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永遠的分離的,並非痛苦。
浩宇倒下時不由自主地轉過了身軀,一把就將狐仙壓在了身下,我趁機也一個飛撲壓了過去。順勢抓住了浩宇的右手拉了起來,即便他的身體已逐漸發涼,但那把沙漠之鷹,卻依舊緊緊地攥在他的手掌中未曾鬆開--
「浩宇,自己的仇自己報,這娘們兒,歸你了……」
我一邊在浩宇地耳畔哽咽著輕聲說著,一邊已經抓著他的手背抬起了他的手,將他手中沙漠之鷹的槍口,頂在了狐仙阿九的太陽穴上,而阿九之前已經中了槍,現在被我們兩個大男人的體重壓著。胳膊被壓在浩宇身下完全不得動彈……
「不!川子哥!川子哥!不要……」
耳邊,瑩瑩的驚呼聲傳來,自被狐仙推倒之後就一直跌坐在地上的她這才想起慌亂地爬起身來……
我看了她一眼,她已經哭得滿臉都是淚水,眼神中透出的那股柔弱,宛如回到了曾經的清純……
「對不起,瑩瑩……」
我朝她微微一笑,同一時間按下浩宇的手指,扣動了沙漠之鷹的扳機……
一個瞬間,槍響了,槍口的火舌從狐仙左側的太陽穴噴出。而子彈已經瞬間從她右邊太陽穴傳了出來,血「噗」地一聲伴隨著子彈從血洞飛出,子彈嵌進了厚實的牆面,血,也將彈孔周圍的牆壁染得血紅血紅的……
「姐……姐姐……姐姐……」
眼睜睜看見姐姐的死,瑩瑩頓時瘋狂地叫嚷了起來,只見她忽一回手,已經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彈簧刀來,瞬間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趕緊一個翻身閃到一邊,趁機一腳就把她踹到了牆邊,緊接著也不顧肩膀上槍傷的劇痛。起身撲上去立刻將她握著彈簧刀的手按在了牆上,而瑩瑩卻還要掙扎,我想都沒想,晃手間就已經從口袋裡將那隻一直隨身攜帶的古銀龍紋zippo掏了出來,「啪」地一聲彈開蓋子,死死按在了瑩瑩的脖子上……
Zippo是二龍的,蓋子裡面的刃被二龍磨得比一把刀的刀刃都要鋒利,一抵在瑩瑩稚嫩的皮肉上,血立刻就順著被割破的傷口流了下來……
「呵,川子哥……你要殺我嗎?」
「我不殺你,這件事就永遠不會結束……」我沉沉答道。
「真的嗎?」
瑩瑩笑了,笑得一臉的猙獰。冷漠,宛如用那冰冷的目光就可以將我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一般……
「川子哥,你錯了,就算你殺了我,事情也不會結束,9-kind的計劃才剛剛開始而已……就算沒有9-kind。這個江湖,這個社會,這個世界,也永遠都是個人吃人的地方,只要它還在,你,什麼都改變不了,更什麼都不會結束……」
我沉默著,沒回答,直直地望著瑩瑩滿是死寂、仇恨的眼神,我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怎麼?既然要殺我為什麼還不下手?呵呵,川子哥,你永遠都是個失敗者,正如你永遠不可能了解這世界的險惡與黑暗一樣,你更不會殺我,你下不了手……」
「沒錯,我……下不了手,因為從始至終,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那個我剛剛認識的殷瑩瑩,穿著白色的短袖襯衫,配一條黑色的樸素長裙,害羞的低著頭,處處為別人著想,一直……一直都沒有改變過……」縱腸名才。
「那只是假象,你看不透任何人的內心,所以,你跟不會了解任何人心中的痛苦……」
「是的,所以我盡量讓自己不去看透,不去了解,其實……我只想好好的愛著那些我愛的人而已,不管真實的他們是什麼樣子的,我只愛著我心中他們的樣子就夠了……」
我笑了笑,完全沒注意到彪哥已經拎著刀緩步朝著我們走了過來,又接著說:「瑩瑩,其實愛一個人只是一個人的事情,你知道嗎?我愛你,何必去管你愛不愛我?何必去管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只知道我愛你,我只用我自己的方法繼續愛著你,這就夠了,不是嗎?」
「是……」
瑩瑩的神情柔弱了下來,那抹仇恨早已退卻……
我又笑了笑,不自覺地,就將按在她喉嚨上的zippo鬆了開……
