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齊昭給華鈞一個嚴厲的表情,華鈞不會不知道他已經嚇到她。華鈞不敢相信的看著兄弟,他沒有叱喝女人就算了,他還瞪他?

是誰要他在打石膏的期間不要到處跑?是誰要他延長裹石膏的時間好確保小腿的骨頭能有足夠的時間癒合完全?是誰要他在拆石膏之後小心別讓外力撞擊到剛復原的小腿?而齊昭現在竟然……

「媽的,我不管了啦。」華鈞氣悶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

「沒什麼大不了,華鈞不會真的對你怎麼樣。」低沉的聲音徐徐的在她的頂上響起,李靜亞紅著一雙眼睛抬起頭來。「華鈞只是痛得大叫,他不是真的要對你怎麼樣。」

他痛得大叫?華鈞用鼻孔噴出兩口氣!他是因為擔心他的骨頭會癒合不全,媽的,要是真的腳不行了,他怎麼跑得快?他會沒命的!

「真的嗎?」李靜亞難掩哽咽的聲音,「可是我沒有踢很用力。」

「華鈞只是比較怕痛。」華鈞一聽見這話又瞪大了雙眼,齊昭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頂,下意識的動作帶著寵溺,他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微笑。只可惜低著頭的李靜亞沒有看見。

不過華鈞倒是看見他的笑容,噁心!他自討沒趣的往外走。

「華、華先生?」海鮮酒家的經理在聽見包廂里傳出大吼之後便趕緊過來。

「沒事,下去、下去。」煩死了,華鈞伸手擺了擺。

「華鈞他剛才好凶喔。」

「嗯,我知道。」

「你還沒有來的時候,他一直罵我豬兜,他還有很多廣東話是我聽不懂。」李靜亞有些委屈的說著。

「他不管看見誰都會喊一聲豬兜。」

「我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會這麼的怕痛。」

「因為他最怕住院。」

「他剛才的樣子好嚇人。咳咳……」他拍在她背後的手勁一直不輕,不輕得讓她咳起來。

「他不會真的對你怎麼樣。」

「他自己才是豬兜……」齊昭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頂,他的嘴角一副很滿意的樣子,不知道是因為她罵華鈞是豬兜的原因?還是因為她撒嬌的模樣?

都已經走到包廂門外的華鈞歪了歪嘴,最好他看見誰都會喊一聲豬兜、最好他怕住院,誰會高高興興的去住院?神經病。

「還是你好,你不會像風姿一樣的亂吼亂叫。」李靜亞看著他的眼神充滿愛慕。齊昭但笑不語,揉揉她發頂的大手放了下來。

華鈞收回往前跨出的一支腳,他的腿都要再斷一次了他能不吼不叫嗎?

