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常廷昭厲眼掃來,聲音壓低透著威脅,「你真是越發大膽了。」
趙清河如今已摸得准常廷昭真生氣還是虛張聲勢,因此並不為懼,笑道:「所以為了以防我不堪□叛變,還請四爺好生保護好我。」
常廷昭斂起煞氣,冷哼道:「你那麼肯定我非要告訴你?」
趙清河眨眼,笑得諂媚,「咱不就是仗著爺寵著我嗎。」
常廷昭一把摟住趙清河,挑起他的下巴,「既然這般喜歡我疼你,那今晚上乖乖侍寢,伺候好了就告訴你。」
「行啊,讓我艹你。」
常廷昭若有似無的瞟了一眼趙清河的褲襠,別有深意道:「等你『長大』了再說。」
那日兩人一同泡澡,彼此都瞧得清楚。趙清河想起常廷昭那大寶貝又想起自個的,心裡滿不是滋味。外形家世差一點就算了,那玩意都比不上!憑什麼一個人把所有優點都拿走了,這賊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趙清河從常廷昭懷裡掙開,「大有毛用,你又沒用過,哪裡知道怎麼用。」
常廷昭臉都綠了,趙清河也是個賊精的,不過才認識幾日,竟是把自個還是童子雞的事都打聽出來了。倒是有些能耐,只不過能耐的不是地方。
常廷昭眯眼一臉威脅,「試試不就知道了,你還不是和我一樣,正好咱兩一起琢磨。」
趙清河擺擺食指,「我可和你不同,我雖沒有經驗,可看得多也就會了。」
常廷昭面色暗沉,聲音都變了,「你去哪裡瞧的。」
趙清河愣了愣,沒料到常廷昭竟是有些動怒,不明所以只道:「經常看到畜牲示範啊,公的跟公的還不少呢。只可惜白放炮,抱不出小的。」
「哼,抱不出小的又如何,爽到就行。」常廷昭不知想到了什麼,整個人變得有些陰鬱,幽幽開口,「子嗣真有這般重要嗎?」
趙清河聳聳肩,「我覺得無所謂,不過大部分人都會很在意。像你這種出身更甚,而且生了女兒還是當沒后,非得要兒子。這種事你應該最能體會吧,別告訴我你真打算只娶男妻不留後。」
常廷昭捏著酒杯,「確實如此。」
趙清河瞪大眼,完全不敢相信。
莫說這世十分注重子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像趙老漢老兩口這般縱容趙清河的並不多,就是前世多少同性戀為了有後代還去騙婚或者去找代孕。尤其是越優秀之人,更是在意,怕沒有後代傳承自己的事業。
常廷昭是何出身,就算自個有這打算,家裡也不會允許的。
常廷昭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麻煩。」
趙清河嗤道:「又不需要你帶,只需要放個炮就成,於你麻煩什麼?」
這世還流行男人抱孫不抱子,男人只需要偶爾教導一下孩子便成。小時候壓根不用怎麼帶,長大了就算教導也就是問問功課,比起女人投入的精力要少得多。
當然,若是要做個盡責的父親,還是有很多事要忙活的。
常廷昭眼神幽幽的望向窗外,「不是因為這個。」
趙清河不解,「那是為何?」
常廷昭擰著眉頭完全不似平日嬉笑或是凌厲模樣,一副落寞模樣,讓趙清河瞧著心裡有些不舒服。這樣一個男人還真不適合擁有這樣的表情,理應站在高處綻放光芒才是。
趙清河拍拍他的肩膀,「若是不想說也不用勉強,我只是順嘴一問而已,不過這表情還真不適合你。」
常廷昭挑眉,「哦?我在你眼裡應該是何模樣。」
趙清河歪著頭認真想了想,「披盔戴甲,金戈鐵馬,怎麼帥氣怎麼來。」
常廷昭一本正經道:「其實我小時候的願望是做個廚師。」
趙清河噗嗤一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吃貨。」
常廷昭也笑了起來,搖頭嘆道:「可現在我已經忘了為何有那樣的想法。」
人長大了,也就不再有小時候那般單純,從前的想法也忘了是何初衷。
兩人東拉西扯閑談,平日兩人極少能聚在一起,可每每在一起都會有許多話要說。回憶起來又不知道具體說了些什麼,只是記得當時十分輕鬆愉快。
