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不會討厭你啦。」華鈞三八的點了點手,齊昭不只不討厭她,他還哈她哈得很。
「可是這樣做真的好嗎?」她仍是有些擔心的問著。
「喂,女人,你懷疑我的話喔?」華鈞睨著她,「啊不對,亞亞,你懷疑我的話喔?」
李靜亞不舒服的渾身抖了一下,「好、好啦,那你一定要站在我這一邊喔。」
「當然。」這女人可是齊昭自己看上。華鈞丟了一顆北菰燒賣皇到嘴裡,哎呀涼掉了。
「對了,齊昭有沒有女朋友?」李靜亞想到這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要是有女朋友的話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沒有。」奇迹咬了一口金銀炸兩。
李靜亞安心的點點頭,「那我有沒有情敵?」
「當然有,你以為我們家齊昭沒行情啊?」齊昭可是一堆女人搶著要。
「那、那……」
「那那那,那什那?你只管貼上去就行。」他就不信齊昭還能夠再忍耐多久?「哧哧哧……」
「貼上去……」李靜亞害羞的搔了搔脖子,不然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對了,你剛剛最後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太懂。」
「什麼最後的那幾句話?」華鈞一邊動筷子一邊看一下手錶。
「就是剛剛咬耳朵的最後幾句話。」
「你聽不懂廣東話?」華鈞抬起頭看她。
「我聽不懂廣東話。」
「豬兜啊!你聽唔懂廣東話點解唔早講?我剛剛都係嘥氣!」華鈞「啪!」的一聲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豬兜想氣死人啊?
「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啊。」李靜亞挺起胸膛,只不過她顯得有點氣虛的樣子,「我只是最後那幾句話不太懂而已。」
「什麼叫作大概?」華鈞忍不住的提高音調,「做事情可以用大概這種態度嗎?大拋和啊你?」
「嘥、嘥氣是什麼意思?還有大拋和又是什麼意思?」李靜亞委屈的不恥下問,這傢伙好凶。她又不是香港人,她說國語嘛。
「豬兜!」
「我知道豬兜,我是問嘥氣跟大拋和是什麼意思?」她用膝蓋想也知道豬兜肯定是罵她的意思。
「低逃!」華鈞瞪著她。
「豬頭啊。」李靜亞看著他說。
「指你!」華鈞失去耐心的大聲說。
「人家知道你罵我豬頭,我只是跟你說我知道低逃是什麼意思。」李靜亞真的感到很委屈。「你既然會說國語,做什麼偏偏要夾雜廣東話一起說?」
華鈞翻了翻白眼,自己笨還要怪別人?「普通話跟廣東話一起講是我的習慣!」他把頭撇過去搖一搖,豬兜就是豬兜!
「齊昭什麼時候要來啦?」李靜亞也學他大聲起來,她被罵得很不爽。
「你問我,我問死人頭啊?」
「是你自己告訴我說齊昭要來的,要是他沒來的話……」李靜亞不爽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
華鈞翹起二郎腿睨著她,「要是他沒來的話,你要怎樣?說下去啊。」瞧她一副還挺有架勢的樣子嘛。
「不怎麼樣。」李靜亞垂下肩膀,要是齊昭不來的話,她也不知道她能怎樣,她將身子轉向包廂門口的方向,「我出去一下。」
「廁所在包廂走出去右轉再右轉。」華鈞丟了一顆燒賣放進嘴裡。
「喔。」她比較想知道的是提款機在哪裡?
