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你拐我去哪
顛簸的馬車上.墨子崖幽幽的轉醒過來.入目的便是卿默然那張熟悉的臉.他一愣.同見鬼般的猛的坐了起來.身子向後退出去兩步.頭咚的一聲撞在了車壁上.痛的倒吸了口涼氣.
卿默然白他一眼.從包裹中摸出一塊乾糧遞到他面前.「醒了.餓不餓.」
「這裡是哪裡.」墨子崖迷糊著接過他手中的乾糧.咬了一口.又是迷糊著按了按自己的頭.「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應該是在水府中才對么.」
某人狐疑的看向頗有問題的卿默然.
「是我葯昏你的.我要帶你上京.」卿默然說這話的時候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般.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葯昏.上京.」某人保持著嘴巴張大的動作半天沒了反應.等反應過來之時.猛的掀開車簾向外望去.那裡還看得見亭台樓閣.入目的都是些粗壯的樹木和一望無際的官路.
他還真帶著他上路了.可是上京到底是個什麼鬼.他到底問沒問他他是怎麼想的啊.摔.還能不能一起好好的玩耍了.
「那個.停車.不然我就跳車.」
卿默然選擇忽視他的威脅.抬手封了他的穴道.直接將人定在原地.別說是跳車就連動上一動都成問題.
「大師兄咱們有仇么.」
「沒有.」
「那為什麼這麼對我.」
「怕你跳車.危險.」
某崖:……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他只是說說還沒跳呢.大師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到了.怎麼會這麼不靈光.還有.危險個冒險啊.這馬車行駛的簡直比他走的都要慢.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卿默然忽的欺身壓來.半身的陰影遮住他.「你不是說讓師兄賠你個老闆娘么.今日師兄就賠你一個可好.」
「嗯.等等.等等.師兄你靠過來是幾個意思.離我遠點……唔……」
根本不能動彈的某人被卿默然襲擊了個正著.溫熱的唇邊輕柔的擦過他的他唇.起初只是淺嘗輒止.到了最後那淺嘗輒止變作了瘋狂索取.似乎要品嘗盡他的美好才肯罷手.
墨子崖驚的睜大眸子.頂住眼前之人.腦袋裡已經空空如也.完全不明所以.只能感覺到唇部傳來一陣又一陣綿軟的感覺.似有什麼騷動著內心.
可是誰能來救救他.明明身子軟到要跌倒.可被點了穴道卻強撐著倒不下去.嚶嚶嚶.來人救命……
「大師……唔……」
半晌卿默然才在他的唇間流連忘返.抬頭目光灼灼的望向他.那模樣似乎再問『你還滿意』么.
卿默然抬手解了他身上的穴道.墨子崖身子一軟直直的倒在他的懷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卿默然挑挑眉.不以為然的問道.「怎樣.」
嗯.什麼怎樣.
墨子崖簡直要哭了好么.真的有這樣的人么.大師兄剛才那是什麼意思.他都已經這麼不容易了他還要耍他么.
「以後你就是我的老闆娘了.」
「等等.」他沒聽錯吧.墨子崖震驚的睜大雙眸.一副完全理解不了他說什麼的表情.「你你你……」
「你不是說想要一個老闆娘么.可惜卿家家訓有雲.不得嫁只得娶.所以要委屈你做我的老闆娘.若是你不願意那便作罷.我不勉強你.」卿默然說著話的時候就想是在說『有本事你咬我』啊一樣.
墨子崖還是頭一次見大師兄說話說得這般認真.也是這般欠揍.
「剛才的事忘了吧.」
還沒等墨子崖反應過來.卿默然人丟下這句話跑到了外間同人一起架起了馬車.墨子崖抬手摸向自己被吻得紅腫的唇.目光有些呆愣的看向他離開的方向.
大師兄這算是做了壞事就跑了么.摔.明明被欺負的是他.為什麼他看他倒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他不幹.他不幹.
「喂.卿默然你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話說得不清不楚的就想跑.門都沒有.」
他剛站起身.馬車猛的停了下來.墨子崖身子一個不穩向後再去.頭咚的一聲磕在馬車的車壁上.一陣眩暈.
外間傳來粗狂的聲音.「打劫.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眼下正是開春青黃不接之時.時常打劫是正常的事.但竟能在官道上打劫不是餓極了亂打劫.就是膽子大到不要命了.
竟敢打劫他們.打劫之前也不先打聽打聽馬車中坐的是什麼人.竟敢就這麼來打劫.
