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別想賴賬
章節名：第九章別想賴賬
「花椒，沒別的要買，我們就回去吧。」
告別女掌柜，吳豐亮帶著花椒去買了米面之類的東西，原本想要帶她去大哥做事的葯館坐坐的想法也因為害怕那徐世勛帶人找來而作廢。
花椒想了想點頭：「那就回去吧，本來還想去鐵匠鋪一趟的，不過，也不急，下次進城的時候再去好了。」
城門口，王林平老早就等在那裡了，見到大包小包走來的兩人，立刻迎了上去，接過了花椒懷裡抱著的東西，那重量讓他眉頭一緊，略帶責備的出聲道：「要買這麼多東西怎麼也不叫上我，你身子才剛剛復原，這一路抱過來累壞了吧？」
「小姑父你別擔心她，她可厲害了，我跟你說……」
一路上，吳豐亮將街上發生的事來來回回跟王林平說了好幾次，說的人興緻勃勃，聽的人津津有味，當事人花椒卻心不在焉的捧著包子靠在牛板車上發獃。
搖搖晃晃，好不容易回到了水東村，箭步衝進院子將手中還留有些些餘溫的包子遞給在練沙包的玄墨。
玄墨皺著小眉毛接過，疑惑的眨了眨眼：「聽說臨湘城離誰東城很遠的，怎麼沒冷掉？」
吳豐亮扛了東西經過，接話道：「花椒這一路上都捧著它，才沒徹底涼掉吧。」
「哦。」玄墨漫不經心的應，看向已經跑去院外拎東西的花椒時，眼中閃過絲絲暖流，在爾虞爾詐的皇宮中，真心待他的人屈指可數，但是這個貧窮的村子里，大家都對他很好。
吳豐亮幫花椒將東西都放好，又隨王林平一起去他們各自家中，拿了不少的柴火過來，還搬了碗筷木盆之類的東西。
「等等，等等……」
「怎麼了？」吳豐亮懷中抱著小小的火爐子，疑惑的回頭看向扯著他衣擺將他拽回院中的花椒。
「這個爐子不能放屋裡啊，那牆壁都是稻草跟竹子弄起來的，萬一走火怎麼辦。」花椒攏眉望了一眼那茅草屋，又轉頭在院中看了一圈，壓根就沒有發現有適合放它的地方。
王林平隨後走進院中，指了指大樹邊上的空地說：「放那吧，明天我找些木板過來給搭個簡易的棚子，就不用擔心颳風下雨不方便了。」
花椒眉眼彎彎的點頭：「又要麻煩平叔了。」
王林平搖頭：「小事一樁，叫上兩個人幫忙，一天就弄出來了，我先走了。」
「花椒我也走了，明天我也會來幫忙的。」吳豐亮見狀也跟了上去，出門了大半天，該回家去幫忙了。
「來，給你。」玄墨並不是很餓，雖然包子很好吃，還是沒有吃完，給花椒剩下了兩三個。
「恩，小墨墨吃飽了嗎？」花椒吞了吞口水，一路上都聞著包子散發出來的香味兒，加上中午又沒來得及跟豐亮二哥在城裡吃午飯，早就已經是飢腸轆轆了。
想到這，懊惱的看了一眼吳豐亮消失的方向，自己都這般餓了，想必他也餓壞了吧，之前滿腦子想的都是將這包子給小墨墨吃，完全沒注意到他，若是有給他吃個把填填肚子就好了。
「飽了，前面阿婆有送吃的過來。」玄墨進屋內掃了幾眼王林平他們送過來的那些破舊的物件，皺著小眉毛挽起衣袖開始整理起來，他可不喜歡住在亂糟糟的房子裡面。
吃完包子的花椒也加入了收拾的行列，原本空落落的屋子因為增加了這許多東西也變得緊湊了起來，板凳碗筷木盆什麼的都有了，唯獨鍋還是只有原來的那一個，畢竟鐵鍋什麼的用久了就是會壞的，他們家中也不可能剩下還能用的舊鍋。
「花椒，回來了嗎？」
「回了，阿婆有事嗎？」花椒聞聲放下手中的東西就奔了出去。
「我遇上平子了，他說給你送了些東西過來，我就想著來幫你整理整理……已經收拾好了嗎？」陳氏頗為吃驚的看著擺放的井井有條的屋子，多了不少的東西，倒也不會顯得雜亂。
「恩，好了，我正準備收拾完了就去做晚飯。」花椒抬頭看了一下天色，這一通忙碌下來就到晚邊了，若是不趁早做了晚飯，一會兒天黑了就麻煩大了，家裡可是沒有油燈的。
陳氏道：「我過下做好給你們送過來便是，你歇著吧。」
花椒堅定的搖頭：「不用了，往後日子還長，我們兩人也不能一直麻煩你們二老啊，得學著依靠自己生活才行。」
陳氏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便也不再多說。
「咳咳，咳咳……」
滾滾濃煙從泥巴做成的爐子里飄散出來，花椒嗆的直流眼淚，用手中一根棍子用力搗鼓著灶里的柴火，不知為何，搗鼓的越用力濃煙就冒的越歡。
