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理會審

第三十章 大理會審

「那王爺豈不是很危險?!」墨香大驚,她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婢女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危險?怎麼能不危險!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楚延不利,大理寺會審也不知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大理寺卿和晏親王自會幫著楚延,但是西平王,他從來不喜楚延,這麼好的機會又怎麼會放過。

會不會是西平王一黨設的局?秦婉詞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件事的可能性,但是又被她否決了,能在宮中毒害太子又搜不到任何的證據,這樣高明的招數,顯然不是西平王能做到的,但是除了他似乎也想不到別人,難道是有高人相助西平王?還是說還有隱藏的敵人?

秦婉詞不停地思考著,自從燃塵山莊的事開始,她就沒有停歇過,此次楚延出事,她更是心急如焚,精力消耗太多,又得不到及時的休息,此時難免有些體力不支,若非昨晚在秦煦卿的嚴厲囑咐下,吃了那份葯,只怕心疾會複發。

她正打算回房,想著白著急也沒有用,不如回房再想想解決的辦法,卻聽得前門有人傳信近來說是交給自己的。

秦婉詞疑惑,這個時候誰會傳信給自己,要傳信也該給父王或者是哥哥,怎麼會給自己,來人說道:「那個姑娘便是要交給郡主,她說只要告訴郡主西湖湖中,郡主就會明白了。」

秦婉詞一驚,西湖湖中?姑娘?難道是她!她急忙抽出信,快速看了一眼,喜道:「有辦法了!對!謝谷主來不了,還有她!還有她!」秦婉詞連說了兩句還有她,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嚇了墨香一跳,墨香不明白前一刻秦婉詞還是抑鬱憂愁,這一刻怎麼就突然高興了起來,她問:「郡主,您怎麼了?」

秦婉詞也沒回答,只道,聲音壓不住的高興:「墨香,我們現在就出門,去景來客棧,楚延的事有轉機了,謝谷主怕是來不及趕來京城了,可是京城裡還有一個人,她可以,如果是她,一定可以看出太子的癥狀!我們現在就去見她!」

墨香有些莫名其妙:「郡主,你說的她到底是誰啊?」

秦婉詞定定的說,眼裡是一種豁然開明的喜悅:「藥王的親傳弟子之一,尹清淺,走,我們現在就去景來客棧。」

秦婉詞和墨香當即就去了景來客棧,只是秦婉詞不知道她這一去便做了一個改變一生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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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大理寺的會審也開始了。

主審席上坐的便是大理寺卿段霖暉,段霖暉如今不過三十五,面容俊朗,這般年輕便坐上大理寺的第一把交椅,不得不得利於他縝密的思維和斷案的果敢以及對犯罪的敏銳,朝眾人本不服他,不過看他幾年下來,大理寺無一錯判,真是狠狠的扇了曾經上書彈劾他的人一耳光,而鎮南王與段霖暉有知遇之恩,是鎮南王將段霖暉從地方推薦到中央,但也不是說段霖暉會幫助鎮南王,二人是君子之交,倒並不勾結,此次靖淵王的事件段霖暉也覺疑點頗多,倒是難審。

而左側便坐著兩位旁審,西平王以及晏親王。兩人偶有言語,不過是驚訝如今發生的事,也對太子的事表示惋惜。雖然二人同是親王,但並非親兄弟,晏親王生母是太祖及太宗的唯一親妹妹馥雲公主,太祖和太宗極疼愛自己的這個親妹妹,可惜馥雲公主離世的早,唯留一子一女,照理說非皇帝的兒子不能封為親王,最多封為郡王,但太宗為了追念自己的妹妹,特例封公主遺子為親王,這是極大的恩寵,所以西平王與晏親王按理來說也不過是表兄弟,西平王名喚蕭城毅,晏親王隨父姓名喚凌慕雲。

太宗所誕四子,皆已封王,凌慕雲自幼與他們生活在一起,但也有親疏,其中他與鎮南王關係又勝一分,自會幫著楚延。如今他只擔心西平王會對楚延窮追不捨。

很快蕭楚延便被帶到,雖然關押在大理寺,但是蕭楚延並未被定罪,依然是親王身份,所以無需施跪拜禮,而是設一把椅子,讓其在旁邊坐著。關押了幾天,雖然並無虧待,但蕭楚延清俊的眉目間仍出現了一絲疲憊,不過本身冷毅清傲的氣質卻依然一顯無疑,仍然是皇家之風,讓人心有敬服。

