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詭異的平靜
章節名:第六十七章詭異的平靜
因為玄墨說了那樣的話,當晚花椒就被陳夕悅拎到了懸崖下學習傳說中的易容術。
只是這易容術在陳夕悅的口中說來簡單,花椒領悟起來卻是格外的麻煩,到清晨了她也是絲毫沒有抓到竅門,心裡又惦記著陳氏那邊的情況,就更是沒辦法專心了。
「花椒,剛他們不是說了,出葬在三天後,你只有三天的時間學。」陳夕悅看穿她的心思,忍不住說了一句。
「姨娘,一般人學易容術都得學多久?」花椒癟癟嘴,心裡著實沒底,絲毫竅門都抓不住。
「這個嘛,我當年學的時候花了好幾年,我……」
「哈?姨娘你在逗我嗎,你花了幾年才學會的東西,要我在三天內學會,怎麼可能啊?」花椒有些暴躁了,甚至有了不想繼續學下去的想法。
「你聽我說完,當初我學的時候是因為年幼,理解能力也很弱,我如今告訴你的都是我總結出來的經驗,你一定能夠更快理解過來的,如果三天後實在不行,我再給你一張特質面具應付一段日子。」陳夕悅微微蹙眉。
花椒不滿的抱怨:「既然是那樣,現在就給我吧,這種時候我要是不在阿婆身邊,怎麼行。」
陳夕悅按住轉身就要走人的花椒,急聲道:「有別的人陪著那個阿婆你就不要擔心了,畢竟那面具只能應付外行,如果這期間有敵人進了村子里,又恰好懂這些,一眼就能識破的。」
花椒抿抿嘴,片刻后耐著性子,繼續看陳夕悅交給她的那個手冊。
看了好半天後忽然抬頭對陳夕悅說:「姨娘,我之前下來的時候在這山崖下遇到了一個美人兒,你覺得住在這下面的會是什麼人?」
陳夕悅一聽就來了興緻,她也知道玄墨的娘親當年墜崖一事的,對於那個人來說,不可能光光墜崖就身亡的,連忙說:「花椒可記得位置,快帶我去。」
花椒點頭,然後依照記憶中的路線開始尋找,只不過崖底的霧實在太大,很難辨別方向,何況她上次還是誤打誤撞遇上那個人的。
在崖底瞎摸了個把時辰后,花椒無奈的道:「估計是找不到了。」
「花椒等等。」陳夕悅沉了臉,認真的打量周圍,摸出門路后,拉了花椒的手,朝她們之前經過的相反方向走去。
「就是這裡,姨娘你真厲害。」花椒興奮的看著眼前的河,之前遇上那個女人的時候就是在河邊,而且岸邊的樹木也很相似。
「我小時候經常去她們谷中,然後每次都在谷中迷路,後來就把研究陣法當成了一門必修的功課,久而久之,已經幾乎沒有能難住我的陣法了。」
兩人沿著河邊走了一陣,在一個小院前停下,推開遠門,花椒就問了一句:「請問有人在嗎?」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看來她離開才不久。」陳夕悅進屋看了看,摸了摸桌子上的灰,又在屋內轉悠了幾圈,在摺疊好的床頭上發現了一個擺放整齊的信封。
「這是……」花椒連忙拿起來,正準備才開,卻被陳夕悅制止了。
陳夕悅提醒道:「花椒還是拿回去交給玄墨吧,你看那信封底下的字。」
花椒斜斜的看過去,果然見信封的下面寫著給墨兒三個字,字體娟秀,像是出自女子之手,難不成那女人……
陳夕悅看她似乎已經想到了,就說:「也罷,今天就先回去吧,天亮之前我會把面具給你做出來的。」
花椒家中,玄墨被拎起來接過那封信后,激動的愣住了,拿著那信端看了許久,也沒有打開來。
滄瀾跟滄燁沉默的在站在一旁,神情亦是緊張又嚴肅。
「小墨墨,你還是趕緊打開吧。」花椒耐不住性子催促了一句。
「恩。」玄墨點頭,打開看完后,眼中浮現了因激動而泛出的淚光,在所有人期待的注視下,簡短的說了一句:「她還活著。」
「太好了,只不過……」花椒蹙眉。
「只不過什麼?」玄墨疑惑的抬頭看向她。
「你看啊,她既然會在那裡留下這樣的一封信,肯定是知道你這些日子在找她的,說不定還知道你一直都生活在這裡,她為什麼不出來跟你相見?」花椒丟出問題后,又疑惑的看了滄燁跟滄瀾二人一眼,問道:「還有你們身為緋夜谷的人,為什麼連自家的陣法都不懂?」
滄燁出聲道:「我們從小就記熟了谷中的各種機關,並非人人都會去學的,何況,谷中需要用到陣法的地方,通常都是一些禁地。」
花椒聞言,狐疑的看了陳夕悅一眼。
陳夕悅感受到她的視線,製作面具的手停頓了下來,支支吾吾的回:「我小時候比較調皮,就愛四處闖,最喜歡的就是那些規定了不許去的禁區。」
滄燁跟滄瀾都齊刷刷的看向陳夕悅,滄瀾道:「莫非,谷中長老們說的那個總愛亂闖禁地的丫頭就是你?」