「快去快回,搞不好齊昭一會兒就到,他做事一向很有效率。」
「好。」她有點心不在焉的應著,她應該得把明、後天要花的錢一次領出來才對吧。
「齊昭!」李靜亞忍不住興奮的叫住他。
齊昭循著聲音回頭,「是你。」他有些著急的要走進海鮮酒家,不然他會在跨進店家大門之前看見她的背影。
「你來了。」她高興看著他,她終於聽到他的聲音!他的聲音比她想象中還要來得低沉一點。
「你要走?」齊昭看了一眼她的後方,他沒有看見華鈞的身影。
「不是,我出去一下子就回來。」她打算往上走好過馬路。
「去哪裡?」齊昭不自覺的脫口而出,雖然這好像跟他沒有關係。
「我要去哪裡?」李靜亞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她搔了搔光潔的脖子。「你先上去包廂廳,我一會兒就回來,華鈞在三樓的滿福。」
「不一起上去嗎?」身形挺拔的齊昭將手放進西裝褲里。
李靜亞望著他,他的身上就是有一種特別吸引人的風采讓他變得更加的迷人。難怪她在從機場坐巴士要到酒店跟逛太源街的時候,她的腦子裡老是會躍出他的身影。
齊昭知道她說的滿福廳,他跟華鈞常來這一家位於彌敦道上的海鮮酒家吃飯。
「好啊。」她被他帶著磁性的聲音所引誘。「啊不、不對,我要先去找提款機。」一支小手在嘴邊揮了揮。
當她發現她說了什麼之後已經來不及,她尷尬的乾笑兩聲,她安慰自己他沒有聽到她剛才說的話。
齊昭凝視她笑得不甚自然的臉蛋,他知道她長得不難看也知道她笑起來很好看,甜美的笑容甚至是足以誘惑一個男人犯罪。她的笑容著實引起他的注意,這是他在酒店大廳遇見她的時候發現。
她護照上面的照片帶著微笑,沒有露出牙齒的微笑顯得有些含蓄。他忘不了她在酒店大廳乍見他時的驚喜表情,那抹真情流露的笑容比護照上面的照片還要來的吸引他的目光。
「哈哈……你先上去找華鈞,我一下子就回來。」她落荒而逃似的轉身過去,但是一雙大手馬上抓住她的胳膊,她只好又轉過身來,「哈……齊昭?」
「你不用去找提款機。」他說著。
「哈哈哈……其實是因為我身上帶的錢不夠,我要去找提款機領錢。你對這邊比較熟,乾脆你告訴我附近哪裡有提款機好了,免得我找來找去還是找不到。」她還真窘,她是很希望可以看見他,可要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的話會更好。她乾笑得嘴巴都快要僵掉。
「你不用出錢。」
「可是我說我要請客。」她的雙頰有點熱,他的大手圈住她的胳膊,他的體溫也因此傳到她的身上。
「上去。」齊昭拉著她的手走進海鮮酒家。
「等、等等啊,齊昭!」
齊昭走進滿福廳,李靜亞則是走在他的後頭。從海鮮酒家的大門走進來,一路走到未愈三樓的滿福廳,李靜亞一直都是著迷的望著他偉岸的背影,又寬又平的肩膀讓她看得好嚮往,她想將頭顱偎在他的肩膀上面。
「你來了。」華鈞瞧著二郎腿喝茶。
李靜亞一時撞上齊昭的後背,「哎呦……」齊昭回過頭,他看見她吃疼的揉著額頭的樣子,他的一雙大手舉起來,可是好像又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的放下。華鈞挑起一道濃眉。
齊昭拉過她的胳膊,他拉開一張椅子,然後他走到另一張椅子坐下。李靜亞看著他走開,她只好坐下他幫她拉開的椅子,痛死她了。
「亞亞,過來,我幫你看看疼不疼?」華鈞伸手招了招,他用他迷人的嗓音說著。只見李靜亞不舒服的抖了一下身子,她眉頭微蹙的看著華鈞。
豬兜。華鈞一屁股坐到她的身邊,他一手撥開她擱在額頭上揉來揉去的小手。「來,讓我看看有沒有淤青?」
齊昭的臉色霎時變得冷峻,一雙眸子盯著華鈞的手,原本就冷的眼神變得更加的冷冽。
「來,是不是這裡疼啊?還是這裡疼啊?」華鈞又揉又緩的說著。
李靜亞的兩雙手臂都起了一顆又一顆的雞皮疙瘩,她一雙大眼睛瞪著華鈞太過於靠近的豬臉,華鈞也笑眯眯的瞪著她!
