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劍陣
玄黃子身後，走上來幾位洛神道場弟子，每兩個人搬著一個長條的盒子。
「搞什麼，不是要施展門的力量么？怎麼還搬盒子上來？難道要給這了凡大師表演雜技？把盒子摞起來站在上面倒立，讓他開開眼？」葉歡心裡吐槽。
他見天德道人和了凡大師說僵了，心裡立刻放鬆了不少。
「大兄弟，你可答應俺要下注了，俺家大花可眼巴巴等著你呢。」那大叔剛才也被台上吸引住了，現在有個空隙，想起自己的正事來，趕緊說。
「你家大花？」葉歡摸不到頭腦。
「對嘞，你不下注，他就不給俺綢子，俺沒綢子，俺家大花就莫有小花襖穿，你說她不眼巴巴等著你呢么？大兄弟，說話要算，你可不能唬俺呢。」大叔說。
「哦，這個意思啊，你嚇我一跳。」葉歡：「行，我也下注三兩，就買這個葉歡贏。」
那大叔一聽，樂了，招手把一個人叫過來：「二哥，這位大兄弟要下注。」
過來一個官吏打扮的人：「李大蔫，行啊你，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拉了十個人，好吧，綢子給你。」
把綢子遞給那大叔，大叔趕緊珍重地放在自己包里。
官吏看向葉歡：「朋友，你打算壓誰？」
「葉歡。」葉歡說。
「葉歡？有這麼個人么？」官吏疑惑，翻了翻小冊子：「還真有。」
「朋友，我多說一句哈，你說你是有錢沒事兒吃飽了閑的呢，還是想發財想瘋了啊？我告訴你，這葉歡是彭祖道場里有名的廢物，你也敢壓？」官吏說。
「我這叫慧眼識英雄。我就看好這葉歡贏了，這三兩銀子，就壓他。」葉歡掏出錢來。
「行，朋友你可這行，你非要押，我這也不方便多說什麼了，就祝你好運吧，這牌子收好，證明你買葉歡三兩，丟了我們可不賠啊。」官吏覺得自己遇到一大傻子，笑了一聲，邁步要走。
「慢，慢。」葉歡說：「這位李大…..李大叔，還有話沒說呢。」
官吏回過頭來看看李大蔫：「你有什麼話啊，綢子也給你了，你的錢也幫你壓鏡天贏了，你還有啥說的。」
李大蔫畏畏縮縮看了葉歡一眼，低頭說：「俺沒啥話說，俺莫得事情。」
「大叔，這可是你不對了，你說人說話要算數，我算數了，你要跑了？你要這樣，我可不押了啊。」葉歡說。
「大兄弟，你看，俺勤勤苦苦賺來的錢，不能打水漂啊，俺真是不想押那個葉歡嘛。」李大蔫哭喪著臉，掏出自己押鏡天贏的牌子。
「大叔，你聽我一句話，保你發大財，你就壓那個葉歡。」葉歡又掏出一小錠銀子來：「這也有個三兩多點，你要真輸了，我賠給你，怎麼樣？」
「中！那可太中了！」李大蔫這下可高興了，把牌子遞給那個官吏：「幫俺換了，俺要壓葉歡贏。」
「真是倆瘋子，不輸死你倆才怪呢。」官吏換好了牌子，搖著頭，嘟囔著走開了。
「大兄弟，你，你不會騙俺吧？」官吏一走，李大蔫又有點沉不住氣了。
「放心吧大叔，要是輸了，我馬上賠你銀子，我還能騙你不成，我就在這站著，你還怕我飛了？」葉歡。
「中，這還中。」李大蔫說著話，心裡其實還有點忐忑，四處看了一下，偷偷拽住了葉歡的袖子，防止他溜掉。
兩人說話的時候，大論道台上，玄黃子已經準備就緒了。
原來那長方形盒子打開，裡面裝得都是一把把寶劍，一個盒子三把，四個盒子，一共是十二把寶劍。
這時那十二把寶劍，在地上一字排開，擺在了論道台上。
玄黃子站在寶劍中間，又躬身施禮：「晚輩得罪了。」
說著話，雙手向左右推開，閉目內觀，左手捏個法決：「以吾仙，洞濱祖師之名，賜吾門力。」
只見一道白光，從他左手散發出來，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
之後繼續向外擴散，籠罩了十二把寶劍。
白光逐漸散去，只見地上的十二把寶劍，好像突然活了一般，從地上緩緩的飛起來。