吃完飯兩人一同來到書房,常廷昭攤開一份地圖,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究竟為何而來嗎,現在就告訴你,免得怨我把你當外人。」
趙清河摸摸鼻子,「其實也不一定要說啦,我只是玩笑而已。」
常廷昭掃了他一眼,「口是心非。」
趙清河嘿嘿笑著,見常廷昭是真的信任自個,誠心要將他當做自己人,便是正經起來。
原來那艘官船里載的是兵器,數量不少,如今下落不明令當今皇上也有所忌憚。距離新湖縣大約五個時辰的船程有一處鐵礦,是大佑朝兵器打造基地之一,對外並不彰顯,其實數量頗為龐大。這次被劫不知是敵國而為,還是大佑朝內部而為,無論哪一樣於皇帝而言都不是好事,所以才會派常廷昭親自前往探查。
那艘官船至今未能尋回,兵器也不知所蹤。運河四通八達,官船又長得一模一樣,根本分不出來。平日官船無人搜索,之前又無人得消息官船被劫,因此這船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有消息稱往南走出了海口,兵器為倭寇劫走,消息不知真假,但確實有人看到一艘官船從那開走。
近幾年倭寇一直有異動,時常上岸擾民,常廷昭就曾率兵去剿,還曾殺到東瀛島去。這才讓倭寇安靜了許多,不敢胡來。常廷昭對倭寇行事頗為熟悉,所以皇帝才會派他過來調查,看是否是這些人所為。
「真是他們所為?」雖說此世與上輩子不同,可同樣的稱呼地理位置以及作為又頗為相似,讓趙清河也不由同仇敵愾起來。
常廷昭搖頭,「九成不是。東瀛那邊如今民不聊生,之前又被我打怕了,現在還沒緩過勁來,應是不敢這般貿然行事。而且那作為雖面上卻有幾分像他們的手段,可做得太明顯反而讓人懷疑。」
趙清河摸摸下巴沉思,「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常廷昭望向趙清河,似笑非笑,「真想聽?」
趙清河咽了咽口水,目光閃爍,「其實……不知道也挺好的。」
常廷昭笑了起來,「人生難得是糊塗,不清不楚也逍遙。不過,你既然決定跟著我,這份逍遙註定是享受不了了,若你立志當男寵,那便另說。」
趙清河嘴角抽抽,「我腦袋又沒被門夾住,那男寵又不是什麼好差事。只是你如今是真信我了?」
趙清河身上有太多秘密,像常廷昭這樣的人若是查不清楚根本不可能信任,這也是之前不願意知道太多事的原因。若是不信任,又告知太多機密,那結局只有一個——死。
常廷昭認真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願意這般忍辱負重背負這個名聲,我又怎能辜負於你。」
趙清河冷哼,「別想用甜言蜜語讓我昏了頭忘記你之前的承諾,你當初可是保證過的,我可不想頂著這麼個難聽的頭銜過一輩子。」
常廷昭神秘一笑,「若是有當今聖上給你保駕護航,可還擔憂?」
趙清河怔了怔,「我還能在皇帝那掛上名?」
常廷昭微抬下巴,一臉高傲,「你協助我調查,自是有功之臣。」
趙清河用拳砸常廷昭的肩膀,「你這人夠意思,今後咱就跟你幹了。」
常廷昭眼神曖昧,「給我干?」
趙清河噎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正事呢!」
常廷昭哈哈大笑,沒隱瞞將他所查到的告訴給趙清河。
「你是說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太子?」趙清河聽完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當今太子乃已故先皇后所出,傳言太子敦厚但資質平庸,因為是嫡長子所以才名正言順的封為太子,無功無過太子之位坐得倒也安穩。
若真是他所為,豈不是太心急也太沒腦了?
