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處於被動

第二十九章 處於被動

秦婉詞獃獃的愣住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她如何不知,原來認為自己能足夠冷靜面對一切,現在卻這麼輕而易舉的亂了方寸,她撫了撫眉梢,坐在一旁,低聲道:「我明白了。」

感受到秦婉詞和秦煦卿兩兄妹之間僵住的氣氛,鎮南王不由心生疑惑,他知道秦煦卿生氣是有原因的,但對秦婉詞發這麼大的火,倒是第一次。不過此刻情況緊急,蕭豫無心多想,他只急著問秦煦卿:「謝谷主可否出山?」

藥王穀穀主謝桑榆,醫術天下無雙,號稱藥王,如果她能前往帝都,那麼太子的毒一定能有線索。

秦煦卿回答道:「我已命人前往藥王谷,雖說藥王谷從古至今歷代傳人不得出谷行醫,但以我與谷主的交情,勉力為之也許仍有一線希望。」雖然他已經儘可能早的派人前往藥王谷,但是秦煦卿卻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有些愁容,道「只是藥王谷地處極偏,只怕是謝桑榆答應出谷,趕來京城時間恐怕也是不夠的了,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盡一切可能壓住朝廷中的動蕩,萬不可再牽扯出一絲一毫對楚延不利的消息。還有希望太醫院那邊一定要拖住太子的癥狀。」

鎮南王嚴肅的點了點頭:「大理寺那邊暫時不用擔心,大理寺里與我交好之人很多,楚延貴為皇子,也不會受太多的苦。現今就只有等宮中的搜查結果了,雖說青斕被禁足宮中,但總理六宮的權力依然在她手上,我想皇上也定不會相信楚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禁足舒貴妃也不過是給朝廷做一個樣子。」

「話雖如此,我還是有所擔心,王爺,楚延身邊的人可信么?」自從出了事,秦煦卿總感覺有一絲不對勁。因為他覺得像這樣栽贓的事情,怎麼樣也會不可能會天衣無縫,總會有几絲破綻的。而往往最可能的就是楚延身邊的人出了問題,他相信,往這方面搜查一定能得到一些蛛絲馬跡。

「嗯,我和青斕都這麼想,雖說近幾年來楚延身邊的婢僕都沒有大換過,但難免不會有漏網之魚,皇上也很清楚這邊的玄機,楚延底下的幾個侍婢最近都在受查。」蕭豫認同道。

秦婉詞在一旁安靜地聽著,一聽鎮南王這麼說,她難免臉有郁色,不住低聲問:「會不會嚴刑逼供?」

鎮南王回答道:「這一點到不必特別擔心,掖庭宮那邊如何不知此事的重要性,嚴刑逼供下得出的結果不會是皇上想要的結果,他們有辦法把事情弄清楚。」

聽到鎮南王這麼回答,秦婉詞心裡稍稍寬了些心,但她心裡仍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次對方的賭注這麼大,萬一被發現那可就是滿門抄斬的結果。沒有萬分的把握,對方怎麼敢動手一搏。可如今急也沒用,不如等等明天的消息,若真要栽贓楚延,這兩天應該會有情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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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秦婉詞一晚沒睡著,清澈的雙眼也少不得爬上了幾縷血絲,腦里想的都是蕭楚延的事情,她剛坐起,婢女墨香就急急的進來,差點一個沒站穩,道:「郡主!宮裡昨夜出消息了。」

聽她這麼一說,秦婉詞驚訝的同時,心裡也暗道:該來的果然出現了。她問:「你別急,慢慢說,宮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墨香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疾跑來的力氣,回道:「掖庭宮那邊審訊的幾人,昨夜有人招了!」

秦婉詞暗揣,果然是有人招供了,她待墨香慢慢說下去,墨香卻道:「具體的情況我並不清楚,只是王爺和侯爺都在前廳等著您過去。」

「我知道了,洗漱一下,我們馬上過去。」秦婉詞命令的同時,彷彿想到了什麼,她拉住了墨香的手,眼神定定,靜靜的問了一句:「墨香,我問你,那宮人是不是一口咬定不是靖淵王做的?」

墨香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一般望著秦婉詞:「郡主,你怎麼知道?好像的確是這樣,那婢子堅定地說與王爺無關,看來王爺真是被冤枉的……郡主,你怎麼臉色這般差,這是好消息,你不開心么?」

秦婉詞愣愣地坐下,覺得此時心裡充滿了寒氣,讓她覺得冷的可怕,她輕輕的嘆道:「墨香……你不知道……這恰恰是最壞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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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秦婉詞趕到的時候,鎮南王蕭豫和王妃趙雨寧還有秦煦卿以及世子蕭瑜瑾已經坐在那兒,神色凝重。秦婉詞上前行了一禮,退到一旁坐下,問:「那婢子可是內侍?」

