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杜凡篇（2）

白翩然回國之後我們見面又打了一架，我沒有跟阮青說明原因是因為打架的原因是我沒有告訴過白翩然她一直跟在我一起。

我記得那天他氣急敗壞地一拳捶在我的胸口，猩紅的眼睛恨不能把我碎屍萬段，「杜凡，我當你是我朋友。你卻想搞她！」

胸口真的很痛，我卻笑了，挑眉嘲笑，「你還真當自己還是她男朋友呢？當初可是你不要她，現在她跟誰在一起你管得著嗎？就算我想搞她，已經搞了她跟你也沒半毛錢關係！」

「你！」他舉起拳頭又要揍我。被我半路攔截，一拳揍了回去。把他按在地上，「剛才那一拳算是我讓你，沒有告訴你阮青跟我在一起。而這一拳是當初你只為自己前程拋棄她不顧她生死。所以，現在不管她現在過的怎樣，跟誰在一起都跟你白翩然一點關係都沒有。以後你也不要再去打擾她！」

他傷害她太深，深到必須藉助外在的東西麻痹自己。如果那次不是我遇見了她，不知道她現在是否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好不容易把她拉回到正軌上的生活，就絕對再也不會讓她有被傷害的機會。

白翩然跟林志南相比，我寧願她嫁給年紀大的可以做她爸爸的林志南，也是不願意讓她有半絲半毫的猶豫跟白翩然舊情復燃。

即使她心裡有一點點他，即使他心裡還是放不下。我也會幫她把那一點不舍除掉。

我知道她嫁進林家，日子並不好過。如果林志南對他好那還算有所安慰，如果連林志南都對她各種挑剔，想必更是痛苦難當。

她跟林志南在一起之後，跟我生分了很多。我想我一個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男人，經常跟她往來想必會引起別人的猜疑。之前她婆婆似乎已經對我很不滿意，再加上林橙橙這一個最想看到她犯錯然後將她趕出林家的定時炸彈，我想我還是少去找她才好。

只是，不知有一天她突然回來知道了於倩的事情，跑去醫院看了又來質問我為什麼沒有告訴她。如果於倩跟張華的事情能夠瞞住她的話我會一直瞞著。

說老實話，於倩對張華的那股勁就跟當初她對白翩然。如今她有這樣的遭遇就像看到了當初了她，於心不忍的同時也是充滿怒氣。

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好男人，但至少我不會欺騙女人的感情。大家都是出來玩的，那就盡情玩。如果一旦我發現她似乎對我不一樣要對我動了真情，我就趕緊剎住不再交往下去。

我不會在我沒有動情的時候故意欺騙別人的感情，那種欺騙人傷害人的事情我做不來！

自從阮青結婚之後，她的事情我沒有再過問。雖然有時候會忍不住想知道她的近況，雖然有時候會想到她的時候我的心裡會猛地一陣一陣抽痛。我還是強迫自己不要去打擾她，以免造成她的困擾。

實在太痛的時候，我就去公司找一些跟她看上去有三分相似的女人，做一個晚上。做到她們在我身下苦苦求饒的時候我再抽身出來。點一根煙看著窗外。

有時候我想自己是不是太懦弱了，因為怕被拒絕，因為怕連朋友都做不成。只好以這種方式留在她身邊，因為擔心說了之後連見面都難，只好維持這種關係。

如果我當初在她結婚之前說出那句話，向她求婚，她會不會答應？

每次想到這些時，我就嘲笑自己自作多情。當了這麼多年的哥們，要成早就成了。也不是沒有朝夕相處過，每次她都把我當成姐妹一樣毫不在意我的性別，要是真的覺得我與眾不同，也就不會有那種舉動。

她跟白翩然在同一公司上班，並且就是張華他們公司，這讓我很意外。原本我還想勸勸她，怕她因為白翩然在會影響心情。

她卻跟我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對他連恨意都沒有，就像個陌生人一般。

她的決定我都是權力支持，所以她在盛天工作的時候我會經常留意盛天的一些動態。後來才慢慢知道因為白翩然和林橙橙的事情她夾在中間很是為難，最後連懷孕都是誤打誤撞知道的。

只是，懷孕之後頗不受待見，又因為林橙橙他們故意使計讓林志南都對她生出了嫌隙。她來我這裡住想必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因為跟林志南生氣，卻連個地方可去的都沒有。她母親那裡又不能隨便說，說了只能讓老人擔心。