「川子哥……我一直……一直一直都沒有任何改變的愛著你……可是……你必須死……」
我剛一鬆手,瑩瑩緊攥在手裡的彈簧刀猛地一下就朝著我的頭上扎了下來……
「我……也愛你……」
我微閉雙眼,但眼中的淚水卻還是奪眶而出,沒等瑩瑩手中的刀刺中我,我已經早有準備地狠狠一拽她的另一隻胳膊,將她甩向了一直立在不遠處的彪哥……
彪哥手裡緊攥著一對西瓜刀,兩隻胳膊早已青筋暴起,我將瑩瑩甩過去的一瞬間,他晃了下手裡的雙刀,猛地朝著瑩瑩的身體砍去,而那張清純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地慌張恐懼,唯一能讓人看到的,只是一抹淡然地微笑,和前所未有的平靜……
但我只看了一眼就趕緊別過了臉去,我這個人,見不得離別,即便這離別對於她來說,是最正確的選擇。
……
「川子哥,你們外面都叫我們這行公主,其實我們算什麼狗屁公主,實際上我們是什麼誰心裡都有數,說白了我們跟小姐能有什麼不同?叫那麼好聽還不是給自己找點尊嚴而已!可小姐終歸是小姐,不管怎麼稱呼,我突然發現這年頭要臉沒用,錢才是大問題,所以,我想先適應一下,然後學著姐妹們出台……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求你別勸我行嗎?我好不容易做了這個決定,你勸我我會更難受的。順便說一下,你的話筒真的很好用,話筒帽上的海綿套很軟,用起來很舒服。你放心,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不需要它了……對了,今晚的事你能別告訴可可姐嗎?她做這麼久公主都能堅持不出台我真的很佩服她,你要是說了的話,我怕她會瞧不起我……」
……
「哥,陪你們的是我,可可姐就替了我一會,妹妹求你放了她行嗎?今晚妹妹陪你行嗎?妹妹保證把幾個哥都伺候好……哥,我行,妹妹前幾天剛破的身,活兒差點可絕對夠水靈,試試吧……」
……
「姐,妹妹求你個事兒,讓我……抱抱你的男人……行嗎……」
……
「川子哥,道理我都明白,可我要的只是過得好一點而已,這,有錯嗎……」
……
有的時候,面對未來的人生我們迷茫失措,甚至會逃避抵觸,而大城市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卻將我們這些初入社會甚至還沒有進入社會的青年人狗屁都沒有的人生打擊得支離破碎,連同齡的女孩兒都會指著馬路上飛馳的跑車說:「看,蘭博基尼,真帥」,連身邊的哥們兒都會故意拉起衣袖一邊看錶一邊調侃:「咋樣,瑞士浪琴,不錯吧」,這讓我們盲目,麻木不仁,讓我們為了生計、為了光鮮亮麗甚至為了心愛的女人只能走上一條會悔恨終生卻無法回頭的不歸之路,操ni媽的吧,我們只想過的好一點,但紛亂的社會卻用橫七豎八的種種誘惑擋住了我們的眼,讓我們找不到那條正確的路……
……
瑩瑩「走」的時候,我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難過,但依舊不舍。
我捨不得本該清純可愛、卻被仇恨與yu望蒙蔽了雙眼、玷污了心靈的花季少女,但我明白,對於她來說,也許這樣的結局,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解脫。
想要過得好,呵呵,誰不想要過得更好呢?但那繁華奢侈、紙醉金迷終究是一場空,有時候,喝喝茶、散散步,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生活,比什麼都好。
瑩瑩都懂,卻不願這麼做,我想,也許她並不是在追求什麼更好的生活以及更大的權勢,她只是像其他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一樣,在用明知故犯的舉動,來宣洩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仇恨與不滿。
終於,現在的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