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平亂
眼見雙方勢同水火,蕭月奴不禁有些著急:雖說萬貴妃那邊的力量並不如自己這邊壯大,但她們那邊卻是齊心合力,一致對外。(www.)不過,和自己有關係的這些人雖說武功蓋世,不過卻是一群烏合之眾,又是多年的生死冤家,想要攜手說和,卻是難上青天。若是他們相互打了起來,到時候萬貴妃的人未免藉機行事,將自己等人一網打盡。而這種情形,誰都不願意看到。
見蕭月奴突然插口,肖千崖一臉怒色中總算出現一抹愉悅之色:「怎麼,小丫頭,終於想通了不成?」
「前輩與山宗的恩怨,恕晚輩並不知曉。不過以晚輩之間,前輩今日若在皇宮裡公然與山宗相鬥的話,恐怕鷸蚌相爭,最終得利的卻是漁翁啊!」蕭月奴說完,便看了看一旁的萬貴妃,「娘娘,以我之見,大家不如就此化解,否則的話結果對誰都沒好處。」
「大姐,我們雖說一向與朝廷是井水不犯河水,不過今日我們公然在皇宮裡挑釁,恐怕事情對我們有所不利啊。」到現在,梅庄八仙的人也看出了萬貴妃與五毒教之間的關係不淺。當初他們闖入皇宮的時候,便絲毫沒將宮裡的侍衛放在心上,不過五毒教既然攙和,這事情就有些不好辦了。
蕭月奴的話說的無不挑釁,萬貴妃卻不敢辯駁。而見她皺眉沉思,蕭月奴便知道自己成功了:看來,萬貴妃根本就不敢將自己與五毒教之間的事情在朝廷之上公布。
「蕭月奴……」
「娘娘,你說錯了,如今該當稱我一聲『賢妃』。而且我的名字現下叫月綰,而不是月奴!」對於眼前的這個敵人,蕭月奴不敢松絲毫的口風。
見蕭月奴突然從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子變得如此囂張,萬貴妃貝齒輕咬,陰森地看著蕭月奴:「好,蕭賢妃,你又想如何處理?」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得色,似乎有有陰謀出來。
今日皇上當眾被殺,皇宮裡有有這麼多江湖中人。除此之外,這些人之間關係交錯,蕭月奴不過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若要處理這些事情卻是不大容易的。不過好在她自小飽讀詩書,總算也對這些事情有所把握。
果然,蕭月奴沉默了半餉之後,便沉吟道:「先安排皇上的葬禮吧。至於各位江湖中的朋友,你們既有本事來,那儘管自行離去。至於你們之間的恩怨,離開皇宮之後會是如何,我蕭月奴並不會過問。」
此時,大殿之中尚有山宗、梅庄八仙、風九幽師徒以及鐵劍門等江湖中人。看眼前的狀況,蕭月奴自知若憑其大打出手的話,恐怕整個皇宮都要遭殃。而出宮之後,風九幽師徒及山宗之人即便不敵,也自有辦法逃脫,故而她才會做出如此安排。
聽這個建議,梅庄八仙暗暗點頭,鐵劍門嘿嘿一聲冷笑。看來,他們對蕭月奴這個愚蠢的決定感到十分滿意。不過讓蕭月奴想不到的是,當她這話一出之後,朝堂之上的那些老傢伙們頓時一片嘩然。
自古以來祖宗曾有遺訓,後宮不得干政,想不到這小女孩竟然口出狂言!