李靜亞看見齊昭把雙手放進口袋裡,挺拔的他很是迷人,沉穩的氣息圍繞著她的周圍,她安心的沉醉在他製造出來的氛圍。

一向冷峻的眸子因為對上她的雙眼而柔和,他之前為什麼要抗拒她?齊昭笑了出來,接近她才能把心中的煩悶趕走,他愈是抗拒她只會讓他的內心更加的不平靜而已。

「你笑起來的樣子真迷人。」李靜亞被他的笑容眩惑。

「迷人?」他聽過別人稱讚他長得帥、長得英挺,迷人應該是用在女人的身上,就像她一樣,她本人比護照上的照片更具吸引力。

「對啊,你是我看過最迷人的男人,這世界上肯定再也沒有別的男人可以比過你……」

站在包廂門外的華鈞及時止住作嘔的感覺,他搖了搖頭趕緊往前走。

李靜亞跟著他來到海鮮酒家位在一樓的櫃檯付帳,她看見他從皮夾里拿出三張大鈔,她吞了吞口水,她掏出錢包里所有的紙鈔,一根手指頭點了點他的肩膀,她將紙鈔全數遞給他。

齊昭回頭只看看見幾張鈔票抵在他的鼻子上,他挑了挑眉,「小費?」

「不是啦。」她連餐費都付不出來了還小費,「這是要給你的。」

「給我的小費?」

「不是啦。」她要暈倒了。「我先把錢包里的錢給你,剩下不夠的部份等我領了錢之後再給你。」

「不用。」齊昭將服務生找回的鈔票入進皮夾。「走吧。」

「謝謝光臨。」穿著合身旗袍的服務生站在門邊笑容可掬的彎著腰。

「可是你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到,卻還讓你付這麼多的錢很不好意思。」李靜亞小跑步的跟上他。

「華鈞吃東西一向是我付錢。」他故意放慢腳步。

「什麼?他這麼摳門?」東西可都是他吃光的。

「不是這個原因。」齊昭笑了一下,「如果你不想要再聽見他大吼大叫的聲音,你最好別在他的面前說起這個。」華鈞聽到這個絕對會比他的小腿脛被踢到還要生氣。

「摳門還怕人知道,真是沒品。」李靜亞忘了華鈞說要站在她這一邊的大恩惠,她也忘了她剛剛是多麼的感激華鈞要幫她剷除她的情敵。

「真的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齊昭讓她不滿的表情逗笑了,既然表面上他是大哥,華鈞是小弟,他們出門吃飯又怎麼會讓小弟付錢?

「我知道他小氣,我不會跟他說。」

齊昭帶著她從爾敦著往北走,她沒有問他們要走去哪?她只是高興的跟著他走。李靜亞一邊跟他說話一邊看看沿路的街景,實際上都是她在說話的時候多,齊昭不是點個頭就微微的勾著嘴角。

「齊昭,這個好熱鬧。」李靜亞拉了拉他的袖子,她在抬起頭來看見他的時候又忍不住的臉紅,因為他也正看著她,而他看著她的眸子總是帶著令人臉紅心跳的專註。

李靜亞又讓他懾人的眸子給暫時止住一張嘰哩呱啦的嘴,她摸了摸脖子順了順頭髮,不知道她的頭髮有沒有亂掉?

有時候好話說一說會抬起頭來,聊天不就是這樣?可是每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總是看見他也正看著她,而他卻什麼話也不說的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而已。

她好像自從酒店走出去太源街逛街之後就沒有再照過鏡子整理儀容,也沒有梳梳頭髮,她有點害羞也有點緊張的把手伸進去小側背包。

「這裡是廟街。」齊昭看見的是他曾經再熟悉不過的景象,但是當時在他心中的那份戾氣已經褪去許多。熱鬧的廟街擠滿人潮,年少的時候他也曾經在這裡打混過一段日子。

店家大多用藍色或者是黃色的燈泡來照明,小小的一個攤位擺滿各式各樣的商品,小小的攤位擺滿了一條街。

他們剛走出鴻福海鮮酒家的時候,她走在他的左後方,他們在經過佐敦的時候,她雖然是走在他的一旁,但是他們之間仍是有些距離,但是當走到廟街的時候,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是他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消失?亦或者是她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消失?

李靜亞在小側背里撈來撈去的小手頓時停下來,「這裡就是廟街?」圓圓的一雙大眼睛亮起來。「廟街,是廟街耶!」

李靜亞迫不及待的拉著他走進人海里。「這裡就是那個劉德華演廟街十二少跟劉青雲、袁詠儀演新不了情的地方。」

李靜亞對於曾經在電影里看過的廟街風情充滿新奇,看見她高興的樣子,齊昭揚了一下嘴角,當他望見他倆相握的手,他揚起嘴角的弧度更大。齊昭收攏手掌牽著她走在廟街上。這是初次來到香港遊玩的旅客大多會來的地方之一,作生意用的燈泡照亮一整條廟街。