「哦.是么.」馬車外傳來卿默然淡漠的聲音.彷彿是來自骨子中的寒.馬車外幾人面面相覷竟沒了聲響.
等墨子崖疑惑著掀開馬車門帘之後.竟然驚訝的發現原本攔路打劫的兩人不知何時倒在了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大.大師兄.你.你殺人了.」
卿默然白他一眼.「點穴.兩個時辰后自然自會解開.」
馬車上的車夫已經動手將打劫的兩人五花大綁.像馬車的方向拖去.他就說他家大師兄武功天下無人能及.這幾個小混混還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我來幫你吧.」正說話間.墨子崖上前拖住其中一人的.笑意盈盈的看向卿默然.全然忘了方才在馬車中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卿默然面色忽的一變.身子猛的從馬車上彈出.飛奔向墨子崖的地方.「小心.」
墨子崖微微愣住.身後晃過一陣寒光.帶著寒氣刺向他的背心.他離那人本就距離極近.見他刺向自己的背心.來不及躲閃.下意識的用手去擋.
尖刀狠狠的刺進他的手臂中.鮮血噴涌而出.
筐..
卿默然已是趕到身前.腳下迴旋踢開那人.猛的拽過墨子崖查看起他的傷口.「怎麼不知道躲開.還好刀上沒毒.不然你的命就沒了.」
「說.你們是什麼人.」
「你們害的張老闆那麼慘.今日是我們無能不能為張老闆報仇.唯有自盡已謝天下.」兩人話還沒說完.便齊齊吞毒自盡而亡.
張老闆.
「不好了.他們說的張老闆會不會是張沛.」若真是張沛的話.那小南哪裡想來也不會好過.這可怎麼辦.
風城之中.
好不容易將那三尊大佛送走了.上至丞相府.下至奚家也都鬆了一口氣.若不是不妥.縣太爺一定會在城中放炮接連慶祝三日.
有了太子殿下臨走前賜的那道恩典.奚府和丞相府漸漸忙了起來.繼蘇韻柔大婚之後.這算是奚府中的又一件喜事.
奚家長子奚慕安為鎮北將軍.在朝中地位亦是顯赫.這門婚事也是當之無愧的門當戶對.
「等著三姐大婚過後我會和父親商量去打理郾城的生意.畢竟郾城也算是奚家第二大產業所在地.」
「好.」水謙洛點點頭.偷偷牽住他的手牢牢的攥在手心中.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可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這個男人是他的.一個稍微有點迷糊.唱曲很好聽的男人.
「奚南.」
「嗯.」
「我記得我中箭昏迷之時.總能聽見有人在我耳旁唱曲.那人是不是你.」
奚南頓了住.猛的抬起頭看向他.面頰上飄過可疑的紅暈.「那個不是我.怎麼可能是我呢.你一定是看錯了.嗯對.就是這樣的.那個人不是我.不是我.」
「我記得唱的是什麼.『莫嘆三生相負你心如怨.卻怨生生世世柳樹花前盼思歸』什麼的.」水謙洛說著.口中卻有模有樣的唱了起來.那聲調竟有幾分相似.惹的奚南臉紅的躲了開.
這人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奚南.」猛的將人扯到自己面前.「在為我唱一次好不好.若不是這些曲子.我怕是找不到回來的路.我看見大朵大朵的鮮紅的花開在河畔.卻不見一片葉子.我正好奇著要去看上一二.就聽見你的聲音.」
奚南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獃獃的聽著他講.
「后來我就想.還有一個人在等著我.我不能讓他等的久了.於是聽著那聲音我就回了來.你說是不是你救了我.所以日後你要每天唱兩句給我聽.不然說不定哪天我就去……」
「不許胡說.」奚南皺皺眉.攥在他手心中的指尖掐在他的手心.「你想聽我教你.等你學會了便可自己唱給自己聽了.」
水謙洛頭上劃下三條黑線.他家奚南總是有辦法打發他.沒關係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機會騙他開口唱曲.
見他走了.他忙跟上前去.「對了.我昨天聽蘇凌天說想要找個全城最好的戲子來唱曲.我思來想去便是你了.」
「不唱.」
「就當是賀三姐的大婚之喜可好.想來三姐也是願意聽的不是.」
「不唱.」
「不要這樣.就唱兩句.兩句可好.」
「不唱.」
「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同你說.前兩天墨子崖託人傳來口信.說他去了惠城.等著卿默然的班子唱完了戲便回來看咱們.」
「哦是么.讓他們去郾城便好.到時候咱們也應到了郾城.」
郾城.水家本家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