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初次接納
「在想什麼?」
就在陸月夏惆悵不已的時候,身後已經響起了郇明墨的聲音。
迅速的站起來看著還在房門口的他,陸月夏回了回神,說:「沒事。」
郇明墨關上房門走了進來,站在陸月夏面前上下仔細打量了她好幾眼,說:「你沒事吧?」
「嗯?」
抬起頭,陸月夏疑惑的看著一臉漠然的郇明墨,半響沒有反應過來他所指什麼。
「我剛才看到你那個叫飛綠的丫頭身上有血,就想過來瞧瞧。」
反應過來郇明墨說的是她今天上街的事情,便回到:「無妨,那丫頭只是沾到了點血罷了。」
她怎麼敢告訴郇明墨她其實是遇到了妖怪,還被無欲和尚所救?
「是嗎?」
「既然沒事,就好了。」
沉默了一會兒,郇明墨覺得自己沒什麼需要說的了,便轉身朝門口走去。
「太子!」
「嗯?」
被陸月夏喚住,他轉身望著她,問:「還有什麼事嗎?」
糾結的看著郇明墨,陸月夏問:「如果我真的是只千年血妖你會怎麼辦?」
有誰會容忍自己的妻子是只妖呢?更何況,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不要多想了,你好好休息吧。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就不要在費心思去想了。」說罷,郇明墨轉身離開了房間。
望著敞開的房間門口,陸月夏不禁輕嘆了口氣。
郇明墨這個人,還真是讓她琢磨不透。
他似乎也從來不會很明白的表露自己的心思,這就更加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了。
搖搖頭,陸月夏乾脆拿起她今早出門前還沒看完的書,繼續看了下去。
第二日,染姬拿來了新的衣服放在陸月夏的房間。看著放在桌上的新衣服和首飾,陸月夏不禁疑惑。
「這些是什麼?」
「太子妃,這些是準備進宮要穿的。」
「嗯?進宮?」
「是的!過些日子,宰相大人和您的二姐也會一同前往宮中赴宴。太子想或許應該幫您準備一身新衣服,所以特地叫奴去置辦了些首飾和衣服。」
一聽這些有些是郇明墨的意思,陸月夏倒是沒有在說什麼了,因為她現在更加在意另外一件事。
摘下腰間染姬送給她的紫靈鏡,陸月夏遞到她面前,說:「我一早就感覺你不是普通人,現在看來果真如此。說吧,你到底都知道多少事?」
對於陸月夏的質問,染姬顯得有些不以為意。
「太子妃,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去問的好,任由它順其自然不是比強行得知更加好?」
「什麼意思?」
陸月夏對染姬並不抱有敵意,畢竟她幫了自己不少,可有些事情陸月夏還是忍不住好奇想要去問上一番。
只見染姬緩緩的抬起眼眸對上了陸月夏疑惑的眸色,冷漠的說了一句:「因為你根本不能確定當你知道真相之後,是否能承受,不是嗎?」
也不知是不是陸月夏的錯覺,她總感覺染姬暗沉的眸色中散發著紫色冷光。
被染姬這麼一說,她有些語塞。
「可是——」
接過陸月夏手中的紫靈鏡,染姬重新系在了陸月夏的身上。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很多事情講求的不過是個時機罷了。不應該知道的,或許太子妃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該知道的,時辰到了,縱然染姬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逆天而行。」
說罷,染姬抬起頭沉冷的問陸月夏:「太子妃,您說是嗎?」
對上染姬泛冷的眸子,陸月夏不安的蹙了蹙眉,隱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我是千年血蓮這件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這個時候,染姬已經將紫靈鏡重新系回了陸月夏的腰間。
往後退了兩步,染姬說:「太子妃,話已經全部說了。您還是安安生生的享受現在的日子吧。」
在染姬說完這句話之後,陸月夏很明顯的感覺到染姬的語氣沒有那麼冷漠了,反倒是柔和了不少。
「因為或許在過些日子,您會開始惦念現在的安寧。」
「你們這是在聊什麼?」
一抬頭,陸月夏就看到單手背後站在門口的郇明墨。
染姬轉身走到郇明墨身後,說:「沒有說什麼,只不過是跟太子妃聊了幾句罷了。」
染姬在郇明墨出現之後,柔和了許多,就連語氣聽上去都沒有那麼冷冰冰了,與剛才眸子中泛著冷光的她相比,完全就是判若兩人。
