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搗亂
「大兄弟,這……你也太厲害了。」那大叔當場就驚呆了。
「嘿嘿,還好還好。」葉歡也驚呆了。
他所說的有人去搗亂,就是指的他自己啊。
怎麼搗亂這種事情,還有人跟他搶,爭當出頭鳥。
又或者今天彭祖道場霉星當空照,連踢館的都排著隊來得?
葉歡正想著,那金髮道人已經帶著人大喇喇地走上大論道台,大刀闊斧地坐了下來。
台上有人躲閃地稍微遲了那麼一點,被他們直接扔了下去。
這麼一來,周圍彭祖當場的人可全都站起來了,都面帶怒氣地看著他們,只是了凡大師沒發話,誰也不敢先說話。
仙侍大會對一個門派來說意義很大,黃髮道人在仙侍大會上這麼搗亂,基本相當於把彭祖道場的牌子摘下來踩上兩腳,再撒上一泡尿。
了凡大師也真是生氣了,不過他強壓著火:「天德道兄,不知尊駕今日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不過不知者不怪,道兄就算對貧僧有意見,又何苦來鄙道場仙侍大會搗亂,要是產生誤會,造成兩家道場的不愉快,又是何苦呢?卻不知道兄是什麼意思?」
了凡大師雖然表面上是道歉,可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天德道兄你要今天不把話說明白了,我們彭祖道場可跟你沒完。
這段話說得柔中帶剛,極為得體,既不咄咄逼人,又不失氣節。
那黃髮的天德道人,正是現在洛神道場的副掌門。
他是純種的東土人士,可小時候就黃頭髮,修仙之後,道號就叫黃髮道人,自從當上了洛神道場的副掌門,自己取了個新道號叫「天德」,取「黃承天德,最盛醇美。」的寓意,意思是說我這個頭髮顏色代表了上天的德行,可不一般。
他性格暴躁、剛愎自用、不辨是非,雖然現在位高權重,周圍人追捧著叫「天德道人」「天德大師」,可背後沒人了,給他取個外號叫「缺德大師。」
天德道人聽了了凡大師的責問,冷哼一聲,鼻子里都出的不是好氣,一股藐視轉著圈從兩個鼻孔噴出來。
「了凡,你現在跟我談什麼兩家道場之間的和氣問題,未免太晚了吧。」天德道人說:「你們彭祖道場既然敢謀害我們洛神道場的弟子,又什麼時候顧忌到兩家的和氣問題了呢?」
「哦,道兄何出此言啊?」了凡大師聽天德道人話裡有話,不由得微微吃了一驚。
「何出此言?我說了凡,你不經常說什麼出家人不打誑語么?演起戲來倒挺真的,好像真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你別舔著臉告訴你,你連玄霄子是誰都不知道?」天德道人一聽了凡這話,眼眉豎了起來。
台下葉歡一聽這話,一陣心驚:「原來是因為這個事情。」
了凡大師一臉茫然:「道兄贖罪,貧僧孤陋寡聞了,倒真不知到這位玄霄子是何方神聖。」
「哈哈哈,好!好!好!你們彭祖道場的人,還真會演戲。」天德道人仰天大笑:「不過真叫人看不起,既然敢做,就要敢認。」
「我三個月前,派師侄玄霄子,帶著幾個不成器的弟子,來和你們彭祖道場的人切磋一下,之後我就出外雲遊去了,哪知道昨天回到道場,竟然發現玄霄子等人到現在還沒回來。」
「我帶人去調查才發現,玄霄子四個人,竟然三個月前,就被人殺死了,就死在你們彭祖道場下面的葉家郡!到現在還不知道兇手是誰。這事葉家郡里的人都知道,你還抵賴?」
了凡大師聽到這裡也是一驚:「有這種事?」
「有這種事?玄霄子等四人,屍體就埋在亂葬崗,堂堂洛神道場的弟子,死後竟然被埋在亂葬崗。」天德道人悲憤不已:「他們四個自幼就在道場修鍊,又沒有在外面結什麼仇家,怎麼會突然暴死?必定是你洛神道場的人,知道年輕一輩中無人比的過玄霄子四人,暗中下手,將他們害了。」
天德道長這番推理倒也算合情理,只是他不知道,雖然玄霄子等四個人在外面確實沒仇家,可是他們的熟人有仇家,他們又偏偏強出頭,才落了個這麼曝屍荒野的下場。
了凡大師一聽,心裡也非常震驚,說:「天德道友,這裡面恐怕有些誤會,貧僧絕對對此事毫不知情。這樣,天德道友,咱們倆家,坐下來,好好探究一下,到底誰是謀害賢師侄的兇手,如果是我們彭祖道場的人,我們絕不姑息。可如果是外人,也絕不能放過他!」
了凡大師說完,兩隻眼睛陡然射出兩道精光,掃視了一下下面的人群。
葉歡被這了凡大師的眼光看了一下,不由得渾身微微一抖,心裡非常不安。
葉歡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來:自己要不要先逃走?
