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八節 問計

襲人進了裡屋，見寶玉站在那裡出神，便道：「寶姑娘怎麼如此匆忙？」寶玉笑道：「她怕園子里關了門，把她關在了裡面。」襲人知道寶玉玩開笑，也沒放在心上。

襲人服侍寶玉脫了衣服躺在床上，這才坐下問道：「方才寶姑娘來為了何事？」寶玉便又將那些事情說了一遍。襲人聽后抿嘴笑道：「寶姑娘還沒過門便做起了『管家婆』了，這以後我的日子可是好過了。不用再追著你給你提醒了。」寶玉伸手將襲人拉倒在床上，翻身便壓在了她身上。襲人忙道：「小祖宗，這還早呢！讓晴雯和麝月看見又要笑話我了。」寶玉笑道：「她們敢笑話你我便連她們一起都要了。」襲人見寶玉滿面緋紅，知道是酒勁上來了，心道：「我若是不離開，指不定他又要做什麼。」襲人強掙扎了逃離了『魔掌』，一邊收拾衣服一邊道：「二爺，看你醉成這個樣子。還是早點睡吧，明日里還要早起來看書呢……二爺，二爺。」襲人稀里嘩啦說來一大長串，再看寶玉時，寶玉已經睡著了。襲人長出口氣，這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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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寶玉吃過早飯便到了老太太那裡要取走那些金子。老太太問道：「你那這麼多錢做什麼？」寶玉笑道：「老太太放心，我這是給寶姐姐送過去呢！我斷不會亂花的。」聽說要拿給寶釵，老太太也放下了心，便笑到：「既如此，我就不問了。隨你們去吧，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錢。」寶玉這才拎著五十兩黃金直奔寶釵那裡而去。

等到了寶釵那裡，寶釵也才吃了早飯，正在那裡澆花。見寶玉拿著個包袱來了，寶釵忙放下水壺將寶玉讓進屋裡。

見薛姨媽不在屋裡，寶玉便問道：「大清早的，姨媽去哪裡了？」寶釵道：「我們家裡有個掌柜老來得子，母親被請去聽戲了。」寶玉將包袱放在了桌上，笑道：「那麼說姨媽要很晚才能回來？」寶釵知道寶玉又起了色心，便道：「你又亂想！放老實些，大白天的，說不定誰會來呢！」寶玉笑道：「好姐姐，我可是沒多想。這是剩下的所有的了，你願怎麼用就怎麼用吧。」寶釵將金子收了起來，回身道：「母親讓人在城外查探清楚了，估計每畝地三十兩。」寶玉道：「每畝地三十兩，也倒是合適。一共買了多少呢？」寶釵給寶玉倒了杯茶，坐在桌邊凳子上道：「你這些五十五兩黃金，能換成一千一百兩銀子。在加上母親出的，大約能買一百畝地。」寶玉沉思片刻后道：「一百畝地，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寶姐姐，等買回了地，先讓他們種兩年試試，看看收成如何。若是收成不好，也別賣了，我另有用處。」寶釵笑道：「不種糧食還能做什麼？你既然這麼說了，便依了你。等過兩年看看再說。」寶玉心道：「一百畝地也就是一頃地，想那位和珅可是足足有八千多頃。這一百畝地估計也就能剛剛夠個小康罷了。」

寶釵見寶玉出神，便問道：「你想什麼呢？」寶玉站起身來走到寶釵床邊，直接躺了下去。寶釵忙問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寶釵心裡擔心，也便起身走到床邊，伸手去試寶玉額頭溫度。寶玉突然伸手拉住寶釵的手用力一拉，寶釵直接撲倒在了寶玉身上。寶釵掙扎著要起來，寶玉雙臂緊緊的抱住了她。寶釵焦急道：「好兄弟，快放開我。」寶玉似乎沒有聽見，翻身壓住了寶釵，低頭便吻了上去。寶釵立時癱軟了下來，似乎沒有了反抗的能力。寶玉得寸進尺，雙手也開始作怪。若是換做了襲人和黛玉，此時定然茫然不知所措，可是寶釵畢竟是寶釵。寶釵鼓起所有力氣擋住寶玉作怪的手，又將寶玉的腦袋推到一邊。寶釵央求道：「好兄弟，你就饒了我吧！等日後我們成了婚，隨你怎麼著都行，你就饒了我這次吧。」寶玉完完全全就是那種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他本身也不敢太過分。此時見寶釵面紅耳赤，已經有「暴走」的跡象，寶玉這才將作怪的手從寶釵衣襟下收了出來，輕輕吻了下寶釵的臉頰道：「好姐姐，你別怪我。我也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了你，我便忍不住自己的**。」寶釵羞紅了臉，低聲道：「好兄弟，你便忍忍吧。等再過幾年，我都依你。再說了，你房裡不是還有個襲人嗎？這青天白日的，你好歹也放尊重些。這要是讓下人們看見了，她們會怎麼看你我。」寶玉只得放開了寶釵，拉著她的手道：「好姐姐，我聽你的。從此後我老實點還不成嗎？」寶釵忙抽回手來整理自己的頭髮衣襟，一邊道：「好兄弟，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男歡女愛本沒有什麼，只是你好歹也分著點時候地方。雖然你我之事已然定了，可是畢竟還沒有拜堂。你現在便是這個樣子，等日後你怎能讓我和林妹妹放心。」寶玉似是做錯了是的娃娃，摟著寶釵的胳膊道：「好姐姐，等日後我光纏著你們兩個就夠了，哪裡還會再去尋花問柳？」寶釵紅著臉道：「呸，凈想些不正經的。」

