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神秘人
慕梵看著那些人的目光並不避諱,反而是面帶著嫵媚的笑容給看她的人打著招呼,但身邊的景唯一卻依舊是我行我素的樣子,她並沒有理會旁人究竟是何種目光看她,而是一心尋找著鍾正霖的身影,她倒想看看鐘正霖到底肚子里到底賣著什麼葯。
慕梵挽著景唯一的胳膊,面帶著笑容,扯著嘴角盡量讓表情不動的對身旁的人說:「小唯,不要這麼冷冰冰的,這裡有好多老前輩,你這樣會讓他們對景氏的印象不好欸。」
景唯一聽到了慕梵的話,但她好似並未聽到心裡去,而是將慕梵的胳膊從自己胳膊上輕輕地取下來說:「你先在這裡,我等會兒回來。」
「欸,小唯,你去哪兒?!」慕梵有點著急的喊了一聲,但礙於在這個場合,便又捂著嘴巴對周圍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裡暗罵著景唯一,倒不是因為她把慕梵一個人扔在這裡,慕梵生氣的是景唯一究竟有什麼事情不能告訴自己呢!
景唯一方才看到了一個身影,在她的記憶中,那人是跟隨在鍾正霖身邊的保鏢,亦或是跟班,她看了下四周佯裝很隨意,似乎要去衛生間的樣子,跟著那個人,而等到了無人之處,她方才放開了,整個人都處於一級戒備當中。
她走出宴會大廳的時候,手上扯了一塊桌布,又將那個桌布撕扯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大小,在每個拐角處都準確無誤的往攝像頭上一扔,才會放心的走。
景唯一跟著鍾正霖的根本來到了一個房間,她伏在門的縫隙聽著裡面的聲響,她的聽力再好,也奈何不了房間的隔音效果好和裡面人談論事情的音度很低,所以只能依稀聽到一些隻言片語,但僅僅是這些隻言片語也令景唯一心驚膽顫,她是受過嚴厲的訓練,但那也只是爺爺培訓自己的生存能力,而真槍實戰之類的卻從未有過,她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離「大罪犯」這麼近,無論是天性使然還是正義感襲來,反正她對鍾正霖滿滿都是噁心的厭惡感。
那些隻言片語也只是一些辭彙,例如新貨、白粉之類的,看樣子是在做什麼交易,景唯一有點疑惑為何鍾正霖要把交易放在慈善宴會上來做?這裡這麼多政府人士,他當真天不怕地不怕,已經在X市隻手遮天了嗎?
而在景唯一思考這些的時候,突然又有一群人形色匆匆的趕來,她趕緊閃身藏到了旁邊的門內,景唯一尚算嬌小,藏在那塊兒不易被發現,而她也逐漸聽到了開門聲、關門聲,以及一陣嘈雜的聲音,就在她準備離開時,卻又聽到門被突然打開的聲音!
鍾正霖是最先走出來了,他狐疑的看了下四周,目光正好停駐在了景唯一藏身的地方,於是嘴角深陷了玩味的笑容,抬步正打算往前走的時候,卻突然有吸塵器的聲音傳來,鍾正霖低頭一看,原來是個打掃衛生、黃髮駝背的老嫗,那老嫗有滄桑的聲音喊著:「老闆讓讓,老闆讓讓。」
「小鍾,時間到了吧。」突然也從房間里傳來了一陣聲音,好像有人在催促鍾正霖。
鍾正霖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一眼這個打掃衛生的老嫗,帶了一絲複雜而沒盡興的眼神掃了一眼景唯一那裡,便轉身進了房間。
聽到漸漸平靜下來,景唯一才鬆了一口氣,但是正當她鬆懈的時候,那個打掃衛生的老嫗卻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景唯一全身都戒備起來了,卻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是我!」若拉扯著一張布滿皺紋的臉對景唯一扮了個鬼臉,這視覺效果讓後者打了個冷顫。
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景唯一方才慢慢的說:「你怎麼在這裡?」
若拉聽到她這句話,似乎有點生氣的說:「景大小姐,你好意思問我?這個時候的你不是應該在樓下和眾人交杯換盞、相互攀談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還差點被那個混蛋發現!」
景唯一只是沉默的看著若拉,才緩緩的吐出一句話:「是我著急了。」
若拉嘆了口氣,又說道:「也罷,你先下去吧,不要讓鍾正霖起了疑心,我猜他已經知道有人在門口偷聽了,他房間當中有直通樓下的電梯,很遺憾你這趟並沒有收穫。」
「我真的很想知道,房間內和鍾正霖交談的人是誰,令他竟如此膽大包天。」景唯一給若拉扔下一句話,便起身打算從樓梯處下去,直接到一樓的衛生間。
若拉在身後看著景唯一的背影,不由的蹙緊了眉毛,過了片刻才將吸塵器拎起來,打算見機行事。