如果真像了凡大師所說,兩家坐下來,好好推究下兇手是誰,即使不能確定是葉歡,也很容易懷疑到他。
如此一來,不但葉歡的計劃無法實施下去,被彭祖道場和洛神道場的人抓住了,萬一找到什麼決定性的證據,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憑了凡大師剛才那眼神一掃過來,葉歡就知道,自己絕對沒有可能打贏這個老和尚。
葉歡正在擔心的時候,沒想到天德道人哈哈大笑:
「了凡,咱們還有什麼好坐下來探究的?這事情不是明白著呢么?除了你們,還有誰能是兇手?必定是你們見道場年輕一輩中,無一個人能勝過我玄霄子師侄,才暗中下的毒手。還有什麼其他可能性么?廢話少說,你們今天彭祖道場不交出兇手,爺爺我就把你這個老和尚捉了去問罪。」
什麼事情都怕這種不辨是非、一意孤行的人,天德道人一知道這件事情,當場暴跳如雷,就認定了是彭祖道場下的手,八匹牛都拉不回來,了凡大師的話雖然合情合理,他也絕對聽不見去。
了凡大師脾氣再好,天德道人這麼一而再再而三,了凡大師也有點忍不住了。
況且天德道人已經說得很明確了:你們彭祖道場就是年輕一輩沒人!
如果再這樣忍耐下去,反而會被別人覺得是畏縮懦弱,是怕了洛神道場。
所以了凡大師也哈哈一笑:「天德道兄,恕貧僧個罪。你,未免也有點太狂妄了些吧。我們彭祖道場就年輕一輩無人?你們幾個師侄過來,我們就害怕得還要先下手暗殺?」
「貧僧也無理一句:彭祖道場,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可還真沒把你那幾個師侄放在眼裡。你們洛神道場有什麼了不起的人才,能蓋過我們彭祖道場年輕一輩,大可今天登台展示一下,也讓貧僧開開眼界。要是真蓋過了我們彭祖道場,貧僧到洛神道場負荊請罪,彭祖道場任你們搜查兇手。可要是蓋不過,哼。」
了凡大師也來了脾氣,大袖一擺:「你們自己請便,去別的地方找兇手吧!」
「哈哈哈,好!好!了凡,你這麼說話才痛快嘛。」天德道人大喊一聲:「玄黃子,出來施展幾招,讓了凡大師指點指點」
「是,師傅!」後面答應一聲,走出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來。
這年輕道人玄黃子,倒和他師傅完全不一樣,走到大論道台上,恭恭敬敬地沖了凡一鞠躬:「大師,晚輩獻醜了。」
「獻什麼丑,是給這老和尚開眼!」天德道人在後面咋咋呼呼。
「所謂英雄出少年,不必過謙,貧僧今天也見識一下洛神道場的少年英雄。」了凡見玄黃子很有禮貌,不理天德道人,沖玄黃子打了個問訊。
玄黃子又一鞠躬,這才沖後面招了招手:「抬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