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陷入迷局
看著飛綠害怕的緊,陸月夏真的以為她的肩膀已經失去知覺了,便立刻輕戳了一下她的肩膀。
「怎麼樣?會不會很疼?」
飛綠並沒有感覺到疼,急的只想哭,抬手捂著臉就準備嚎,這才發現肩膀已經沒事了。
動著自己的肩膀,飛綠眼眸放光,欣喜的叫著陸月夏:「誒?小姐,我的肩膀好像沒事了耶。」
「真的嗎?」
見飛綠真的能夠自由活動肩膀了,陸月夏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剛才真的是被她嚇得不輕。
「恩!真的。」飛綠回了陸月夏一句。
「阿彌陀佛。」
聽到面前無欲的聲音,陸月夏這才看著他,心裡不由自主的開始忐忑。
「聖僧,你以前說我是千年血蓮,這是真的嗎?」
縱然她陸月夏再蠢,可是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也容不得她不信了。
方才無欲的確是收服了那四隻鼠妖,而且她剛剛在流血之後,整個巷子里也確實飄著一股奇香,發生在眼前種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由不得陸月夏不去相信無欲之前說過的話。
無欲站在陸月夏面前,低聲說了句:「出家人不打誑語。姑娘,是否想明白了要讓貧僧度化您呢?」
「我——」
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陸月夏怯怕的看著無欲,生怕他會就此像收服那四隻鼠妖一樣,將自己抓走。
「高僧,好久不見。」
身後突然響起另外一抹聲音,陸月夏只感覺心裡「咯噔——」的響了一下。
【是他?】
轉頭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了過去,陸月夏看到身著一襲青衣的郇明言風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郇明言風面帶笑意的朝陸月夏點點頭,把玩著手中的白玉簫,走到無欲面前,雙手做拱,說:「無欲聖僧,好久不見。」
無欲朝郇明言風低聲說了句:「二皇子,別來無恙啊。」
陸月夏愣愣的望著郇明言風,久久沒有辦法回過神。她又想起了那日郇明言風問自己願不願意嫁給他的事情,只感覺心裡如刀割一樣的發疼。
「今日路經此地,聞見巷子里花香四溢,忍不住好奇便進來瞧上一瞧,卻有緣再見聖僧一面,也確是言風之幸。
不過,方才聽到無欲說想度化太子妃,也著實覺得疑惑。」
朝無欲笑了笑,郇明言風繼續說道:「無欲聖僧不是曾經說過帶走太子妃的時候還未到嗎?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帶走太子妃,會不會有點兒為時尚早,逆天而行呢?」
見無欲依舊是一臉的不為所動,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提高了聲音的分貝繼續說:「當然,我郇明言風也只是一介凡人,弄不清你們這些得道高僧的想法,也只是問出自己的疑慮罷了。」
見郇明言風此刻正忙著為自己解圍,陸月夏不禁又是一陣心動,往日對他的失望也在這一刻散向九霄雲外。
「阿彌陀佛。」
就在陸月夏望著郇明言風有些失神的時候,無欲沉著的聲音再次在狹小的巷子里響起。
不禁然朝無欲看了過去,陸月夏聽他說:「公子說的有理,那貧僧告辭。」說罷,無欲轉身離去。
一直到他走出巷子,陸月夏都還可以聽到他念出的喃喃經文。
這無欲確是有點兒本事,望著他孤單影只的背影,陸月夏隱隱覺得他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出家人都以慈悲為懷,雖說降妖除魔也確是能人異士應該去做的,可是這和尚未免對妖怪也太過執著,太漠然了些。
「太子妃,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就請您快些回府去吧,以免再發生些什麼意外。」
聽到郇明言風的話,陸月夏眼看著她就快要離開了,便立刻叫出了他。
「等等!」
停住腳步,郇明言風轉身看著陸月夏,嘴角揚起一絲淺笑,暖人的眸色中依舊透著牽動陸月夏思緒的溫柔。
「不知太子妃還有何事?」
「我有件事要問你。」
郇明言風像是不知道陸月夏要對他說什麼似的,一挑眉,說:「哦?請講。」
看郇明言風一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陸月夏不禁心裡一哽,猶豫了起來。
「飛綠,去巷子口守著,別讓別人進來。我有些話要對二皇子講。」
飛綠見陸月夏的表情有些嚴肅,暗自猜想自家小姐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郇明言風,便聽了陸月夏的話去巷口守著。
等飛綠離開之後,陸月夏才對上郇明言風的雙眸,頗有些生氣的問:「你當初為何要設計讓我嫁給郇明墨?」
她對郇明言風一見傾心,心心念念的希望可以嫁給郇明言風,可誰知道她等來的卻是空歡喜一場,甚至還因為自己心牽的男人嫁給了別人。
「我不知道太子妃在說什麼?」
「什麼?!」
郇明言風佯裝不知讓陸月夏頓時覺得心裡被狠揪了一下,疼的她面色發青。
就在陸月夏因為郇明言風的一句無所謂的話而感到手足無措的時候,郇明言風已經往後退了兩步朝她行了一禮,準備告辭。
「等等!」
就在郇明言風準備轉身的時候,陸月夏喊住了他。
「太子妃,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總之,您現在已經是太子妃了,就請您務必記住您的身份。如果您下次要是再對我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我可不保證會不會隔牆有耳。到時候如果事情傳了出去,後果可不是您我能夠承擔得了的。」
背對著陸月夏說完這些話,郇明言風熟練的轉動了一下手中的白玉簫,快速離去。
望著郇明言風離去的身影,陸月夏越來越不安,同時也越來越疑惑。
該死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
當初走進黑屋的人確實是郇明言風沒有錯啊?