「廟街裡面是真的有像電影[新不了情]裡面的粵曲藝人嗎?」李靜亞好奇的望著他,她完全忘記要拿梳子出來偷偷梳頭的這一回事。

齊昭點了點頭,「粵曲藝人在靠近油麻地[榕樹頭]公園一帶的廟街,等等我們走過去的時候可以看見。」

李靜亞一聽見可以看見跟電影「新不了情」里一樣的粵曲藝人而笑開了容顏,齊昭讓她這一抹動人的回眸一笑給迷住了,他一時之間看得出神。

李靜亞見他又盯著她不發一語,看向她的視線像是會勾人一樣,她害羞得放開他的手往前走,齊昭的手掌心頓時失落,倏地,他一把扯回她……

「哎喲……」他一個手勁讓她的鼻子撞上他的胸膛,硬實的胸膛讓她的鼻子呼疼,李靜亞眼眶泛紅的揉揉可憐的鼻子,痛死人。

齊昭低咒了一聲,他急著低頭仔細查看她的情況,「你要不要緊?」將她一把扯回來的那雙大手仍是沒有放開她的打算,他的另一隻手舉到半空中。

「當然要緊,痛死我了。」搞不好她的鼻子已經流鼻血了。「你幹嘛這麼用力的拉我?我的一隻手都要讓你扯斷了。」

「因為你突然的往前跑,我……」齊昭看見她吃疼的皺眉頭,他的胸口猛烈的襲上了股焦躁。他說不出抓回的她那份緊持從何而來?他只知道當他看見她跑開的時候,他想也不想的只想把她抓回來。,

齊昭舉在半空中的大手握拳又鬆開,鬆開又握拳、大手舉起來又放下、放下又舉起來,齊昭愈來愈煩躁,最後他好像下定決心似的一掌揉上她的鼻子。

「哎喲!」

「怎麼了?」齊昭著急的貼近她,他的大掌仍是揉著她的鼻子,他仍是沒有發現她的鼻子因此而愈來愈紅腫。

「你一定要這麼的粗魯嗎?」李靜亞忍不住哀怨的看著他,她的鼻子再次受創。

「粗魯?」這兩個字在他的耳邊聽起來好陌生。

「哪有人會這麼用力的揉著女生的鼻子?你剛剛在滿福廳里的時候也是拍著我的背拍得好使勁。」他真的是打算要安慰她嗎?

齊昭放輕了手勁,「這樣子的話還會太用力嗎?」他不知道怎麼樣才不叫作粗魯,她是女人,他的手勁對她來說或許太重。

「嗯。」李靜亞滿意的仰起頭來讓他好好的揉揉鼻子,但是他的手勁突然太輕柔又讓她想要打噴涕。「可以了。」

「不疼了?」齊昭放下手,她搖搖頭。

李靜亞低下頭不看他,她默默的走到他的左手邊,自以為不知不覺的挽上他的手臂,纖細的肩膀聳起的偷笑,她佯裝看著鞋尖卻笑得一臉甜蜜又得意。

一路上,一股清新的味道始終繞著他的鼻尖打轉,當她貼近到他的身邊的時候,他才知道那股誘人的芳香來自於她。他不是沒有聞過純凈女人身上的味道,只是他沒有任何的感覺。不少身家清白的女人也想接近他,但是都讓他毫不猶豫的拒絕。

兄弟都以為他是因為本身特殊的背影而拒絕身家清白的女人,他不是拒絕身家清白的女人,他是拒絕所有的女人,只因為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有想要留住她的想法。他一向懶得跟兄弟解釋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深呼吸一口氣,李靜亞鼓起勇氣挽起他的手臂前進,她看看沿途的攤位,販賣的商品從衣服、鞋子到日常用品都有。

「齊昭,廟街好特別,販賣的商品好多都是男性用品,一般夜市裡都是販賣女性用品比較多。」

齊昭不解,當其他女人接觸到他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感覺。但是當她挽起他的手臂的時候,他不但不排斥,他的胸口甚至鼓躁起來。「嗯,所以廟街也叫男人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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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的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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