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斷袖傳聞
拉著韓玉緣回到營帳,我揉揉腦袋,響起方才百里千稟報的事,開口道,「絳淵,這件事你怎麼看?」
「你不是已經想得該如何是好了么。」韓玉緣看著我,說不出喜悲。
我卻看出來了,他在惱。而且還是在惱我。
「呵呵......」我輕笑出聲,用手臂樓了他,聲音柔的愈發出奇,「你又何必惱我?若是你介意,那我從此變撒手不管這軍營了便是,這樣可好?」以退為進,韓玉緣你惱不得我。
「你知道我並不是指這些。」韓玉緣背過身去看不見了表情。
我輕笑,心下瞭然。近日來月臣公子與絳淵將軍的斷袖之戀傳的愈發離譜,甚至連我心口衣領低的地方因為武動露出來的蘭花紋身都被冠以了「雲雨巫山」的大帽子,著實令人羞恥。如今我更是隨處便喜歡對著韓玉緣說親密就親密,全然不將旁人放在眼裡,更是令得那謠言漫天飛傳。
方才百里千過來奏事。正好撞見了我在親韓玉緣的唇。韓玉緣性子清淡,並未說什麼,可百里千卻霎時紅了臉。若不是我及時打趣了兩句,還不曉得這氣憤會僵成什麼個樣子呢!
說道百里千奏的事,我就有些好笑了。上次我孤身一人去了姝族大營,燒了糧倉,毀了戰馬,折了軍旗,還殺了那姝族的將軍,而後還打開了姝族大營的大門,皇朝軍隊蜂擁而出,不費吹灰之力便大傷了姝族元氣。因此一夜之間連撤百餘里,儼然有了退兵和解之像。但我覺得好笑的是,鬧得這般雞飛狗跳的,那姝族王爺雲珞竟然還未有所動作,遲遲未動。要說是他怕了我們,鬼才相信!
上次我闖營,也見過雲珞,並且還與他交過手。雲珞並非庸碌之輩,今日這番退兵,不知他是要作甚麼。
罷了罷了,難不成他雲珞靠著那些個殘兵敗將之力還能滅了我皇朝軍隊不成?不若就以退為進靜觀其變好了。我輕笑起來。勾起韓玉緣的唇便吻了起來。
韓玉緣也不反抗,由得我肆虐。待許久我吻夠了,才揚頭朝帳外喚了一聲,「來人!」
「吩咐下去,全軍休整。兩日後,收兵回城!」
「是!」
揮退了士兵,我回頭看著韓玉緣。他臉色微紅,額際雖然仍舊冰涼,但卻隱隱見了汗。我頓覺好笑,以前還不曾覺得,但自從我回來后。竟然奇異的發現,我愈是表現的強勢,韓玉緣總會安靜溫順的異常。
不過這樣也好。我兀自想著,若是敵人都這般沖著我來便好了。這樣我便可以全部都剷除個乾乾淨淨!這天下,我終究會替他守下的!
