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女尊的世界(十)
再次回到雲城,他依舊是女人的裝扮。
在客棧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便覺得房間里多了一個人。
吳聊立馬坐了起來,四處看著,卻沒看到一個人影。
「花離,是不是你。」吳聊對著虛空喊道。
沒有任何的迴音。
吳聊下了床,剛要彎腰去床底看一下,就被人一把抱住了腰。
「嘻嘻,抓到你了~」背後那人把下巴擱到了吳聊的肩膀上,親昵的蹭了蹭,「寶貝聊,不許不理我~」
吳聊身體僵了一下,狐疑的轉頭看向『花離』,「我現在深刻覺得你不是真正的花離,皮卡鼠,是不是你?!」
『花離』委屈的轉到了吳聊的身前,一下子就撲進了他的懷裡,悶悶地道,「我怎麼可能是那隻臭老鼠,它不知道有多可惡,我都快恨死它了!」
吳聊一陣無語,強硬地懷中牛皮糖一樣的『花離』拉開了,「不管你是誰,你想玩,就去找別人,我沒空。」
說著就要往門口走去。
『花離』看到吳聊要走,細長的眸中猛地射出寒光,表情也瞬間陰鬱了起來,「回來!」
吳聊的腳步頓了頓,身後的壓迫感是那樣的強烈,但他還是硬壓下心中的恐慌,堅決的往門外邁去。
一陣刺骨的寒風刮過,吳聊的后領一緊,下一秒就落入了一個懷抱,冷森的聲音撞擊著他的耳鼓膜,「我叫你回來,沒聽到嗎?」
吳聊打了個寒戰,伸手想要掰開『花離』的手指,卻悲哀的發現自己在他面前所做的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無力的。
「你想去找誰?那個賤人嗎!吳聊啊吳聊,我忍了幾世的煎熬,好不容易又見到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花離』的聲音中滿是痛苦,他不明白自己呵護在手裡,不捨得傷害一分一毫的寶貝怎會這樣漠視自己的存在,難道他看不出自己是誰嗎?
『花離』知道現在的這種情況是皮卡鼠搞得鬼,但是他其實並不怎麼責怪皮卡鼠,它的做法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他認可的,他想要讓吳聊真正的愛上他,再也無法離開他。他受夠他的那種態度,總感覺抓不住他,就好像現在,人雖然近在咫尺,可總感覺他的心遠在天涯。
前幾世的他的確沒有任何的記憶,可每在吳聊離開以後,他的記憶便會湧入他的腦海,他痛苦,卻也只能等待,這是他和皮卡鼠做的約定——
【喂,我幫你可以,幫你找到你那位小朋友,但是你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皮卡鼠晃著尾巴,一臉得瑟的說道。
金髮的小男孩大睜著天藍色的眼睛,希冀地看著它,奶聲奶氣地說道,「什麼代價都可以,我不要找不到他,我要永遠和他一起玩~」
皮卡鼠看著眼前淚水婆娑的男孩,嘆了口氣,【你果然還是個小孩啊~】
「為什麼吳聊哥哥不來找我玩了,我好害怕,我怕我死前再也見不到他了~」男孩縮在房間的角落裡,豆大的淚水一滴接一滴的砸在了卡通的地毯上。
【因為他的魂魄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遊魂狀態的記憶早就被鬼差消除了~】皮卡鼠晃了晃腦袋,好心的解釋道。
哪知道金髮的男孩卻越哭越傷心,後來皮卡鼠勸了什麼,他都沒有聽進去。
金髮男孩一直都在等,等那個跟他約好一起玩捉迷藏的黑髮哥哥……
遙遠的記憶穿過億萬光年的距離,再次被『花離』重拾,他的眼眸漸漸陰鬱了起來,「吳聊,這次你要陪著我,直到永遠。」
吳聊看著他的眼睛,那裡面深沉的執念令他沒來由的害怕了起來,身體也不受控制的瑟瑟發抖著。
「現在,我要取回我的身體。」『花離』伸手輕輕撫了撫吳聊的臉頰,一閃身消失在了這個房間中。
吳聊后怕的跌坐在了地上,腦中一片的混沌,『花離』是白連,白連這世就是明月池,那現在的那個明月池到底是誰,是真正的花離嗎?
