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女尊的世界(四)
吳聊沒想到,他還沒跑出多遠就被十個穿著玄衣,容顏美麗的女子攔住了。
在女尊國,能看到這樣標誌的女人是十分難得的,更何況一下就來了十個。
「這位姑娘,我們宮主請您到梨花宮小住幾天。」領頭的那個冷艷女子貌似客氣地對吳聊說道。
「不好意思,沒興趣。」吳聊皮笑肉不笑,沒給女子說話的時間,天煞劍就刺了過去,如今他應該算的上是一流的高手,除了一些頂尖的奇葩外,這種小部下他應該能應付。
但是吳聊忘了一個詞——寡不敵眾。
所以當他被幾個女子合起手來制住的時候,除了恨自己太菜外,也無話可說。
這次他被帶到了一個竹園,滿眼青翠欲滴的竹子,綠葉搖曳間,撲面而來的沁涼微風,直讓人心裡好一陣舒坦。
竹園深處有一個竹屋,那幾個女子把他推了進去,從外面把門給反鎖上了。
竹屋異常的寬敞,四周所有的傢具都是竹子做的,坐在裡面別有一番風味。左右各有一扇門,吳聊沒精力去推開看一看,兩眼惺忪地趴到了中室的竹榻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夜好眠。
一直到第二天正午,吳聊才睡醒過來。
「你醒了?喝點青菜粥吧。」一個長相憨厚,身材粗壯的女人突然從他右側的那扇門後走了出來,手裡還端著碗粥。
「呃,謝謝。」吳聊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只下意識的接過了那碗粥。
女人摸了摸後腦勺,笑得更憨了,「那啥,我手藝不好,姑娘湊合著喝點吧。」
「這間竹屋一直都是你住?」吳聊端著粥碗四處看著,「你叫什麼名字?跟梨花宮什麼關係?」
「恩,一直都是我住,」那憨厚女人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吳聊的問題,「我是梨花宮的一個下仆,專門做些挑水砍柴的粗活,我叫白憐。」
「什麼!」吳聊端著粥的手一抖,灑了好些米湯出來,手上的皮膚更是燙紅了一塊。
「哎呀,姑娘你太不小心了。」那女人連忙掏出一方帕子遞給他擦手。
吳聊沒有接,只是愣愣的望著白憐,「你說……你叫白憐?」
白憐點了點頭,看吳聊不動,就抓過他的手把米湯擦掉了,然後又要回屋去找藥膏。
「不用了!」吳聊喜極的瞧著她,白連終於有一世是女人了,真是上蒼助他。
白憐看著吳聊呈亮的眼睛,呆了呆,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姑娘,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吳聊暗暗平復下心情,他可不想一來就把白連給嚇到了。
他本來還怕白連見到他這副『丑』樣子會嫌棄他,沒想到連老天都站在他這一邊,讓每一世都長得十分漂亮的白連這世成為了一個憨憨的壯姑娘,這下他們醜醜結合,不用怕情敵干擾,也不用怕世俗的眼光,哈哈,真是好極。
「白憐,你有家人嗎?」吳聊露出十分燦爛的笑容,盡量小心的問道。
「沒,我是被梨花宮的下奴從山溝里撿回來的,從小就在這宮裡做事。」白憐說這些的時候,神情有些黯然。
「沒關係,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吳聊的眼睛更亮了,這敢情好,到時候他可以毫無負擔的說服白憐嫁給他,然後離開這裡,找一個世外桃源過他們自己的逍遙日子去。
白憐望著吳聊,憨厚的臉微微一紅,「姑娘,你的心真好~」
「我是男人。」吳聊決定以男人的身份跟白憐相處,他可不想到時候和白憐培養出了姐妹情誼,那他是哭都哭不出來了。
「啊?」白憐張大了嘴巴,「不……不會吧。」
吳聊撕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麵皮,「你看。」
白憐這下看得清楚了,臉上迅速一紅,「啊,孤男寡女不能共處一室,你……你放心,我絕對沒有趁機占你便宜,我,我現在就出去。」
說著還真的扭著粗壯的腰身就要跑出去。
「別,沒事的,我不在意這些。」吳聊叫住她,猶豫的問道,「難道你覺得我丑得已經不堪入目了?」
「沒沒沒!」白憐慌了神,連連擺手,「公子自是生得周正的。」
吳聊被白憐那神情給逗樂了,心想他家白憐就是好,不過分在意相貌的美醜。
吳聊又誠懇的問道,「你有心上人嗎?」
「啊,我……我,」白憐扭了扭身體,突然憨憨地笑了一下,「恩,沒有。」
吳聊笑得十分得意,「沒有就好。」
「啊,恩,哦。」白憐絞著手指,紅著臉局促地說道,「我,我去挑水。」說完就咚咚咚地踩著竹制樓梯跑了下去。
吳聊笑了下,也跟在她身後跑了出去.
