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識之海

「我這是在哪裡？難道我的眼睛終於可以看見了嗎？」夜凡驚訝的看著眼前無數明暗閃爍的星辰，五彩的流光在星空中劃出絢麗的光華。這是一個無數星辰構成的宇宙恆河，夜凡飄浮在星空之間，無數的流星在身邊穿越而過。只是這個宇宙的蒼穹，居然是紅色如火的背景，無數的星辰彷彿都被紅色烈炎中慢慢吞噬。

「我的眼睛不是已經失去了嗎？為什麼我可以看見光的顏色？難道我的眼睛可以感受到光的電磁能量了？只是人的眼睛失去了，根本不能看的這麼清晰。」夜凡很快就現自己的猜想是錯的，因為他雖然面對著某個方向，可是身外全方位的場景都在眼中展現出來，他很快醒悟到這樣的視野不正是他開啟心眼所看見的視野範圍嗎？

「不對，這根本不是眼睛可以看見的視野空間，這是我用心眼看見的情況，只是我怎麼完全感覺身體的存在呢？我這是在做夢嗎？」夜凡心中冷靜的思考起來，這個空間真實的讓他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現實。要不是他的身體什麼衣服都沒穿，他幾乎以為這就是真正的現實空間了。

在這裡也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夜凡靜靜的看著星空中閃爍的燦爛光芒。比起那個永遠看不見光明的現實世界，他更想永遠的呆在這裡。至少這裡有他渴望存在的光明，他想到那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現實空間，心中就感到恐懼。

想到他的眼睛永遠的失去了，他就感到自己快要被黑暗侵蝕掉，永遠死在冰冷黑暗的空間里，心也會慢慢變的絕望起來！

「你想一直躲在這裡嗎？只是失去了眼睛，就讓你變的心灰意冷，絕望恐懼了嗎？」夜凡的聲音忽然從宇宙深處傳來，整個星空都充滿了夜凡的聲音。

夜凡感到腦海里全被自己的聲音充滿了，心中疑惑不已！只因他根本就沒有說話，可是他的聲音卻從宇宙深處傳來，這個說話的人到底是誰？也許只是聲音和我一樣的人而已！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腦海里說話？」夜凡平靜的道，他的聲音居然傳遍整個星空，無數的星辰都化為流光消失在星空中。

「我就是你！你所看到的一切，其實都是你潛意識中想的，包括現在的你，都只是意識空間中的存在！」那聲音有在夜凡腦海里響起。

「意識空間，那是什麼？」

「就是你的潛意識，本我意識所在的深層意識層次！想當於你做夢的時候那種散的意識。」

「那麼你是我？這怎麼可能？我完全感覺不到你的存在，你的一切我都不了解，你怎麼可能是我？這裡很明顯是宇宙星空，哪裡是我的意識海？難道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像出來的？別說傻話了，雖然我失去了眼睛，可是我並不是白痴。」夜凡心中有點惱怒的道。

「呵呵，看來你失去了記憶，還真的忘記的很乾凈啊。」星空中的聲音並不惱怒，淡淡道：「我是失去記憶前的你，換句話說，就是你的腦海中屬於龍凡的記憶。」

夜凡知道自己就是龍凡，只是他完全沒有任何記憶。當下冷聲道：「你既然可以存在我的意識空間中，那麼在我遭受危險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出來救我？現在眼睛失去了，要知道，我沒有眼睛也就代表你沒有眼睛，難道你眼看著我差點被人殺死也不出來嗎？你不是很強大的嗎？做了那麼多事情，為什麼現在連自己都拯救不了？」

「要不是我出手，你早就死掉了！哪裡只是被簡單的挖去雙眼這麼簡單！」龍凡的聲音十分隨意，彷彿被挖去雙眼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接著道：」你沒看周圍那層紅色的火海，將做穹天封印，就是它將我封在裡面。只有你變的強大了，從外面才可以破去它！」

「它就是我所中的穹天之血劇毒在意識空間中演化而成的，只有你從外面才可以解開。要是你不解開，永遠都別想恢復記憶。」

對龍凡來說，就算是心臟被人刺穿，腦袋被人砍掉，肉身被人化為灰燼，只怕也不算什麼事情吧。肉身對於擁有五個元神分身的他來說並沒有普通人那麼重要。只要不是被主神抹殺掉本命元神，基本上已經是不死之身。

