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因由
這話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嘩然。www.今日太后膽敢參與政事，朝堂之上的那些閣老已經心懷不忿。若再讓蕭月奴進入的話，那豈不是天下大亂？想到此處，眾人喝罵聲又是響成一片。
「住口！」太后震喝一聲，不禁氣憤。這些人飽讀詩書，罵起人來竟也不是蓋的。而議事大殿中皇上屍骨未寒，這些人竟然如此囂張，皇太后自然也有些憤怒。不過，對於何君的保舉，她倒是心中一動。
剛才蕭月奴在旁發放眾人的時候，她也聽得清清楚楚。原本太后以為蕭月奴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而已，此時一見，倒覺得這丫頭做事有條不紊，似乎能當國家大事。此時就算不是何君保舉的話，她事後也一定會探尋蕭月奴的。
「為何保舉？她可不過是個一介女流而已。」皇太后假意笑道。
何君微微一笑：「蕭賢妃進宮之前，曾飽讀詩書，又將古往今來的治國方略統統牢記於心。在此方面，即便是微臣也是自愧不如。」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片慌張。自古有言：女子無才便是德，進入皇宮裡的女子雖說必須認識字，會得書法，但若有誰敢看治國之類的書籍的話，便被千萬人所唾罵。此人一出，自當成為則天武后一流。
古來制定後宮不得干政這一條例，自然就擔心有這樣的人進入。而今若是果真由蕭月奴主持國家大事的話，那豈不等於是飲鴆止渴？想到此處，不要說是這些大臣，即便是皇太后也有所顧慮。若真如此的話，那她可就成了大陳國的千古罪人了。
微微想了想，皇太后沉吟道：「此時之後再說不遲，容哀家回去細細考慮。至於皇上駕崩之事，暫且不對外透露。外臣覲見，內閣不得擅自接駕，需由中人從旁監督。」
皇上之事事關重大，皇太后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一時之間也只能這樣做。而現在，她最想找的人便是蕭月奴……
風和苑中，蕭月奴端坐在床榻之上，身後宋婉兒替她運功驅毒，一旁，翠娟與明珠彩雲以及太監小玄子、小成子等人哄著哇哇啼哭的孩子。便在這時候，只聽前門「砰」的一聲被踹開，萬貴妃氣勢洶洶地大踏步走了進來。眾人見狀，忙跪下行禮。
萬貴妃不管這些，轉身就朝坐在床上的蕭月奴一個耳光打過去。「啪」的一聲，原本處於昏迷狀態的蕭月奴突然受此一激，口噴鮮血。身後，宋婉兒輕聲喝道：「攝定心神！」一邊說著，一邊向萬貴妃這邊看來，眼光中微有奇異之色。
「萬貴妃你想幹什麼？」便在這時候，紅梅與青梅閃身過來。她們正在偏廳幫助照看陸濤，見萬貴妃進門便打，於是雙雙躍進來。眼前的這女人雖說權勢破大，但她們可不會放在眼裡。
見這兩個小丫頭冒冒失失地跑過來，萬貴妃哼都不哼一聲，即刻命身邊的人動手。正當如此的時候，宋婉兒睜眼喝道：「住手！」話音一出，便見她快如閃電地給正衝上來準備打人的人一人一個巴掌。
「萬貴妃，你的武功看來也高的很嘛！」宋婉兒輕輕哼著。
萬貴妃愕然：「什麼意思？」
「我替蕭月奴運功療傷，一般壯漢就算碰到我們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會被我的內力反擊。而你，打完一個巴掌之後居然沒事人一樣，這還不夠厲害？」
原來如此！萬貴妃暗暗點頭。但對於對方說出自己會武功的事實，她也並沒覺得如何慌張。很快，她微微一笑：「我到這來可不是為了聽你說我會武功的事實，蕭賢妃不是也會武功么，我就覺得沒什麼好奇。」說著，他皺眉道：「識相的，就將陸濤交出來，否則別怪我萬珍兒手中無情！」
