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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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堂,含煙跪在地上,嬌弱清秀的面龐帶著一絲喜色,彷彿親姐妹一般對雨萱道:「姐姐,姐姐不是說醫生給你開補藥嗎?那就是說姐姐的身子給醫生看過了?是否真的如妹妹所說懷孕了?那就恭喜姐姐了,姐姐,這麼大喜事您怎麼不跟妹妹等人說呢,這麼大的喜事,應該讓大家一起分享一下才對呀!」

雨萱淡淡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妹妹怎麼知道姐姐就是懷孕了呢,再說,上一陣子妹妹被少主罰跪在廚房,後來回了房間就得了風寒,姐姐記得那時候妹妹也是卧病在床,懶於動彈,癥狀跟姐姐現在的沒什麼兩樣。」

含煙一笑:「是呀,妹妹那時候就是喝這種補湯才慢慢把病養好的,既然姐姐也說,妹妹跟姐姐的病情癥狀一樣,那姐姐為什麼不喝補湯呢,難不成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雨萱笑的坦然:「哦?妹妹難道沒聽見姐姐剛才說嗎,我剛剛來內堂之前已經喝過葯了,如果這時候再喝妹妹的補湯,怕是會藥性相剋,到時候病沒好,反而加重了,連累了妹妹的一片好心就壞了。」

含煙原本聽了這話該是沒什麼話可說,可是她好不容易逮住了雨萱的證據,此時不扳倒她,下次就難說了。她咬咬牙,繼續面不改色的胡說道:「妹妹在命人做這種補湯的時候就查過了,這種補湯藥性溫和,不會與其他湯藥相剋的,姐姐莫不成是真的懷孕了,所以不能亂吃東西?」

慕容臉驀地一冷,亂吃東西,如果真的是懷孕了的話,的確是不能亂成東西,比如,慕容看了看綠婭手裡的托盤,比如那碗紅花。

慕容面不改色,心裡有些疑惑的看著含煙,莫非這丫頭看出了什麼端倪,才這麼狂躁的想把陸雨萱這個狐狸精給咬出來?

慕容狠狠心,反正如果陸雨萱沒懷孕喝一口湯藥也沒什麼,如果陸雨萱懷了孕,這樣正好檢查出來,以絕後患!東方府的第一個小龍子必須是從藍郁肚子里生出來!

慕容眼裡閃過一道寒光,唇角一勾,優雅的轉過頭對雨萱道:「含煙丫頭說的有些道理,莫非你真是懷孕了,所以不能亂吃東西?」

此刻大堂中,綠婭盤子里的那碗補湯,準確的說是那碗加了紅花的補藥,成了眾人心思浮動的中心,所有人都看著那碗葯,思忖著這裡的貓膩。

雨萱看著她,但見她眼裡寒光微閃,帶著一絲不留情的殺絕,便知道自己這懷孕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告訴她的,如今之下,只能選一個權宜之計,然後等待清意把東方霖找來。

於是,雨萱同樣是朝慕容微微一笑,淡淡道:「雨萱到不是怕那些東西,只是怕喝了之後雨萱的病會更重,畢竟雨萱沒喝過那種葯,萬一不對症到時候病情加重了就晚了。」

「不會的!陸姐姐,這只是尋常強身健體的補藥,若是那些狼虎之葯,妹妹也是不敢做來給姐姐的。」含煙害怕她再猶豫,連忙信誓旦旦道。

雨萱一笑,像是想開了什麼事一樣,雙手一拍,微笑道:「既然是尋常強身健體的葯,那妹妹之前的病也沒好透,咱們姐妹倆一起喝好不好?」

含煙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一張俏臉此時鐵青鐵青的,連忙急著想推辭。

慕容卻道:「就這麼辦,含煙丫頭怎麼不早說你還傷寒在身,今天我還把你招來身邊幫襯著做事,你這孩子,萬一累著。。。。。。」

含煙連忙道:「身子不礙事的,給夫人做事是妾身的本分,夫君晝夜忙碌,妾身為東方府操勞也是應該的。」

慕容笑著點點頭:「好孩子,正好這碗補藥你們姐妹一起喝了吧。」

為了拖雨萱下水,含煙只好狠下心,點點頭乖巧的應道:「是。」

綠婭將半碗補藥倒出來,遞給含煙,又把另一個碗遞給雨萱。

含煙接過碗,她勢必要將陸雨萱的孩子流掉,所以她仰起頭將湯藥一飲而盡,拿著只剩下一點殘餘湯藥的碗對雨萱道:「姐姐你看,妹妹喝個一乾二淨,這下姐姐該放心喝了吧。」話里之意是說雨萱小家子氣,對自家姐妹有防備之心。