那些朝廷大臣在面對強者的時候,一個個的貪生怕死不知道縮到什麼地方去了。此時,蕭月奴只不過說出這麼個解決辦法,那些文武大臣似乎一下子全部從地裡面鑽出來似的,紛紛叫嚷起來。
「蕭賢妃好狂妄的口氣,我大陳國自開國以來,便立下了規矩:後宮不得干政!」
「皇上屍骨未寒,之後的事情該當由內閣去處理,你雖貴為淑妃,但卻無法將手伸到朝廷上來!」
「古有則天武后當權朝中,難道蕭賢妃竟然也想效法當年的妖后武則天不成?」
……
議論聲紛紛自小而大,甚至沒過多長時間,中間便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大臣開始謾罵起來,一個個的紛紛表示要殺掉蕭月奴才能報效皇上。一旁,萬貴妃嘿嘿一聲冷笑。對於這樣的結果,她早就了如指掌,所以剛才故意給蕭月奴設了個套,想不到她那麼容易就中計。
眼見原本被武林豪客弄得殘敗不堪的大殿重新進入安寧,蕭月奴正自欣慰。突然見這些大臣凶神惡煞般地辱罵自己,她也是愣了一愣:我又做錯了什麼事情,這些人就立刻將矛頭指向我了。
一旁,有兩個人微微皺眉,一個是皇后,她對萬貴妃的這種手段早就預料到了。而另外一個,則是宋婉兒。此時,她心裡只想著:這些人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若是以她的脾氣,倒不如將這幹人殺掉的好。
此時,太后剛從昏迷狀態中蘇醒過來。當見到自己的皇兒滿臉漆黑的死狀,她老人家頓時暈過去。此時在眾宮女嬤嬤的扶持下重新來到大殿,見眾人如此刁難蕭月奴,她不禁微微皺眉。眼見撇到依舊躺在地上的皇上,她頓時又哀哀地哭了起來。
「賢妃娘娘,你好大的官威啊。」此時,一直站在萬貴妃身邊的范烙嘻嘻一笑,「吏部大人,不知道後宮干政的話,該當處何極刑啊?」
此時,吏部侍郎石大珠剛好就縮在萬貴妃身邊。此人雖說身居內閣,不過卻處內閣之末,雖不是萬貴妃的人,但卻也不算是皇后黨的人。對於萬貴妃,他有種莫名的畏懼感。此時范烙發話,他誠惶誠恐地跪著走過來回答著。
「回稟公公,後宮干政,即便凌遲處死,滿門抄斬,誅九族!」
對於自己無意之間犯了祖宗家法,蕭月奴本來一直壓迫的畏懼感總算涌了上來。而聽對方如此一說,她頓時氣往上沖:滿門抄斬,誅九族!哼,可惜我蕭月奴滿門早已經殺完,我村民已無一個活口。既然你要誅殺,那我也不怕什麼。
正要說話,陡然見一旁翠娟手中抱著的嬰兒,蕭月奴心中一動:我可以死,不過這孩子卻絕對不可以有任何傷害!
便在這個時候,卻見一個滿身簇新的文官大跨步走了進來。未及行跪拜之禮,他便立刻朗聲叫道:「吏部大人果然精通律法,不過若是宦官干政的話,又當如何你應該也知道吧!」說著,他氣勢洶洶地沖范烙哼道:「你這小太監,膽子倒不小哇!」
此人一出現,眾人均是心中一稟:這人看起來不過五品文官,究系何人,竟如此大膽。而蕭月奴只是聽到對方聲音,便心中一喜:何君,他什麼時候做了官了?轉頭看時,只見對方丰神雋秀,英姿颯爽,雖是官袍官帽加身,卻從他那雙眼睛中依舊可以看出此人正是何君。
蕭月奴本來正自惶惶然,陡然見到故人,心中不禁一暖,似遇到一尊可以讓自己靠著的港灣。對他,蕭月奴感覺到的只是無限的放心與釋懷。
何君怎麼突然從江湖中人,搖身一變就成為朝廷里的官員,蕭月奴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既然他來了,想必所有的一切也都會漸漸好轉。
「你是何人,膽敢到此搗亂?」一旁,早有幾個武官推推搡搡地走過來。對於那些江湖中的武林高手,他們半點辦法都沒有,而對這個文弱書生,他們大可以威風一把。不過倒霉的是,眼前這個書生不光會文,一身武功也是不錯。