「如果不交又當怎樣？」一旁，青梅站了出來。她雖是小小的女孩兒，但脾氣卻也不小。見萬貴妃膽敢公然挑釁，她也不怕再打一場。
眼見青梅紅梅亮出軟鞭，萬貴妃身邊的太監也都紛紛圍上來。頓時，雙方又乒乒乓乓地打在一起。
正當這緊急關頭，卻聽門外一個太監的聲音傳來：「皇太后駕到！」緊接著，便聽太后老遠就傳來的「住手」聲音。原來彩雲明珠見屋內打了起來，當下便命小玄子小成子去找皇后。可巧這兩人走到半路上碰到了太后與皇后等人趕過來，太后一聽此事，著急之下匆忙趕來。
總算她來的早，否則以這兩個小丫頭的力量，在萬貴妃面前是絕對要吃虧的。而宋婉兒要為蕭月奴療傷，翠娟雖說從旁協助，但手中有孩子畢竟還是不大方便，而且她的武功甚至兩青梅紅梅都不如。
「怎麼回事，珍兒你又到這邊來做什麼？」見萬貴妃又在這裡找蕭月奴等人的麻煩，太后未免有些生氣了：皇上屍骨未寒，這丫頭竟然絲毫沒將皇上的死放在心上，反而一味的做一些沒意義的事情。
「姑姑，你要注意，我和你的關係非比尋常！」見太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幫著蕭月奴，萬貴妃也有些生氣了，「咱自家親戚，有些事情你還是收斂點好。否則的話，到時候不要怪我作為侄女的不念親情，做一些不應該看到的大逆不道之事！」說完，她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傲然離去。一旁，太后氣得哼了一聲：「這孩子，簡直越來越放肆了！」
「母后，咱今日來不是為了貴妃的事情。」皇后從旁勸解。皇上新死，她雖與皇上平時不大和睦，但卻是最傷心的一個。
太后本來被萬貴妃氣糊塗了，聽皇后這麼一說，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蕭月奴。正當她要說話的時候，一旁的翠娟輕輕搖手，示意蕭月奴正在療傷。太后見狀，也點了點頭：他們這些闖江湖的，療傷之法與宮裡不一樣，藥石之力固然要用，但卻主要靠氣功。
眾人等了差不多有一盞茶的功夫，便見蕭月奴的臉上微微泛出紅暈，原本緊閉的雙眼也終於睜開。蕭月奴本來還是昏昏沉沉的，突然見皇太后就在自己面前，她驚忙之下，顧不得自己的身子，立刻行禮。
「咱不用那麼多虛禮了。」太后忙命人將蕭月奴扶起，便單刀直入地將今日的來意告訴蕭月奴，「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上駕崩，原本就不大穩定的四海，更是命如懸線：藩王伺機奪位、鄰國強敵環飼、國內風雲教恐怕會有更大的動作。所有的這一切，只要稍微處理不當的話，大陳國就會命在旦夕。
「這個……」對於皇太后突然向自己詢問國家大事，蕭月奴卻是為難起來。
要知道，剛才她便是被那些大臣冠以「後宮干涉朝政」的罪名，若她果然將這事情接過來的話，之後朝廷之中的局勢恐怕就更難以預料了。更何況，掌握國家軍事實權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萬貴妃的娘家。想到這個，她就不禁有些犯愁。
「太後娘娘，臣妾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大好處理。」蕭月奴輕輕地搖搖頭，將自己的一些顧慮說了出來。不過想到是何君舉薦自己，她又覺得如果自己真要接手這事情的話，恐怕還是有些靠譜的。
皇太后一聽蕭月奴將「後宮干政」一事說出來，便輕輕搖頭：「祖宗家法此舉不過是防範後宮干政帶來的不利，目的是保護我大陳國千古長存。不過眼下內閣之毒恐怕堪比後宮宦官。以哀家的意見，只要賢妃你能挽救我大陳國江山，祖宗留下的這些規矩也可以進行改革。」
