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這是在祝福他們嗎?
戴敏敏詫異張眼。
「這是我家的傳統,吃飯前都要祝願。」聶凡睜開一隻眼道,「晚點我再跟你解釋原由。」
「喔。」戴敏敏覺得好新奇。
「請菩薩保佑凡凡跟敏敏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事,牽著的手都不分開,一起迎接困難、迎接挑戰,並平安度過。」聶湘柔而堅定的祝願。
「請菩薩保佑我跟娘子早生貴子。」聶凡以調皮的口吻道。
「換你了。」一肘推推戴敏敏。
「我們開動吧。」聶湘拿起筷子。
「姑丈不用祝願嗎?」戴敏敏輕聲問聶凡。
「姑丈不祝願的。」聶凡瞟了殷華一眼后道,「姑丈不是很喜歡講話,不過他人很好的。」
「喔。」
戴敏敏心想這沉默寡言的性子,果然是有「仙人」的調調。
可是那位「仙人」為啥不動筷,仍是直盯著她瞧?
她是哪兒長歪還長壞了嗎?
她是不像這一家子外型那般出色,不過也沒人說她丑過,五官端端正正的擺在該擺的位置上,應該沒啥問題才是。
她倏忽想起昨晚聶凡說,姑丈曾對他講了句——「沒那麼簡單」,莫不是因為這樣,才一直盯著她瞧吧?
「姑、姑丈?」她鼓起勇氣問道,「請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她這一問,眾人皆停筷,看著他們倆。
「相公?」聶湘轉頭看著殷華,「你是不是聞出什麼了?!」
聞?
為什麼是聞?
戴敏敏一臉茫然看著對話的夫妻倆。
殷華有極其靈敏的嗅覺,可從對方散發出來的味道知曉對方的情緒,詳情只有聶湘曉得。
「我聽說,」殷華終於開口,嗓音比戴敏敏拜堂時聽到的還要低沉。「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有屍體?!」
戴敏敏尷尬的望了聶凡一眼。
「對啊,」聶凡回道,「她是永成縣的名人。」
桌下,戴敏敏偷踹了丈夫小腿。
「哎喲!」聶凡哀叫了聲,「我又沒說錯。」
「你幹啥這樣講?」害她好尷尬。
「還有算命的說她是仙女下凡呢。」聶凡不怕死的又道。
戴敏敏這一下踹得更重了。
在俊美如仙人的姑丈面前說她是「仙女下凡」,這是要讓她難看嗎?
「姑丈,那是算命的胡說的,我怎麼可能是仙女……」
「你身上有業。」殷華打斷了她不知所措的辯解。
「業?!」戴敏敏愕愣。
「是你的命運就別逃避,就算想逃也逃不了。」殷華淡道。
「相公,敏敏是怎了嗎?你怎麼會突然這麼說?」聶湘好奇問道。
「沒什麼。」殷華對妻子道,「不用擔心的。」
「夫君……」戴敏敏面色蒼白抓著聶凡的手,「姑丈……是什麼意思?」
「嗯……」聶凡沉吟一會後道:「姑丈的意思應該是,既然你是仙女下凡,那就大方接受吧。」
「你別又說笑了……」她真的會被他氣死。
怎知,殷華竟附和他,「意思相去不遠。」
「瞧吧!」聶凡朝她挑了挑眉。
「姑丈,」戴敏敏著急的問,「您可以說明白點嗎?我的命運是指什麼呢?」
「你應該比任何人更清楚。」
「是指……我容易看到屍體的事?」
殷華沒回答戴敏敏,反而是看著聶凡道:「好好照顧她。」
「這是我分內的事。」聶凡回話語氣雖輕佻,但有著無人能撼動的堅定。
戴敏敏的心卻是惴惴不安極了。
「別擔心,」聶凡握著她的手,「姑丈說沒事就是沒事。」
「可我覺得很迷茫,我不知道是要……是要我做什麼。」
「別想那麼多,船到橋頭自然直,答案自己會浮現的。」
聶凡說得雲淡風輕,戴敏敏心頭可不輕鬆。
「吃飯吧。」聶凡拍拍她的肩,「有我在,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雖然心中還是惶恐不安,但丈夫從手掌傳過來的力道是那麼實在,她覺得心頭篤實了些。
「嗯。」她拿起筷子,聶凡在她碗中放了塊嫩雞肉。
「真要煩惱,等吃飽再說。」他眨了下眼。
三日後,聶湘一家回鄉了。
他們就如聶凡所說,是來參加婚禮順便遊山玩水,不是來擺長輩架子的,從早到晚都不見人影,戴敏敏這個新嫁娘一點做人媳婦的小心翼翼都不需要有。