慕容眉頭微微一皺,這含煙,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子不懷好意的心思,時時刻刻都盯著別人的錯處,絲毫不放過,給點抬舉就張狂,真真是輕狂的小家子氣,商家子女就是上不了檯面。如此不大度,首先就在人前失了大方。幸虧他們選了藍郁為主母,慕容有些欣慰的看著一旁乖乖坐在主位上的藍郁,心忖道:看來她以後要多提點藍郁,打壓打壓含煙,省的讓含煙欺負到她頭上。

耳邊響起侍衛的聲音:「方叔,您怎麼來了?」

清意的腦子嗡的一聲大了,整個人處於真空狀態。

這時,門裡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叫她進來。」

內堂。

雨萱看著含煙拿著手裡的空碗對她示威,沒說什麼,玉白的右手托起碗,舉到嘴邊。

所有人看著她的動作,雨萱淡淡一笑,一口一口,將那碗紅花慢慢喝了下去。

看到雨萱喝下那晚湯藥,含煙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難道是她懷疑錯了?陸雨萱沒有懷孕?

慕容淡淡道:「聽聞你叔父最近被委任為南方總司令?」她沒等雨萱回答,又道:「真是件好事,托你向你叔父道一聲喜。」

雨萱將碗隨意放到桌上,道:「謝謝夫人。」

含煙將心放下來,陸雨萱喝了紅花,就算真的流產,也跟她沒關係了,她當初已經申明這湯藥裡面有紅花的成分,並且陸雨萱也承認自己沒有懷孕,如果她真的流產,也只能說她是自討苦吃。

含煙眼裡閃過一絲光亮,陸雨萱這麼推辭說自己沒有懷孕,莫非這肚子里懷的孩子不是。。。。。

想到這,她不敢再想下去,連忙掩住心裡的興奮,靜靜的坐在一旁。

慕容點點頭,「無妨,都是一家人,現在南北統一了,就更不用說什麼謝了,都是應該的。」

雨萱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慕容突然道:「前些天我找人描了幾個花樣,你看看怎麼樣?」說罷,也不管雨萱,只自顧的叫僕人去拿那些花樣。

僕人將那些花樣遞過去,雨萱倚在座位上,接過花樣,漫不經心的看著,臉上卻看似認真道:「雨萱不懂這些,依雨萱看,這些花樣都配的上夫人,都好看的要緊。」

說著,將那些花樣又遞還給立在跟前的那個僕人,那僕人連忙接了,差一點那花樣就掉地上了。

雨萱懶懶將手收回去,道:「如果沒什麼事,雨萱就退下了。」

慕容等了半天,看她身子沒什麼反應,便放心道:「你回去吧,身子弱,就別累著了。」

雨萱點點頭,剛想起身,卻渾身冰涼無力的倚在座位上,根本沒有力氣起身。

她平淡無波的面容下,那纖縴手指顫抖著拄在椅子上,彷彿想要通過那紫檀木的把手傳過些溫度給手。

「怎麼了?」慕容看著靜坐在那不動彈的雨萱,不由得問道。

這時,內堂彷彿一陣旋風般,周身帶著狂躁的怒氣和戾氣的東方霖大步走進來。黑衣深沉,那雙眼睛里是掩飾不住的暴怒和嗜血。

「少主,您不能進內堂。」外面追隨著僕人又害怕又急的呼喚聲。

東方霖大步走上前,一把打橫抱起倚在座位上的雨萱。

在場的女眷被眼前的場景震住了,藍郁不由自主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含煙也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

慕容直起身,問道:「這是怎麼了?」

當她的視線落到雨萱的白裙子上時,腦子裡的鐘「咚」的敲鳴,她終於知道怎麼了。

那白色的裙子上,是不斷滴落的刺目的紅,大團的鮮紅映在慕容那雙秋水般的瞳眸里,彷彿剪影一般,將她的瞳孔染紅一大片。

大片大片的紅,藍郁倒吸一口涼氣,手帕驚得掉在地上。

東方霖沒有猶豫,將雨萱帶出內堂,落下沉穩狠戾的話音:「將內堂包圍,所有人未經允許不得隨意出入!」

內堂流動著令人窒息的寂靜。

藍郁臉色蒼白到極點,渾身顫抖著站在那裡,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微微垂下眸子,心裡的話憋在胸口,帶著沉悶和無奈化作一聲嘆息。

雨萱痛的渾身痙攣的縮在東方霖懷裡,剛剛竭力忍住的平靜此時彷彿是加倍返還給她一般,痛的她甚至想要一了百了。

東方霖緊緊摟著懷裡的人,一張俊顏殺氣騰騰,冰冷的眸子像是要把人給凍住。

走廊里傳來侍從的呼喊聲,驚呼聲,和小孩子被嚇到的哭聲。

鮮紅的血淅淅瀝瀝的從內堂一直滴到房間裡面,染紅了製作高貴的地毯,觸目驚心的綻放著,像是一些抹不去的印記,刺紅了旁觀者的眼。

「啊——」雨萱緊緊閉著眸子,死死抓住東方霖的前襟,忍不住叫出聲來。

「人呢?!」門被撞開,上官立刻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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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少的退婚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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