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酒樓遇事

「好了。」水謙洛撣了他身上的積雪后才撣了自己身上的積雪「走吧，咱們喝壺茶暖和暖和。」

奚南笑而不語只是抬頭看了眼外間依舊陰沉沉的積雲「只怕是小不得了。」

甲字包間內，小廝麻利的點了煤炭上了熱茶，退了出去。

水謙洛斟了杯茶同他亦是斟了杯茶同自己，目光透過包間掛著的珠簾瞟向外間戲台，有一搭沒一搭的同著奚南對話「聽聞今夜財哼酒樓中有戲聽，請的是京城最好的戲班子。」

「我也聽聞過一二。」

甲字包間在二層，透過珠簾正是能瞧見下方廳堂中的戲台，戲台上那所謂的京城最好的戲班子正練著戲，瞧那身板走樣，似乎今夜演繹的曲目是《常離亭》，這曲目也是娘親生前總哼唱的曲目，奚南不禁多看了幾眼。

水謙洛收回目光瞧向奚南「你今日是不是不舒服，怎的總是精神恍惚不定？」

他愣愣的點點頭，心思全在下方戲台中人上，至於他說了何，他竟是一句也未聽到。

下方戲台上的花旦身子飄忽不定，腳下步子虛乏，手上捏了蘭花指剛是要唱，腳下卻一個不穩踩在了戲台邊緣，撲通一聲折到了戲檯子下方去。

戲班子眾人皆是圍了過去。

包間內的奚南也是騰地一聲站了起來。

水謙洛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剛想詢問怎的了，又是見他坐了下來。外間的動靜鬧得越來越大，連財哼酒樓的財老闆也是出了來，水謙洛這才意識到外間出了事情，鬧哄了一陣子也是散了。

不消片刻，財老闆竟親自帶了小廝前來，那小廝手中端了托盤，盤中盛了盤糕點和極好的佳釀，那香氣離著老遠也能聞見。

猜的不錯應是秋日裡存下的桃子釀的桃酒，聞起來有些年份，是上好的果酒不假。

「兩位老闆剛才下面出了點狀況驚擾了二位，是我們的不對。我來給二位賠不是，小小心意還請笑納，笑納。」財老闆揮揮手，叫著身後的小廝將東西放在桌案上。

水謙洛拎了拎那壺酒，唇角半彎，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看向財老闆「這是發生了何事，竟是叫財老闆親自上來賠不是？」

「您不提便罷，一提我這心裡著急的很。這不今日是上元，按理來說晚間這裡有場戲唱的是《常離亭》，可是那唱戲的花旦方才不小心自台上掉了下來，晚上的戲多半要泡湯了。」財老闆說著目光不時的瞟向故作輕鬆的奚南。

奚南自是明白人，財老闆話里話外之意他怎的聽不懂，卻也不動分毫。抬起手拾了那酒壺，斟了兩杯酒。

財老闆眼珠轉動，笑著點著頭「二位慢聊，二位慢聊。」

出了甲字包間，財老闆俯下身來同著身旁的小廝耳語「去奚家請了三小姐來，說是有重要之事。」

那小廝剛走，二樓的迴廊間緩步而來一個墨色身影，稜角分明的臉龐上墜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墨色的瞳仁深不見底。

「財老闆，沒有花旦今晚的戲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