齊昭看見他們相互眉來眼去的樣子,他的胸口莫名的煩躁起來,她只是撞到額頭而已,華鈞有必要捧著她的臉不放嗎?
「讓我來幫你好好的揉一揉,這樣會不會太用力?還是再稍微的用力一點點也可以?」華鈞一邊輕聲細語的說著,兩雙大手一邊在她的臉上搓來搓去。
李靜亞用眼神無聲的抗議,因為她的臉頰讓華鈞的雙手壓扁,她的嘴巴被擠成一個小圓圈根本開不了口。
華鈞也回瞪她,要跟他比眼睛大是不是?來啊,她以為他喜歡對她摸來摸去的啊?他才不喜歡小朋友勒。
「華鈞。」齊昭擱在桌面下的雙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握拳,他不喜歡華鈞靠得她這麼接近,他的手甚至撫遍了她的雙頰!
「幹嘛?」華鈞轉頭,他笑眯眯的看向齊昭,他的雙手更加賣力的在她的臉上摸來摸去,揉來揉去。
看見華鈞那張嘴臉,齊昭直想一拳揮下去,他從來沒有這麼的覺得華鈞礙眼,齊昭抿緊了嘴唇,胸口煩躁得令他坐不住。
「李靜亞,過來。」齊昭不悅的出了聲。
李靜亞很想過去,可是她的身子不得動彈,她的臉被華鈞用兩雙鐵掌夾住,她連要從椅子上站起來都有困難。
華鈞笑眯眯的瞪著豬兜!然而她好像眼睛脫窗看不見他的暗示,她只是拼了命的要從椅子上站起來。華鈞只好用兩雙手掌把她的臉夾得更扁!
「咿!唔……」李靜亞抓住華鈞的手腕,她使勁兒的要把他的手弄開。
「我叫你過來,你還不過來?」低沉的聲音顯得更加的不悅,他盯著她的兩雙小手。
「唔!唔!」李靜亞更加用力的瞪著華鈞,她的眼睛因為用力過度而快要抽筋。華鈞也用力的瞪視她,把他的話全忘光了是不是?豬兜!
齊昭站起來,他靠近那對難分難捨的男女,就在他要接近到他們的時候,只見華鈞霎時睜大了眼睛。
「哎呀!」李靜亞猛的站起來,她一手揮開華鈞的雙手。
「亞亞?」華鈞死瞪著她,但他還是輕聲的喊著她,只是輕聲細語中飽含濃厚的威脅的意味。
華鈞低頭撩起褲管,這豬兜哪個位置不好選,偏偏踢中他小腿脛骨裂掉的地方,他才剛拆石膏不滿二十四小時!
「不要再捏我的臉了!」痛死她了!
「我怎麼會捏你的臉,我可是在幫你惜惜、揉揉。」華鈞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不用!你雞婆。」李靜亞不爽的再踢他一下。
「李靜亞!」華鈞發瘋的吼了出來!
「啊!」李靜亞嚇得一瞬間跳到齊昭的身後,她緊抓著他的西裝外套不放。齊昭突然感到一陣舒坦,胸口裡的煩躁彷彿在一瞬間消失。
「媽的!你這個女人是白痴啊?信不信我砍斷你的腳掌?」華鈞擠出胸口的空氣大吼。
李靜亞瞪大了雙眼,一雙大眼逐漸染上濕潤,吃驚的表情很是害怕,眼眶因此而蓄滿淚水,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好像隨時會掉出眼淚,她實在不敢相信一直笑眯眯的華鈞會突然變得凶神惡煞。
「不要緊,華鈞的嗓門就是大了點。」齊昭將她從背後拉出來。
「齊昭,她踢的是我的小腿脛!」他骨折的地方!
「我知道。」他不是沒有看見他被踢,齊昭拍拍她哽咽的背,她低著頭讓他看不見她的表情。華鈞瞪大眼,就這樣?
「嗚……」李靜亞揪著齊昭的衣服不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