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節 頂罪自愧

看來紙包不住火了，只有跟虎妞解釋清楚這一切內情，免得她在這裡糾糾纏不清，拖延我逃跑時間，現在世警察已去阿玲家了，下步就會追到這裡來。我急切地說：「我昨晚在她們家睡，深夜阿玲突然偷偷摸摸跑到我睡的那間屋子裡，壓在我身上。阿玲說她丈夫沒有生育能力，趁她老公不在家，要逼我跟她上床，正在推拉之際，被她深夜趕回來的老公發現了，他老公拿著菜刀要砍我們，結果情急之下，阿玲用鋤頭挖死了她老公，她在她老公垂危之際，她不但不施救，反而要我跟她合夥把她老公分屍悄悄埋後山，然後再報警說他老公去鎮上買東西沒有回來，失蹤了。我不恥於她合作，她為了殺人滅口，就拿起菜刀砍我，在爭鬥過程中，一時失手，阿玲被我殺死了。我本想是可以直接逃走的，但是我還要來你這裡做兩件事，一件是委託你照顧可憐的芳芳，你們也好有伴，另一件事就是來找你拿搶，沒有槍要想從這裡逃出去，很危險，有警察還有黑道上的人追殺，我手無寸鐵出去等於送死。本來昨晚深夜就發生的事，我一直躲在後山，直到看到你屋裡那幾個警察走出去后才發跑來你這裡。」

「你沒有說謊吧？是不是你想強姦阿玲，被她反抗，你殺了她，後來又被她深夜回來的老公發現，你為了殺人滅口，然後就把她們夫妻倆都殺了？」

在緊急情況下，見她這麼瞎說，我很生氣地說：「你不要在那胡思亂猜行不行！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有閑心跟你瞎編故事？！你信不信由你！反正事實就是這樣。你槍不給沒事，我這就走！本來殺人是要償命。但是我現在不去死，我還有大仇沒有報。心愿未了,如果好人去死，讓惡人活在這世界，我將死不瞑目，雖然我本來該死了，但是我現在還活著，活著就不能忘記仇恨。等我報了大仇，還你這個救命之恩后，再去警局自首。請讓開，來不及了。讓我走！」

「你現在空著手出去，你以為你能逃得出去嗎？估計警察早已把這山封住了，你就是長了翅膀飛出去，人家也會用槍把你打落下來。還有黑道的人肯定也還在附近，注意你的動向，畢竟他們還沒看見你的屍體，對於你有沒有死，他們仍然還沒有放心。你這樣去送死，還不如去自首。或者讓我殺了你，來得爽快些。」

「那你要殺，請動手吧，我絕不反抗。反正這條命是你給的，還給你。我也想死了算了，這樣活著感覺很累。有時覺得也沒啥意思，這拼死拼活圖個什麼。也許死是真正的解脫，請動手吧。」

「呵呵。殺了你，我怎麼向警察交待？」

「那你想怎麼樣？我是不會自首的，警察有本事，就來取我的命。是生是死闖一回，放我走吧。當警察問到你時，你就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反正你什麼也沒有做，所有的罪可以往我身上推，無所謂的。」

「我有一個地方可以供你藏身，暫時躲一段時間，等這風頭過去后再走不遲，你現在走必然沒有什麼好下場。」

「事到如今了，你還敢收留我，你得想好我現在是一個殺人犯，你敢藏我，你也是會犯罪坐牢的，還是讓我走吧，我不想再拖累你。」

「我有什麼好怕的，我做好事做到底，送人過河送到岸，你雖然是殺人犯但也不是故意殺人，殺的人也是罪有應得，這也不能完全怪你。我給藏的地方特別隱秘，外人很難找到，不會有什麼事的，跟來吧。」

我想了想，覺得她能給我特別隱秘的地方藏身，躲過一時風頭，會好得多，而且現在警察馬上追過來了，逃跑已經很晚了，只好如此了。我只好跟著虎妞，進了裡屋，虎妞看見屋內一片兒狼藉，鼓著憤怒的雙眼對我吼道：「你他媽的，把我房間里都搞成什麼狗窩了，暫時沒時間跟你計較這些，之後老娘再跟你算賬！」

「我苦笑了一下說：「你若給我槍也就不會這樣了。」

「你給老娘閉嘴，廢話少說，跟我來！」

跟著虎妞來到一面牆前，她按了下手中的搖控，超厚的木製牆壁突然從中間分開，像一扇推拉門一樣，我跟著她進了去，裡面是一條超小的、黑黑的縫，人只能側著身站進去，我不禁驚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還有這麼高科技的玩藝，真是出其不意。那條縫下面，有一個石梯，虎妞合上了遙控門，打開手電筒，沿著那石梯一步一步往下走。那石梯大概有二十幾級，下完石梯，下面有一個地下室，虎妞把一盞充電檯燈打開，這才發現，這個地下室跟一個小房間差不多，四壁都是用石頭和水泥構築的，室內放有床、凳子以及桌子。

虎妞說：「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裡待著，哪裡也不許去，也不許在這裡有什麼在大的動靜，以防外面聽到。飯我會給你送來，如果特殊情況，我就不會送，床底下有幾包乾糧和幾瓶水，餓了就自己去取著吃。還有側面有一個小間，裡面是側所，那門沒有鎖，隨時可以打開。這裡的燈是靠充電的，省著點用，沒事就把它關了。石梯上面還有石門，可以鎖的，我出去會把它鎖上，就算上面的房子被毀了，也不會發現這裡有個地下室，你也別想著出去，那門關上了，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這裡還有出口，也有好幾道門，裡面還有暗器，如果情況特殊，我會下來，和你一起從這條通條逃走。」

