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有所不同
蘇姽嫿的手很冷,就像寒冰一樣,一碰到陸月夏的手便讓她猛然的打了一個激靈,頓時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轉頭不安的看著蘇姽嫿,只見蘇姽嫿朝她微微一笑,便領著她朝大石旁的湖邊走去。
指著湖中的倒影,蘇姽嫿朝陸月夏說:「姑娘請看。」
疑惑看著蘇姽嫿,陸月夏倒是心裡發毛的害怕了起來。
機械的轉過頭,她看到湖中倒影著一位紅髮紅眸,身著紅色裙衣妖嬈女子,頓時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坐在地上嚇得尖叫了起來。
「啊——」
激動的從床上彈了起來,陸月夏這才發現自己原是做了一個噩夢。
急促的喘著氣,陸月夏感覺自己渾身都被汗打濕了。
「你是做惡夢了嗎?」
在驚恐中,陸月夏驚恐的轉過頭朝床邊看去,在看到手拿帕子正坐在旁邊的郇明墨時,不禁愣住了。
下意識的將被子朝身上提了提,她問:「你如何會在這裡?」
郇明墨沒有回答陸月夏的話,而是伸手用帕子擦了擦她臉上的薄汗。
「方才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聽染姬說你病倒了,便過來看看,正好瞧見你一臉痛苦的模樣,便是怎麼也不放心離開,也就坐下來看著你了。」
將帕子放回水盆里,郇明墨提著被子往陸月夏身上蓋好,說:「本就是寒暑季節,蓋好被子,不要著涼了。」
愣愣的看著郇明墨面無表情的將溫柔暖人的話說出口,陸月夏發現這個男人跟她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她原本以為能夠讓十四個女人在一夜間暴斃的男人,定是個暴斂殘忍之徒。
仔細看看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不苟言笑,可是做的一舉一動都是讓人暖心不已,不禁想對他卸下心裡的防線。
看著郇明墨,陸月夏突然想起了夢中那個叫伍子軒的男人。
這兩個男人還都有共同之處,都喜好黑色的衣裳,都一般一樣的不愛笑,暗色深沉的眸子怎麼也讓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可就是著樣沉默寡言,不好喜怒的人卻說出了讓人感覺安心不少的話。
這一次,陸月夏不禁在想,說不定郇明墨就是伍子軒的上一世呢!
這個想法在陸月夏的心裡一生出,頓時讓她愣上了一愣。
不過,這也只是個夢不是嗎?
以往,在她看的書中並沒有提到過伍子軒的夫人叫蘇姽嫿或者叫秦椒凌,甚至連他究竟有沒有娶親,陸月夏也從不知道。
只是知道,伍子軒在邊疆抗敵的時候,身受重傷,死在了戰場上。
或許是她太累了,又本就看了太多關於伍子軒的故事,才會做這種莫名其妙的夢,順便將那位叫蘇姽嫿的女子也代入了故事中吧?
再加上,最近她聽說書人和無欲合上講了有關於那位叫煙幻柔的故事,被無欲這麼折騰,定是有了影響,才會真的入了無欲的道,將自己看做了煙幻柔。
一想到無欲那個妄圖燒死自己的僧人,陸月夏不禁感覺有些頭疼。
細心的郇明墨察覺到陸月夏的不對勁,當即皺著眉問了一句:「是否感覺哪裡不適?」
回過神,陸月夏愣愣的看著他,一時間心裡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雖只蘇姽嫿和伍子軒的故事不過只是個夢罷了,可陸月夏不知怎麼的,還是想要試一試自己心裡的猜想。
抿了抿唇,她在猶豫中問了句:「太子知道伍子軒將軍的故事嗎?」
聽到陸月夏的話,郇明墨想了想,抬起眼眸問:「你是指戚國大將伍子軒,是嗎?」
見郇明墨也知道這個人,陸月夏不禁有些小激動的坐直了身子,朝他點點頭。
郇明墨從椅子上站起來扶著陸月夏靠在床邊雕欄上。
被郇明墨一個簡單而貼心的舉動弄得有些手足無措,陸月夏一時緊張得不得了。
「倒是聽說過一些。」
「哦?」
陸月夏好奇的問:「聽說過他的夫人嗎?」
「夫人?」
郇明墨見陸月夏對伍子軒的事情相當好奇,也不好掃興,只能在低頭猶豫了片刻之後,說:「他的夫人我倒是不知道。你要是知道的話,我倒是想聽上一聽。」
被郇明墨這麼一說,陸月夏不知道怎的,就是有些無語了。
她哪兒知道啊?
不過就是看過些書罷了。
知道他的夫人,也不過是剛才做了個夢的緣故罷了,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怎能隨口亂說。
如是這樣,那不就成了胡說八道了嗎?
