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及時趕到
鍾正霖像是在賣關子一般停頓了片刻,這惹得全場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了,景唯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慕梵也是在一旁屏氣凝神般看著他。
鍾正霖在得到全場目光后,才又滿意的勾起了嘴角,又繼續說道:「今天舉辦這場慈善宴會,首先要感謝景氏的景唯一小姐。」
他的話音剛落,全場嘩然一片,剛剛注視鍾正霖的目光此刻又紛紛落在了景唯一身上,慕梵有點吃驚的轉過來無聲的看了一眼景唯一,而景唯一則是毫不在意那些零碎的目光,她依然是鎮定自若,不過更是將尖俏的下巴抬高了,正好對著鍾正霖的方向,她想看下他接下來要如何。
鍾正霖透過人群,目光直盯著景唯一,帶著一絲優雅的腔調說道:「今天這場宴會是我和景唯一小姐一起舉辦的,也是景小姐提議我這般做的,我相信景氏和鍾氏合作舉辦的宴會定不會出現任何疏漏。」
慕梵有點氣憤的看著鍾正霖,剛想說什麼,但只感受了景唯一在暗處輕輕地按住了她的手,像是打了一劑定心劑,心裡那些情緒也迅速冷靜了,但還是有點擔憂地看了下景唯一。
景唯一衝台上的鐘正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鍾正霖也是胸有成竹而淡定的回應著她,看到鍾正霖這般,慕梵轉了個頭小聲而狠狠地的用兩個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說:「真是個狐狸。」
景唯一聽到了慕梵的罵聲,但她不能有任何錶示,此刻她也著實心虛,她並不知道鍾正霖有沒有察覺到房間外面那個人是她,這般說來,鍾正霖也是在制約自己、懷疑自己咯,就算不是懷疑景唯一親自去的,恐怕鍾正霖這會兒也認定了是景唯一身邊的人,這般說來,也是怕這場宴會搞砸而引起外界懷疑,以至於查出點什麼,這也算一種委婉地警告吧。
鍾正霖看著台下的景唯一又做了個邀請的動作,景唯一也沒抗拒,此刻已經騎虎難下了,倒不如落落大方的站起來走上台去,她的裙子很短,此刻兩條纖細而筆直的腿在燈光下被映的瑩潤而有光澤,鍾正霖的目光也不著痕迹的上下掃視著,眼神當中騰起了一股火焰,但因為眾目睽睽之下只能隱忍著。
景唯一察覺到了鍾正霖的目光,她強忍著內心泛起的噁心,面上依舊帶著友善的淡笑,這一切在外人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對,反而此刻已經有人在讚歎鍾氏繼承人和景氏繼承人的郎才女貌了,一個青年才俊,一個盡態極妍。
景唯一接過了鍾正霖遞過來的話筒,掃視了一眼台下,便也慢條斯理的說:「鍾先生這場宴會舉辦的著實讓我覺得突然,景氏與鍾氏向來相處融洽,本是一同商量的事情,可鍾先生卻不辭辛苦而獨自策劃,景氏是省了不少心,畢竟鍾先生為人處事沉穩睿智,景氏是相信他的,但是作為景氏這邊的負責人,也就是小輩我來說,可就不那麼順暢了,接到通知是突兀的,所以也就沒有準備太多,這場宴會也還有不少的細節,小輩我是不知道的,所以請在座的各位以及鍾先生見諒。」
她話音剛落,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鍾正霖,但是後者並沒有因為那些話而有任何反應,好似景唯一這些話都是安排好的,鍾正霖又接過一旁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話筒,放在嘴邊試了片刻,才嗓音深沉而帶著一絲歉意的諒解說:「是我唐突了,鍾氏處事不力,既然景小姐並未準備好,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請陳市長上台來講話!來作為我們這場宴會的開始。」
