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突現過去
陸雨曦不明白為什麼郇明言風要帶這樣的人回宮.簡直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祁王妃沒有什麼事了.那我就先退下了.」
隗雲老人的話真真是合了她的意.陸雨曦帶著絲絲嫌棄.毫不猶豫的朝他撇了撇手.說:「行了.你退下吧.」
隗雲老人笑著朝陸雨曦作揖鞠躬.轉身離開.就在他轉身的下一瞬.那張令人作嘔的老臉立刻就拉了下來.他渾濁的眼眸中.露出絲絲陰狠的光芒.
微微抽搐了兩下嘴角.他斜眸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陸雨曦.一手拿著黑杖.緩緩離去.
陸雨曦目送隗雲老人離開.突然就想到了他剛才對自己說的話.
【王妃.我是怎麼知道您家事情的.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再過不久.陸家恐會出現血光之災.當然.這件事情也會波及到您的身上】
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關於陸月夏母親的事情.她爹爹陸賢自然是不會告訴這隗雲老人的.至於這猥瑣老頭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他剛才說陸家在不久之後可能會出現血光之災.雖然話很不中聽.可這老頭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詭秘的氣息.再加上以他這樣不起眼的老人家.也能得到祁王郇明言風的重視.想必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陸雨曦自然是不願意去相信這老人家的話.不過既然他說過不久之後陸家將逢大難.這種事情也是不可掉以輕心的.
畢竟.事關她陸家安危.
她必須要派人給自家爹爹送封信.問問家裡的情況才行.
在心裡暗暗決定了之後.陸雨曦快步朝自己的寢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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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銀面公子離開竹屋之後.陸月夏就隨時保持著警覺.絲毫不敢懈怠.
過了一天多.陸月夏也沒有再見到銀面公子.更加不敢稍有懈怠的閉上雙眼休息.
她害怕自己在睡著的這段時間裡.又會經歷什麼恐怖的事情.
在這段時間裡.陸月夏又試過運調體內的氣息.憑著煙幻柔的記憶.吟唱脫身的咒法.可都想銀面公子說的那樣.依舊沒有辦法挪動絲毫.
陸月夏對此很是惱火.
她不知道這個銀面公子.究竟都對她做了些什麼.
本來.她還想著再次化作血液逃脫這裡的禁錮.可她根本沒有辦法運調氣息.自然只能像現在這樣.跟個活死人似的.筆挺挺的躺在床上.等待銀面公子的再次道來.
在竹屋裡躺了大概有一個多時辰之後.竹屋的門被從外面推開了.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陸月夏在聽到竹屋門響的聲音時.立刻警覺的抬起眼眸.盯著竹屋的方向.
銀面公子站在門口看著正瞪大了雙眼.看著他的陸月夏.柔聲問道:「怎麼.你是在等我嗎.」
在說話間.他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朝陸月夏走了過來.
「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一定很辛苦.」
坐在陸月夏的身前.他一俯身.披散在他肩上的長發便順勢滑落.擦過陸月夏的臉龐.
銀面公子的黑髮纖細柔軟.還帶著一陣讓人無法形容的檀香味.
髮絲擦過陸月夏的臉龐.給她帶來了絲絲瘙癢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倒是並不怎麼難受.
銀面公子抓著陸月夏的手.動作輕柔的撫摸了一下.又將她的手放回了被褥之中.
本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動作.可陸月夏卻為此紅了臉.
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可面前這個銀面公子卻是非常的不知禮數.縷縷冒犯於她.著實讓人可氣、可惱.
銀面公子端坐在她面前.問:「你在為我剛才的事情而生氣.」
要不是因為陸月夏現在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不然她肯定會對這男人破口大罵.
可現在如同活死人的她.也只能安靜的躺在床上.聽著銀面公子的自言自語.
正當陸月夏在心裡謾罵銀面公子的時候.銀面公子突然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青瓷色的小瓶子.
他微笑的看著躺在自己面前.一動也不能動的陸月夏.微笑著說:「柔兒~很快你就不用在跟這個女人共用一具身體了.很快……我們就能回到從前的那陣光景了.」說罷.他拿開了瓶塞.朝陸月夏傾斜著瓶口.準備將裝在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等瓶口一打開.陸月夏聞到了一陣腥甜的味道.立刻反應過來瓶子里裝的是什麼.
是血.
震驚的睜圓了雙眼.陸月夏在心裡驚恐的吶喊著:【不.不要.】
可惜.她沒有辦法說話.
可惜.一切在這個時候.都已經來不及了.
瓶身一傾斜.當即有幾滴腥紅的血液流出瓶口.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陸月夏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在一瞬間泌進她的肌膚.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一滴血跡都沒有留下.
