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聽天由命

20 聽天由命

我尋著聲音扭過頭,卻看見一個陌生的女子站在戲台下,正一臉焦急地盯著我們。

這女子看不出真實的年輕,大概也就二十三四歲,穿著一身迷彩服,長長的帽檐遮住她的上半張臉。腳下的一雙高幫陸戰靴顯得特別搶眼。女子的打扮顯得挺拔而且幹練。

怎麼會突然間冒出一個特種部隊打扮的女子?

我和冷剛都愣在戲台上了。只有溫駝子,蜷縮在柱子下,開始有氣無力的呻吟起來。

女子的突然出現倒是讓我鬆了一口氣,因為冷剛舉起的鍘刀終於鬆懈了下來,扛在了他的肩膀上。

自少這雜種暫時不會殺人了。

冷剛這傢伙是有命案在身的逃犯,罪惡的底線已經被完全突破,殺個把人對他來說形不成任何心理上的障礙了。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所以他要殺了溫駝子還不就跟殺一隻小雞仔似的?

女子見冷剛住了手,從戲台後面的木樓梯快步走了上來。我和冷剛兩個大男人並沒有對她形成任何心理上的障礙,我們兩個大老爺們的存在在她的眼裡形同空氣似的。

她徑自朝著溫駝子走過去。

「站住!」冷剛對女子突然悶聲喝道。

女子站住了,她用很冷的眼神緊盯著冷剛。

我這時才有機會近距離地看清楚女子的相貌。女子有著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這樣的身高對於女人來說,已經算是很標準的身高了。寬鬆的迷彩服根本掩飾不住她挺拔修長,凹凸有致的身段。特別是女子的那張臉,沒有經過任何的修飾,那份天然環保的美艷令我的小心肝情不自禁的跳突了一下。

溫駝子這時卻朝女子呻吟著喊道:「姑娘,你別過來,這兩個雜種是瘋子!他們會殺人的!」

女子沒有理會溫駝子的提醒,卻慢慢地移動了右腿,形成了一個弓步,握著的雙拳也提了起來。她居然擺出了一個標準的格鬥動作。

我操!這不就是一個要打擂的架勢嗎?

小的時候爺爺也曾經教過我一招半式的花架子,對武術這一門手藝也不算是完全陌生。女子這架勢一擺,我立馬就料定這丫頭片子是經過正規渠道訓練過的。

莫非這丫頭片子還真是特種部隊出來的?

有了這樣的猜想,我倒是很希望冷剛和這女孩子過過招了。一來可以看看這女子的伸手究竟如何。二來,我更想看看冷剛的伸手究竟到了哪種程度。我是太想探探冷剛的真正實力了。

由於清楚自己的實力,所以我一直沒有膽量跟冷剛直接叫板。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跟冷剛這樣的傢伙一塊兒趟渾水,是一種與狼共舞的冒險。我正為怎麼跟這個傢伙撇清關係犯愁呢。正好,這個顯得有點愣頭青的丫頭片子出現了。有可能的話,我打算跟這丫頭片子聯手除掉冷剛。正當防衛說不上,自少是為民除害……

有了這樣的打算,我便抱定了先坐山觀虎鬥的態度,親眼見證一下這兩人的最終實力。

冷剛見女子擺出一副要和他單練的架勢,僵硬的臉上猙獰地抽扯出一絲冷笑,朝女子撇了下嘴,把手裡的鍘刀咣當一聲撂腳下,也擺了個弓步亮掌的架勢。

眼見著一場好戲馬上就要開演,我的整個身心居然莫名其妙地放鬆了下來。

蜷縮在柱子下的溫駝子卻朝女子大聲喊:「姑娘,別跟這兩個雜種較勁,你會吃虧的!」

溫駝子的話音還沒落盡,女子已經朝著冷剛欺身而進。身形和動作靈動輕盈得就像一隻靈貓似的,手掌翻飛處,冷剛被硬生生地逼退出四五步。而女子移動的腳法卻沒有在木板鋪就的地面上發出任何震動。

我心裡大為驚訝,難道這女子練就的輕身功夫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而蜷縮在柱子底下垂垂欲死的溫駝子卻突然間迴光返照般地來了精神,居然一下子坐起來,拍手大聲喊道:「好!好!果然是……果然是……給我狠狠地揍這兩個雜種!」

看來溫駝子看出的門道比我看得更清楚。他從女子的這一招半式間,就已經料定女子可以完完全全地將我和冷剛兩個人搞定了。

我此時只是在一旁做袖手旁觀狀,根本就沒有要上去和冷剛聯手的打算。可溫駝子卻罵冷剛雜種的同時連我也捎帶上了。這就讓我對溫駝子很有意見,於是我惡狠狠地朝溫駝子盯了一眼。

溫駝子見我盯他,也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股子底氣,朝我挑釁地說:「盯老子作球!有本事一起上三!」

溫駝子說這話已經不是在挑釁我的底線,而是直接朝我叫板了。

我原本是不想趁人之危的,這也不是我的處事風格,可是溫駝子既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不應戰,不是太不給溫駝子面子了不是?

