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人擔心
「麻煩你了,普萊德。±頂±點±小±說,ww」
看著有氣沒地撒的恩維灰溜溜地離開,拉斯誠心地對普萊德道了聲謝。
「如果沒有你,恩維那傢伙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
雖然拉斯並不害怕恩維,甚至對幹掉恩維都十分有把握但是那畢竟是他的家人不是嗎?
他不想失去家人,哪怕這個家人本身的品質很拙劣也一樣。
「是這次恩維把事情鬧得太過了,搞得電台和報紙都在拚命報道愛莎的事情,對軍政府的威信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說道一半,那毫無波瀾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是在猶豫如何講下一句話
「順帶一提,拉斯,母親今天早上看到報紙后直接座火車去東方司令部了。」
(用現代的話評價一下此時的普萊德,這娃傲嬌了)
「哈哈~這真不像你的風格呀普萊德~」
聽到普萊德略顯羞澀的發言,拉斯開心地笑了。
雖然依舊是那麼平淡空洞的聲音,但是和普萊德一起生活了那麼久的拉斯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大哥此時心裡的那些小算盤,真要說在接觸人類的那些人造人中唯一和他共同話題最多的就是普萊德了。
因為他們是真正的一家人,不管是從形式上還是本質上。
「……愛莎是你的女兒,是我的侄女,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
『而且愛莎的存在有利於計劃的施行,她的能力是重要的助力……』
雖然還想接這樣一句話,但是不知怎麼的普萊德這句話只在心裡嘀咕了一下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忽然覺得如果自己真的這麼說就顯得太無情了。
「?!」
無情?自己什麼時候會覺得自己很『無情』的?
內心的這種想法的出現讓普萊德自己都覺得很震驚。
「怎麼了普萊德?還有什麼事情嗎?」
而這種震驚通過顫動的黑影和無數瞳孔的收縮也被洞察力最敏銳的拉斯察覺了。
「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真的是無關緊要嗎?』*2
看著兄長那閃爍的瞳孔拉斯懷疑,就連普萊德自己也懷疑。
但因為立場與傲慢的本心,即使是普萊德自己此時也無法面對自己的這種懷疑。
他是傲慢的普萊德,他太驕傲和傲慢讓他錯失了一次面對自己本心的機會。
因為他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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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要去尤斯維爾了呢,哥哥。」
站在東部城市火車站的站台上,依舊是一身巨大鎧甲幼兒聲的阿爾看著緩緩駛入站台的火車這樣說。
「啊,是呀,終於要去了。」
依舊是那副不耐煩的樣子,豎著根天線呆毛嘴裡叼著香腸的豆丁還是那麼言簡意賅,把哥哥的做派做的很足。
「多虧了那個女人的福,害的我們在里奧爾忙了一圈不說還耽誤了行程。原本現在我們都該從尤斯維爾回來了。」
原本按照預定行程,豆丁和弟弟早在一周前就該去東部邊境尤斯維爾去尋找恢復身體的線索了可是因為艾斯德斯拉壯丁一般地將他們兩個硬是從中央拉去了里奧爾,事後不知什麼原因,東部地區的所有客運列車都被叫停了,而不願意搭成軍列的兄弟兩個也只好在東部城市呆了一段時間了。
「但是還是很讓人在意呢,剛才從馬斯坦上校那裡出來時的事情。」
當時記得那位愛抽煙的馬斯坦的下屬急匆匆地將一份報紙交到馬斯坦手裡讓馬斯坦變得很緊張,之後還沒等他們問一聲就一把把說好的修塔克的房間鑰匙要了回去還態度十分不好地讓他們趕緊離開東部城市。
「管他呢?」
想到當時上校黑著臉讓他們「趕緊走,有多遠走多遠別在這裡呆著」
的樣子,豆丁就想狠狠揍那個臭上校一頓。
「反正是讓他不開心額事情就是了。」
「號外!號外!國家英雄艾斯德斯獸性大發犯下滔天大罪,里奧爾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居民慘遭屠戮十不存一!號外!號外!」
火車站上,兜售報紙的報童舉著今日新聞版面的頭版頭條高聲叫賣。
在他的眼中,不管是什麼事情刊登在頭版頭條都只是他需要大聲叫喚的熱點,新聞本身和他這個賣報的報童沒有任何關係。
「給我來一份!」
但是這條新聞,對埃里克兄弟而言就不是什麼毫無關係的事情了。
急匆匆地從報童那裡買了一份報紙,埃里克兄弟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報紙,才知道了里奧爾發生了什麼,知道了艾斯德斯發生了什麼,也終於知道上校看完消息立馬臉黑的原因了。
「阿爾,我們回東方司令部。」
顯然,兄弟兩人前去尤斯維爾的行程又要推遲相當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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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司令官閣下?!」
東方司令部的司令辦公室里,同樣的問題不知到是第多少次被一位位急匆匆從作戰單位跑過來的軍官代表的嘴裡吼出來。
注意,是吼出來。不是喊出來或是說出來。
哪怕這些軍官的面前坐著的是被譽為老狐狸和笑面虎的頂頭上司,東方軍總司令古拉曼中將。
「為什麼艾斯德斯將軍會被中央軍看管起來?!為什麼里奧爾事情的責任被一股腦地全推到了她的身上?!為什麼毫無作為坐實事態惡化的中央軍的責任報紙里連個屁都沒寫卻將里奧爾事情的全部罪責都加到將軍頭上?!這是為什麼?!」
「…………」
呼扇呼扇~完全無視了眼前面紅耳赤的軍官的質問,古拉曼中將只是無奈地揮了揮手示意激動過度的軍官退下。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他現在異常的沉默,沉默到讓人覺得心寒。
「卡特曼上校,你先冷靜一下,司令官閣下不回答你的問題是有苦衷的,他……」
站在古拉曼一旁的,是有些尷尬的馬斯坦上校,和古拉曼的表現一樣,他此時也表現的不緊不慢,只是聲音有些沙啞。
「馬斯坦上校!都這個時候了怎麼練您也不著急?!艾斯德斯將軍和您師出同門你們在伊修巴爾並肩作戰過,您怎麼也這樣?!」
「不是馬斯坦和我無情……是你被衝動沖昏了眼睛了……卡斯曼上校……」
我的天呀,從古拉曼司令嗓子里發出的是人的聲音嗎?