夜凡感到這個叫龍凡的傢伙說話十分可惡，心中怒火猛地冒了出來：「你這傢伙知道說些什麼？失去眼睛不算什麼？你可知道失去眼睛就什麼也看不見了！眼前永遠籠罩一層模糊的雲霧，那樣壓抑的感覺你經歷過嗎？眼前是無邊的黑暗，無論你做什麼，都是黑暗，你體會過那種讓人絕望的感覺嗎？好像被關在黑暗的房間里，永遠也找不到出口，永遠是黑暗，你可以想象這樣的痛苦嗎？」

龍凡輕嘆道：「這樣的感覺，我很早前就忍受了，而且忍受了十五年的時間！你就是我，為什麼你不能忍受？就算失去了眼睛，難道你就崩潰了？這個世界上，失去眼睛的又何止你一個人？那些喊著吃你肉，喝你血的愚昧村民，他們有著一雙眼睛，可是卻把你這個人，看做是妖魔？他們的眼睛能看見些什麼？而且你的眼睛，並非不能恢復！」

夜凡聽聞自己的眼睛可以恢復，驚喜道：「真的？可是眼睛已經失去了，還有什麼辦法再讓它長出來？」

龍凡道：「有的。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力量可以讓你恢複眼睛！只是現在的你無法領悟到而已。想要恢複眼睛，你就解開身體中的第三階精神基因鎖。只要你解開了第三階精神基因鎖，我就可以與你融合，也就可以讓眼睛重新生出來。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次藉助十全魔珠停止時間的異能才讓你來到意識海中，我只能告訴你無論如何，你要解開第三階基因鎖，否則我是無法出來的！現在身體中的穹天之血劇毒已經被清除，只是腦細胞中的劇毒卻無法被神經細胞清除，所以你必須使用基因鎖的力量，最好時刻保持解開基因鎖的狀態。」

夜凡聽得頭大：「什麼基因鎖，那是什麼東西？你既然可以把我拉到這裡來，為什麼就不能出來？你與我是同一個意識體，可是為什麼我不能感覺到你的存在？如果你出來了，那我還能不能存在？」

問了這麼多問題，夜凡心中忽然一驚：「你如果出來了，我還可以存在嗎？我的存在是不是就要消失了？」

龍凡知道他心中的擔憂道：「你不會消失！只是得到以前的記憶，變會真正的你而已！你與我融合，本身夜凡的記憶並不會消失，雖然名字不同，可是你與我本就是一個意識，你的感覺我都能感覺，只是我的感覺，你卻感覺不到。可以這麼說，我是你心靈中的潛意識，你與我只是融合而已，並非吞噬與抹殺！」

夜凡慢慢平靜下來，從龍凡口中他已經知道自己數次危險都是潛意識爆出力量救了自己，無論最後與龍凡的意識是融合還是吞噬，都已經不重要了。所謂的解開基因鎖他也明白了，原來是他的變身現象啊，可是他現在的二階變身雖然可以解開，卻不能一直保持著變身樣子。

不過比起解開基因鎖，現在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完成，那就是阻止西湖底下萬魔血咒的爆！如果不能阻止的話，半個神州都會被萬魔血咒引的地震摧毀，到時候自己也會被某個主神抹殺掉！

「可是我現在沒有任何力量，我該怎麼做？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把神石放到那裡去了？」夜凡知道要阻止萬魔血咒的爆十分簡單，那就是將神石放回原處。只是他根本就忘記了開啟次元空間的方法，也忘記了封印神戒的空間波動，因此利用神石的辦法在恢復記憶之前是不能完成了。

「看來主神的布局十分嚴謹啊。居然連各種能力也隨著記憶的被封而失去了。好在我現在可以與你交流，要恢復記憶解開基因鎖雖然是最有效的辦法，可是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解開三階基因鎖。除去這個辦法之外，我希望你能去少林寺尋找達魔之淚，只因達摩之淚可以解除萬毒！」龍凡想著現在的危機，只有先恢復記憶才可以使用各種力量。

「達摩之淚？我好像聽一個白衣人說起過。可是現在距離萬魔血咒爆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了，少林寺距離杭州不下千里，只怕來不及了。」夜凡無奈的道。

「白衣人？是不是白衣冰面，面上戴著白色面紗的男子？與他在一起，是不是還有個身穿黑衣，名叫黑瞳的女子？」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能感受我經歷的一切？」

「不能，只不過我可以猜到而已，此次少林之行，你還需要他們的幫助。至於去少林，時間完全足夠，現在你雖然想不起以前的一切，只是身體中的力量已經可以被你使用了。我曾經將火麒麟與一頭龍異型放了出來，你可以依靠龍異型飛到少林寺去。」龍凡提供了龍異型做代步工具。

