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鉅鹿田豐

國仕將褚燕延入屋中，分賓主坐定，笑道：「褚兄，前線吃緊，正是用軍之時，今日為何有閑來此，必有緣故。」

褚燕笑道：「正是如此。我奉天公將軍令請少帥到軍營有要事相托。」

國仕聞言，沉吟不語。

褚燕問道：「少帥有何疑慮？」

國仕不答，問道：「褚兄，前方戰事如何？」

褚燕心下痛道：「皇甫嵩率官軍與我等相拒於廣宗，三日之內，便要總攻。天公將軍命在旦夕，我黃巾大軍無主，土崩瓦解就在眼前。」

國仕道：「皇甫將軍確是對手。褚兄，你可知我義父召我前去何事？」

褚燕四顧，見四下無人，遂低聲道：「少帥，實不相瞞。吾觀天公將軍召少帥前去，必為選張梁為新主一事。張梁庸才，不足託大事，況他妒賢忌能，嗜殺寡恩，若奉他為我黃巾統帥，滅亡就在眼前。少帥何不趁此良機，奪了大權，救我黃巾將士、家屬數十萬口性命。」

國仕搖頭道：「褚兄，你我兄弟也，吾實不相瞞。非我不想重返軍中，我被義父軟禁於此，便是為這軍權一事。今又提起，我豈不永無出頭之日。況吾此時孤身，手中無兵，便奪了軍權又能奈人公將軍何？」

褚燕道：「少帥若有意，吾所領三千飛燕軍願為少帥馬前卒，以供驅使。吾觀黃巾眾將領，思慕少帥已久，均願推少帥為主。如此良機，失之可惜，望少帥速斷。」遂將中軍帳中之事細說與國仕。

國仕聽罷，眼中神芒連動，又道：「雖如此，吾一人智短，須得一人為吾智囊，吾方可應命。」

褚燕聽得國仕答應，大喜，忙問道：「何人值得少帥如此推崇？」

國仕目露希冀之色，緩緩道：「巨鹿田豐。」

「田豐」，褚燕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此人莫不是少帥好友，現隱居城外六里山的田豐？」

「正是此人。」國仕道，「此人有經天緯地之能，神鬼莫測之機，吾實不及也。若得此人為吾羽翼，大事必成。」

褚燕訝道：「此人智計竟至如此。竟使少帥如此奈贊，往日卻難看出。既少帥有意於他，吾即去請他來共商大事。」

國仕搖頭道：「田豐非比一般俗人，不敢屈致，只因他性直剛硬，不與人留臉面，人多不喜，故不顯名。且吾黃巾舉事前，吾亦有意禮聘於他，因他面見天公將軍時，使天公將軍顏面掃地，將之逐出，非吾已丟了性命。此次吾須親往禮聘，亦不敢說有十成把握。」

褚燕皺眉道：「少帥，軍情緊急，何必為此一人，耽誤大事。」

國仕笑道：「田豐，國士也。得之昌，失之亡。既軍情緊急，你我事不宜遲，現即去六里山，禮聘田豐。」話畢，國仕取了寶劍屠龍，拿上硬弓長箭，又向黑暗中說道：「吾去去即回。」即與褚燕走出府衙。

褚燕已然吩咐門外兵士備好健馬，郭大、廖化及十二名飛燕軍護衛上馬靜立。

國仕與褚燕飛身上馬，吩咐道：「郭大好生守城，不得有誤。」說完，便與褚燕等人往北城門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