正當大家又要動武的時候,一旁正哭泣的太后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這一聲果有奇效,原本重新陷入混亂的大殿頓時重新陷入一片寧靜。不等眾人回答,皇太后狠狠地盯著衛冥風等江湖中人:「今日看在你們與蕭賢妃之間的一點淵源上,哀家暫且放過你們。不過若是你們再敢在宮裡逗留的話,宮裡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即便自損三千,也要將你們盡數殺掉!你們那點恩怨就帶到宮外去解決,所以現在給哀家立刻離開!」說著,便命侍衛下驅逐令。
「哼!」梅庄八仙眼睛中只有衛冥風等人,而衛冥風見宋婉兒依舊留在宮裡,自然也是不願意走的。宋婉兒無奈之下,只得使了個計策:「梅庄的那些人厲害的很,你出去后可千萬要小心點。」
「嘿嘿嘿,我衛冥風會怕他們幾個老怪物?」對這話,衛冥風不以為然,望著一旁的皇帝恨恨道,「當年你傷我膝蓋,今日未能親手取你狗命,簡直就便宜了你!」
「姓衛的,有種就給我出宮,咱們幾個好好較量一番!」見今日勢頭不對,肖千崖頓時喝了起來。雖說她梅庄的兄弟絕對有本事在宮裡大開殺戒,不過得罪了皇宮裡的這些鷹犬,即便殺了山宗的人,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哼,出去就出去,這一路上你們幾個追得我好慘,今日就出去做個了斷!」說著,衛冥風輪椅一動,整個人鬼魅一樣地爆射而出。周圍那些官員見狀,均被驚得滿頭都是汗。而梅庄的人見狀,則輕哼一聲:「想跑,沒那麼容易!」話音剛落,隨即緊緊跟上。見此情形,風九幽沖蕭月奴微笑著點了點頭,率自己的兩個徒弟並雲峰跟了出去。
另一邊,萬貴妃暗暗沖鐵劍門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也自會意,便立刻隨安承風師徒緊跟而上。
「啟稟太后,這陸濤又當如何處置?」一旁,一個太監看了看重傷之下的陸濤,隨即向太后稟告。
正當這時,卻見蕭月奴身邊的宋婉兒走過來:「太后,此人因保護賢妃娘娘而受重傷,我想帶他回去風和苑療傷。」對宮中的那些規矩,宋婉兒向來都是懶得理會,即便是在太後面前,她莫要自稱「奴婢」,就是連「娘娘」都不願稱呼一聲。
對於蕭月奴這夥人,太后見了就覺得頭疼,卻沒辦法說什麼,畢竟當今唯一的一個皇子還是她所出。雖說皇帝在駕崩之前封萬貴妃的腹中子為太子,賜名和雲天,不過萬貴妃是否有子尚未定論,即便有子,腹中的孩兒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何況,如今皇上駕崩,必須在很快時間裡找到皇位繼承人,否則天下大亂,而蕭月奴的孩子雖小,卻是最好人選了。
太后也知道,若不是眼前這個蒙面女郎,恐怕那孩子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對這個人的要求,她也只能揮揮手,示意她將人帶走。
送走那些江湖豪客之後,太后立即下達第二道命令:「眼下皇帝駕崩,為保我大陳國穩定,咱們必須儘快處理皇帝的後事,暫不對全國各親王發喪。若有誰將消息透露,在場的所有人全部處死。所以,最近三天內,所有參加文華殿冊封典禮的官員一律不準出皇宮半步,違者處死!」
眼下大陳國東面海邊賊寇長年侵犯,北邊盟國雖說向來交好但卻有二心。而放眼全國,那些親王哪一個是好惹的。若不將事情安排妥當,這些老傢伙一旦知道皇帝駕崩的消息,到時候內憂外患一起來,朝廷中這些光會吵架的官員誰能擔起這個大旗?