「那火麒麟與龍異型會不會吃掉我啊？」夜凡解釋道：「我已經失去了力量，根本不能控制它們。」

「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你雖然失去了記憶，可是它們的靈魂中都有我的精神印記，你可以召喚他們！你不是擔心我與你不是一個人嗎？它們可不會認人，只會認精神印記！」

「此去少林，可能會有危險存在。你要小心一個渾身火紅，隨行帶著一隻紅色蝙蝠的男人，他就是經王，將會是你少林之行最大的威脅！達摩之淚就隱藏在少林寺的木人巷中。只是這次過去，你不但要找到達摩之淚解毒，更是要領悟木人巷中的少林第一武學－－元極摩訶無量招意與精髓！」

「我知道了！我的記憶全失，那麼在此之前，我可曾有過喜歡的人？如果我現在喜歡某個人，你是否會喜歡？」夜凡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如果自己恢復了記憶，該如何面對白情？

讓夜凡意外的是，龍凡許久沒有說話。好半晌才傳來龍凡的話：「我只是擁有記憶，卻並不擁有情感，你喜歡誰都可以。只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夜凡正想再問的時候，忽然感到眼前一黑，無邊的黑暗四面八方吞噬了夜凡眼前的光明。「不要啊！」夜凡猛地喊了出來，耳中也聽見了自己的聲音，眼前依舊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夜凡的手，他才覺自己渾身是汗，眼前的黑暗讓他不由自主握住了那雙溫暖的手，好象只有通過這雙溫暖的手他才可以肯定自己的存在。

「龍凡，你終於醒了，你怎麼了？」身邊傳來一女子的聲音，這聲音夜凡聽起來總感覺好象曾經聽到過，語聲滿含擔心。

只是夜凡心中一驚，連忙送開了女子的手，道：「你是誰？你認識以前的我？這裡是哪裡？」

女子低聲道：「你已經忘記了我嗎？我知道是我害的你失去了雙眼，無論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怪你的。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你遭受橫禍。對不起！」女子說著低聲哭了出來，彷彿十分悲傷內疚。

難道這個女子就是雪緣嗎？只有雪緣才會如此說話，要不是因為她，夜凡只怕早就逃出去了。

夜凡根本不知道這個女子是誰，只是見女子喊自己為龍凡，那麼也就是說她認識以前的自己。只是自己現在失去了記憶，根本不知道她是誰。不過也知道身邊的女子並不是白情，若是白情，只會喊自己為夜凡，而不會喊自己龍凡的。

只是任夜凡如何想，他也不么半點記憶。只是女子對他道歉，他總感到十分怪異，當下道：「我不是龍凡，我叫夜凡。我的眼睛也與你無關，挖去我雙眼的人，他們都已經死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救了我嗎？我記得一個人在山林中轉了很久，只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下山的路，多謝姑娘了。」

她已經知道夜凡在山林中轉了兩天兩夜！對一個失去眼睛，看不見身邊任何東西的人來說，一個人在黑暗中尋找路的感覺，她無法體會。可是她知道他、夜凡心中十分痛苦，也許還帶著絕望，連大神官吸他的血也沒有任何反應。

只是無論如何，她想彌補自己的過錯。看著曾經思念的男子現在就在身邊，卻完全不記得自己，這本已經令她傷心欲絕了。在知道自己無意中害得他失去了雙眼，她的心中更加痛苦！如果可以，她寧願犧牲自己的眼睛，只要能讓他重新看到光明！

她寧願夜凡罵她，打她，也不想聽見夜凡口中形同陌路的話！她決定讓夜凡想起那天的事情，當下說道：「這裡是個極為安全的地方，你可以在這裡安心修養。只是在此之前，你可曾記得在你失去眼睛之前，曾經遇到過一個以白綾封你穴道的女子？」

「在我失去眼睛之前，白綾？女子？」夜凡喃喃道，他猛地想起自己就要逃出那些愚昧村民的魔掌之時，忽然被一武功奇高的女子以白綾束縛，並封了全身穴道。也就是那個女子，害得自己重新落入村民手中，之後的兩天里，自己受盡各種折磨，最後，自己的眼睛被那些村民挖去。

夜凡慢慢的點了點頭道：「我記得你的聲音，你就是封我穴道的那個女子？」

女子見夜凡沒有任何反應，心中更是悲傷道：「你難道你不恨我嗎？如果不是我多管閑事，也許你就不會失去眼睛了。是我害得你失去了眼睛，你為什麼不恨我？」

夜凡對這個直接導致自己失去雙眼的女子並不仇恨。他的眼睛並不是這女子挖去的，是那些愚昧的村民。而且他曾經在白情口中知道這個女子真正的身份就是搜神宮主人神的養女，名喚神姬。五年前曾在樂山大洪水中救過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