蕭月奴自識字之時，便對古書上那些名人傳記極為敢興趣，對那些古來的英雄豪傑更是崇拜不已。當初進入皇宮的時候，當聽到皇上與萬貴妃之間的事情，她便想到唐明皇與楊貴妃之間的那些事情，想到他們之間的纏綿，便在小小的心底產生一種敬仰之情。所以，蕭月奴對於皇上的這種情感，與其說是愛情，倒不如更能算得上是一種敬仰之情。
對於國家大事，她其實也有自己的見解。這段時間來，她細細觀察，終於知道了宮裡目前所面臨的境況：皇上十六年不理朝政導致大權漸漸落到內閣的十個大學士手中。而全國十二道軍旗中，皇上本應該有四個，但現在的實際統治權卻落到萬貴妃的父親萬元光手中。另外還有八個軍旗，分別落在散落在全國各地的八個藩王手中。因此，宮裡那些武官一旦知道實際情況，便對皇上就沒放在心上了。
此時，蕭月奴若是聽政的話，她手中可以說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所以要想有一翻作為也是非常困難的。而今日一聽皇太后如此一說，她才知道大陳國皇宮不但自身隱患很多，而外部的問題則更嚴重。
她將自己的見解說出，太后頓時聽得連連點頭。顯然，對於蕭月奴的這番見識，她也是極為贊同的。
「那叫做何君的小官當初極力保舉你，哀家還有些懷疑。不過現在看來，哀家是找對人了。」皇太后開心地笑起來，「你既已知道這事，不知道如今咱們該當如何去做？」
蕭月奴略略思索，隨即看了看外面：「若想改變眼前的這一狀況，我覺得倒要借用萬貴妃的力量了。」皇太后聽了，頓時一愣：萬貴妃一向視蕭月奴為眼中釘，現在甚至連自己這個皇太后她也不放在眼裡了，現在要她借出力量，她肯給么？
蕭月奴另有心思：眼下強敵環伺，大陳國的力量卻太過分散。而萬貴妃，她覺得這個女人的實力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若是借她的力量整治一下藩王的話，到時候便就可以順勢將藩王的力量回收到皇室的手中。而那個時候，皇室政權便能夠平穩過渡了。
「她不肯，我倒是有個讓她肯的辦法。」蕭月奴微微搖頭，語調雖是平緩，卻讓一旁的宋婉兒感到微微吃驚：這個蕭月奴，她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蕭月奴知道，今日的事情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若是她蕭月奴查收朝政中事情的話，那她定然就成為千古罪人，眾矢之的；若不插手的話，相信萬貴妃那邊的力量很快就能將朝廷中的這些官員給壓制住。到時候，她蕭月奴母子恐怕就性命堪憂了。
望著自己的這個苦命孩子，蕭月奴暗暗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自己一定要將這事情攬過來。而想到權利，她的眼中頓時閃現出一抹難以捉摸的光彩。
「太後娘娘，您且暫且回去，臣妾還需要對所有的事情先理出個頭緒。至於貴妃娘娘，我自有辦法讓她把力量交出來。」蕭月奴笑著將滿腹疑慮的皇太後送走，隨即重重地躺在躺椅上不知為何，她突然間覺得好累好累。
這時候，一旁的宋婉兒指了指偏廳剛蘇醒過來的陸濤：「這個人怎麼處理，還請賢妃娘娘示下。」
蕭月奴本自按摩著太陽穴，突然見宋婉兒稱自己為「賢妃」，她便連忙賠笑著站起來：「前輩只管叫我蕭月奴就行。至於那個陸濤，我也覺得奇怪前輩何以會將他帶到咱們風和苑來。」
「你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宋婉兒不禁有些動怒，「如今你實力已經強大，我師徒幾個留在這裡恐怕也沒多大用途了。」聽口氣，她竟是要離蕭月奴而去。
這段時間來，在宋婉兒的庇護下，蕭月奴雖說依舊免不了要受到萬貴妃的騷擾，不過卻沒受到任何傷害。而當初宋婉兒之所以答應保護蕭月奴，也是看在她楚楚可憐的份上。而現在，她覺得這個丫頭並沒有想象的那麼柔弱。
「撲騰」一聲，蕭月奴突然跪了下來。眾人見狀，頓時大吃一驚。