她在我這裡住的那段時間，我很高興。還特意把夜色的事情安排給別人來幫我打理。就是想抽出更多的時間來陪陪她。她瘦了很多，想來還是應該和林志南的關係。只是對於他們兩人的事情我除了勸和之外也不能說什麼。

為了不讓她察覺出來我有太多的時間用來陪她，每次還是按時去店裡看看。然後晃悠一圈再回去。那段時間，我費勁心思每天給她做不同的菜色讓她能夠長胖一點，這樣生孩子的時候也不至於太累。

她每天都是淡淡的神情，雖然跟我相處的跟平時一樣沒什麼不同。但我知道她的心思不在這裡，她一直在等著林志南接她回去。

我卻私心希望自己能夠有多一點的時間陪她，陪她去產檢幫她做任何事。甚至有時候會希望……

後來又被自己打消念頭，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和林志南分手想來她應該會很傷心。我不願意看到她傷心，希望她能夠快樂。就算這快樂不是因我所有！

她還是被林志南接了回去，沒過多久就生了個男孩。跟林志南的關係終於有了一步大的跨越，連帶著他們家人也對她好了起來。

我為她感到欣慰。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雖然心裡還是有失落，只是看到她那麼開心的笑臉也算是放心了。

遇到於落不是巧合，而是我自己製造的機會。那天店裡有一群來買春的客人，已經有一群公主過去陪他們了。只是那些人都是已經玩過很多花樣的男人，所以滿足不了他們的需求。但是也不肯走，就是想讓我們重新找出一些「新鮮」的女人出來。

最好是像阮青那樣的！

我苦笑，她已經離開夜色很久，還是有這麼男人記掛著。不知道是因為她魅力太大，還是因為吃不到的葡萄總是心癢難賴。

小美也就是於倩走後我重新找來的一個「媽媽」，年紀不大，人長的妖艷而且很會在鬧事的客人中間周旋，讓眾人都滿意的那種得力助手。

她跑來跟我說，「凡哥，我真的是沒辦法了。那些人硬是要找個新人出來。現在查的緊，連一些做這行很久的美女都辭職不來了，怕被抓。哪裡還有什麼新的貨色！」

這種事情本不需要我親自出馬，我漫不經心地頭也沒回說，「既然沒辦法你就讓他們滾蛋。這事情你處理就好不用來問我！」

「關鍵是那群人都是有官銜的，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說讓人滾蛋就滾蛋！」

官銜？這事情就難辦了。

特別是在這段嚴打的期間，如果處理不當即使我認識再多的人給我一窩端了我也沒辦法。本來現在的正道上的人比黑道上的人還難纏。

我又是一個特別怕麻煩的人！

「哎喲，凡哥。你還是自己去吧。我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已經圍著一個女客人開始糾纏起來。其中一個人還說要是找不到新人出來陪，就拿那個長的像阮青的女人開刀？」

長的像阮青？

這才是我撲捉到的信息，沒有多想我趕了出去。果然看到吧台那邊一圈人擠在一起，看不到裡面的人什麼樣子，可是聽到那些人的污言穢語時我氣不打一處來。

對外面的幾個保安使了使眼色，就有人慌張地跑進來。邊跑邊大叫，「條子來了！條子來了！」話音剛落，本來圍的嚴嚴實實看不到裡面的人群一鬨而散。等到人群都散去之後我才走過去，看到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於落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她低著頭，怕的瑟瑟發抖。當我把脫下來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彈跳起來。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有人會說她像阮青了！

不是外貌長的像，而是那種感覺。

特別是那種怕的要死，要哭卻強忍著淚水的倔強樣子就像一根針一樣猛地刺進我心臟。實在是太像阮青！

「你沒事吧？」我看了眼她身上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太過明顯。應該是那些人強拉硬扯弄的。

「我沒事！」她咬著牙說，攏了攏身上我給她的外套，淚眼望著我問，「是你救我的？」

我點頭。

「這是我的場子，自然不會讓任何客人在這裡遇到被人欺辱的事情！」我說，看了一眼她依舊止不住顫抖的身體。我說，「你真的沒事？要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她說，「我不想讓我父親知道我來這種地方！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說出去？萍水相逢的人我又會向誰說出今天的事情？就算她有一點阮青的感覺，我卻不是那種大嘴巴對人就說八卦。至於她，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別人會對她的事情在意！

