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其實很普通(一)

十九, 其實很普通(一)

蕭子墨兩年後如願去了北京的芭蕾舞學院。這算是她第一次來北京。蕭子墨第一次給蕭傳宗回電話時說,北京很大,很好,她很喜歡。然而當時她正站在地鐵口,四處張望卻不知道該往何處邁步。

蕭子墨當時固執的要求自己來北京,以顯示自己的長大和成熟,她是拍著胸脯要蕭傳宗放心,她說她已經過了十八歲,是個成年人了。蕭傳宗當時只覺得可笑,蕭子墨不知道,別說是十八歲,縱然是八十歲,她在蕭傳宗眼裡也仍然還是個不能自理的孩子。

蕭子墨有些緊張,不知道該往哪兒走,手心裡都出了汗。她瞅准一個方向,拎著皮箱就走,感覺走了很久,仍舊不像是目的地。她心裡急得慌,八月的天氣,北京依舊熱的跟個蒸籠,不一會兒,她的T恤就被浸濕了,她能聞得到來自身上的汗臭味,心情更加糟糕。

迎面走來兩個男人,蕭子墨猶豫著要不要去問路,可瞅了半天,也不覺的那兩個人像是北京人。嘴張了張,但卻沒問。

誰知蕭子墨不看他們,他們卻都看著蕭子墨。經過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突然抱住蕭子墨,順便將她的背包順入手中,另一個男人則立刻搶了箱子就跑。

蕭子墨朝捂著她嘴的男人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同時,又抬腿朝男人的腳用力一踩,男人受痛驚呼,上來就要給蕭子墨耳光,蕭子墨一躲沒被打中。男人見狀頓時生了歹心。從兜里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惡狠狠的盯著蕭子墨看。

說不怕是假的,蕭子墨就是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半大的小女生。

「把包給我,我可以給你錢,我身上所有的錢。如果還嫌不夠,你可以找蕭傳宗要。」

男人冷笑一聲,「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你很在乎這個包,說明最值錢的都在這裡,我才不笨呢,再說,你剛說的那個人我根本就沒聽過,少跟我打馬虎眼。」

蕭子墨一愣,他居然會沒聽過蕭傳宗的大名!

就在這時,路的另一頭出來三三個警察,追著男人就喊。男人一見,死命的跑。蕭子墨本要追,腳下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眼看著男人就這麼跑了,她實在是不甘心。蕭子墨握緊拳頭狠狠的朝地上一錘,隨之而來的疼痛告訴她,地比拳頭要硬。

「你怎麼樣了?」

蕭子墨一回頭,竟然是宋子騫。

「我說怎麼這麼倒霉。」蕭子墨不住的抱怨。

「你該說『我怎麼這麼幸運』,要不是我碰巧看到你被人搶了包,及時報了警,你現在早躺醫院了。」

「呸呸呸,就知道咒我。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我說的是事實,他無非是想要錢財,你那大箱子都被搶走了,何必非在意這麼個小包。還要跟人拚命。也不知道自己的斤兩。」

蕭子墨白他一眼,「那個包里有我的無價之寶,別的都能給,唯獨那個不行。」

宋子騫納悶的問,「什麼東西?」

蕭子墨看了他一眼,「不告訴你。」

起來的時候,一陣劇痛從腳踝傳上來,依舊沒站穩,又倒了下去,好在有宋子騫。

「我的腳好像崴了。」

宋子騫把她放好,接過受傷的那隻腳,蕭子墨忙按住他的手,「你要幹嘛?」

「當然幫你治腳痛啊。」宋子騫見蕭子墨一臉狐疑的盯著他,「你脫臼了,我幫你接上就好了。」

蕭子墨依舊不相信,倒不是不相信他會,而是不相信他會好心幫她。

「咦,蕭傳宗。」

蕭子墨聞聲看過去,「在哪兒?」

還沒反應過來,腳踝又一陣劇痛襲來,蕭子墨大喊一聲,本能的朝宋子騫踢了過去,宋子騫眼疾手快的擋了一下,否則不堪設想。

兩人都是一怔,宋子騫氣道,「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恩將仇報。」

蕭子墨眨巴眨巴眼睛,轉了轉腳踝,腳似乎好了。原來宋子騫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幫她弄腳。

宋子騫站起來,拍了拍手,又理了理衣服,從裡面掉下來一張名片。

「你真做律師啦。」蕭子墨拿著那張名片,不相信的看了眼宋子騫。

宋子騫揚起頭,雙手叉腰,「當然,這是我的理想。」

蕭子墨吃力的站起來,眼睛發亮的盯著他,「那你是不是可以幫我把我的那個包弄回來?」

宋子騫不太理解,那個包不過是個普通的雙肩包而已,只是顏色款式新潮了點兒,可對於蕭子墨而言,這根本不算什麼。

「那你要告訴我,那個包里究竟有什麼?」

「有很重要的東西,錢,學費,還有手機。」

宋子騫一臉的不相信,然後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蕭子墨,「拿我的給你爸去個電話,他自然會給你再準備一套一模一樣的。」

蕭子墨愣了一下,斜著眼看了看宋子騫,賭氣就走。雖說腳被宋子騫給接上了,可走起路來還是會不方便。

「喂,你又不認識路,腳也不好使,更何況舞蹈學院不在那頭。」宋子騫從身後喊道。

蕭子墨不理,悶頭往前走。宋子騫小跑兩步,追上蕭子墨。「行,我幫你找回你的包,還有你的箱子,但是我必須要送你到學校去。」

蕭子墨覺的這個交易也不錯,便答應了。

「這是你做助手時候買的車?」蕭子墨指著四個圈問。

「不是,那個是二手的,這個是新換的。」宋子騫漫不經心的說,聽著感覺換車跟換衣服一樣容易。蕭子墨吐吐舌頭,嘀咕了一句,「真奢侈。」

「你說什麼?奢侈?」宋子騫耳朵倒是很靈便。

「沒有,誇你呢,是你沒聽清楚。」

宋子騫笑了笑,「你是故意的吧,跟小時候可完全不一樣了,我都懷疑小時候見到的那個是不是你。」

「我本來就很窮,錢是蕭傳宗的。」蕭子墨說的很得意,好像很窮是件及其光榮的事情。

「你從前不這樣,變了。」

「事物都是在不斷變化發展當中的,我也不例外。」

「呵呵,懂的倒是不少。」

「當然,我可是個好學生,別欺負我是學舞蹈的就不懂哲學。」

「我怎麼敢欺負你呢。」

「切,上中學的時候就敢了,更何況現在是個律師,更有說不完的道理了。」

宋子騫又笑了笑,「有意思。」

蕭子墨剜了他一眼,雙手插在衣服兜里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你很累嗎?」

「又沒什麼可做的,跟你也聊不在一塊去,不睡覺能幹嘛。」

宋子騫打開音響,「聽音樂吧。」

蕭子墨皺皺眉,「我不喜歡搖滾,太吵。」

「曉曉喜歡這個,我以為你們都喜歡。」宋子騫有些不好意思的換了一張碟,「我這兒就只剩班得瑞了,你湊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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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若有情何必相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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