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反敗為勝

大度女人勸阻拉扯了四好一陣，四終於鬆開了我。我從床上翻起來，捂著脖子不停地咳嗽起來，喘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我坐在床上流著淚說：「XL，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是為了幫你拿回東西！你非但不領情，竟然還要掐死！你不但要殺了我，連你兒子也要一起殺了！他雖然還沒出生，但也是你的親骨肉啊！你要女兒就不要兒子了嗎？你還是不是人啊？」我坐在床上哀嚎著，哭訴著：「XL，你真的不是人啊……不是人……」

四怒目而視，指著我說：「你這個爛女人！不配給老子生孩子！都死了一了百了！死了乾淨！」我的個老天，要不是剛才四提前通知了我要演戲，四這麼罵我們母子，我真的是要被活活氣死了！

大度女人也指著鼻涕眼淚流了一臉我，火上澆油地說：「你這毒婦！讓XL掐死你活該！XL的東西今天晚上就能到。不過要是婷婷有少了一根汗毛！我就讓你和你肚子里的雜種陪葬……」我聽得脊背一陣發毛。末了，四又狠狠地撥了一下我的頭，陰著臉威脅道：「等見到婷婷了我再跟你算賬！沒腦子的東西！」

大度女人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回頭對四說：「我早就跟你說過她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你偏不聽！這下曉得了吧！走！我們出去！」說完，大度女人挽著四的胳膊出了卧室。

剛才被四掐過之後，我的嗓子一直有點發癢，時不時地一陣咳嗽。我扶著大肚子躺在床上休息，生怕咳嗽震動到肚子。我想躺著平復一下心情，可是咳嗽有點停不下來了，嗓子一直癢。四在外面大叫了一聲：「真是煩死了！你能不出聲嗎？不出聲能憋死你啊！」

我摸了摸嗓子，咽了口口水，忍著不咳嗽。我默默祈禱四能早點拿到他的東西，幫我一起收拾大度女人這個瘋子！所以暫時受的這點委屈，算不得什麼！我休息了一會兒又起身，對著衣櫃的鏡子翻看嘴巴觀察著，原來是腮幫子被牙齒鉻破了，還在流血。怪不得嘴裡一直鹹鹹的。XL，你演戲能不這麼狠嗎？

大度女人上廁所的時候，四光著腳做賊一樣偷偷溜進卧室，放了杯熱水在床頭柜上。四的嘴朝我動了動，但沒發出聲音。我不解地盯著四。四指指自己的肚子，嘴又動了動。我看明白了四的口型是在問我：「沒事吧？」我給四一個微笑，摸摸肚子，搖了搖頭。四放心地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我喝著四給我倒的熱水，心裡暖暖的。

大度女人從廁所出來之後，又在客廳跟四聊了起來。這兩個人還真是話多！

從下午熬到晚上，外面的那兩個人沒心情吃飯。我也沒吃飯。一直到晚上十點鐘，大度女人接了電話不久，門鈴響了。外面傳來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我趕緊到客廳去看。客廳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戴眼鏡的短頭髮的年輕女人。大度女人迎上去，問：「東西呢？」

眼鏡女人從包里拿了個信封出來遞給了大度女人。大度女人打開信封，拿出了裡面的東西，打開給四看了一眼。我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黑本子一個只有10X15厘米大小的黑色皮質封面的筆記本。四伸手要去拿本子。大度女人打掉了四的手，又把本子塞回信封里，放到了她自己的包里。大度女人從包里拿了一張賓館的房卡給眼鏡女人，又說：「這是我在賓館開的房間。你先回去住吧！地址是在蜀漢路……你跟計程車司機說賓館的名字就可以了……」

