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身世
「你給我滾下來。」
「你不許睡在九兒身邊,快滾下來。」
「快點滾下來。」
睡得迷迷糊糊聽到耳邊一陣吵鬧,睜開看就看見子卿和亓昊兩個人在拉扯,子卿的半個身子已經在床邊緣上快要落下去了,亓昊的雙手還在不停拽著他。
「你們在幹什麼。」
或許是聽到我的聲音。兩個人停下爭執,面面相覷。
「沒事的,九兒,我們鬧著玩呢。」子卿看著我,笑了笑。
可是亓昊卻馬上打斷了他的話「九兒,你不許和他睡一張床,他是個剋星。」
我能感覺到身邊的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子僵硬了許多,一想到昨晚子卿的眼淚,心裡不忍破口大罵「你說的什麼胡話,再亂說我撕爛你的嘴。」
聽到我語氣這麼惡劣,亓昊有點兒呆住了,眼圈紅紅的,沖著我吼「他本來就是剋星,剋死自己的母妃,我幫你,你還凶我。」不等我回答,他又道「你,你個不知好歹的人。」
我知道剛才的話有點兒傷人,正想開口道歉,亓昊卻不理我轉身跑了出去,而身邊的子卿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你別聽他胡說。」我拉著他的小手,冰涼入骨。
「……」
「真的,你別放心裡。」
「……」
「你…」
我還未說完,他突然打斷了我,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害怕我嗎?」
「不怕,為何要怕你?」
「因為我是剋死自己母妃的剋星啊。」我一把捂住子卿的嘴,感覺到他的眼淚雖滴落在我的手背上,卻也砸在了我的心裡。
「你又說胡話,你不是剋星,以後不許這麼說。」我用袖子蹭了蹭他的眼淚,寬慰他「你是子卿,是南國尊貴的皇子,可不許這麼說自己,別人也不能說。」
他看著我,面無表情,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人,這個孩子,小小的身體里有那麼大的壓力,我卻無力安慰。
他沒說話,開始起身穿衣服,叫來桑麻伺候著,洗漱完,也沒有用早膳,只是說要去上早課,囑咐我好生休息就走了。臨走前,還親了親我的額頭,我沒有推開,想著這也算是給他的安慰吧。
子卿走了,外面還是灰濛濛的天,我實在不想起身,就裹著被子繼續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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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歌在那天看著師父抱著那個女孩子出來的時候,心裡就一直納悶,怎麼就去祈福,她反而還睡過去了。
想了許久,心裡的疑惑還是沒有解開,就跑去問楚墨。
「師父,公主她?」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離歌,日後不管怎樣,你要護的公主周全,這是為師對你的囑咐,你當是命令也好,託付也罷,定要記在心裡。」
楚墨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孩子,想起十年前,那個叫司徒的女人,渾身是血的抱著一個嬰兒跪在自己的面前,奄奄一息卻哭著把孩子託付給自己,那時的自己也才十幾歲啊,師父才剛剛離世,自己就這麼孤身帶著一個孩子出山,帶著師父留下的信物來到南國,入了皇宮。
這一晃十年過去了,自己又遇見了一個和師父一樣的人,師父那個時空的人,以後的日子,必定不會太平。
當年的師父就引得天下大亂後來不得已為了自保隱姓埋名歸隱山林,如今的自己為了保全這個孩子又重新出山進了南國的皇宮,回到師傅曾經居住過的宮殿。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緣分吧,或許自己來到這裡,不僅僅是為離歌,也是為了遇見她吧。
「師父,為什麼?」離歌抬頭看著楚墨,這樣嚴肅的師父,比起給自己講解星象知識的時候還要嚴肅。
「為你,也為了師父,等你成年長大的時候,為師就告訴你,你的身世,還有公主的秘密,在此之前,你只需要安安分分的待在我的身邊就好。」楚墨看著這個孩子,小臉上稜角分明的五官已然有了他母親的痕迹,只不過在眼角有顆小小的紅色淚痣,這一生,怕是都不會平坦了。
聽到師父這麼說,離歌也不再問什麼,點了點頭,卻在心裡暗暗發誓,要做最強的人,要在拋棄自己的爹娘面前揚眉吐氣,要讓世人虔誠的敬仰自己,要護的那個蠢丫頭一世安穩,要讓自己成為師父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