劍尖向下，十二把劍成一個圓形，把玄黃子聚攏當中。
這一手露出來，周圍看熱鬧的人情緒立刻被點燃。
「好！！」「太厲害了！」「好看！」周圍人叫著。
玄黃子微微一笑，故意展示一樣，讓這個劍圓持續了一會兒。
等叫好聲逐漸低下去，他突然動了。
「蛟龍斬處翻滄海，暴虎除時拔遠山！」玄黃子嘴裡念著，手掌一翻。
那十二柄寶劍好像被一隻只無形的手拽著一樣，在玄黃子周圍穿梭飛行起來。
時而飛出而折返，時而在玄黃子周圍圍繞，好像一條條游魚，一隻只飛燕一樣，靈巧之極。
「詩吟席上未移刻，劍舞筵前疾似風。」玄黃子微笑，手腕又是一動。
剛才那一把把如同游魚一樣的寶劍，立刻又變了，仍是在玄黃子周圍上下飛舞。
可剛才寶劍是如同活物一樣，來回穿梭，這次，卻是在各自施展一套精妙的劍法。
葉歡仔細一看，也是大吃一驚，這十二柄寶劍上施展的劍法不但精妙，而且劍招差別很大，有的靈巧如燕，有的迅捷如雷，有的凝重如山，有的精妙如棋。
這就如同玄黃子一個人同時施展十二路劍法一樣，不說別的，光是腦袋恐怕都受不了。
葉歡正在驚嘆時，玄黃子又動了。
「爭耐不平千古事，須期一訣盪凶頑！」
此時，之前各自演示劍招的寶劍，忽然聚攏在一起，捉對廝殺起來。
起初是兩兩廝殺，輕靈對凝重，巧妙對迅捷，就如同六對高手，各拿兵刃交手一樣。
隨後又變了，三劍對一劍，四劍對兩劍，到了最後，竟然是十一劍追逐一劍。
那一劍就好像絕世高手一樣，在十一劍中穿梭往來，使出的劍法也是集合了十二劍的特點，十一劍追逐半天，竟然都沒佔到半點便宜。
「上高峰望八都，黑雲散后月還孤」玄黃子。
這口訣一出，十二柄劍忽然停住了。
然後又像是各自演練劍法一樣，只是這回的劍招，非常緩慢，似乎是一套劍法的不同部分。
如果論精彩程度，這次可遠遠及不上前面，但在場所有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人，包括葉歡，都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剛才的劍法雖然精妙，不過是表演性質，葉歡也只是驚嘆怎麼能同時操作這麼多把劍而已。
這次的劍法可不同了，葉歡清清楚楚地看出來，這十二把寶劍施展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劍陣。
那十二把寶劍不斷變化，看似緩慢，可十二把連在一起，竟然窮盡了之前所有劍法的精妙之處，合併在一起，施展出來。
看似十二把寶劍，可在葉歡等人眼中，十二把寶劍好像合併成了一把，在施展一著精妙已極的劍招一樣。
十二把寶劍，每一把不過是仙侍初階的力量，可如此組合到了一起，已經足以威脅到仙侍滿級的對手。
況且這劍招的演變還未到極致。
在場所有對劍法有研究的人，都感到這劍陣的莫名壓力，不少功力低微的弟子，已經頭上冒汗了。
「天下都游半日功，不須跨鳳與乘龍。」玄黃子忽然一聲清嘯，那劍陣散開，十二把寶劍飛了回來，乘螺旋形環繞在玄黃子身邊。
玄黃子瀟洒地一縱身，踩到第一把寶劍上，那寶劍用力一托，把他托起三尺多高，又輕飄飄地踩在第二把寶劍上。
如此下去，玄黃子直上升到八丈多高，在空中一個翻身，腳下踩著最後一把寶劍，如同飛仙一樣，落回地面。
與此同時，剩下的十一把寶劍，已經整整齊齊，插在了玄黃子身邊。
全場一片沉默，過了片刻，震天價的掌聲、叫好聲、喝彩聲響了起來。
在場觀看的群眾，感覺這就和傳說中的飛仙一個樣，激動地快把嗓子喊破了。
天德道人手捻須髯，得意地看著周圍。
過了好半天，喝彩聲才慢慢低了下去。
了凡大師這才慢慢站起身來，微微點頭：「竟然能將元神劍陣練到這個地步，貧僧今天，還真是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