蕭楚延來到堂上之後,蝶風也被帶到,與她一同前來的還有和她同處一屋的婢女荷青。兩人髮髻凌亂,神態頹委。

會審開始,蝶風最先受審,段霖暉便發問道:「罪人先報名來。」

蝶風在掖庭宮關押著,也受了不少的苦,也受了些刑罰,但未傷元氣,仍能清楚的回答:「婢女蝶風,原名李蝶,京城人士,十二歲那年選入進宮,分到旭陽殿服侍靖淵王。」

「是你在太子的飲食中下了毒?」他再問。

問蝶風似乎在掖庭宮都已經回答過,此時也不過低頭應者:「是。都是奴婢做的。」

「何人指使你這麼做?」段霖暉審視著蝶風,在審訊的時候,段霖暉總是高度集中注意力,觀察犯人的舉動,特別是眼睛,人的眼睛很容易讀出點什麼東西。

「沒有人!」問道這個問題,蝶風顯然激動了起來,咬牙說道:「沒有人!都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和王爺沒有關係!」

蕭楚延冷冷的看著蝶風,他知道這個女人一直在誣陷自己,但自己一定要冷靜,要看出這其中的破綻。

段霖暉眉梢一挑,半笑,饒有興趣:「哦?我倒沒說是靖淵王指使你,你自己怎麼就說了呢?」

蝶風稍稍的平靜了一下,段霖暉原以為她會有些慌亂,卻沒想,蝶風只是解釋說:「這幾天在掖庭宮總有人問我等是否是王爺指使的,奴婢只是想證明王爺的清白,王爺被關押,不就說明王爺是最大的嫌疑人么?」

晏親王臉色一沉,這話說的沒有破綻,好是聰明的人。

段霖暉繼續問著:「依你之言,是你一人所為,那麼為何謀害太子?你不知這是大逆不道之事么!理由!」語言里登時透出一股狠厲。

「奴婢……奴婢……」此時蝶風倒像是不會說話了一樣,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什麼來。

段霖暉見慣了這種情形,不給她支吾的言語,狠戾道:「說!」

「奴婢戀慕王爺!」蝶風突然吼了出來,「奴婢戀慕王爺!」她連說了兩遍,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臉色蒼白。「皇上喜愛王爺,奴婢覺得太子殿下如果薨了,王爺就能……就能……」

「大逆不道!」西平王一怒而起,「你這婢子,竟然抱有這般歹毒的想法!凌遲都不為過!」

「二哥!冷靜點!」晏親王見他這般動怒,不覺失態,低聲喝住他。

西平王冷眼看了看了晏親王一眼,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坐下,冷笑道:「說你沒人指使誰會相信!一個小小的奴婢敢有這樣的膽子?!」

段霖暉面有不悅,他不喜歡別人在他審案時打擾自己,但看在西平王的面子上,他沒計較什麼,反倒追著問蝶風:「既然你愛慕靖淵王,這起因倒也說得過去,不過我也很好奇,」他冷笑著看著蝶風「你未受酷刑為何這般早的就招了呢?」

蝶風一時有些支吾,此時到說起些旁話來:「王爺待我等下人極好,我自入旭陽殿以來,就深感王爺大恩,前幾日受訓之時,旁人都告誡我等被訓之人,要從實招來否則便會拖累王爺,也會拖累身邊的人……所以,我招了。」

「這般看來,你倒是個重情義的女子……」段霖暉此言一出,堂上人人色變,連晏親王也有不悅,他竟然肯定一個大逆不道的罪人的情誼,不過段霖暉向來劍走偏鋒,晏親王見他審過幾個案子,已經習慣了他的方式。果然,段霖暉話鋒一轉又問:「你既這般重情義,怎麼會不知你這麼做會害了靖淵王?」

「奴婢只是想賭一次……本就是奴婢一人的錯,冤不得王爺,皇上聖明!萬萬要相信王爺的清白!」蝶風突然狠狠的磕起了頭,嘴裡一直都說這蕭楚延是清白的。

段霖暉眼神一轉,旁邊的侍衛便把不停磕頭的蝶風拉了起來,而蝶風早已磕破了頭。此時,段霖暉到發現了一個情況,就是隨蝶風一起的荷青看著蝶風磕破的頭十分擔憂,但是眼神閃爍,彷彿瞞著什麼。

「既然如此,我姑且信你……」段霖暉正欲說下去,西平王倒不幹了,他打斷了段霖暉:「段大人!這你就相信了!她只是一個奴婢,怎麼可能一個人做這種事!你這分明是包庇靖淵王!」他幾乎是在指責段霖暉。

段霖暉冷冷看了西平王一眼:「王爺,我是主審官,請王爺自重,我還沒有斷案,王爺何來包庇一說?!」

眼見段霖暉已有怒意,深怕二人此刻起了衝突,晏親王連忙打了圓場,讓審問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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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凰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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