太子母族已經沒落,多少雙眼睛盯著他,想要把他拉下馬,若是犯錯必是會被擼下來。他太子一位坐得好好的,何必冒這個險犯這麼大的錯。
皇帝如今已有六十來歲,太子只要再等待幾年就能登基做皇帝,那時候就可以為所欲為何必著急一時。
常廷昭道:「清河有何想法?」
趙清河想了想道:「我只覺得,若是我不會冒險干這樣的事。就算非常需要兵器,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去劫官船,還欲蓋擬彰的把這帽子扣給不大可能的人。」
常廷昭點了點頭,毫不避諱道:「確實如此,太子雖非聰穎之人,卻也並非愚笨朽木。這麼多年他都安安分分的過來了,不應這般沉不住氣。不過所有證據都指向他,他逃不了干係。」
「你要上報?」
常廷昭笑道:「世間之事哪裡逃得過聖上耳目。」
趙清河嘆了口氣,「這宮廷里又要腥風血雨了。」
當今皇后所出的六皇子一直被推崇著,為人機敏聰慧,母族強大,是個非常強大的競爭對手。若非一些老臣信奉傳長不傳幼,太子又無過錯,只怕現在的太子早已另換他人。
現在抓住太子的這麼大哥錯處,太子地位岌岌可危。這事說大了那就是欲謀權篡位,那些老臣也護之不得。
常廷昭卻是搖頭,「倒也未必。」
趙清河疑惑,「聖上很寵愛太子?」
常廷昭微微一笑,「事情做得再好,也是有破綻,聖上心裡明白著呢。」
這話說的精巧,言下之意認為並非太子所為,而是另有他人。但是沒有任何證據,只是猜測這個結論並不能站穩腳跟。若是捅了出去,太子依然會受罰。
趙清河不解道:「既然皇帝清楚,那為何要派你過來調查?是想趁機抓住真兇?」
常廷昭並未直接回答,而是緩緩道:「我乃將士,從小在軍營里摸爬滾打,按理查案還輪不到我的頭上。」
趙清河這才想起一直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常廷昭是領兵打仗的,怎麼就讓他來查案了。「對啊,為什麼要派你來?」
常廷昭一臉高深莫測,「皇上是想要我們常家一個態度。」
趙清河不解,「態度?」
常廷昭眼神暗了暗,「馮側室乃當今皇后的表妹。」
馮側室乃定國公的的妾室,不同一般小妾,在大佑側室擁有一定的地位,可以掌管中饋,能夠出門參加交際活動,正室亡還可扶為正室。
定國公夫人早逝,定國公一直未曾再娶或者扶側室為正室,因此馮側室雖非正妻,卻是這後院的掌管者。定國公雖然還有一位側室,但是那側室商人女出身,遠不及馮側室官宦家庭出身還是當今皇后的表妹這般高貴。在貴婦圈裡,不少人都默認馮側室為定國公夫人。
定國公在朝上一直保持中立態度,對於太子之位更是一切聽從皇帝,既不支持太子也不支持六皇子。定國公手握兵權,若他發話那麼這太子之位極有可能會易主。就算現在動不了,皇帝死了之後,定國公加上皇后一族,想將六皇子扶上皇位並非沒有可能。
趙清河這下聽明白了,皇帝是在試探定國公到底站在哪一邊。此事之中大有破綻,如何斷定只在一念之間。
「那你現在如何打算?」趙清河對這兩位都不熟,誰繼承皇位於他都沒什麼差別,但是領導往哪走,他必是也要跟隨的。
常廷昭淡淡道:「據實回答。」
既告知一切證據指向太子,又告知似乎背後有隱情。誰也不反對,誰也不支持。
趙清河並不意外,卻依然問道:「六皇子當上皇帝,對於常家更有益處吧?」
常廷昭冷哼,眼神里透著厭惡,「我們常家還不需要靠個女人。」
趙清河明顯感覺到每次說起馮側室的時候,整個人都散發出戾氣。想起這院子里的人,趙清河猜出了點什麼。
「那定國公的態度呢?」
提起父親,常廷昭不似方才冷冽,「我父親忠君,至於誰是君不是我們關心的。」
趙清河試探道:「你家那個馮側室會甘心?畢竟若是六皇子上位,她也跟著水漲船高。」
常廷昭一臉鄙夷,「不甘心又如何,不過是個妾。不說她了,以後你遠離這個人就是。」
趙清河笑了起來,「我一個外男就是想親近她個內宅婦人也沒法子啊,我又不是你們家的人。」
常廷昭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趙清河被瞧得全身不自在,撇開眼神,轉移話題道:「既然現在已經查得差不多,你也要返回京城了吧?」
「清河可願與我一同回京?」
趙清河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這不廢話嗎,之前不是說好了跟你混的,怎麼想賴賬?」
常廷昭心情大好,「現在還不著急,好不容易能休息,這麼早回去做什麼。圖給人增加煩惱,讓人心中不安罷了。」
常廷昭眼眸又黯然下了,若是因為忌憚馮側室必是不會如此,到底是為何?