陳夕悅尷尬的一笑:「多半都是我,那幾個老頭兒曾經天天追我身後跑,每每一看到我去緋夜谷他們就會格外的頭疼,我就是他們的天敵。」
「你娘寫了什麼給你?」花椒本是不打算問,卻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說去找你爹了,不出意外,幾年後會來跟我會合。」玄墨淡淡的挑了一下眉,然後將信紙小心翼翼的摺疊好,收放了起來。
「額,她會不會順便也把我傳說中的那個爹帶過來?」花椒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初見那個男人時的情景,實在不願意去相信那個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就是原身的爹。
「這個目前不知,而且據我的推算,當日你在山上遇到的那個男人並非是你爹。」玄墨打著呵欠站起身,睨了一眼窗外,打算回去再睡上一會兒。
「額,你……」花椒怔楞了一下,回過神來,就見玄墨已經走了出去,便把矛頭對準了滄燁:「我當時見到的那個男人不是我爹會是誰?」
滄燁搖頭:「小主人也只是猜測,夫人無需太過放在心上。」
天微明,陳夕悅成功做出了薄薄的面具給花椒帶上,花椒看著鏡子里那張跟從前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驚嘆道:「姨娘你真是太厲害了,雖然有些不舒服,不過還能接受。」
陳夕悅掀唇無奈的一笑:「花椒你可要記住,不要太過依賴它,最好是自己學會易容術,否則……」
花椒應付了一句:「我知道了,姨娘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去阿婆家中看看。」
陳夕悅皺眉:「這個時辰去?可是天都還沒亮。」
陳氏家中,葉蓮坐在陳氏床頭守了一夜,見到早早過來的花椒,便問道:「花椒今日怎麼也這麼早起?」
花椒沒有回話,看了床上睡的很不安穩的陳氏幾眼,才說:「想著阿公的事,總也睡不安穩,就提早過來看看,具體要準備些什麼東西,葉蓮姐你知道嗎?」
葉蓮搖頭:「我也沒操辦過這些事,還是等阿婆起來后問問她吧。」
雖然花椒想要盡量隱瞞住吳前順死去的消息,但是畢竟知道的人還是有那麼幾個,消息就那樣一傳十十傳百的傳開了。
上午村中一些知情的人都紛紛趕了過來。
花椒站在院門口,沉默的注視著那些來來往往的人,其中大多都是村裡的人,也有個把是鄰村從前跟吳前順關係好的人。
「二哥,你怎麼也來湊熱鬧了,不需要陪新娘子嗎?」
當吳豐亮黑著臉從她身邊經過時,花椒連忙追了上去,這貨剛才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可是看也未看她一眼啊,相當明顯的做出了無視她的舉動來。
記憶中應該沒有做過什麼要被他無視的事來吧?
「花椒你也是,阿公去世這樣大的事,居然也瞞著我。」吳豐亮停下腳步,滿眼責備的看著花椒。
「這也不能怪我,這畢竟是結婚,觸了霉頭可如何是好,原本我還想著等到出葬那天再通知你們的。」花椒擰眉辯解。
「算了,我先進去看看阿公,一會兒再來跟你算賬。」
吳豐亮走過去后,花椒狠狠的在他身後瞪了她幾眼,擺明了就是為他著想,還被他記恨,吃力不討好。
三天後,吳前順成功下葬,當天陳氏是哭的死去活來,最後直接昏死了過去,好在也沒什麼大事。
更讓玄墨等人不放心的是,自從那日的事過去之後,再也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從前風平浪靜的時候,平靜的好似那一切只是意外,並非人為的。
然而越是這樣的平靜,越是讓他們沒辦法放下心來,總覺得之後會發生更大的事。
同時也不停的在猜測對方那麼做的目的。
就那樣過去了大半個月,花椒終於是忍不住的說了一句:「應該已經沒問題了吧?大家都恢復做工好些日子了,也沒再發生任何的問題,不需要繼續戒備下去了吧?」
要知道玄墨這些日子從山上派下來了不少的孩子,村民們一見到花椒就在問,最近那些在村中遊走的孩子是哪裡來的,花椒已經快要找不到借口來應付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