這一招果然狠辣,在場的武官均點了點頭。文官雖說並不十分服氣,因為朝廷大事一向都是掌握在他們手中的。不過太后既然有此一說,眾人也不好說什麼了,但鬱結之氣還是有的。
果然,沒過一會兒,便有一個內閣官員上前請辭,準備罷官不做。這官員乃是內閣大臣之一,雖說進內閣已久,不過至今卻未進入過內閣首輔的位子,因此平時心裡也就不大痛快。不過好在平時內閣權利較高,即便是皇上也無法撼動,此時太后卻橫加干涉,他自然是不服氣了。
「原來是陳閣老啊,你這麼大把年紀不幹也就罷了。不過今日請辭,只有自找死路!」太后哼了一聲。顯然,對於內閣這幫人,她早就想狠狠整治一頓了,「哀家作為後宮中人,今日干涉朝政,是不是也要賜我個凌遲,抄滿門,誅九族的罪名啊?」
這話一說,眾人均是一片震動:太後為皇上生母,要是殺他滿門,豈不是要將和氏江山推倒?而太後娘兄弟掌管大陳國軍權,若誰敢對太后動武,恐怕那人是活得不耐煩了。
「本宮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管你在內閣中的位置多麼重要,總之今日不聽本宮之言的,必死!」說完,太后一聲喝道,「大內侍衛上前,拉他下去,即刻處死!」
這一手乾淨漂亮,內閣那些原本還有異議的傢伙頓時心頭一震,不敢再多廢話了。這麼多年來,太后一直遵循祖宗家法未對朝政有所作為,但想不到她一旦處理政事,卻比一個男子都要厲害!
見那名剛廢話完畢的內閣官被處死,太后頓時收起氣勢洶洶的面色,轉而一陣哀婉:「這第三件事情,就是命仵作細細查明皇帝死因。在場的人,不管是誰殺死皇上,一旦查到就必死無疑!」說著,她冷峻的目光掃向萬貴妃和蕭月奴。蕭月奴見狀,心中也是一驚,暗地裡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皇上之死屬於大事情,太后雖說年已老邁,但對這事情卻是絲毫都不含糊。眾大臣雖說對太后擅自處理政事一事有所異議,但聽她如此一說,個個均從之前的輕視轉為正視。以他們的意思,之後的事情恐怕除了發喪之外,便是徹底將殺害皇上之人繩之以法。
一旁,萬貴妃撫摸著臉蛋,沖蕭月奴這邊嬌媚一笑:「殺害皇上實是罪無可恕。你說是五毒教的人殺害的,我倒要瞧瞧到底是誰殺害的。」
對這事情,蕭月奴本就覺得忐忑。她也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顯露出自己的怯意。不過萬貴妃所說的也的確是事實,蕭月奴低著頭,額頭上竟然陣陣冷汗涌了上來。
對於皇上之死,萬貴妃一直認為是蕭月奴搗的鬼。此時蕭月奴臉上的表情出現,她哪能看不出來,於是掏出一條手絹,妖精似的走到蕭月奴面前,一邊假意替她擦汗一邊道:「蕭賢妃啊,皇上既不是你殺死的,也就不用頭冒冷汗了。這大冷天的,大家都巴不得再多穿兩件衣服呢。你倒好,小手兒冰涼,額頭卻是熱的。」說話間,她撫摸著蕭月奴已經冰冷卻流汗的手。
對蕭月奴這邊的情形,太后終於也在意起來了,當下也是疑心大起:「賢妃,你沒事吧?」這話雖是關懷,不過從她的眼神也可看出,她已經對蕭月奴有所懷疑了。
蕭月奴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輕輕搖頭,隨即抬起頭來。而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刻,眾人均是大吃一驚。只見原本還好端端的蕭月奴,此時竟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紅潤的嘴唇也是泛白。看她這情形,不像是心虛,倒像是體內什麼毒素髮作。
「蕭月奴,你怎麼回事。」皇后見狀,匆忙走過來,一邊道,「來人,快傳御醫。」又問宋婉兒:「你一直和她在一起,可知道這是什麼緣故?」