後來才知道她身份來歷不低。當我下面的人將關於于敏珠的一些事情收集回來時，我看到推著於震有說有笑的女人時，心裡猛地一驚！

那不就是當天遇到的那個女人？

後來在阮青他們家給林一辦滿月酒的時候，跟她再次遇見。不過他卻把我當成了色狼。後來又裝作第一次相遇說一些套近乎的話。話雖那麼說，但經常會聯繫我。

我也樂意跟她聯繫，想來還可以通過跟她套近乎知道于敏珠他們有什麼打算。只是沒想到到最後陷進去的到是我。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很注意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甚至連她皺個眉我都會想很久到底是因為什麼。我原本不相信這就是動心，可是當看到她跟張華有說有笑因為他不見我的時候。那種難以言喻的感情說明她已經在我心中紮根很久了。

而我一直以為我自己只是玩玩而已，或者又是因為阮青他們的事情不得已要跟她多聯繫。

林志南有一次來找過我，說不讓我再收集於敏珠他們的事情了。

我問為什麼。

他說，「因為於震有意跟我結盟想讓她二女兒繼承他們盛天的股份，到時候會跟我聯手。所以，林氏不會被收購。相反他們會利用我們的資源來協助他二女兒當上董事長。只是大女兒于敏珠性格倔強，又不太好說話。所以，這事得慢慢來。弄急了，會讓他們父女的情分沒有。一切都得按照規矩來，讓人不能察覺出來是他於震故意中間做了手腳！」

「你就這麼相信那個人的話？阮青已經為你的事情心力交瘁，萬一他們是想……」

他打斷我，「不會！就算於震不可信。於落是可信的！她跟于敏珠不和外人看不出來但我知道，這次她回國就是想把她最在意的東西搶奪過去。即使於震到時候難免於心不忍，但別忘了還有個對於敏珠充滿恨意的於落！」

我不知道於落的恨意是因為當初她姐姐搶走她心愛的男人多一點，還是因為這麼多年阻擾她見於震不讓她回國各種刁難讓她吃盡苦頭多一點！

我只希望是第二種。

如果是第二種的話，即使她受再多委屈，總有一天我會幫她磨平讓她忘記。而第一種，那是刻骨銘心我做不到！

阮青說我是在吃醋，吃張華的醋！

是吃醋嗎？我不敢相信。想我黑白兩道通吃的杜凡哥居然會有一天因為一個女人吃醋！這實在太讓人不可相信！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阮青也陪著我坐了很久。我一直在心中拿這兩個女人相比。到底我對誰才是愛情，我到底是愛誰多一點。我看著阮青在我面前說話，想這就是我保護了差不多十年的女人！

是我從街邊拉過來讓她回到正軌生活的女人，也是願意用我一輩子的時光來守護她看她過的很好的女人！

而於落！

想到她的時候我就心口發酸。發酸的時候我就忍不住喝酒，喝了酒嘴裡的酸意就可以蓋過心裡的酸意了。那天她在阮青走後沒多久就來了，我知道肯定是阮青自作主張讓她過來。

對於她這種擅作主張的作為我一點不反感，相反很高興。我裝作迷迷糊糊不清醒的樣子，在她過來扶我起來的時候輕輕吻了她一下。怕她生氣，揮舞著雙手眯著眼睛說，「你是誰呀？你是誰呀？」

還好，她並沒有生氣。好像我的那一個微笑的動作是我的幻覺一般。她把我送回家之後並沒有馬上走，而是坐在旁邊一直照顧著我。又在冰箱拿了牛奶熱了之後餵給我喝幫我醒酒。

我哪裡需要醒酒，本來就沒醉！是我自己裝醉，讓她可以多陪我一會兒！

不過，她既然喂我喝，我就喝了。拉著她的手，不清不楚地說，「你別走，你別走！我一個人很怕！」

這種話我可是在清醒的時候覺得不會說出來。像這樣Low的不像樣子的話哄騙人的話我絕對絕對不會說出來。只是那個時候，那個情景，如果我不裝作可憐一點的話。她就會走了！

我呢喃著說了很多，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很多我以前一些心酸事。很多連我都快遺忘的過去。我都說了，那個晚上基本上都是我在說話，她在旁邊靜靜地聽著。