朝郇明墨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她說:「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伍子軒大將軍是戰死在沙場上的,其他的一無所知。」
「戰死在沙場上?」
輕輕一笑,郇明墨站起來去為陸月夏倒上了一杯水,走過來遞給了她。
不安的從郇明墨手中接過水杯,陸月夏喝完水之後,才聽到郇明墨說:「我聽到的故事好像跟你聽到的不一樣。」
一愣,陸月夏抬起頭看著單手背後,凜然的站在桌前的郇明墨,慌亂的問道:「怎麼?難道伍子軒不是戰死在沙場上的。」
「嗯,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那人說,伍子軒是在回府之後別人暗殺的。」
「暗殺?」
這個結局倒是讓陸月夏吃了不小的一驚。
她怎麼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故事。
郇明墨見陸月夏因為一個故事而糾結不已,便說了一句:「不過是個故事罷了,何必糾結於此。要是你喜歡,我大可以讓染姬講與你聽。」
看著溫柔體貼的郇明墨,陸月夏感覺有些異樣,卻又並不是很討厭這種感覺。
「染姬也知道這個故事嗎?」
「大約是知道罷?因為這個故事也是我在閑暇時,聽她講的。」
那個叫染姬的婢女跟郇明墨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兩個人似乎都不愛笑,不過倒也都是溫柔之人。
難道現今的世道變了?
溫柔的人都喜歡板著一張臉?
倒是喜歡笑的人,都喜歡在笑裡藏刀?
想到這個,陸月夏不禁然想到郇明言風。
搖搖頭,陸月夏說:「我知道了。」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也就出去了。」說罷,郇明墨就朝門口走去。
就在他打開門,準備跨出門欄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回過頭,他若有所思的望著還靠在床上的陸月夏,問:「不知我們以前是否見過?」
想了想,陸月夏覺得郇明墨指的應該是上次她墜落轎子的事情。
「在成婚之前確有見過一面。」
聽到陸月夏的話,郇明墨失落的搖搖頭,說:「不,我指的不是那次。」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為自己剛才的話補上了一句:「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以前似乎在哪兒見過你,貌似跟你的關係很不錯。」
搖搖頭,他無奈一笑,說:「或許只是我的錯覺罷了。」說罷,他轉身走出了房間。
看著被郇明墨關上的門,陸月夏莫名的覺得這個男人好生寂寞。
讓陸月夏感覺,他是一個很難融入這個世間的人,不過以他高貴的身份,也確是如此。
覺得依舊有些睏倦,陸月夏乾脆又躺在床上休憩了起來。
******
等到陸月夏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的灰了下來。
「咦?小姐,您醒啦?」
才剛剛睜開眼睛,陸月夏就看到正坐在旁邊的飛綠。
從床上起來,她看著飛綠,說了句:「嗯,醒了。」
「嘿嘿,小姐怕是也餓了。飛綠去幫您端些飯菜過來,順便也讓您把葯喝了。」
「嗯!」
等陸月夏點了點頭之後,飛綠立刻跑出了門。
看著咋咋呼呼的飛綠,她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淺笑。
往日在陸府的時候,飛綠這般不穩重,總是會被二姐和其他下人責怪,現在她來太子府跟著自己,或許會好些吧?
不出一會兒,飛綠便端著一些飯菜進了房間。
「小姐,廚房給您熬了些粥,您快些吃了吧?」
「嗯!」
下了床,陸月夏在飛綠的攙扶下走到桌前坐下。
端起碗,她在吃飯前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問道:「飛綠,我在床上躺了多久了?」
「嗯,姑娘怕是被折騰累了,在床榻躺了整整有五天呢。」
聽到飛綠的回答,陸月夏不禁有些驚訝。
她可不知道自己有睡這麼長時間,看來也是在太子府里丟人了,或許現在下人都在相互傳著太子娶了一個特別能睡的太子妃呢。
一想到這,陸月夏不禁有些臉紅。
大大咧咧的飛綠似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陸月夏的窘迫,反倒是開玩笑的說道:「小姐您還真是有福呢。」
「嗯?何出此言?」陸月夏有些疑惑。
飛綠俏皮的笑了笑,說:「您看,您都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了,可是卻沒什麼事兒,難道不像是明明中有菩薩在保佑您嗎?」
聽到飛綠的話,陸月夏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有些忍俊不禁。
「你這鬼丫頭啊,還真是伶牙俐齒的。」
「嘿嘿。」
笑了兩聲,飛綠立刻催促道:「小姐,都五天沒有吃東西了。您還是快點兒吃飯吧,等一下把葯喝了,身子會好許多。」
「嗯,我知道了。」
回答了飛綠一句之後,陸月夏也確是感覺有點兒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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