進來的。但只要商隊沒有損失什麼,這種小事情也就算了。
至此,楊帆終於覺得自己是一個自由人了,屁股誠可貴,食物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走到這裡,楊帆可謂是一把辛酸一把淚,但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以後的日子就精采了。
班加西,薩克森語中的綠洲上的堡壘,但這座池一點都不像是堡壘,比杜布拉多都還不如,不但是從軍事上的,從商業、居民各方面都不如杜布拉多。但這城座有一個特點,它已經不屬於薩克森人引以為傲的哈里發商國的統治範圍了,屬於向西方大陸過度的獨立城邦,也就是說,這座城市的貿易稅會輕很多,雖然地理位置沒有杜布拉多好,但為了低稅率很多商人都還是願意繞路過來這裡做生意的。
楊帆現在正在班加西城裡的集市上,看到這些各自發著不同臭味的阿拉伯人,楊帆戰戰兢兢地躲閃著,但他一點都不覺得這氣味難聞,因為自由的氣息是最香最好聞的。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差不多四個月了,楊帆現在心裡已經有了一點頭緒,但現在一個人都不認識,身上只有十幾個銅索爾。所以,楊帆還是覺得有點迷茫,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前世的偷渡客,只學會幾句英文身無分文就偷渡去美國。但美國好獃還是個**律的地方,即使是偷渡客也還是有一定的人權的,但楊帆現在身處的地方,連本地人都沒有人權,更不用說是偷渡過來的。
但好在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黑頭髮黑眼睛,現在楊帆只是個小孩子的身體,五官還沒有展開,只要不注意看分辨的話,在全身大部分都包起來的情況下,應該不會太容易認出他是外族人。而且楊帆也不可能給機會別人認真看。
這時楊帆已經餓了一天了,如果還找不到東西吃,不知道今晚還能不能睡得著。經歷過了沙漠里絕處求生的幾天,楊帆的心裡素質加強了無數倍,但是也更不想再嘗試餓肚子的滋味了。
楊帆拿出自己手裡的十幾個銅索爾,這些銅索爾基本上就是一個小銅餅,上邊一個圖案都沒有,是這個杜布拉多的流通的錢幣,不知道在這裡能不能通用。楊帆對這些貨幣的價值一點都認定不了,但是辦法總比困難多。當年那麼多華人偷渡去國外還不是什麼都不懂,一樣可以生活下來。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來到這種貧窮落後的地方,更不可能說活不下去。
楊帆拿著三個銅索爾去一個賣烙餅的地方,只是說要買餅。賣烙餅的大叔是一個包著頭巾的中年男子,眼睛藍藍地,兩條八字鬍子向兩邊彎起來,這是典型的阿拉伯鬍子。他顛著臉上的肥肉皮笑肉不笑地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最後包了兩個烙餅給楊帆,一個烙餅有肉,一個烙餅沒有肉。這時候楊帆大約估計出了烙餅和銅索爾的交易關係。
夜晚來臨的時候,楊帆很快就在附近的貧民區,找到了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開始了一天的睡眠,這場有驚無險的逃亡,終於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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