「這條通道有多長，通向哪裡？」

「通向我們昨天取紅薯的山洞，不過沒有鑰匙也是去不了的，你就老老實實待著。別又覺得悶,就在裡面亂搞，如果是那樣子。我也救不了你，如果把我搞氣倒了。我殺了你也是有可能的。好了，現在情況很急，我不能在這裡待得太久，我必須要上去了。」虎妞說完就上去了，我則躺在床上睡起來，昨晚一晚沒睡，又驚又急，困到了極點。

但是真正躺在床上后卻怎麼也睡不著，我又把剛關掉的燈重新打開。仔細看了看這個地下室，為什麼這地下室四處密封沒有感覺悶呢，一定有通風口，可是我四周看了一個遍，也沒發現有任何通風口，讓我大惑不解。室內除了一張桌子、二條凳子和一架床以外，什麼也沒有看見。桌子下面有兩個抽屜，我想打開看看，槍是不是裝在里。可是發現是鎖住的。這如同地牢一樣的地下室，除了睡覺以外，真是什麼也不能做。我只好盡量地騰空大腦，努地睡覺。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也不知這樣在亂夢裡昏睡了多久，突然檯燈被打開了。我一看是虎妞，桌子上還放有飯菜。

我說：「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虎妞很淡定地說：「現在風平浪靜了。你沒事了，先吃飯再說吧。待會涼了。」

「你吃了沒呀？」

「我哪有吃呀，做好了，拿下來和你一起了。」

我也有點餓了，於是我們一起吃起來，但是我還是對昨晚的事不放心，外面的事到底是怎麼處理的，我一邊吃著一邊說：「外面的事是怎麼了？那芳芳呢？你沒叫她一起來嗎？她剛剛失去了親人需要安慰。」

「說了，現在你沒事了。芳芳替你包攬了所有罪。」

「怎麼可能？人又不是她殺的，憑什麼讓她替我代罪？是不是那些警察屈打成招冤枉她的？」

「不是，是她自己親自承認是她殺的。我今天早上，從地下室走出去之後，就跑去阿玲家裡，發現警察已封鎖了她們家，把芳芳用手銬鎖住了雙手，正準備帶走。我走上去問了芳芳這是怎麼回事，芳芳當著警察的面淡淡地說她常被她嫂子虐待，她的那隻腳就是很小的時候被她嫂子打殘的，她早對她嫂子忍無可忍了，昨晚她哥和她嫂子吵架，她嫂子用鋤頭把她哥殺死了，她一怒之下殺了她嫂子。我當時被芳芳說得糊塗了，不知道你和芳芳誰說的是真的，猜想這其中還有些蹊蹺，也許芳芳還有些難言之隱。

於是我要求與芳芳單獨會話幾句，由於那幾個警察昨晚在我這裡過夜，我也很熱情地招待了她們，彼止都有點熟，她們就答應了我的要求。我跟芳芳單獨地談了幾分鐘，她這次向我說了真話：『昨晚來的那個陌生男人，是個好人，感謝他替我殺了那個可惡的嫂子，她干盡了壞事，該死。不僅打壞了我的腳，昨晚勾a引別的男人不說，還殺死了我親哥，我恨她，如果昨晚不是那男的把我嫂子殺了，說不定我也會跟我嫂子拼了，說不定最後我也會被她殺掉滅口。我昨晚正睡，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把我睡的那間屋子都震動了。於是我起床來看，發現了那驚人的場面，當時我簡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我被嚇傻在那裡了。

後來那男的雖然逃走了，但我覺得他的種種行為讓我感覺到他很善良，他只是過失殺人，而且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是替我殺的，不想讓他去犯這罪，讓我為他代罪就好了，他說他本身有罪在身，再罪上加罪，他肯定是死罪，而且他還要有重要事情沒做，就讓他放心去做他的事吧，如果現在警察去抓他，他將難免死罪。反正我現在一個人，在哪裡過都是過，像我這樣說是泄憤殺人的，不會判死刑，我在牢里還有吃有住的，我一個人在山上，沒有勞動力，還養不活自己，還不如去牢里過好。那男的說叫我過去跟你過，他說得很好，但是我不想這樣做，我不想成為別人的拖累。

我本來還想跟芳芳說點什麼，這時警察說時間到了，就把芳芳帶走了，我親眼看著芳芳被那幾個警察帶走，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我的視線里，心裡很不是滋味，我很後悔昨晚把你帶到阿玲她們家去，如果不帶你到她們家，也就不會鬧出這樣悲劇性的事了，就這樣我一路心情沉重地回來了，整理了一下房間，做了一頓飯就到現在。」

我聽完驚呆了說：「感覺特別意外，真沒想到結果是這樣，我特別感覺對不起芳芳，心裡很內疚，自己犯下的事，不想讓一個無辜的弱女子去承擔。」

我有點激動，放下碗又說：「你放我出去，我去自首，放芳芳出來，就麻煩你照顧好她了，她在這裡，你們倆也有伴，相互有個照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