玄墨雙手環在胸前，悠哉的靠在樹榦上，薄唇輕啟：「娘子，你真的會做飯？」
花椒咬唇，倔強回話：「做個飯還不簡單，有什麼會不會的。」
「唔……」玄墨小眉毛深深的隆起，對她的話表示深深的懷疑，
「娘子，我要噓噓。」看的久了，玄墨揉了揉被煙熏到的眼睛，低低出聲。
「乖，自己去阿婆家尿尿，小心別掉糞坑裡去了。」花椒心不在焉的回話，目光灼灼的看向爐子里的柴火，她就不信邪了，今天無論如何都得把這火升起來不可。
又過了好一陣，玄墨端了小圓凳坐到花椒邊上，嘀咕道：「娘子，我餓了，你卻連火都還沒燒著，今兒晚上咱們還能吃上飯嗎？」
花椒扭頭深深的盯了他一眼，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原本神色平平的玄墨忽然間捂著嘴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小的身子劇烈的顫動個不停。
「我臉上有什麼嗎？」花椒眨巴著眼睛，茫然的抬手摸了摸臉頰。
「哈哈哈……什麼都沒有……」玄墨顫顫巍巍的笑個不停，捂著嘴的雙手變成了捂著肚子。
「哼，再笑晚上就不給你吃飯。」花椒在玄墨的笑聲中看了一眼手掌，瞬間明白了他是因何發笑，此刻她的手上黑乎乎一片，想著剛才的動作，想必臉上也好不到哪裡去。
「唔……不笑就不笑……」玄墨極力忍著笑意，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花椒啊，你們這是在幹嘛？」陳氏在自家院中看到她們這邊升起的滾滾濃煙，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花椒扭扭捏捏的站起身，支支吾吾的出聲：「本是想要做飯來著，這火……」
陳氏走近一眼就看明白了，笑著走過去在爐子前坐下：「花椒你從未做過飯，不會生火是自然的，今天我來幫你做，你在邊上看著吧。」
花椒連忙點頭：「好，謝謝阿婆。」
「你要先用稻草之類易燃的來點火，燒著後放細細的枝椏上去，火勢穩定了再放那些大的木棍，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濃煙……」
花椒在一旁靜靜聽著陳氏的解說，想著之前還打算在阿婆家中幫她做飯就生出了愧疚，什麼都不會的自己就連火都沒辦法好好的生起來，別說做飯了。
在只使用過電飯煲的她記憶中完全就沒有跟火爐子相關的事，就連在阿婆家的那個廚房中轉悠了好幾次，也完全沒有意識到，生火什麼的會這麼麻煩。
在陳氏的幫助下，很快就煮好了一鍋麵條。
「娘子，我想吃糖葫蘆，下次你進城的時候給我買糖葫蘆回來可好？」
吃飽后，正在院外洗碗的花椒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看向站在門邊上的玄墨，問：「怎麼忽然想起糖葫蘆來了？」
玄墨眼珠子轉了轉，支支吾吾開口：「今天你出門後來了兩個小姑娘說是找你玩的，她們手中舉著用一根棍子串起來的紅色糖果，她們說那是糖葫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你沒吃過？」花椒微驚，今天上街的時候倒是看到了好幾個舉著糖葫蘆賣的人，像小墨墨這樣原本生活在富裕家庭的孩子不可能從沒吃過啊。
玄墨沉默的點頭，他就是好奇，想要嘗一嘗那究竟是什麼味道。
花椒並未馬上回答，迴轉頭繼續洗碗，心中尋思著下一次要什麼時候進城，進了一次城，雖說記住了路線，但是那麼長的路程若是走著去是很不明智的選擇，得挑一個平叔進城送貨的日子跟他一塊兒去才行，然後還得搭順風車回來。
「娘子？」
「娘子，你聽到了嗎？」
「娘子……」
花椒想心事想的出神，好一陣才聽到身後玄墨那喋喋不休的叫喊聲，略顯煩躁的低吼：「都說不許叫我娘子了，本姑娘才不是你娘子，你叫我娘還差不多！」
玄墨挑眉，輕笑道：「哼，奶娘跟我說了，日後跟我抱在一起睡覺的女人就是我娘子，這些日子你可是每晚都抱著我睡覺的呀，所以，別想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