那沙啞到快要失聲的嗓音真的是人的動靜嗎?
「司令……您的嗓子怎麼了?」
「怎麼了……還不都是……咳咳咳!馬斯坦……剩下的話……你來說……我已經撐不住了。」
說著,難受地眼淚都快出來的古拉曼把打開桌子上那海碗大小的茶缸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才壓住喉嚨燃燒般的疼痛。
「對於這件事情,中將已經查明了,對艾斯德斯將軍現階段的看管只是軍隊內部調查時的例行事項罷了,將軍的人身自由並沒有受到限制,只是接受審查期間暫停軍職而已,任何人只需要表明身份,隨時都可以與將軍接觸,在接受審查期間她可以在衛兵的陪同下去東方都市任何想去的地方,而且我們從可靠渠道得知……咳咳咳……」
說到一半,馬斯坦也咳了兩下,顯然,他今天用嗓子也有些過度了。
「這次在軍內首先發難的只是艾斯德斯的老對頭雷文中將,罪名只是雷文認為艾斯德斯越職干預里奧爾事件而已,罪狀本身並不嚴重最關鍵的是大總統沒有表態,只是一些不聽話的報社瞎說的。」
說著,就將一份詳細的報告遞給急匆匆從作戰部隊趕來的上校。
「詳細的都寫在這裡了,您自己慢慢看吧。」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不直接說呢?」
可是再低頭看著拚命往肚子里灌茶水的古拉曼,以及自己左手邊那滿滿一厚打,刊登著艾斯德斯被抓的報紙,一根筋的上校突然明白問題在哪裡了。
「不是不想說……是……咳咳,嗓子有些扛不住了……」
因為手下的人勤快,又離司令近,最早找到司令詢問情況的就是他馬斯坦。
從一大早上到現在日上三竿,因為艾斯德斯的事情來司令部打擾古拉曼尋求解釋的軍官就沒停過。
那一桌子被各位軍官帶來的報紙僅僅是一個早上的成果。
「所以,卡特曼上校,能麻煩您一件事嗎?」
有些不好意思地拉開古拉曼身後今天一直沒拉開的落地窗帘,看著窗外絡繹不絕趕投胎般衝進司令部大樓的各路軍人軍官,馬斯坦帶著有些蛋疼地表情懇請道
「幫我在這裡盯幾個小時好嗎?我的嗓子已經受不了了。」
「咕嘟咕嘟……」
而古拉曼中將還是一言不發,帶著絕望的眼神拚命往肚子里灌茶水。
老謀深算的他在馬斯坦出現前就預測到今明兩天他很有可能要把自己手下各個作戰部隊中高層軍官代表見個遍,不好好保養嗓子可不行。
可是千算萬算,他還是有些失算了……
「司令官大人!我們要見司令官大人!」
「總是令閣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艾斯德斯將軍要為中央軍的錯誤埋單?!將軍為什麼要被軟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令官大人?!」
「您為什麼不回答古拉曼閣下?!」
「…………」
但是看著這些快把自己司令部門檻踩爛的軍官,這些全然不顧自己嗓子的軍官,拿著各種報紙和新聞頭條一進來就急匆匆地殺到自己面前將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那張寫有
「我嗓子倒了,請和我的副官---談論具體問題。」
的超大號紙條。
苦逼地低著頭忍受著快燒起來嗓子,憋坐在司令椅上默不作聲。
「那個……各位同僚,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事實上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將軍他……」
「卡特曼上校!您怎麼能說這種話?!你可是從伊修巴爾戰役開始就跟著艾斯德斯將軍混了怎麼將軍出事了你反而不著急了?!」
「是呀!連我這個從福特賽特跟將軍混的都著急你怎麼還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
「我才和將軍在達布里斯認識了一周就迷上將軍了你這跟將軍這麼久的傢伙怎麼還比我還冷淡?!」
「你小子不是中央軍派來的特務吧?!」
「我……」
此時的卡特曼終於明白馬斯坦和古拉曼為什麼一個上午就把嗓子喊倒了的原因了。
這般和艾斯德斯一起蹲過戰壕打過仗的軍官哪個不是桀驁不馴?那個是省油的燈?
不好好地和他們費一番口舌讓他們能善罷甘休嗎?
「大家不要緊張,事情是這樣的……」
司令部外頭的人還在越聚越多,越老越多的各路軍官乘坐著吉普車卡車和轎車,從各個方向趕來……
在司令部門口越積越多……越積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