鎮南王點了點頭:「不過並不是最近身的。」

秦婉詞心又一沉,她覺得心口十分的悶,卻還是咬咬牙,再問:「真的是將所有的事都攬下了?」雖然已經知道了結果,但秦婉詞此刻卻仍然希望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可是回答她的只有鎮南王輕輕的點頭。

秦婉詞閉上了雙眼,難掩臉色的蒼白。

秦煦卿看著她疲憊的神情,心有不忍,卻也嘆息道:「事情果然是走向了不利於我們的一方。」

一直沉默的蕭瑜瑾卻在此刻發了話:「侯爺,謝谷主最快什麼身後能到?」

秦煦卿想了想,四天前他得知了這個消息,就立刻遣人去請。「來去路程算算,最快,謝谷主來到京城最起碼也在五天之後了。」

鎮南王搖了搖頭:「瑜瑾,你將勝算壓在謝谷主身上,安知對方不知道我們最後的王牌是謝谷主?他們一定不會給我們五天這麼寬裕的時間,這三天一切事情都會結束,他們這麼急著出手,為的是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事實上我們也的確措手不及,對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出這樣一個方案,一定是計劃已久,我們在明對方在暗,一開始我們就處於了被動。」

秦婉詞早就得知此中厲害,但她現在擔心另一件事情:「楚延的反應是什麼?」

鎮南王看了看秦婉詞,回答:「楚延心如明鏡,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他只說了一句『我倒希望,她能夠冤枉我』。」

楚延做得很對,現在沒有什麼證據有利於他,話說得越多越會被有心人利用。「刑部待會就要聯合大理寺對楚延的事進行會審,皇上安排了大理寺卿主審,晏親王和西平王旁審,晏親王自然是不用擔心,我只怕西平王會有心刁難。那個婢女蝶風的來歷查清楚了么?」秦煦卿問道。

「查了身世倒是普通,不過她怎麼進宮又是怎麼分到楚延宮裡的倒是值得仔細研究研究。」鎮南王壓低了聲音,隱隱有了怒氣:「我倒不信真能一點線索都查不出來!」

現在事情這般嚴峻,的確我們在明,敵人在暗,秦婉詞腦里有些亂,鎮南王怕她過於擔憂,讓秦婉詞先回房休息著。

跟著秦婉詞回了後院,墨香一直都想不明白,明明是那叫蝶風的婢女都擔了下來,為什麼郡主和王爺們都不高興反而憂心忡忡呢?她跟在秦婉詞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郡主,墨香想不明白。」

嘆了一口氣,秦婉詞反問墨香:「墨香,你不明白,那我問問你,如果蝶風一口咬定是楚延命令他去下毒去謀害太子的話,你怎麼想?」

「那一定是她冤枉王爺啊!」墨香瞪大了眼睛急急的說「那一聽就是明顯的冤枉嘛。」

「是啊,的確是冤枉,若是蝶風這樣說倒好,以楚延磊落的為人,朝中眾人必定會懷疑蝶風有人指使,可是如今蝶風一味的袒護楚延,眾人看上去倒是蝶風有意為楚延脫罪,這心裡一有暗示,楚延在眾人心中只怕就被定了有罪了……」秦婉詞原本就猜出楚延宮裡一定會有人出來認罪,當時就擔心可千萬不要變成現在這樣,卻沒想,果然還是被對方設局了。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蝶風平日看上去乖巧實則竟然這樣歹毒!」墨香和蝶風有過幾面之緣,只覺是聽話的小宮女,如今想來,真是暗嘆人心可怕。

秦婉詞無奈一笑:「這有什麼,宮裡的事,誰能知道誰的忠心?誰能看透誰的面目?」

「郡主別急,靖淵王吉人自有天相,如今又有這麼多人幫他,一定沒事了,再說,今日大理寺便要開始審訊,王爺與那蝶風一對峙,我倒不信蝶風能把話說的天衣無縫!」墨香勸著秦婉詞,她自然知道蕭楚延的厲害,就想著大理寺會審之時,讓蕭楚延揭穿蝶風的面目。

誰知,秦婉詞又是搖了搖頭,眉目掩不住愁緒:「你不知道,蝶風不會說的天衣無縫,她若想陷害楚延,就一定會把話說的有漏洞,若是沒有破綻,倒真是成全了她面上的護主,由她一人承擔罷了。怕就怕她話說的漏洞百出,這樣一來,別人看來,她就是為楚延抵罪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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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凰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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