聽到鍾正霖的話,景唯一轉過頭看了一眼徐徐走上台來的陳市長,陳市長人處中年,是個儒雅的知識分子模樣,雖然面部已有皺紋,但膚色白凈駕著金絲眼鏡卻看著也比實際年齡年輕一些。
「謝謝大家。」陳市長走上台之後,底下的掌聲經久不息,他便舉起了手,動作文雅的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
可也是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一下子讓景唯一的警惕心提高了不少,這個聲音不論是音色還是那種強調,都是符合方才在鍾正霖房間外聽到的那個聲音!景唯一有點震驚看了一眼陳市長,可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被鍾正霖盡收眼底,鍾正霖挪步到了景唯一身旁,附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卻又帶了一絲令人寒徹骨髓的聲音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這個動作被所有人都誤會了,甚至一些因為景唯一態度冰冷,而在忐忑著是否將自己兒子給景唯一引薦的人都直呼原來如此,原來景氏的大小姐早已和鍾氏內定的繼承人關係這般曖昧了,看來自己家的孩子是沒念想了,而在場的女人大多也都嫉妒卻又羨慕的看著景唯一,含著金湯勺的出身好,相貌又是如此美麗,雖然鍾氏並不及景氏那般壯大,但是鍾正霖相貌堂堂,英俊非凡,又是一支很被看好的潛力股,可偏偏這支潛力股也拜倒在了景唯一的石榴裙下,這能不讓別的女人這般吃味嗎?不,台下更有一個女人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倆,而這個女人正是慕梵,雖然景唯一此刻情緒掩飾的很好,但是慕梵還是看出了她的不適與不安,到底鍾正霖那個混蛋給小唯說了什麼?
鍾正霖這句話著實讓景唯一背脊一涼,她也從未想過鍾正霖會是這般坦然,究竟這個人已經猖狂到了什麼地步?可是她別無他法,只能不動聲色的將鍾正霖這句話,埋在心底,可是還未等景唯一作好何種反應的對策,鍾正霖又是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滿足的起先走下台去。
景唯一看著他的背影,帶了一絲憂慮也跟著下了台。
看到景唯一回來,趁著台下此刻還有一絲嘈雜,慕梵有點沉不住氣的問道:「小唯啊,那個混蛋給你說了什麼?」
而景唯一這時沒了掩飾,臉色也變得煞白,她看了一眼慕梵說:「別問。」
慕梵被這句話哽住了,但是看到景唯一的臉色又適宜的閉上了嘴巴。
宴會照著程序進行,而鍾正霖始終卻沒有再來到景唯一身旁,反而是和宴會上的各層人士打著招呼,聊著天,看起來他是一個善於交際的人,只是時不時的將目光落在景唯一身上,惹得景唯一有點不自在的逃避后,才又帶著一絲惡作劇的滿足笑容轉到其他客人身上。
「這人好變態的感覺。」慕梵抿著酒感慨道。
景唯一掃了一眼她已經嚴重泛紅的臉蛋,才說道:「少喝點酒,臉已經和猴子屁股一樣了。」
慕梵聽到景唯一那句話,本來能順利咽下去的酒液,此刻想被堵在了咽喉,嗆得她眼睛發燒,但還是有點逞強的說道:「倒是說我呢,你看你的臉,也紅的不行了。」
景唯一被未沾太多酒,她怕自己失態,但聽到慕梵的話,還是不自覺的摸了摸臉龐,確實有點發燙,與此同時手腳有點發軟,她連忙站起來,對慕梵說:「我們走。」
慕梵喝了杯中的最後一滴酒才說:「你怎麼了?該不會是有人給你下藥了吧?怎麼可能,我一直身旁。」
景唯一此刻腦子裡面迅速閃過自己沾過的東西,她只喝了兩杯酒,一杯是方才在顧處長面前為慕梵擋的那杯酒,一杯則是自己順手在餐桌上拿過的……該死,這兩杯酒混在一起!