「是嗎?」
郇明墨看了陸月夏一眼,又轉頭朝染姬笑了笑,說:「染姬,我打算跟陸月夏出去逛逛。」
「是!那我現在出去備馬。」說完,染姬轉身就準備下去幫郇明墨準備事宜,卻被郇明墨給打住了。
「不必了,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聽到郇明墨的話,染姬立刻停住了腳步。
背對著郇明墨沉默了一會兒,染姬才說:「是嗎?那我知道了,殿下出門是請務必小心。」
說話間,染姬轉過頭看著陸月夏,又朝她腰間的紫靈鏡看了一眼。
陸月夏知道染姬是什麼意思,她是在叮囑陸月夏一定要佩戴好腰間的紫靈鏡。
就算染姬不特地朝她使眼色,陸月夏也會好好的佩戴著紫靈鏡的,畢竟她昨天才吃了苦頭。
等染姬離開之後,陸月夏才走上前問道:「為什麼突然想跟我出去呢?」
「知道你悶了,昨天定是沒有玩好,便想著今天要不要親自帶你出去走走看看,正好我今天沒什麼事,那就剛好帶著你出去逛逛吧。」
「是嗎?」
見陸月夏有些為難,郇明墨便問了一句:「怎麼?難道你不願意?如是不然,我叫染姬陪你出去走走吧?」
搖搖頭,陸月夏回:「並沒有不願意,只是有些惶恐。」
從嫁進太子府之後,郇明墨都對她十分好,沒有讓她做過什麼不願意的事情,這讓她覺得自己有些愧對郇明墨。
現在郇明墨又打算帶她出去逛逛,陸月夏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才是。
「是嗎?」
郇明墨走上前握著陸月夏的手腕,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走吧?」
被郇明墨這麼一碰,陸月夏沒有來的哆嗦了一下。
郇明墨的手很暖,尤其是在這初冬嚴寒之際,讓陸月夏感覺更加溫暖了。
「嗯!」
含著勉強的笑意,陸月夏朝郇明墨一點頭,兩個人朝府外走去。
來到府門口,陸月夏看到府門外只有一匹紅鬃馬,還是那匹一個多月前將她撞下轎子的那匹,心裡著實還心有餘悸。
郇明墨像是看出了陸月夏的疑慮,便徑自走上前撫著馬頭,說:「上次是個意外,這馬兒性情溫順,不會傷害人。」
他轉過頭對陸月夏說:「你也過來吧。」
聽到郇明墨的話,陸月夏又看了看紅鬃馬,不安的舒了口氣,還是朝馬兒走了過去。
陸月夏才剛剛走進馬兒,就被郇明墨牽起了手。
郇明墨將她的手往馬臉上一放,帶著她的手一同撫摸著馬兒。
原本陸月夏還對這匹曾經橫衝直闖的馬有些怯怕,現在看來,它的確如郇明墨所說的那樣,可愛溫順的緊。
「它似乎很喜歡你。」
抬起頭朝郇明墨看了過去,陸月夏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初冬,晴天依依,陽光照在身上雖是不怎麼暖,卻也能讓人心情明媚。
這是陸月夏第一次這麼靠近郇明墨,明媚的陽光從他的頭頂照射了過來,從后映襯的他沉穩不已,度氣非凡。
一時間,陸月夏看的有些呆住了,就連綻放在臉上的笑容都忘記了收起來。
郇明墨幫陸月夏拉了拉身上的貂裘披風,隻身上了馬,然後伸手也將陸月夏帶了上去。
「哎!」
陸月夏從來沒有騎過馬,再加上郇明墨帶她上去的速度有些快,沒能反應過來陸月夏本能的叫了一聲。
郇明墨將陸月夏抱在懷裡,在她耳畔輕聲安慰:「不用怕,有我呢!」
被郇明墨圈在懷裡,陸月夏在聽到他的話時,不禁有些慌亂。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郇明墨的安慰,她只能低低的點了點頭。
「駕!」
不等陸月夏回過神,郇明墨已經有力的一抖韁繩,駕馬朝繁華的長安街上賓士而去。
在郇明墨和陸月夏離開之後,染姬和嫣兒才從府內走了出來。
站在門口,染姬眺望著郇明墨遠去的地方,眸色中無限惆悵。
「主人,你說這一世主上跟煙姑娘相處如此融洽,是不是有戲了?」
搖搖頭,染姬的視線依舊追隨著郇明墨駕馬而去的方向。
「以後的事情,我也無法算出。只能看殿下和煙姑娘的造化了。」
微微蹙起柳眉,她心事重重的說了一句:「只是——」
見自家主人少有的欲言又止,嫣兒不禁問了一句:「嗯?只是什麼?」
染姬臉上擔憂的表情變得越發哀愁。
「只是,我怕這一世,主上已經不再需要我了。」
聽到染姬的疑慮,嫣兒笑了笑,說:「怎麼會呢?主人您可是生生世世都辦著主上過來的。主上吃了多少苦,您就陪他吃了多少苦。他又怎麼可能會不需要您了呢?一定是您的錯覺。」
嘴角露出一抹苦澀,染姬喃喃自語了一句:「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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