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魔術師與死徒
真羽打量著眼前尚且帶著幾分青澀的巴澤特，紅棕色的短髮，有神的眼睛，秀美的臉龐自然而然地透著英氣，身上深棕色的西裝更是增添了她身上的那股勃勃英氣。只是沒有經歷過磨練，現在明顯還沒有之後參加第五次聖杯戰爭時的自信。如果單純按照年齡來說，真羽沒資格說這話，因為兩人是同齡人，不過現在嘛，魔法使的身份的確很好用……
在真羽打量巴澤特的時候，她同樣觀察著眼前的男人，有些秀氣的臉龐，樣子挺好看的，不過這不是她關注的重點，她的注意力更多的還是在那雙手上，白凈修長，手指纖細，從外表看，這雙手更適合彈鋼琴而不是持握武器，但精通格鬥的巴澤特卻從敏感地上面察覺到訓練過的痕迹。
「巴澤特？」尼祿在旁邊問了一句，將有些出神的巴澤特喚醒了。
「啊？是的，我的家族正是馬克雷密斯。」
「難怪……」真羽瞭然地點點頭，傳承保菌者是與魔術迴路有差異的魔術特性，所以真羽在巴澤特身上感知到與普通魔術師不同的魔力氣息。
「請問你是？」
「尼祿沒說？自我介紹一下，淺上真羽，來自遠東之地。」
「淺上真羽？」巴澤特重複了一遍，「第四魔法使？」
「嗯，是我。」真羽點頭承認，然後看著倒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問道：「話說，你們跑到別的魔術師的工房裡來幹嘛？咦，這女的……好像身體有一半死徒化了？人類和死徒的部分居然維持著平衡，真是詭異。」
真羽蹲了下去，仔細地觀察了起來。女子大概二十多歲，樣貌很漂亮，從外表上看應該是純正的西歐人種，柔軟波狀的金色頭髮披在身後，眼睛緊緊閉著，膚色比之普通的白種人更加白皙，卻透著一種不健康的慘白色，就像死人的皮膚那般，這應該就是體內的那一半死徒之血造成的。女子的生命氣息十分微弱，呼吸似有似無，連心跳都很是遲緩。
這種情況，就像是人類和死徒的綜合體一樣，既不是活人，也不是死徒。
「她是巴澤特的目標人物之一。」尼祿道：「至於我，當然是無聊跟來的咯！」
「時鐘塔的任務？」
「是這樣的，這是部門給我的任務……這座魔術工房的主人羅伯特魔術師因為觸犯了協會的律法而被視為叛徒和威脅，所以我這次的目的就是將他帶回魔術協會。」停頓了一下，巴澤特補上一句：「不論生死。」
「果然是這樣……」真羽瞭然地點點頭，時鐘塔那群傢伙主要目的是這個女人？至於叛徒什麼的，如果只是區區死徒轉化實驗的話，那麼這貨大概倒霉地被順帶料理的對象。不過，真羽抬起頭問道：「話說巴澤特你加入魔術協會多久了？這麼快就接觸到這一類危險性十足的任務？」
「半年不到……」
尼祿雙手抱胸道：「這麼說你還是新手嘛！難怪之前的表現看起來沒什麼經驗，陷阱都踩了兩個。」
「……是我學術不精。」
「那倒不一定。」真羽搖頭，有些好奇地問道：「這種危險的任務，你的部門沒有人帶領？就這麼讓你一個新人過來完成？」
「嗯，的確如此，因為在原先的評估中，羅伯特魔術師的實力很一般，連石階階級都沒突破，所以……」
「原來如此……」
和真羽猜想的差不多，眼前的小姑娘明顯是被人賣了，哪怕是羅伯特的魔術等級再弱，這種殺戮類的任務一般都不會只派遣新手的，至少也會增多一兩位有經驗的「前輩」帶領，新手一般只是「長長見識」。特別是巴澤特還是名門之後，要是加入時鐘塔沒多久便死了，到時時鐘塔的名聲可不太好聽。看樣子，不止上層的決策者們，連中下層部門的魔術師，都內鬥得厲害。或者說，魔術師的特性，註定了協會內部一直暗藏著權力鬥爭的漩渦。
「嘿，千年傳承……不過是一群自私自利的魔術師罷了。」
事實上，卻是真羽想錯了，畢竟哪怕爭鬥再厲害，也不會讓巴澤特來這種任務中送死，不然以後那些魔道名門之後誰會加入時鐘塔？這一次不過是情報上的失誤。
真羽轉過頭打量起這位始作俑者，魔術師羅伯特。大概是四十多歲，外表很普通，屬於混在人群中找不到的那種，氣質方面倒是很有書生味，加上一副金邊眼鏡，跟別人說是教授絕對不少人相信。大多數學院出身魔術師大多或多或少帶有這類特徵，不同的是有些魔術師長時間的孤僻生活或者觀念的不同，身上總絮繞著一股森冷的氣息，讓人感覺很不好接近，而這位羅伯特給人的感覺卻很是溫和與人畜無害。
羅伯特雖然失去了行動能力，但卻沒有失去意識，臉色有些蒼白，應該是身上斷肢的疼痛帶來的，看他的傷勢，巴澤特下手可沒留情。他很是苦澀地笑起來：「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傳說中的第四魔法使！就算是我和那些死徒合作開發轉化儀式，也不可能吸引到你這位大人物專程過來一趟？」
「我過來只是一場意外罷了。至於死徒轉化儀式？」真羽嗤笑一聲：「時鐘塔那群老傢伙知道的可是比你多得多。」
越是活得久，手中的權利越大，便越是不願意麵對死亡，所以，對魔術師來說，轉變成死徒便是不錯的選擇。問題在於，如果是被死徒吸血轉化的話，先不說成功率的問題，就算活過來也會成為那個死徒的眷屬，這可不是好選擇，所以死徒轉化儀式便應運而生，代表人物便是白翼公。
「另外……」真羽的目光掃了一眼大廳上繪製的魔法陣，裡面某些詭異的符文他在死徒聖域中見過一次，顯然不是地攤貨，他指了指地面的魔法陣道：「每個死徒都能將你變成死徒，但是……能夠幫你完成死徒轉化儀式以及這座魔術工房的，實力絕對不會差到哪去。」
「不過話說回來，」真羽目光轉向旁邊的女子，「如果這是出自你的手筆的話，你倒是值得他們投資。我很好奇，和你合作的是哪一位高位死徒？」
ps：感謝暗夜騎士丶小黑，路人甲專用，雲歧青谷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