我望了望窗外的夜色,俯身將韓玉緣推倒在床上。指尖輕佻,便勾下了他的外衣。掖好被角,我伏在他身上,柔柔的在他耳畔呵了口氣,「睡罷。」
轉身想要離開。
衣角驀地被抓住。力度不大,卻讓我半天動彈不得。
「臣臣......」韓玉緣睜開眼睛。我正要問他還有什麼事,只是這剛一回頭便看見了一張優美卻泛著微微粉紅色的面頰。「留下來罷。」
我柔柔一笑,便在床邊坐了下來。韓玉緣的臉色愈發的粉紅誘人。他斂著眼瞼,纖細的手指扯住了我的白衣。指尖冰涼,直直沁入我的皮膚。
我俯身在韓玉緣唇上一吻,柔聲道,「你莫要擔心。我終究會是你的,只是......這裡是軍營,不好。」
韓玉緣點點頭,閉上眼睛不再說什麼,只是緊緊咬著嘴唇,原本清雅的水唇已經給他咬的一片青白了。我知道他定是被我先前的行動勾起了yuwang,並且還難忍。知他是在極力剋制,與yuwang做著鬥爭,只是這嘴唇若是再咬下去,怕是就要給咬爛了。
我輕嘆口氣,指尖伸出,點了他的睡穴。然後緩緩將一股清涼的真氣注入他的體內。
直見到他的睡顏變得安穩起來,我才起身吹了燈離開。
踏著月色,我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軍營里走著。一路上守夜的將士向我問好,我出奇的竟都好脾氣的應了。
「公子?」
我驀地回頭,只見了明亮的火盆旁站著的清澈如水的少年。是許久未見的小士兵雪珠。之前那番血戰,我還道是他死在了戰場上,原來沒有,心裡一陣欣慰。我朝他笑笑,「是雪珠啊,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雪珠奇怪的看著我,搖搖頭。我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今夜是輪到他值班了。我不能幫他什麼,於是便解了身上的白狐披風,走至他面前,給他披了。
輕輕按下他要推拒的手,我柔柔一笑,「我有真氣護體,但你會凍壞的。後天就要回城了,可莫要生病了才好。」
少年怔怔的站在那裡。直至我離開了很遠,才聽得身後少年帶著些許涼意的喊聲,「公子!謝謝你!」
關外的大軍終於踏上了回家的古溱城門。以將軍韓絳淵和公子月臣為首的皇朝人馬,他們的身後是百萬戰甲的將士,伴隨著一路的歡呼吶喊聲,緩緩駛來。
我騎在馬上,壓下心裡的一絲不安,目光柔和的向高聲吶喊的古溱百姓回以微笑。我轉頭看了看身旁銀白戰馬上的韓玉緣,他柔和望著滿街的百姓,一雙眼睛,清亮到了極致。
很多年後,有人翻看《塵宇帝史》的時候,曾見過這樣一段話,「帝與公子戰勝而歸,至關內,百姓擁之,以高呼迎之。帝披銀甲,公子臣白裳,美若上仙,莫敢直視者。於此時,風雲乃滯。」後世的畫師們窮盡一生揣測,也未能繪得出帝與公子的半分風采。
與韓玉緣並肩站在城頭,接受百姓的祝福。待回到將軍別院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我不理會身後跟著的大批將士們,拉著韓玉緣徑自朝屋裡走去,只是還未過門,便見一道清粉的身影倏地衝進了韓玉緣的懷裡!
我一愣,便放開了握著韓玉緣的手。
「玉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清粉少女將臉埋進韓玉緣的懷裡,蹭了蹭,語氣里滿是嗔怨,「你都不知道清兒有多想你。」
我瞬間的愣神之後便笑了。但我知道,這笑容必定是極寒極冷的,否則身後的副將寧爽等人不會如此驚駭的看著我。我不語,目光陰翳的著看著眼前這一幕低俗無比的情哥哥情妹妹的戲段。
直到身後的寧爽和百里千等人有些擔心的喚我,我才反應過來。朝他們輕輕一笑,以道無事。
其實說來也好笑的緊,我並非男子,可這除了韓玉緣並無任何人知曉。我以男子的身份與韓玉緣的種種親密行為,甚至曾屢次被人撞見我與韓玉緣親吻等場面。兩個男子,這是何等見不得光的事,在世俗的眼裡甚至連齷齪骯髒都不如。可我竟未聽得一絲半點的不好的消息。
況且上次我無意間聽到了寧爽和百里千的談話。寧爽說,「如果將軍非得行這般事......若這個人是公子的話,那便就是使得的。」百里千笑謔他,「若公子真是個女兒身的話,那恐怕也就不是公子了。」
眼前的俗套情節還在上演,我的眼神愈來愈冷!不理會身後大批將士難堪的臉色,我譏笑出聲,「你們抱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