抱著她,溫柔的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的人,也的確是郇明言風,她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目不轉睛的望著漸行漸遠,身影逐漸消失在她視野的郇明言風,陸月夏忍不住自言自語了一句:「可是,他為什麼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呢?」
與此同時,站在巷口的飛綠揉了揉剛才被無欲治好的右肩,十分費解的說:「真是的,那個和尚究竟是什麼人啊?感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下意識的瞄了一眼自己右肩上的傷,衣服上的血跡還在,就是肩膀完全沒事了。
想想剛才發生事情,她到現在還不能相信呢,這一切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就在飛綠忍不住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時,她感覺有一個人正在朝自己這邊走過來。
抬起眸色,無欲淡漠的臉便出現在她的瞳孔里。
「嘿,和尚,原來是你啊?」
無欲面無表情的凝視著飛綠,緩慢的從寬袖裡摸出一串佛珠遞給了她。
飛綠疑惑的看了看無欲,又將視線定格在了他手中的那串佛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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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站在巷子里沉默了許久,陸月夏現在還可以聞到巷子里飄散的香氣。
「果然,我真的是只妖?說書人口中的煙幻柔就是我嗎?」
苦澀的笑了笑,她也弄不清這件事情的頭緒,要說明白真相,那更加不在她能力可及的範圍之內。
被郇明言風的一句話弄得筋疲力盡,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去思考別的事情了。
搖搖頭,她猜想飛綠大概也已經等得焦心了,還是快點找她的好。
「飛綠。」
走到飛綠身前,陸月夏對飛綠說:「你要是玩兒夠了,我們就回府吧?」
「嗯!好!」
飛綠挽著陸月夏的胳膊,兩人倒是不像兩主僕,更像是出來遛彎兒散心的親姐妹。
回到府中,陸月夏在經過書房的時候,看到郇明墨正在案前練筆,而染姬就站在他的另一側研墨。
沒多想,她直接朝卧房走去。
怎麼說呢,她感覺郇明墨這個人跟她似乎一樣,雖說是自己打破了他「娶妻,妻必亡」的詛咒,可是他跟自己一樣,都對這樣明明值得一喜的婚事漠不關心,甚至可以說是不屑一顧。
不過這樣也好,她也樂的清閑自在。
坐在梳妝鏡前,陸月夏看著銅鏡中愁容滿面的自己,腦海里不禁又想起了郇明言風對她說的那番話。
【太子妃,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總之,您現在已經是太子妃了,就請您務必記住您的身份。如果您下次要是再對我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我可不保證會不會隔牆有耳。到時候如果事情傳了出去,後果可不是您我能夠承擔得了的。】
這話,著實有些太傷人,更是讓她憂心萬千。
要是,當時讓她嫁給郇明墨的人不是郇明言風,而是她自己出現了幻覺,那可怎麼辦啊?
陸月夏怎麼也沒有辦法說出自己,這場婚嫁只是因為她的一個錯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暗暗吸了一口氣,陸月夏望著鏡子里一籌莫展的自己,頓時感覺更加難過了。
似是郇明言風的事情成了她的一塊心病,也或許說,郇明言風這個人已經成了她心裡一塊難以治癒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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