她雖沒有家世背景，也沒有皇上的寵愛。不過不管怎麼說，蕭月奴現在已經是名正言順的賢妃。而皇上駕崩，蕭月奴的孩子未免會成為未來的皇帝，而她蕭月奴也將很快從賢妃榮升為皇太后的角色。但現在，她竟然沖一個普通人跪下。
見她如此，宋婉兒微皺眉頭：「你這是幹什麼。」隨即袍袖隔空一揮，蕭月奴立刻站了起來。周圍那些宮女太監見狀，又是一陣咂舌。
「宋前輩，蕭月奴此舉也純屬無奈……」蕭月奴垂淚，隨即輕輕地抱著那孩子。她所做的事情，也還不是為了保護這孩子。望著他的眉眼與皇上那麼相似，蕭月奴心中不禁一陣愧疚：自己殺死了皇上，而太后卻對自己那麼好！
見她這情形，宋婉兒輕嘆一口氣：「我宋婉兒算是前世欠你這小丫頭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明年的今天，我覺得不會留在你身邊的。」古來皇權爭戰宋婉兒清楚的很，明年這時候的蕭月奴，恐怕將會心性大變的。到時候是什麼樣的結果，她自己也不知道。
便在看著一旁的珠簾時，她突然想到了陸濤，於是將自己對陸濤的懷疑說了出來：「剛才我之所以要將此人帶來，是因為我覺得這人背後一定有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他只想告訴你一個人。」
「我？」蕭月奴驚訝不已，怎麼又是我？
蕭月奴很奇怪，不過當親耳從陸濤那兒聽到后，蕭月奴還是砰然一動，一陣濃濃的暖意頓時湧上心頭。
原來當日在冷宮相見的時候，當陸濤看到小小那一抹柔若無骨的肌膚時，便頓時對蕭月奴產生一種莫名的情意，一種強者對於弱者的照顧心裡。雖說他之所以能站在今天的這個位子上，多半也是靠著萬貴妃看中自己的色相而得到的。但對那個女人，他卻從來就沒有看上過一眼。當為這個女人物色范烙之後，他甚至連對方的身子都懶得碰！
蕭月奴震驚了，雖說麗妃娘娘曾說過關於萬貴妃的事情，不過當從陸濤口中得知這一切的時候，她依舊掩蓋不住臉上的震驚。更讓她覺得極為意外的是，原來，眼前的這個萬貴妃並不是真正的萬珍兒。真正的萬珍兒，早在進宮之前就被別人殺掉了，而取而代之的便是蕭月奴尋常所見到的萬貴妃。
據說，萬珍兒未出嫁之前溫柔端莊，雖是漂亮但骨子裡卻扎著善良之根。若非如此，皇上也就不會對當年的珍兒一直放在心上。而如今「珍兒」心性的變化，皇上也視作為對方因為忍受了這麼多年，所以才會這樣的。因而，對於萬貴妃日常所表現的暴戾行為，皇上除了自責之外，給予的只有忍讓。
不過，皇上死都不知道的是，他一直疼愛的萬貴妃竟然是地地道道的五毒教蜘蛛門的掌門人！
當得知這一切的時候，蕭月奴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一向足不出戶的萬貴妃怎麼會與五毒教有那麼大的瓜葛，身邊怎麼連五毒教的教主都成了她的貼身打手。不過還有件事情她不明白，就是五毒教的這些人到皇宮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還不是因為皇上不管朝政。」陸濤嘆了口氣，「太上皇在位時，曾對南蠻一帶進行嚴厲統治。五毒教作為天南各族的代表，自然是不肯服這口氣了。不過那個時候雖然矛盾較深，但總算太上皇手段較硬，這些人也不敢有所反抗。而新皇即位，五毒教的人便看準了當時還是國舅家小姐的萬珍兒與皇上之間的莫大關係，因此便效法古代妖妃妲己，意圖禍害大陳國。這麼多年來，多少有作為的大臣都被萬貴妃暗中或是剷除，或是逼得自動請辭。你所見到的風九幽，便是前朝一代賢臣！」
蕭月奴等人「啊」的一聲嘆了口氣。一直以來，他們只知道風九幽是武林的一大好手，卻想不到他竟然曾經在朝為官過！
「如此說來，造成今日這般局勢的始作俑者，便是化身為萬貴妃的蜘蛛門掌門人？」宋婉兒輕輕嘆了口氣，「此人姓名不知，只知外號叫做五彩蜘蛛。雖看起來幼小，卻也最少有六十歲的年紀了。」