於是我一咬牙,抬腿就朝溫駝子逼上去。

溫駝子一見急了,朝我大聲喊道:「我日你先人,我是讓你一起上去幫你的同夥,你朝老子過來做什麼?」

溫駝子的話把我弄得腦子裡直犯迷糊。這傢伙究竟是打算幫那女子還是害那女子?有這麼助威的嗎?

唯一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溫駝子完全看出了女子的路數,而且料定我和冷剛就是一起聯手也絕不是該女子的對手!

這簡直是目中無人,欺人太甚!

就在我被溫駝子弄得打了個愣神的間隙,耳朵邊突然傳來兩聲脆生生的聲響,一眼瞄過去,卻是冷剛被女子一左一右地連扇了兩記耳光。

溫駝子無限解氣地大聲喝彩道:「好!扇得好!哈哈……」

冷剛一米七八的彪悍大個兒,居然被這女子毫不留情地扇了倆大耳刮子?這該有多出色的伸手才能做到啊?

我是真的有點怯場了,於是沒有在溫駝子的慫恿下上去跟冷剛聯手欺侮弱女子。

事實上這根本也不是一個弱女子。

冷剛被女子扇了倆耳刮子也是有點懵圈了。他已經退出了與女子的糾纏,站在戲檯子的邊緣,吐了一口嘴裡的血沫子,左右的兩邊臉頰上,活脫脫出現了鮮紅的血印子。盯著女子的眼珠子里都快噴出火苗子來了。

也許自他出道以來,還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侮辱。女子下手真是夠狠的。

冷剛退出了糾纏,女子卻一點也沒有鬆懈下來的跡象,依舊做出標準的格鬥防守動作。那雙眼睛就像是犀利的鷹眼一般,死死地盯著冷剛。

女子漂亮的眼睛里透射出的這兩束冷颼颼的眼神令我情不自禁地顫然心動。

而冷剛的右手已經慢慢地伸向了腰際處。

他在掏槍!

冷剛的這個動作首先把我給整急了。因為這小子只要把槍掏出來,就一定會朝著女子扣響的。我可不想跟著這小子一起背負命案。於是不加思索地朝冷剛猛撲過去。

冷剛的注意力全部傾注在女子的身上,根本沒有料到一旁的我會朝他突然撲上去。再加上他所站的位置已經處在戲台的邊緣。我撲上去的時候原本是想將他的雙臂連同身子死死抱住,讓他騰不出手來朝女子瞄準開槍。可是因為心急,而且撲上去的速度太快,幾乎就是朝冷剛衝撞上去的。冷剛這小子的反應居然出奇的快,他一個閃身,我卻撲了個空,收勢不住,直直地朝著戲檯子外邊沖了出去。在即將衝出戲台的一瞬間,本能地伸手抓住了冷剛的衣角。冷剛最終沒有擺脫的我拽扯,跟著我一起跌下了戲台。

戲台也就一米五六的高度,我和冷剛跌下去的時候並無大礙,但卻狼狽之極。

冷剛胡亂地爬起來,朝我吼道:「你他媽怎麼來抱老子?」

我說:「你不該用槍!不公平三!」

冷剛對我說的話出現了理解上的障礙,哭笑不得地朝我罵道:「你是腦子短路了?」

邊說邊掏出槍要翻上戲台。冷剛朝戲台上翻的時候動作顯得有點笨拙。這還真不是他的風格。

而我卻上去從後面又一把抱住他,又把他拽了下來。

冷剛仰面躺壓在我的身上,用手肘使勁撞擊我的腰部,連聲吼道:「你他媽的撒手!撒手!」

我使出吃奶的勁兒使勁箍抱著冷剛,說:「你收起槍我就撒手。」

冷剛和我在戲台下較起了勁兒。

「你信不信老子先給你一槍?」冷剛朝我惡聲吼道。而我明顯感覺到冷剛反手用槍口頂在了我的臀部。

我擔心這小子急眼了真的扣動扳機,立馬就撒了手。

冷剛從我的糾纏中翻身起來,一下子翻滾上了戲台。我卻有點精疲力竭地仰面躺在戲檯子下喘氣。

看來我是阻止不了冷剛殺人了,一切只有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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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遷遭遇的惡靈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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