景唯一來到一樓之後,裝作剛上完廁所,在衛生間外對著鏡子補妝,盡量讓自己能顯得從容不迫一點,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勾起了一個笑容,方才走了出去。
宴會似乎已經熱鬧起來了,慕梵身邊圍了不少人,她接過一個個遞來的杯子,臉色已經發紅了,卻依然帶著微笑沒有拒絕任何人的敬酒,景唯一朝她走了過去,擋住了她即將又要接過的酒杯。
「小唯!」慕梵低聲的叫了一下,那聲音當中帶了一絲欣喜和委屈。
景唯一衝敬酒的那人淡淡一笑,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又說道:「表姐已經不能喝了,這杯來由我飲下,只是顧處長也不能只讓我們兩個弱女子喝,您是不是也得有所表示呢?」
那被景唯一喚作「顧處長」的人,沖著天花板大笑了一聲又說:「景小姐當真豪爽,我又怎麼能負了景小姐的好意呢,小張拿酒來。」
景唯一看著顧處長帶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而這時鐘正霖也進了大廳,身邊並無一人,景唯一的視線掃到他時,忍不住變得狠了起來,鍾正霖大約也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稍稍轉了幾下頭,便看到了直勾勾盯著他的景唯一。
這真讓鍾正霖感到意外,他挑了挑眉毛,又沖景唯一聳了聳肩膀,方才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那個顧處長還打算勸酒,似乎不把景唯一和慕梵灌醉不罷休,鍾正霖過來之後替景唯一她倆擋了一下,優雅而斯文的對顧處長說:「宴會還未開始,顧處長就要把景氏來的人灌醉嗎?何況還是兩個弱女子,小輩真害怕景老爺子怪罪下來,我這個東道主就要遭殃了,然而小輩我更怕的是有人會懷疑顧處長的別有用心,令顧處長名譽受損。」
聽到鍾正霖的話,那個顧處長愣了下,面色發紅,但恰好被喝過酒的緣由蓋了過去,他覺得自己真是一時色迷心竅,只看到了面前這兩個尤物的顏,卻忘記了身份,還真當景唯一和慕梵如同平日參加的宴會上那些小明星一般了,這般想著便又連忙擺著手,對他們說道:「欸,我老顧年紀大了,就不和你們這些年輕人一起了,真是喝多了,小張、小李來扶我去坐一會兒。」
聽到顧處長的話,他身邊兩個年輕人趕忙過來攙扶著他離開了。
「景小姐,慕小姐。」鍾正霖禮貌而微笑的打著招呼。
景唯一看了他一眼,不冷不淡的回應了一句,慕梵向來都對人友善,但看到鍾正霖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她覺得這個人渾身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陰鬱感,雖然面帶笑容,可這笑容似乎藏了很多用意,於是慕梵也跟著景唯一淡淡地應了一聲。
「景小姐覺得宴會上的東西還可口嗎?」鍾正霖帶著一絲期待看著景唯一。
「又不是專門來吃東西的。」慕梵突然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她此刻已經面色因為喝多了酒有點泛紅了。
景唯一看了一眼慕梵,又輕輕地沖鍾正霖點了點頭,帶了一絲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說:「鍾先生果然是心善之人,我們小輩真應該多向鍾先生學習。」
聽到景唯一的話,鍾正霖嘴角的笑容更加深刻了,他放慢了語速,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行善乃是生意人必備的,唯有一心向善才能讓上天保佑,不過景小姐千萬別自稱是小輩,在下擔待不起。」
景唯一本不想跟他扯下去,但是還是強忍著情緒說:「鍾先生過謙了。」
鍾正霖聽到她的話,又是一笑,抬起手看了下表說:「是時候開始了,景小姐,慕小姐,請。」
他沖景唯一兩人紳士地做了個請的動作,景唯一和慕梵也沒拒絕,知曉是活動開始了,便往自己該坐的地方走去。
「我不喜歡那個人。」慕梵嘟著嘴巴對景唯一說,這語氣一如景唯一當初見到鍾正霖對爺爺所說的話。
景唯一淡淡掃了一眼慕梵,示意她淡定,慕梵也適時的收回了表情,看著台上的鐘正霖掃視了一眼台下的所有人,他那淡然而冷靜的氣場,輪廓分明而俊美的臉龐,偉岸又優雅的身姿,令很多人都不由感慨著青年才俊、業界精英這些褒義的詞語。
「首先,我們先感謝一個人。」在得到全場肅靜之後,鍾正霖突然帶著笑意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