在血液泌進陸月夏的體內之後.她那雙帶著驚恐的雙眼.鼓的圓圓的.似是快要從眼眶骨里掉出來了一般.
陸月夏在這過程中.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只是覺得體內有什麼在躁動不安.躍躍欲出.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時.她的雙眸已經蒙上了屬於煙幻柔的妖紅色.她那一頭美得讓人讚歎的黑亮長發.也在一瞬間像被撒上了朱紅染料一般.紅的耀眼刺人.
銀面公子笑看著已經成功化身出了獨屬於煙幻柔妖紅的陸月夏.眼中含著的僅僅只有期待.還有執著癲狂的痴情.
他的煙幻柔、他的柔兒.終於馬上就要完全的屬於自己了.
走到竹屋窗口的琴案旁.他拂袖坐下.將十指輕放在琴弦上.彈奏起了他以往經常彈奏給煙幻柔聽的曲目.
「柔兒.還記得這首曲子嗎.這是以前.在地府內.我經常彈奏給你聽的曲子.
每每你伏在案前.聽著我彈曲兒的時候.總是會不小心就睡著.」
陸月夏聽著銀面公子深情的話.只感覺腦袋裡一片白光飛逝而過.
緊接著.她好像又看到了煙幻柔的回憶.
她看到、她看到銀面公子狠扇了煙幻柔一耳光.
柔弱的煙幻柔似乎無力承受銀面公子.在暴怒之中的一聲摑掌.直接往後躺在了地上.
不.
她也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不是銀面公子.因為打煙幻柔的這個男人的臉上並沒有帶面具.可陸月夏也看不到他的臉.
他的臉上似乎蒙上了一層森白的霧氣.又好像是刻意被什麼東西遮住了.只是.他跟現在的銀面公子一樣.都穿著淺藍色的長衫.都將飄逸纖柔的長發隨意的披在了身後.
看到氣質、身影都與銀面公子十分相像的這個男人.陸月夏確定他正是眼前這位癲狂到了極致.讓人為之戰慄的銀面公子.
銀面公子急不可耐的一舉一動.都透著怒氣和躁動.在扇了煙幻柔一耳光之後.他轉身走到放置著古琴的琴案前.雙手舉起古琴.激動的將古琴砸向了煙幻柔.
這個時候.煙幻柔已經在銀面公子暴怒的行徑之中.雙眼通紅.滿臉淚水.
她怯懦的凝望著銀面公子.在看到他雙手舉著古琴就朝砸過來的時候.立刻驚慌的開始搖頭.
煙幻柔很緊張古琴.似乎在她心裡.一把古琴比她自己的身子還要重要.
當銀面公子舉著古琴朝她砸過來的時候.煙幻柔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
只聽「嘭」的一聲.古琴砸在煙幻柔的額頭上.發出了一聲清脆而帶有潺潺迴音的聲響.
銀面公子沒有想到煙幻柔居然會用身體來抵擋他砸古琴的行為.不禁有些愣神.
看到鮮艷的血紅從煙幻柔的臉上流下來時.他愣住了.
煙幻柔似乎感覺不到痛.也沒有察覺到她的額頭已經被銀面公子給砸出了血.她趴坐在地上.無視從她額角緩緩流下的血水.依舊淚眼朦朧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那雙柔情的雙眼裡儘是悲哀.
煙幻柔朝銀面公子伸出手.抱著他的右腳.將頭靠在他的膝蓋上.無聲抽泣.而銀面公子也在一陣愣神之後.附身將煙幻柔摟在了懷中.
陸月夏看不清銀面公子臉上的表情.不過從他這段時間以來對自己做的事情.以及煙幻柔眼中的悲哀難過.她還是大概能夠猜想的到.在此時銀面公子懷抱著煙幻柔時.臉上究竟露出了多麼心痛的表情.
她很疑惑為什麼銀面公子會打煙幻柔.也很好奇為什麼銀面公子要當著煙幻柔的面砸爛自己的古琴.
人家都說.奏曲之人.愛音弦.
像銀面公子這種經常撫琴奏樂之人.應該已經將古琴視為了自己的知己好友.又怎麼可能忍心砸爛它呢.
更何況.銀面公子是這麼的愛煙幻柔.他又怎麼捨得去打煙幻柔呢.
陸月夏不明白銀面公子和煙幻柔之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明白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她會看到煙幻柔和銀面公子的過去.
是因為銀面公子給自己下了什麼葯.她才能看見剛才的景象.還是因為煙幻柔想要讓她看見這些事情.
陸月夏心中疑惑重重.可在下一瞬.她又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剛才能夠看到煙幻柔和銀面公子之間.所發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