兩人正打情罵俏，鶯兒突然挑簾進來道：「小姐，太太回來了。」說完，便又閃身出去了。寶玉笑道：「原來外面有放哨的，看你剛才嚇的！」寶釵道：「若是沒人放哨，我敢放你進來？」

兩人才站起身來，薛姨媽便進了屋。見寶玉在這裡，薛姨媽笑道：「寶玉也在。」寶釵問道：「媽媽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薛姨媽道：「他們那邊今天人又多又雜，我實在感覺鬧得慌，便早回來了。」寶玉笑道：「姨媽是清凈慣了的，這些年也學我母親信了佛，越發的喜歡清凈了。」薛姨媽也道：「正是如此，我們姐妹從小便喜歡清凈，如今信了佛，更加喜歡清凈。」寶玉道：「我在這裡也坐了好一會子了，竟然將去給巧姐兒送東西事情給忘了。」薛姨媽道：「你這孩子，我才回來你就要走。也罷，也不是吃飯時間，我也不留你了。你先等會，前些日子讓我給他找幾個好的花樣子，我已經找好了，你順路帶過去吧！」

辭別了薛姨媽和寶釵，寶玉拿著花樣子慢悠悠走到了王夫人那裡。進了屋，見王夫人正在裡間打盹，金釧坐在外間里正做著針線活。寶玉將那花樣子遞給金釧，道：「這是姨媽讓我拿過來的，說是母親要的，你收著吧！」金釧接過花樣子，隨手放在了一旁。寶玉見金釧也是懶懶的，便自己向身邊荷包裡帶的香雪潤津丹掏了一丸出來，向金釧兒嘴裡一送。金釧也不抬頭，張口含住。寶玉才在寶釵那裡泛起的慾火還沒有消退，此時見金釧穿的單薄，便又去摟她。金釧也不反抗，任寶玉從背後抱住自己。寶玉的手剛要伸進金釧的衣衫之下，便聽見裡間里王夫人道：「金釧，倒杯茶來。」見王夫人醒了，寶玉忙放開了金釧。

寶玉挑簾進了裡間，王夫人見是他，便問道：「大熱天的，你來做什麼？」寶玉道：「才從姨媽那裡過來，姨媽讓我給母親順路帶了幾個花樣子。」王夫人道：「哦。我差點忘了，今早去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說你拿著昨日得的金子去了寶丫頭那裡。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們做什麼幺蛾子呢？」寶玉笑道：「哪裡是什麼幺蛾子，是有正經用處呢！您就別問了，母親不信我難道還不信寶姐姐嗎？」王夫人笑道：「嘴貧，難不成我自己親生的兒子我還不信？今天天氣熱，別到處亂跑，小心中了暑。」寶玉笑道：「我豈是那麼容易病的，倒是母親要小心些。我還要去鳳姐姐那裡看看，母親可有話讓我捎過去？」王夫人想想道：「金釧，你將那玫瑰露再那些來給寶玉。寶玉你將玫瑰露帶給你鳳姐姐，只是讓她別累著就行。」寶玉應了聲是，便拿著玫瑰露走了。

到了鳳姐那裡，正趕上鳳姐和平兒正喂巧姐吃東西。見寶玉來了，平兒忙起身相迎。寶玉將玫瑰露遞給平兒，笑道：「這是母親讓我給鳳姐姐帶的玫瑰露。」鳳姐笑道：「大熱天的，你怎麼現在來了。」寶玉道：「也不是多熱，我還受得住。璉二哥哥呢？」鳳姐道：「珍大哥今日要到職上任，蓉哥一大早便將他請過去招呼來道賀的親朋去了。」寶玉笑著從懷裡掏出了那個大元寶塞進鳳姐手裡，笑道：「昨日里姐妹們都得了，這是給巧姐的。」鳳姐笑道：「隨便給她個就罷了，她才多大。」寶玉笑道：「便留著給妞妞買糖吃吧！」鳳姐將那元寶放在一旁，笑道：「平兒，你抱著巧姐出去走走。屋裡氣悶，呆的久了妞兒受不住。」平兒知道鳳姐有話和寶玉說，便抱著巧姐到了屋外廊下坐著乘涼。

見平兒出去，鳳姐笑道：「現在有什麼話說吧，看你擠眉弄眼的樣子，想是什麼急事吧？」寶玉先起身給鳳姐坐了三個揖，這才道：「我這是向鳳姐姐問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