想著他就苦澀的笑了下,原來在看到『花離』被自己一掌重傷時,心裡的那種扯痛不是自己太富有同情心,而是那人是自己的心愛之人,難怪那種感覺那樣的強烈,強烈到他想忽視都難。
其實在路上的時候,吳聊有好幾次都停了下來,他在擔心『花離』,要不是他強逼著自己不要回頭看,恐怕自己早就沖回到他身邊,死死抱住他不撒手了。
那時候的他腦中太混亂了,他的理智告訴他,這種時候應該想清楚再付諸行動。所以他來到了雲城,訂了個客棧的房間,輾轉了整個晚上,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睡著。
現在呢,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吳聊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後看到花離再次從窗口躍入了房間。
「你回來了……」吳聊眼神複雜的望著這個猙獰著五官,有如惡鬼般可怖的男人。
「我要殺了你,賤貨,去死吧!」花離抽出多情刃,呼嘯著朝吳聊的脖頸砍去。
叮的一聲,多情刃被打落在地。
吳聊瞪大了眼睛,望著眼前長得賊眉鼠眼的少年,這,這不會是……
只見他回頭沖吳聊擠了擠眼睛,「別怕,有本系統在呢~」
花離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吳聊,又憎恨的望著少年,「你,我們不是說好合作的嗎?!」
「叮咚,合作結束~」少年轉過身十分欠抽的對著花離扭了扭屁股。
吳聊無語的看著少年,果然是皮卡鼠的作風。
又一陣風刮過,房間內再次出現了一個人。
明月池淡漠的望著花離,突然,身形快速一閃,一陣刺耳的尖叫聲立時穿透了這個房間,客棧頓時變得吵嚷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驚恐的走出了房間。
「怎麼回事?」
「好像是人的慘叫聲!」
「這店太邪門了,下次別來住了!」
「啊,要死人了!」
「快走,快走。」
「喂,你們房錢還沒付!」胖胖的中年女人拚命的追趕著那些下樓逃竄的客人,只是人人都處在恐慌之中,根本沒有一個人理她。
中年女人怒氣沖沖的瞪了一眼二樓的一個房間,此時那裡的門緊緊的閉著,只從裡面不斷傳出凄厲的尖叫聲。
她瑟縮了一下腦袋,不敢再看那裡,跟個大肉球似的一下子滾到了桌櫃底下,一聲都不敢出。
吳聊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明月池站在被點了穴位的花離面前,右手上下滑動著,只幾下,他就拉扯著他的皮膚,活生生地把他的臉給揭了下來。
花離的臉上只剩了血紅的肌肉,外凸的眼珠子因為沒了眼皮的遮擋看起來似乎隨時都能從眼眶中滾落出來。
他扭曲著自己被扯爛的臉部,嘶聲凄厲的叫著。
明月池滿意的看著自己手上的作品,語調輕快的道,「我說過,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
那賊眉鼠眼的少年卻在明月池想要再動作的時候一把衝上前,將一把短刀插入了花離的心臟。
花離抽動著臉上的爛肉,不時的有血水從肉中溢出來,沾濕他的前襟。
嘭地一聲,花離停止了慘叫,直邦邦的倒在了地上。
「為什麼?」明月池眯了眯妖嬈的眼睛,危險的瞅著少年。
「喂,他畢竟是你這世愛過的人!」
「愛?呵呵,我只是想讓我的寶貝吃吃醋而已。」明月池轉過了身體,勾了勾唇角,一步一步的朝吳聊走去。
「什麼?你老早就有記憶了?」皮卡少年驚訝的叫道。
「只是這世有罷了~」明月池眨動著纖長的睫毛,對著吳聊緩緩露出了一絲笑,「傻瓜,你以為要不是我一直跟在你身後,你會在璇城外的樹林中見到我嗎?」
吳聊訝異的看著他,過了會兒,又乾巴巴的說道,「你還因為花離打了我一巴掌。」
明月池挑了挑眉梢,「所以現在我為你報仇了,怎樣,解氣了嗎?」說著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塊麵皮。
吳聊的胃裡一陣翻湧,他強忍著嘔意,咬牙切齒的說道,「可是那是你打得我!」
「那你想怎樣~」明月池瞪大了妖嬈的眼眸,隱隱地還泛有淚光,他委屈的撅著紅唇,一步一地走上前把自己送入吳聊的懷中,「寶貝想怎麼懲罰,我都依你~」
吳聊簡直被氣笑了,他一把抓住明月池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輕聲戲謔道,「洞房花燭夜,你都要聽我的。」
明月池眨了眨妖嬈的眼眸,臉上閃過一絲無措,他害羞的點了點頭,「都依你~」
吳聊湊上去親了親他白嫩的臉蛋,滿意的笑道,「這才乖嘛。」
明月池撅了紅唇,湊過去回吻了一下吳聊的唇角,狀似難為情的趴到了他的懷裡,其實兩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亂摸吃著豆腐,一邊還要裝出委屈的樣子瞅著吳聊,好像是吳聊在占他的便宜似的。
吳聊簡直被眼前這個小媳婦樣的明月池給逗地不行,真恨不得立馬就把他就地正法。
旁邊那個賊眉鼠眼的少年樂呵呵的瞧著兩人,搖身一變,再次變成了皮卡鼠的模樣鑽入了吳聊的腦海中,還有最後一個任務,他就可以完成和金髮男孩的約定,真正放心的去尋找自己的真愛鼠了!
唉,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心軟,還真是挖墳給自己跳啊!
皮卡鼠扭了扭肥肥的肚子,好不容易從惡魔傘公司逃出來,可不能被他們抓住了,看來過不了幾天,它就要再次開始逃亡之路了。
只是……皮卡鼠望了一眼吳聊,啊啊啊啊,好不容易有一個符合他口味的男銀呀~嚶嚶嚶,好不甘心!
一直趴在吳聊懷中的明月池突然湊到了吳聊的耳邊,緩緩說道,「寶貝,你可不能跟別人私奔喲,我會嫉妒地砸爛那個人的!」
吳聊一下子僵住了,他瞅瞅明月池似笑非笑的眼睛,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這話。
只有皮卡鼠知道他的意思,明月池是在警告他,敢搶他的吳聊,也不信自己有沒有命搶的去。
皮卡鼠咬咬小爪子,尼瑪明月池真是太可怕了!真是忘恩負義,重色輕友的典型,虧他還偷偷給他一顆療傷聖葯,要不然他現在怎麼能活蹦亂跳的吃吳聊豆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