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們結婚

第184章 我們結婚

喬菀一把攥住簡言的手,破天荒的來了句,「簡言,我們走吧。」

他站在原地狠狠一愣,瞅著一張宛如白紙的女人臉,眉宇間不由陰沉,「小菀,你?」

喬菀斂著眸,沒有去看任何人的眼睛,嗓音沒來由地發著抖,弱如遊絲,「他要靜,讓他好好地靜。我們再擔心,又有什麼用?」

良久,耳邊沒有傳來回應。

她猛一抬頭,竟怒斥了聲,「還杵著幹什麼,走啊。」不由分說拉起簡言往門外攥。

門,又一次重重的合上。

彎彎盤著手,目光落在門的方向幾秒才落回於柏徽臉上。於柏徽的眉頭深鎖,她忍不住打趣了句,「看見了沒,這就是你當初要死要活愛的女人,最終還不是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你啊,費盡心機,終究是一場空。」

大風過後,外面變天了,陽光不再柔和溫暖,吹進窗戶的空氣泛著明顯地涼。

於柏徽背對著窗口,稜角分明的臉部輪廓朦朧了太多,他的眼光很是嚴苛,四兩撥千斤地送回一句,「喔?你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簡言以前不是你的男人嗎?他現在可是看都懶得看你一眼。要不要我拿鏡子讓你照照,我們比起來,誰更失敗。」

男人淡然卻嘲諷味十足的口氣差點將她氣炸,抬起手,白他一眼,「你!」

他輕笑,走了幾步在喬菀坐過的椅子上坐下,一邊倒著水,一邊慵懶道,「好心的菩薩都走了,你還賴在這做什麼?我和你沒話可說。」

彎彎向來是個聰明狡猾的人,從剛才的點點滴滴里她也看出了些許門道,突來一句,「我想和你談筆生意。」

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定格,他不緊不慢地抬起頭,覺得著實好笑,「和我談生意?你好像還不配。」

她走過去,唇際的邪惡很明顯,緩緩說了句,「那可不一定。」

彎彎堅定的語氣和意味深長的眸光不禁讓他顫了顫,濃眉挑起,高大的身影站起,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你又想什麼花招?」

她淺笑,「如果喬菀能心甘情願的回到你身邊,你願不願意把金三角的大宅子和我交換。我不想再留在這個傷心的地方。上次被你救起,覺得那裡很美,我喜歡!」

「呵!你要真有本事,怎麼不把簡言搶過來,只要有了他的心,你還愁什麼沒有?」他勾了勾唇,覺得眼前的女人又是個自作聰明的人。

彎彎寵辱不驚,大膽揣測他的心事,致命一擊,「他的心我不可能再得到,但是你還有機會。難道你真的甘心讓喬菀守在你討厭的人身邊一輩子?」

於柏徽掛在唇角的冷笑一點一滴落下,目光往窗外睨了眼,嗓音有些落寞,「你太看得起我了,喬菀心裡沒有我,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來我身邊。」

彎彎想了想,「那可不見得,我剛才看她敲你的眼神可不像對你沒感情。」

他聞言,驀地轉臉,「真的?」一直以來,他也有感覺喬菀是在意他的,只是從沒有旁人說過,自古當局者迷,如果有旁觀者也覺得是這樣,對他來說無疑是種欣慰。

他的反應太大,這倒是讓彎彎一愣。於柏徽這個人,打從第一眼開始就讓她忌憚,不過現在不同,她已沒有什麼可再失去的,對他的忌憚也沒當初來得強烈。

心口那麼一盤算,她挑起眉,不緊不慢道,「女人的眼睛可是很毒的,像我這種女人的心更毒。有時候,對付女人,也同樣要使點小計策。」

男人的眸底的猶豫一閃而過。如果喬菀真的會跟他走,他自然還有一絲活下去的念想,可是這麼長時間都不曾改變什麼,就憑一個彎彎,真能讓一切改變嗎?想起這個女人對喬菀的狠毒心,他果決地拒絕道,「我不能傷害她,她就算在我身邊,也不會真的快樂。」

她一聽,忽而大笑,「哎呦,這會說起冠冕堂皇的話了?我看不僅僅是我們女人口是心非,你們男人也沒好到哪裡去。明明心裡想的要死,嘴上還非得賣乖。」

於柏徽蹙眉,「她懷孕了,所以她不可能離開簡言的,你別浪費口舌了,趕緊滾!」

「未必,只要你聽我的,我保證三天內讓她乖乖跟你走,世界那麼大,還怕找不到一處屬於你們兩個人的凈土?」

...........