趙清河不由關心道:「怎麼了?自己家怎麼就回不得了?」
常廷昭直勾勾的盯著他,「清河。」
趙清河被盯得莫名,「嗯?」
「你可願嫁給我?」
趙清河直接被口水嗆住了,兩人這段時間雖是經常做戲開玩笑,可不該說的從來不會拿來逗趣,態度不會這般認真。常廷昭現在這個模樣可不像是在玩笑,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趙清河還是非常清楚的。
趙清河不知所措,便誇張的往後彈了兩步,上下掃著他,「你魔障了吧?」
常廷昭卻不似平時笑開,目光灼灼,「我並非玩笑,你若願意嫁給我,我發誓這輩子除你之外不會再有第二人。」
趙清河見沒法子打哈哈糊弄過去,直起身這才正經起來,「可是家中有事,想讓我做擋箭牌?」
「是也不是,我是真心求娶並非存心利用。但不可否認,我確實有私心。」
原來,常廷昭有個哥哥,即定國公府的世子常廷恩。常廷恩為人謙和又極具才氣,只可惜從小身子骨就不好,成婚八年膝下只有一個庶女。若是常廷恩命中無子,那麼極有可能就會被取掉世子之位,傳於嫡次子常廷昭。
這般一來常廷昭和常廷恩之間就尷尬起來,加之又有有心人推波助瀾,刻意破壞兩兄弟的感情,雖然未生間隙,可種子卻埋了下來。只要常廷恩一天無子,這樣的懷疑就不會消失。常廷昭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便是早早跑進軍營,想自個闖出一份天地,不與哥哥爭搶爵位。
可即便這般依然無法消除猜忌,常廷恩倒是罷了,根本不在意這些,只是那個嫂嫂……
常廷昭戰功赫赫,越發讓人忌憚,怕他越出眾今後越好奪走著爵位。因此常廷昭又對外宣稱自己好男風,今後只會娶男妻。可惜誰又會真的相信,只以為是計策罷了。除非他真的要娶個男妻,否則這樣的猜忌永遠無法消除。
常廷昭天生並非真的只喜歡男子,這娶妻又是大事,他總不能隨便抓一個胡鬧。良家子沒有幾個會真心愿意和一個男人廝守一起,若是無後實在愧對祖宗。若是有選擇,都會娶妻生子,再納入幾個男寵。
而那些願意的,大多都別有目的,常廷昭不可能將這樣的人娶回家。沒有目的又願意的,也不是沒有,可他有喜歡不上來,要對著一輩子的人,總不能勉強。
好容易碰上個趙清河,雖說此人頗為無賴,常廷昭卻覺得瞧著順眼,處著舒坦,真真是為他打造一般。之前出這個餿主意,也有著想試試相處查看到底是何品性的意思。
趙清河卻是想到,「你哥哥知道你娶男妻是因為他,他若是真心關心你只怕心裡不好過吧,也不會同意的。」
常廷昭眼神暗了暗,哥哥確實不同意,才使得這事更是沒人信。
「倒不全是為了他,我們兄弟二人關係還不至於這般脆弱,我也不會用終身大事去開玩笑。我尋到真心喜歡的,不論男女,哥哥都不會阻攔。」
趙清河聽到這些話,心裡不是沒有心動。眼前的人優秀卓越,帥氣逼人,符合他一切對另一半的要求。最重要的是兩人相處的這段時間確實非常愉快,繼續發展倒也不錯。要是前世談談戀愛未嘗不可,抱著一生相守的心思在一起,卻不會死守著非此人不可。
和則相守,不和則分。
可趙清河心底有執念,覺得婚姻是神聖的,不應這般草率。
趙清河思索再三,慎重道:「我現在不能答應你。」
常廷昭敏銳的察覺到了重點,「以後可以?」
趙清河搖搖頭,「不知道,先處著看吧。若是兩看兩相厭那就不必要了,若是相處甚歡,再做打算。」