偶爾會聽到她吸鼻子的聲音，我想她應該是哭了。

我沒有起身幫她拿紙巾，雖然我很想。但那樣就露餡了！

天快亮的時候，我的睡衣襲來。在我快要沉睡過去的時候，感覺到額頭上有一陣輕輕的涼意。睡過去的那一刻，我想我肯定是笑著睡過去的！

我跟於落的關係自從那一個晚上之後好像稍微近了一點。只是並沒有很大的突破。因為她已經代替于敏珠成為升天的董事長，有很多事情需要熟悉。忙的連飯都顧不上吃。

我怕她吃不上飯，每次都在家裡把飯做好了專門開車送去她公司。開始的一兩次還因為沒有預約見不到她。後來我給她打電話去過幾次，再去的時候前台那幾個美女都認識我了。還取笑我這次做了什麼好吃的。

我並未覺得那是取笑，相反很願意告訴他們我給於落做了什麼好吃的。看到她們艷羨驚嘆的目光我很得意滿足。

我也會時常遇到白翩然，他在盛天見到我很意外。有一次我們聊過一會兒，看到他落魄的樣子我替阮青感覺解氣。

「我一直以為你其實喜歡的是阮青！」他看到我手中的便當盒子，輕輕一笑。

那笑容扯到他臉上那一塊讓人不敢直視的肌膚，更讓人覺得滲人。我淡淡地說，「我當初還以為你會跟阮青會一直在一起！」

都是自以為是的認為，誰又在意？

他說，「現在於落成了董事長，我雖然是個副總但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員工！下面的員工不聽不屑於我的吩咐命令，上面的領導對我的工作視若無睹。對於我的建議提案從來都是被駁回去的份！」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今是你咎由自取！」

他呵呵一笑，「咎由自取？難道我為自己的未來自己的前程打算不對嗎？難道我拚命努力往上爬不對嗎？」

「想法對！只是行為太讓人寒心！」寒心的連我這個冷漠的人都看不下去！

「從阮青到林橙橙，再到陳鳳嬌以及如今的于敏珠，你有想過跟其中任何一個女人白首到老嗎？」看見他想說話，我打斷，「不，你不想！你如果想就不會在利益和女人中間權衡的時候，永遠選擇的都是犧牲深愛自己的女人！你當初傷害阮青有多深，你無法想象！你如今又傷害了其他女人。可能你一直都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甚至還對自己的魅力沾沾自喜！不過，看到你今天這種遭遇，我也就放心了！」

「我只愛過阮青一個人！」

「不用現在跟我說，也不要再對阮青說！你的愛太廉價，不配稱愛！被你口口聲聲說愛的人會覺得噁心！」我說，轉念說道，「如果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就趕緊離開這個城市。不要讓那些曾經被你傷害過的女人看到想起以往的傷心事！你跟于敏珠的事情，我也不想評價。那個孩子對於你來說也不過是個工具。而你對於于敏珠來說也不過是個工具！工具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可以擯棄了！看看她，再看看你自己吧。你們這都是自找的！」

我像個怨婦一樣說完，站起來，「麻煩你以後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對於男人玩女人的事情我從來不曾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反正事不關己那是他們自己的自由跟我無關。我所氣氛是因為我見過阮青最狼狽不堪最痛苦的一段時期，她有多痛就說明他白翩然是有多爛。

後來的一切所作所為只是更加證明他白翩然的爛人程度！

好在，他在快要過年之前就離開了北京。是於落跟我說的，「白翩然主動來辭職，我批准了！」

當初他護著于敏珠襠下了那一瓶硫酸，於震為了不讓外界人說他們忘恩負義。即使知道他跟自己女兒在沒離婚之前就有過關係還生下一個女兒，即使知道很多人背後說閑話。還是讓白翩然繼續擔任副總的職位。

只是，卻沒有任何權利，也沒有任何人服從他的安排。讓他一個副總當的窩囊不已。其實不過是想讓他自討沒趣，主動辭職。如今他遞了辭職書，自然馬上批准了。

張華早在於敏珠生完小孩之後就去了國外。好像很多人在經歷過一段很重要的事情之後，就會去一趟國外。

我問於落，「你現在公司兩個高層都走了，是不是很缺人？要不我來應聘總經理的位置，你說好不好？」

她看著我微微一笑，說，「我們盛天的總經理位置一般都是給董事長的老公坐的！難道你想當上門女婿？」

上門女婿？這個……

其實可以有！因為她老爸那個老油條似乎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