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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左來時,怒春十著意看了看他。自災區那一別,雖然同在一座宮殿里,愣是沒有再見一面,春十看的是他的傷好了些沒。
開賽前有個簡短的開場,正是由Z宣辦的黃影行主持,春十認得他,聽進去一些。正此時,有人拍了拍她肩頭,春十一回頭,是老韋。
「這是我們上次去仰川記錄的一些關於Z理的影像資料,剛才Z理辦公室來電話說可能一會兒需要這些,你等會兒交給他們,他們可能需要你幫忙一起剪輯。」交給她一個U盤。
「好。」至此春十就記掛著這件事。
見總理辦公室主任楊勛及走下台,春十趕緊跟了過去,「楊主任。」
楊勛及一見她似乎知道是什麼事兒,他們曾在球場見面也不少了,熟是熟,但這種場面得端著,楊勛及停下腳步微笑看她,「是關於錄像剪輯吧。」
春十點頭,「是。」
楊勛及一回頭,「小演,你帶她去休息室外等一會兒。」
在外人看來全是公事公辦的程序,無可厚非。
春十規矩跟著小演穿過長廊,見慢慢沒人了,春十才走快幾步上前拉了拉小演軍裝的后擺,「今兒你上場么?」笑。
小演腳步也走慢,沖她做鬼臉,「這場面輪得上我們么,不過不玩兒也無所謂,上場都得作著,哪又是真踢球。」
春十手背後,點點頭,「也是。咱約好找時間踢場正規的咧,我有人。」她想起安旗成樂他們都來了。
「沒問題,」說著,又揶揄看她,「十兒,你和元首是不是……」春十橫他,「豬腦子才信那些鬼話,你也信?」
小演開玩笑說,「不敢不信,您要真跟元首……嗯,我們哪還敢跟您踢球兒,磕著碰著了,賠不起呀!呵呵。」看看就是跟她這麼熟。
來到Z理休息室外,吟左的排場依舊如此簡樸。
春十在小沙發上規矩坐著等了一會兒,吟左和楊勛及一同進來了。吟左已經換好球衣,7號,看樣子一如既往踢邊鋒的位置,這有時候也是個組織中場協調進攻的狠角色。
「一會兒他們想在大屏幕上放一些仰川的影像,你們是拍攝者,熟悉一些,臨時叫你過來幫忙篩選一下。」吟左禮貌解釋,
「沒事沒事。」春十自覺走到茶几旁的電腦前,開始操作。
這時楊勛及出去了,室內只有她和他。
春十熟練操作著電腦,他坐在她身旁,靜靜看著,
春十著實心裡小小揪著,他們好久沒見面了,她想問問他傷好了些嗎……
「好了,這些都是關於你的影像,你看需要截取哪些……」春十一回頭,正好跟他目光相撞……忍不住,她就這麼問了,聲音不大,「你腿上的傷……」
多麼自然,他也沒有迴避,低下頭將右小腿外側給她看了看,微笑,「還好,沒傷著骨頭,要不今兒也上不得場。」
春十看著那上面還留有的些許凹凸傷痕,她想去摸摸,畢竟這些傷是為自己留下的……究竟沒敢。兩人的眼都在傷痕上,時間仿若有了停止……
「春十,」他突然喚她,
春十「嗯」一聲,此刻倒有點不敢看他。對吟左,小怒的情緒算複雜的了,隱隱地糾葛感,濕濕暖暖,
他低低的聲音流出來,一直滲入心底,
「不瞞你說,我這會兒將你叫來是有旁的事。」小怒這時候抬起了頭,他望著她……怎麼說,首次,小怒覺得他展露些小情緒了,男人的澀然,或許還有點迷惘,這種模樣,挺叫人著迷的,因為真實,可愛。
被她這麼看著,吟左又笑了笑,看向別處,似還有點不自然,
看著那電腦說,
「挺奇怪,我每次抱著你……一身就充滿著力量,好像,怎麼說,有希望也有衝勁兒。」
小怒就是這樣,你稍微在她跟前「弱勢」一點下來,她就特別軟和。那樣不可打敗不可親近的吟左啊,一舉一動,每個笑,每個眼神,每句話,滴水不露,一下,他離你這麼近……眼見小怒膽子大了,第一件兒做她想做的,那手啊就摸上了他小腿處的傷疤,「有那麼神奇么,那我要這麼摸摸你的傷口,你能徹底就好么。」這是多麼叫人心暖的話兒,吟左握住了她的手……
「我挺想贏。」好似直到此刻,這兩兒才撥開了心裡的那層霧,心見心,也就坦蕩如砥,
「這場球么?」
吟左點頭,笑得又似無奈,「總覺著你能幫我。」
春十毫不扭捏,張開手臂就抱住了他,「是這樣么,」接著靠在他肩頭自己也笑起來,好似自言自語,「看來我真是救世主……」
吟左回抱住她,漸漸感覺更親昵,是的,感受就是這樣明顯,只這麼擁著她,心裡那種暢快……收攏手臂,抱得更緊,額角抵著她的額角,
「春十,我們或許還真有點淵源,你寫的這手字,我也是很喜歡。」不提「這手字」還好,一提,春十就想起自己造得大孽來,咬嘴巴,「有什麼好,歪七八梭的。」特沒底氣。
他低笑,這麼摟著也不舒服,霸氣出來了,乾脆將人一把抽起來,春十跨坐在了他腿上,趴在他懷裡,吟左抱著她像個大寶貝,唇抵在她額角,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感覺再自然不過。
「你這手字很有名堂呢,叫細爪文……」耐心給她解釋出處兒,
這麼被他抱著,聽他輕輕說著話兒,春十也感受到一種心安,好似,他能這麼抱著她,擁著她,捧著她,甚至馱著她,走四方……又想起那個夢來,想起夢裡的聲音「我為你怒犯天條,我對你忠心不二」,好似有了重疊……
忠心不二!
春十突然又想起他是有婦之夫啊,這麼……一下不自在起來,儘管明知他們夫妻間有間隙,但是……
小怒推開他坐起身,低下頭,喃道,「不能叫韓琦的陰謀成了真。」
吟左知道她指什麼,
兩手疊加枕在腦後放鬆地靠向椅背,倒似嘆了口氣,「我的婚姻啊……老實說,這一刻跟你提起這些,都怕你說我虛偽,像騙你,可這畢竟是一段經歷……」自嘲也坦誠,
春十抬頭看向他,吟左放下一隻手輕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球衣,「我贏了這場球再告訴你。」
不知怎的,春十立即又放下心來,忠心不二!這四個字好似沒離開過他……
春十笑起來,「不贏就不說么,」
卻,氛圍才又輕鬆起來,
門突然推開了,
兩人都向門口望去,笑意還在眼中……
戲兒,你看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