白憐工作的地方在梨花宮的外殿,她只要把外殿的十幾口大水缸裝滿水,然後再去廚房劈柴,一天的工作基本上就完成了,工作內容很簡單,但是卻很費力氣,也很花時間。
白憐沿著大理石地板一路走到了一口井旁,彎腰剛提上來兩桶水,吳聊就趕了上去,搶過她手上的水桶,「你休息吧,我來幫你。」
「不……不行,這,這怎麼能讓你一個男子做這種重活呢。」白憐急的滿臉通紅,伸手一推吳聊,力氣還很大,幸虧吳聊站得穩,要不然就得被她給推趴到地上去。
「對,對不起。」白憐不知所措的抓了抓衣擺,「我力氣很大,沒弄疼你吧?」
吳聊擺了擺手,「沒事,幸好桶里的水沒怎麼撒出來。」
白憐的臉更紅了,「你跟別的男子…很不一樣。」
吳聊笑得十分得意,那當然,他怎麼會跟那些娘娘腔一樣呢。
「我幫你吧。」這次吳聊直接拿過白憐放在井邊的木擔,挑著兩個裝滿水的水桶往一個離得較近的水缸走去。
白憐跺了跺腳,急忙忙的追上他的步伐,看他這麼倔又不好搶了水桶,只好跟在他身邊護著他,白憐是覺得一個男子怎麼也不該做這些活。
「公子,」昨天那個冷艷的女子再次出現在吳聊的面前,「宮主要見你。」
吳聊皺了皺眉頭,一想到那個妖精一樣的男人,他這心裡就一陣不爽,「不去。」
女子冷冷地看了吳聊一眼,二話不說就要抓著他強行帶走,可吳聊哪裡會依她的意,腳尖一點直接跳到了宮殿的頂上。
「站住,否則我殺了她。」女子的聲音很冷,看那冷厲的表情,似乎真會像她說得那樣去做。
吳聊回頭一看,見是白憐被她拿劍抵住了脖子,心裡一慌,立馬回到了冷艷女子的身邊,「放開她,我跟你走便是。」
冷艷女子瞟了吳聊一眼,冷嗤了一聲,似乎對吳聊很是不屑,更不明白宮主為什麼會對這樣一個人上心。
吳聊上上下下看了白憐一通,見她沒受什麼傷,只像是受了什麼驚嚇還沒緩過神來,便安撫地對她笑笑,跟在冷艷女子的身後離開了。
照舊是那個海棠院落,只是屋前多了一對璧人。
「果然是個男人~」花離看到吳聊頸間的喉結,笑得媚眼如絲,「小池啊小池,沒想到你有這個癖好,竟然看上一個粗鄙的醜男?」
吳聊聽到這話,臉漲得通紅,不是羞的,是被氣的,他狠狠握緊了拳頭才剋制住自己衝上去跟他拚命的衝動,罷了罷了,只要他的白憐不在意就好,管別人怎麼想。
明月小公子皺了皺眉頭,扭過了頭,「花離,你還是一樣的討人嫌。」
「好了好了,小池,既然誤會已經解除,那麼我梨花宮日後必然不會再找明月山莊的麻煩,」花離一改妖孽屬性,十分認真的說了這一番話,還真是難得。
「花離,你我本就是從小一同長到大的。」明月池望著花離,「你如何不明白我的心思?」
吳聊滿臉的黑線,叫他到這就是來看他們秀恩愛的嗎!真的無力吐槽了。
花離微微低了低頭,「小池,我們倆個都是男子……」
「不用說了。」明月池一甩衣袖,看了眼吳聊,「我們走吧。」
吳聊挑了眉毛,是在叫他?