噝……聽到這個歲數，蕭月奴也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想不到這女人竟然如此厲害！
「既然你知道對方力量強大，何必又要倒戈相向呢？」一旁，宋婉兒輕輕哼了一聲。顯然，她對當年這個徒弟為了名利而殘殺那麼多人依舊憤憤。現在若是說他良知發現，她也不願相信！
陸濤輕輕嘆了口氣：「我已罪孽深重，蕭賢妃的出現更讓我自慚形穢！」
蕭月奴輕輕搖頭，怎麼又和自己有關？
不錯，其實陸濤在看到小小洗澡的那一幕時，心裡想的並不是猥褻對方，而是腦子裡想的只有一個詞「冰清玉潔」。一直以來，對於自己貪圖富貴而殘殺那麼多人性命，他總覺得哪些地方有些不對勁。但蕭月奴，讓他徹底認識到自己：原來自己竟是那麼的骯髒。
「錯事已定，徒兒現在看到師傅您好端端的，以後就算死也值得了。」望著眼前師傅安然無恙，陸濤心中感到無比的安慰。
正當宋婉兒想說什麼的時候，蕭月奴卻是滿臉喜色：「既如此，以後你還一直跟著萬貴妃。你若有心要幫助我們的話，就要多盯著這女人的行動。看來，現在咱們最大的隱患就是她了！」
眾人一聽，均暗暗點了點頭。萬貴妃既然相信陸濤，那讓陸濤進去做探子倒也不錯。陸濤武功高強，又統領大內侍衛軍，宮內力量恐怕與太監侍衛不相伯仲。若加上這麼一號力量的話，對蕭月奴無不是一大動力。不過，若此人再背叛的話，恐怕放他回萬貴妃那就等於縱虎歸山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蕭月奴微微一笑，「陸大人，希望你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否則他日，我定當有機會取你性命，為我全家老小報仇！」
「是！」
為避免萬貴妃過於起疑心，蕭月奴等人未等陸濤傷勢完全康復，當日便假意將其趕出風和苑。而這一切，萬貴妃拍出的探子自然也是看得一清二楚，隨即便傳到萬貴妃的耳朵中。
當晚，萬貴妃便過來探視陸濤，詢問蕭月奴將他帶走的原因又是如何。陸濤便假意道蕭月奴本來抓走他之後，想一刀殺了他，為蕭月奴死去的家人和村子里的人報仇。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竟沒忍心下手。
「哼，若我沒猜錯的話，她日後恐怕還想要拉攏你這大內侍衛總管呢！」萬貴妃冷冷地看著陸濤，「你要記住，你之所以能坐上今天的這位子，所依靠的全部都是我。而你若敢有二心的話，休怪我萬珍兒翻臉無情！」一席話，只說得陸濤心中咯噔一跳，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
這廂，蕭月奴與宋婉兒並皇后太后等人商議的結果便是，關於朝廷的事情，目前由皇太后辛苦一點全權處理，蕭月奴只不過做個側軍師，首先將八王的軍權奪回來。等到實力足夠強大的時候，皇太后再公布皇帝的死訊。到時候，小皇帝登記，蕭月奴與皇后、皇太后三人一併垂簾聽政。而到了那個時候，整個皇宮的格局勢必將出現一次大的變革。
「正如太后所說，祖宗的規矩自然是為了維護大陳國的穩定。而如果打破整個規矩，讓大陳國穩定下來的話，想必祖宗也不會見怪的。」蕭月奴微微一笑，「不過一味的發展後宮力量也是不可取的，所以雖到了這種地步，內閣制度還是不要取消，讓他們對宦官進行相互牽制。二位娘娘，你們看如何？」
皇太后笑著點了點頭，這丫頭居權利中心卻不攬權，自然是她所希望的了。而皇後娘娘因為皇上駕崩的事情心神不寧，見蕭月奴詢問自己，她也只是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隨你的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