此時,宋婉兒也是萬分矛盾。當初她答應要保護蕭月奴,一半是因為答應了雲峰,另一半也是看蕭月奴實在讓人心疼。不過自在皇宮裡這段時間裡,她細細查看,竟覺得這女孩的心機之深,直不下於當權一時的萬貴妃。每想到這事,她便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剛她還為蕭月奴現場露出膽怯之意而感到揪心,不過現在她卻為對方能夠隨機應變而覺得佩服了。
蕭月奴因為產後未加調養的緣故,體內凝聚的寒氣未能發散出去,竟形成了寒毒。後來經過調養及習武改善了體質,若非人為的話,寒毒絕對不會發作的。而看她如今這樣,自然是她使出的苦肉計了。
一想到這個原本純潔的女孩突然變成這樣,宋婉兒就想立刻離開她的身邊。不過,眼見蕭月奴那張命懸一線的臉孔,她也不禁為之心疼:「賢妃娘娘體有寒毒,此時應該是寒毒發作的緣故。」
「既是如此,先送賢妃迴風和苑,回頭讓太醫直接過去。」見狀,太后總算放鬆之前的警惕,隨即宋婉兒等人先行離開。蕭月奴雖是毒素髮作,不過聽見自己總算可以離開這裡,她心中頓時放鬆,於是沉沉地暈了過去。
眼見蕭月奴竟然如此輕而易舉便可以脫身,萬貴妃暴跳如雷,立刻連行禮都免了,直接甩袖子離開大殿。看她這氣勢洶洶的樣子,誰都知道她定會去找蕭月奴麻煩的。
見這情形,太后輕輕地搖搖頭。此時國家大事在身,她也沒那個時間去管他們之間的這點事情。
文武百官鎮定之後,內閣首輔大臣胡閣老上前奏道:「啟奏太后,大陳國建國百年,國家大事一向都是內閣與皇上共同執掌。如今大陳國西北宋國軍隊實力雄厚,正伺機侵犯我國。若皇上駕崩之事宣揚出去,恐怕之後的事情岌岌可危啊。」
「依愛卿看又有何高見啊?」太后輕輕哼了一聲。
她雖身處深宮,不過對國家大事卻也了如指掌。皇上在位十六年來,因萬貴妃之故而無心朝政,至使軍權旁落長兄萬元光之手,而政權則漸漸集中到眼前這幫內閣的手中。
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國家陷入一片混亂,奸臣當道而濫殺無辜,風雲教攪得朝廷人心惶惶,百姓民不聊生,朝政腐敗。而外部環境中,南邊蠻夷之國尚且安分守己,東邊海寇四起,北邊國家虎視眈眈,西邊宋國則更是派兵與大陳國軍隊長年交戰。
除此之外,全國各地封的那些同姓王,哪個是吃素的。若是知道皇上死亡的消息,恐怕這些王爺立刻就要起身造反,為皇位而爭奪不止了。
若是皇帝駕崩之事昭告天下,恐怕群魔四起,到時候憑朝廷里的這幾個人來穩定局勢,恐怕並不能靠得住。太后雖是關心這類事情,但苦在一介女流,對此也束手無策。
當年祖宗闖國之時,受前朝後宮及宦官專政影響,導致國破家亡,故而立下了後宮及宦官不得參與朝中事物的規矩。不過以太后這麼多年的看法,內閣之害也不亞於後宮之害。
耳聽內閣內閣首輔胡閣老一片阿諛奉承卻沒有實際措施的言語,而朝廷之中那些武官卻一概的殺伐,太后微微搖頭。便在這時候,一個人影走上前來,卻是新任官員何君。
「啟奏太后。」他隨即道,「我保舉一人,管教他有治國良策。」
眾官員見他不過一個五品小官,竟在這裡大放厥詞,均不禁皺眉呵斥。便在這時候,內閣大學士陳忠顫巍巍地走上前來將何君喝止住。
「這是微臣舉薦過來的中書省右郎中,名叫何君。」
他在內閣中排名第六,不過因為向來不得罪人的關係,所以與內閣各人相交都不錯。何君之所以進宮當官,也是由他保舉過來。
大陳國官員選拔制度與別國的科考不同,採用的是監察制度,一旦符合條件通過監察,便能立刻從一介平民平步青雲成為朝廷大官。而進入宮裡面見皇上的,則必須至少是五品官員。
當日陳忠受賊匪追殺,幸虧何君相救。陳忠見何君與自己同宗,對方談吐之中又顯示治國方略,便保舉他為中書省右司郎中,官居五品。此時見他在朝堂之上如此放肆,陳忠也是嚇了一跳,忙過來將何君拉走。
「且慢!」太后笑道,「陳愛卿既然有保舉人選,何不將其說出來,以解我大陳國克日之困?」
何君隨即走上前來,躬身道:「蕭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