明月池沒再說話,足尖一點,幾個起落就從這海棠院落中消失了。
吳聊沒有立即跟上去,而是走到了花離的面前,「你們梨花宮的白憐我要帶走。」
「白憐,那是誰?」花離疑惑的挑了挑眉毛,旋即又露出了妖媚的笑容,「再者,我為什麼要如你的意?」
「你其實也喜歡明月池。」吳聊篤定的看著花離,鏗聲說道。
「何以見得?」花離不愧是老江湖,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動,讓人很難看出破綻。
「不要跟我繞圈圈,你的心思那麼明顯,傻子才看不出來,就一句話,白憐,你到底讓不讓我帶走?」
「不讓。」花離慵懶的倚著門框,舔了舔嘴唇。
「那我就告訴明月池你也喜歡他。」吳聊咬牙切齒的說道。
花離聽了吳聊的話,也沒惱,只兀自笑得起勁,「小池不會相信的。」
吳聊頓時沒話說了,說實在的,他真有點搞不懂這兩個人,明明相愛,卻偏偏彆扭的不肯在一起,真不知道他們是哪根神經沒有搭對。
「你叫什麼名字?」花離輕吐了口氣,眯著眼睛輕聲問道。
吳聊黑著臉,回敬了他一句,「不想說。」
「不說?那我就殺了白憐。」花離依然慵懶地斜倚著門,柔媚地笑道。
「你說殺就殺?」
「一個挑水下仆而已,我要她死就死,要她生就生,我如何做不得這個主?」花離走近了些,伸手極為色』情地輕撫著吳聊的臉頰,「呵,這般細細看來,倒也生得別有番韻味,怎地,看上我梨花宮的下仆了?」
吳聊抽了抽嘴角,被這妖孽男一摸,全身雞皮疙瘩都爭相冒了出來,身體忍不住一抖,抬手就要將臉上那隻滑膩的手打開。
花離卻適時的縮回了手,讓吳聊打了個空。
「花冷。」花離對著虛空喚了一聲。
「屬下在。」先前的冷艷女子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恭敬的跪在花離的面前。
「去,殺了那白憐。」
吳聊見那花離打算動真格了,驚慌之下,失聲叫了出來,「吳聊,我叫吳聊。」
花離滿意的笑了下,「花冷,不用了。」
吳聊看著那個欠抽到極致的妖男,氣的手都在發抖,「花離,你為難我的意義何在,你也說了,只是一個挑水下仆而已,難道你梨花宮還不能少了這麼一個下人?」
「意義?」花離朝吳聊飛了個媚眼,笑眯眯地湊到了他的耳旁輕聲道,「意義就是,我看上你了。」說完,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耳廓。
吳聊一陣惡寒,連忙跳開了好幾米遠,拿衣袖對著耳朵擦了又擦,好似被什麼厲害的病毒給沾染上了。
花離卻哈哈笑得歡暢,像是剛欣賞完了一個小丑的耍寶。
吳聊猛地抽出了腰側的天煞劍,想著就算拼了一條命,也誓要用花離的血給天煞劍開開光,這妖男實在太惡劣了!
可還沒等吳聊打開架勢,那花離就圓睜了眼睛,錯愕的看著吳聊的身後,「小池?!」
吳聊回過頭去,明月小公子冷冷的睇了他一眼,面上像是覆了層薄冰,動了動唇,終是什麼都沒說,一甩衣袖消失在了海棠樹間。
不會吧!!!這是把他看成情敵的節奏啊,卧槽,誤會啊!
可轉念一想,一切都因花離而起。這個狗屁宮主,不僅不讓他帶走白憐,還讓明月池恨上了他,真TM想弄死這個妖男!
【白痴,還白憐,白憐的,你以為她真的是白連嗎?】皮卡鼠看了半天,終於還是恨鐵不成鋼的出了聲,等這笨蛋自己去發現,那是要等到猴年馬月啊!
『什麼?』吳聊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不是?你是說白憐……「
【對,她不是,你的白連是明月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這個消息就像一道驚雷劈向了吳聊的腦袋,嗡嗡地聲音不絕於耳,胸口就像是塞了什麼東西似的,堵得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極了。
為什麼會這樣——
這一世,他成了白連的情敵?還是假的情敵,吳聊想想都覺得可笑,同時又覺得自己很可悲,竟然差點就把白連推給了那個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