商務車一路行駛,遇上了春雨,細碎的雨絲滑在玻璃窗上,落成千萬條細碎的線。

外面的行人,建築,在視線範圍里通通像蒙上一層薄薄的塑料紙,說它模糊,卻能看清大致輪廓。說它清晰,又有很多細節淡淡的朦朧著。

一路上,喬菀都沒有說話。她緊緊攥著衣服的一角,眉頭深鎖得似乎再也解不開。

簡言時不時地瞥她幾眼,見她出神,也沒打擾。直到車子停下,車門打開,兩人在踏進簡公館的時候都停了下來。

「你的臉色很差,要不要上醫院看看?」

低潤的嗓音連帶他眸底地不解,喬菀全看在眼裡。她驚慌地撲進他懷裡,恐慌地問著,「簡言,你告訴我,你愛我嗎?」

一頭烏黑的長發滑到一邊,髮絲里的香氣掠過男人的鼻尖,他深吸了口氣,溫柔地撫著她的後背,心事重重地回了句,「這還需要問嗎?」是自己不好,總讓她不安。

她卻一把離開簡言的胸膛,逼問道,「我要你親口說。」

簡言皺著眉,臉上的表情從離開那個小旅館開始沒有一刻平和,但面前喬菀的時候,他還是盡量壓抑著內心的煩躁,將臉湊近了些。

她所熟悉的氣息輕而易舉地被吸進自己的鼻腔,彷彿呼吸吐納都是他的氣味。凝著他,磨著性子等待他斬釘截鐵,清楚明白的答案。

大手,勾住了她的脖頸,認真地道出一句,與她對視了一會,良久后才無限溫柔地道出一句,「傻瓜,我愛你。」

「我知道,我知道是這樣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可她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哭。

簡言心臟一痛,下意識地又將人扣在懷裡,無措地問著,「究竟怎麼了?」

她突然間變得奇怪,只是這個原因是什麼,簡言卻摸不到邊際。

喬菀的臉色愈發蒼白,情緒也越來越激動,「我們不要再管管不了的事好不好?我們結婚,我們結婚好不好?」

他狠狠一愣,懷抱也下意識地鬆了松,眉梢觸動了下,「現在結婚?」

喬菀瞪大雙眼,「不行嗎?」

有一剎那,簡言避開了她的眼光,「不是不行。」

她雙手覆在簡言的手臂上搖了搖,「那我們就結婚,不要再管別的事,過好我們的日子就好了。」只有這樣,自己興許能打消犯傻的念頭。

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下,要是現在和喬菀結婚,於柏徽興許會真的去俯首認罪。這其中道理,他不相信喬菀不明白,況且對於柏徽的在意程度,她不見得比他來得少。

現在......為何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轉彎?

男人的眸底劃過一絲考量,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不溫不火,「小菀,我也很想和你結婚,只是......」

「因為他,你放不下他?」她徒然將她說不出口的話說出來。

他深沉冷靜回道,「他斬釘截鐵地告訴我一個月後要去自首,所以我才會把你留下,心裡想著興許你能開導開導他。我是不是很自私?」

他的坦蕩讓喬菀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竄了一下,低下頭,淡淡回了句,「是我自私了。」輕蔑的笑容嘲笑著自己。

簡言酸澀的雙眼閉了閉,無力道,「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我真的累了。只想往後的日子,能平平靜靜的,一家人能在一起。」

喬菀直勾勾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探問了句,「於柏徽,真的會去自首嗎?你說的一家人里,是不是也包括他?」

他深深嘆了口氣,蹙起的眉頭解不開,泛著濃稠地無奈,「也許會,也許不會,面對死亡是需要勇氣的。我想,他至今還沒有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因為你,他還是放不下你。」

喬菀心口一震,原來簡言的心裡早就和明鏡似的,他的包容和為愛付出的隱忍早已超出一個普通男人能承受的極限。

他總是這樣,什麼也不願說出口,什麼煩惱都寧願自己背。越是這樣,喬菀對他的愛就越是不可能消散。

要是離開簡言和於柏徽在江城消失二十年,簡言就不會失去自己的親哥哥,卻會失去她。

他一定更痛。

簡言是她的情,於柏徽是她的義,兩個給了萬般柔情的男人要她取捨,要是沒有人命關天,她一定毫不猶豫地選擇簡言。可明明知道怎麼挽回,她卻因為不想離開簡言看著於柏徽去死嗎?

她不論怎麼做,似乎都很殘忍。但她清楚明白的聽到自己心裡的聲音,她不想離開簡言,一千個不想,一萬個不想。

太了解自己,未必是好事,喬菀只能祈求,簡言能答應他們結婚,斷了自己看似偉大的傻念頭。

她哽咽著,最後問了一遍,「真的不能現在和我結婚嗎?我們可以不擺宴席,也可以不要任何賓客。就去民政局登記,行不行?」

對於她今天的反常,簡言無法瞭然於心,只覺得有種強烈的不安席捲在心頭。

高大的身軀站得筆直,他的目光亦跟隨著女人的反常變得無比嚴苛,「小菀,你今天怎麼了?」

她咬咬唇,不惜逼問,「行不行?你只需要回答,行還是不行?」

自打認識以來,喬菀從來沒有這麼無理取鬧過,她是睿智的,堅強的,善良的,懂事的。

而現在,喬菀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顫巍巍地用近乎祈求的眼光看著他。

她今天突然這樣,一定有她的原因。

罷了。

親人固然重要,可喬菀,無人能取代。於柏徽若是想不明白,就算他再著急也改變不了什麼。

一狠心,狹長的雙眼微微上揚,應允了句,「好,我們結婚。但是不是你說的那樣。」

「什麼?」喬菀狠狠愣住,她沒想到簡言真的答應了。

他將喬菀攬進懷裡,低柔道,「婚宴不能少,賓客不能少,我要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語落之際,他的眉頭卻舒展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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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言愛,早已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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