「荷園?」正在伺候夫君更衣的戴敏敏訝異停下綁褲帶的手,「要去荷園逛?」
「姑姑說荷園現在荷花正美,這幾天婚假我們都窩在房裡,是該出去走走了。」
官員婚假有九天,前三天的大部分時間,他都與娘子每天睡到自然醒,身無寸縷的一整天翻過來又翻過去,努力「增產報國」,這樣的日子似乎太過糜爛,還是該出門去見見陽光,更何況他來永成縣上任后,還沒真正出去遊山玩水過呢。
聽到「窩在房裡」四個字,戴敏敏嬌顏浮上紅雲,一臉嬌羞。
「可是……」繞著系帶的手指有些無措的扭著,分明沒有打上結的意思,「我不太想去荷園。」
荷園那有花有草有水有腐泥,怎麼看都是屍體出現的絕佳地點啊。
雖然因為聶凡的循循善誘,她已經不太介意自己很容易看到屍體的特殊體質,但是姑丈的話一直在腦中縈繞不去,感覺好像會有什麼更重大的事發生,讓她不安極了,故忍不住就想逃避任何有可能遇見屍體的機會。
「不然你想去哪?」他拉起快把系帶絞斷的小手,放在嘴前親吻。
小娘子悍歸悍,說到親密話,卻總是嬌羞臉紅,這樣的落差,實在討他喜歡。
「我哪兒也不想去,」她搖頭,「待在家裡也不錯啊。」
總不會有人將屍體埋到縣令居所的花園裡吧?
「你在怕什麼?」聶凡抬起她的下巴,審視那雙閃爍憂愁的眸,「怕傳言又再次成真?」
「矣,」她別過頭去,「你不明白,機率很大的。」
「你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出家門?」
「如果可以的話。」
「敏敏,」聶凡大掌完全控制她的下頷,讓她無法逃避。「我知道你的那些記錄,並不是只要你一出門就一定會發現屍體。」
「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如果你看過我的記錄就會發現,這幾年永成縣還真是平安順遂,啥殺人案件都沒發生過。」
而這幾年,就是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頂多到菜市買買菜,近乎繭居的生活。
「那你有沒有想過,說不定不是沒發生,是沒被發現,因為你都不出門了?」
「說得好像我很重要似的,案件都得由我來察覺。」她噗的笑出聲來。
「說不定真是這樣呢。」大手貼上細緻的頸窩,再往下繞著豐滿的胸乳繞圈,「姑丈不是說了,是你的命運,逃也逃不了的。」
「也不知道姑丈是啥意思啊。」姑輕喘一聲,「姑丈又不是算命的。」
「姑丈不是普通人,他的話我是信的。」他拉起襦裙,手探往腿間,磨蹭那份濕熱,「他說你特別,就是個特別姑娘。」
「我瞧你……唔……」他的手指正揉搶著敏感小核,快意使她無法順暢開口,「我瞧你是想親眼瞧瞧,我是否……是否真如傳言所說吧……」
「娘子好聰明。」
他扯下褻褲,將自個兒的分身送進去。
「唔啊……」被托起的她環抱著他的頸,不住喘氣。「我不……我不要冒險……」
「若真有屍體在荷園,那必定是早就含冤在那,你不去,怎麼替他伸張正義?」
「你胡說……你根本只是想看熱鬧……啊呀!」他猛地用力撞擊,受不住的她駭聲尖叫。
「出嫁從夫,娘子該聽從為夫之意……」他以蠻力告知誰才是做主的人。
「不……」她被他頂得嬌吟不斷,潺潺春水自腿心流下。
「娘子啊,我不想當個蠻橫的夫君。」他將人抱到桌上壓下,大張纖細雙腿,桌上的茶具因他強力的頂擊而跳動,眼看著就要摔落地上了。
「你不可以這樣……啊……好卑鄙……啊……」她的心魂理智幾乎要被快/感所收拾。
……
聶凡坐在椅上,人趴在戴敏敏潔白的小腹上,搔著她的肚臍眼,引發一陣癢意,她笑著閃躲,差點就摔下桌子了。
「叫丫鬟把地上的碎茶具掃掃,咱們出門逛逛。」
「你還是不放棄啊?」戴敏敏拉攏衣服,遮掩胸口。
「咱們就遠遠賞荷,總不會石作地板上也會鑽出只手吧?」
戴敏敏咬唇猶豫。
「娘子?」他又呵她癢。
「哈哈哈……」受不住癢的她,笑翻在他身上。
「好不好?」
「好嘛,」為了他,她還是妥協了。
「遠遠看就好?」
「遠遠看就好。」聶凡咧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