眼鏡女人走了之後，大度女人挎著她的包，回頭對我說：「走吧！帶我去找婷婷！我見到了婷婷就把本子給XL。」

我看看四，四的神色淡然。我說：「行！這就帶你去！我先去打個電話！」四不耐煩地對我說：「你搞快點！」我回到卧室，拿著手機，磨磨蹭蹭地也不知道該打哪個電話。大度女人跟進來，盯著我說：「你快點打電話！婷婷到底被你前夫拐到哪裡去了！」我說：「等我想想號碼……我電話號碼忘了！之前打的都刪了！」

「你敢耍我！你……」大度女人又要折磨我，被四拉住了。四說：「她腦子不好使！記性差！你別給她壓力，讓她好好想想！越逼她她越想不起來！」

四對我兇巴巴地說：「給你五分鐘時間！我們先出去！你要是還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我就弄死你！」

四和大度女人出去之後，我迷茫了。現在怎麼辦呢？難不成從窗戶上跳下去跑掉吧？要不假裝打個電話，胡亂找個地方帶他們過去？現在黑本子還在大度女人手上。她非要見到婷婷才給四黑本子！媽的！我去哪裡給你找婷婷啊！我抱著一線希望撥通了李工的手機，還是關機，我絕望了。怎麼辦呢？眼看五分鐘馬上要到了，等會兒四和大度女人進來了又要虐待我了，嚇得我渾身直哆嗦。

我正痛苦著，門鈴又響了。我趕忙跑到了卧室門口去看動靜。四走到門口要開門，大度女人一把拽住了四，問：「是誰？這麼晚了？」四說：「是幫我找婷婷的人，我去開門，看是不是有婷婷的消息了。」大度女人警覺地拉住了四，說：「等會兒！我先看看！」四一把推開了大度女人，三兩步跑到門口用很快的速度開了門。兩個小夥子一下子沖了進來。四指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大度女人，一聲令下：「把她的包搶來！」大度女人拿著包要往外沖，被兩個男人攔住了去路。三下五除二的，只有短短十幾秒時間，三個男人就把大度女人懷裡的包搶了過來。大度女人哭爹喊娘地高聲咒罵著：「XL，你這個卑鄙的雜種！我詛咒你！我詛咒你和你的賤女人不得好死！你們敢串通騙我……」

兩個小夥子架著亂踢亂喊的大度女人。四從包里掏出那個本子，把包丟到地上。四翻看了兩下黑本子，撕掉了本子上的塑料皮，又從茶几上拿起打火機，點著了內頁的紙。四點著火，不斷變換著手裡本子的角度，確保本子能充分燃燒。大度女人不停歇叫罵著。我靠著牆幸災樂禍地觀看著這幕好戲。本子燃燒的很慢，縷縷青煙冒起，屋裡漸漸瀰漫起了煙霧。燒紙的味道越來越重。大度女人用那雙能吃人的眼睛瞪著我，又開始罵我。我已經勝利了，也就懶得再回嘴，看著大度女人氣急敗壞的樣子，好解恨！。

一分鐘后，四蹲下來，把那個本子已經燒了大半個的本子丟到地上。火漸漸熄滅，四撿起本子的殘骸，重新打燃打火機，把剩下的一點點紙也燒成了灰燼。

從始至終，那兩個小夥子都架著大度女人。直到四點完了本子站起身對那兩個人說：「放開她吧！然後再把這裡衛生收拾一下！」我趕緊躲到了卧室門口，我怕大度女人發狂了把我當成人質。大度女人解放以後立刻衝過去要打四。四把大度女人按在沙發上，說：「別鬧了！婷婷還沒找到呢！你還找不找婷婷了！」

大度女人力氣很大，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和四扭打了起來。大度女人狂叫著：「你倆合夥騙我！不得好死！你們不得好死……」她又失心瘋了！真是可怕！一個掃地的小夥子放下笤帚要過去幫忙，四呵斥道：「別過來！這兒沒你的事兒！」

我看著四和大度女人扭在一起的身影，和掃地拖地的兩個小夥子，心裡無限欣慰！張梅啊張梅！你也有今天？我終於反敗為勝了！我比你愛XL，XL怎會不明白呢？噢耶！我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