常廷昭從不知道成親還能搞這種花樣,世間大多夫妻成婚前能遠遠見一面都不易,他們還要相處試試?不過這倒是不錯,省得發現不合適成了一對怨偶。常廷昭第一次覺得找個男人也不錯,若是找女人,那可就不好試試再說了。
只是……
「怎麼處啊?」
趙清河噎住了,他兩輩子都沒談過戀愛,還真沒經驗。但是,他怎麼可以讓自己顯得這麼愣頭青。
趙清河鄙夷道:「就跟之前一樣唄。」
常廷昭又問,「怎麼能確定合適?」
趙清河想了想,故作神秘,「覺得可以的時候就可以了。」
常廷昭憋著笑,「扯淡,兩個大男人在一起哪有這麼麻煩的,莫不是你還要學那戲裡邊的女子,要來幾首酸詩不成?」
趙清河憋紅了臉,男人之間磨磨唧唧確實可笑。可受上輩子同性圈子裡不良之風影響,總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不能這麼隨便。順眼了在一起,玩膩了分開,對自己對對方太不負責。
常廷昭突然彈了個響指,「我倒是有個法子確定。」
趙清河坐直身,「什麼?」
常廷昭眨巴眼,「夫妻自是床上見真章。」
「滾!」
過了兩天,那兩頭病牛已無性命之憂,病輕的那頭除了胃口不佳,其他一切正常,趙清河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原本保持觀望態度的人,也都徹底信了趙清河確實有一手,不再像之前一般輕視,言語中多了些尊重。尤其是那聽診器捕獲了不少學徒的心,有經驗的大夫望聞切就可猜到七八分,可年紀輕的還沒有這個本事,這聽診器無疑幫了大忙。
常廷昭打了好幾副聽診器,除卻自個用的,趙清河還拿了一副到病馬監,誰若是好奇都可以拿去試試。
病馬監是個現實的地方,有本事就被人敬重,沒本事又占著位置的就會被瞧不起。除了曹大夫一派依然對他沒有好臉色,其他人至少不再嚼他的舌根子。
別人的尊重全都是靠自己掙來的,趙清河深信這一點,所以並不著急,相信總有一天會被大家打心眼的認可。
「我加減一些藥材,你繼續拿回去給牛灌服,三日之後就會痊癒。這段時間都要按照我說的餵養,今後放牛可以看好,別讓它再吃那青杠葉。」趙清河將新藥方寫好遞給那大漢。
「多謝小大夫,若不是您我們家可就完了,我們村子里的人都感激你呢,以前還以為那山有古怪,都怕得很呢。」那大漢點頭哈腰道,「沒想到您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大的本事,比鍾老大夫都要厲害呢。」
趙清河擺擺手,「可不能說這話,我只是正好會治這病罷了,鍾老大夫有許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
大漢連連點頭應和,一起誇讚鍾老大夫,知道不能讓趙清河難做,「只是這兩頭牛這麼一折騰,可是瘦了不少。我們家那頭還罷了,借的那頭瘦了這麼多,我可真是不好交代啊。」
趙清河笑道:「遭了這麼大的罪這是在所難免,若是人病了也得瘦一大圈。若是你著急,可用媽紅棗、紅糖、當歸、煎汁喂牛,每天1劑,連服7—10天,就可復膘,春耕之前促膘也可用這個方子,」
大漢瞪圓了眼,「咋跟坐月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