景唯一腦子還是很清晰的,只是卻臉卻狠勁兒的發著燒,手腳也不利索了,她想到鍾正霖那句話,突然覺得這種情形對自己很不利,還是早點走為好。
鍾正霖大概也察覺到了這裡的情景,便沖身邊的人道聲了歉就往她們這邊走了,他看著景唯一行動有點不便的樣子,心裡閃過了一絲異樣的感覺,慕梵也喝多了酒,此刻對於扶著景唯一也是有心而無力,景唯一心裡也是前所未有的慌了。
鍾正霖想將景唯一拉到自己這裡,他看著景唯一面泛桃紅,一雙眸子含著水,這時因為行動有點緩慢而變得氣質也柔和起來,比起平日里的冷艷高貴,此刻的景唯一嬌憨可人的更加惹人憐愛,他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了了那種感覺了。
慕梵不想讓鍾正霖碰景唯一,但也只是和他糾結著,此刻身邊來來往往的人,他們也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景唯一眼神有點兇狠的警告了一下鍾正霖,可在鍾正霖看來這一眼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情。
就在這一剎那,她們身旁突然響起了讓景唯一熟悉而安心的聲音。
「唯一。」
三個人同時朝著聲音的源頭看過去,當看到楊初心的時候,景唯一臉上的充滿了驚喜的表情,而鍾正霖的臉卻突然變了顏色,他倆身旁的慕梵則是有點迷茫的看著楊初心。
「你怎麼來的。」景唯一用了最大勁兒掙脫了鍾正霖,她跌跌蹌蹌的一下子撲到了楊初心的懷裡,而慕梵隨即也跟了過去,只剩下鍾正霖仍在眼神複雜的打量著楊初心。
楊初心將景唯一護在了懷裡,有點不善的看了眼鍾正霖說:「景老爺子讓我來接小姐回家。」
「我爺爺……」景唯一剛疑惑的抬起了頭,卻又發現楊初心在匆忙當中遞過來的眼神,頓時內心也明了了,她低著頭埋在楊初心的鎖骨處,有點昏昏欲睡了。
「既然是景老爺子下的命令,派來的人,那我也就不留了,這宴會還需要我善後,就不送了。」鍾正霖面色有點不佳,即使他查過楊初心的底,但那種埋在心底的恐懼與不可思議的思緒依然在內心叫囂,他此刻很不爽,而且心裡特別慌。
「謝過鍾先生。」楊初心禮貌的對鍾正霖打了個招呼便扶著摟緊自己的景唯一轉身走了,慕梵見過楊初心,也是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
剛走到外面,風吹陣陣,而且沒有室內溫度高,景唯一也有點清醒了,但是她捨不得放手,捨不得鼻尖縈繞的味道。
「唯一,你好點了嗎?」楊初心半抱著景唯一來到了一輛車裡,慕梵則順手打開了前車門,坐了進去。
景唯一聽到了楊初心溫柔的聲音,故作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楊初心看著懷裡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而慕梵一上車看到身邊的人,也是驚訝的叫了起來了。
「怎麼是你!」慕梵指著若拉尖聲喊道。
若拉看了一眼她,有點冷森的說:「閉嘴。」
這一聲嚇到了慕梵,慕梵連忙用雙手捂住了嘴巴,若拉戴著帽子,又將帽檐壓低了點,動作熟練而快速的發動了車。
大概開了好一會兒,若拉才放鬆了點,她取下了頭上的帽子,柔軟的捲髮散落在了肩膀,車內的弱光下,她的側臉白皙圓潤,看的慕梵有點痴了,原來這個讓她看不順眼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好看的一面啊,而景唯一躺在楊初心的懷裡,也不願在多想什麼,有柔和的風從半開的窗戶吹進來,拂動了楊初心的發,撫摸了景唯一發燙的臉,她感覺自己真的醉了。
「你在看什麼?」若拉瞥了一眼慕梵,慕梵的臉紅紅的,此刻的樣子在若拉看來就是個傻女人,她想起第一次見慕梵的樣子,還覺得有一種獨特的風情,此刻……
慕梵一點也沒有迴避,但是反應有點遲鈍的說:「你真好看。」
若拉撇了撇嘴巴,一點也不意外的說:「那是自然,不過你別看我了,小心影響我開車!不然可是一車四命!」
慕梵聽到了若拉的警告,獃獃的「哦」了一聲就緩緩的放鬆靠著椅背,也將頭轉了過去,打算睡一會兒。
若拉看著身旁的人漸漸沒了聲響,也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又透著鏡子看了一眼抱著景唯一的楊初心,此刻後座位上的那人滿眼都是懷裡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