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2
朦朧間,好像聽到有人呻吟的聲音,曲靜書睜開眼睛,有一會兒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直到剛才吵醒她的呻吟聲再次傳入耳畔,她揉了揉眼睛,沒有焦點的視線落到床上時,模糊的眼睛倏地一亮。
她站起身,走到床邊一看。
她嚇了一跳,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際,滾燙的溫度證實他發著高燒。
怎麼辦?她只是想教訓一下這男人,可沒想過讓他死掉的,如果他真的在這裡死掉的話,她會很麻煩的。
猶豫了下,她立即撥通秦柏的電話,將塔隆的情況告訴了他,卻跳過他為什麼會患病的原因。
秦柏一聽到塔隆的情況,立即吩咐她好好看著他,同時讓相熟的醫生趕到酒店。
趕在其他人來到前,她已經換上衣服,要不要幫塔隆穿上衣服,猶豫了下,她決定只用棉被幫他蓋住身體就好,否則,讓她怎麼解釋,強壯如牛的他,竟然會發高燒?
可能有人通知酒店的人,幾分鐘后,酒店就派人來探聽情況,沒多久,秦柏的醫生跟隆的保鏢們也到了。
醫生幫依舊昏迷不醒的塔隆打了退燒針,卻沒有把他送到醫院,只是吩咐叫人好好照顧他就行。
由始至終都沒有人問過塔隆為何會犯病,就算他本人醒來后,知道自己居然犯病,也沒有懷疑,更暗示所有人,不能將自己生病的事傳出來。
塔隆會這樣做,毫無疑問是因為面子問題。自己跟一個女人開房,那女的沒事,自己倒很沒面子地發起高燒來,說出去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原本,還擔心那塔隆食髓知味,經過昨晚還會糾纏自己,沒想到經過這一病,他對她是退避三舍了。對此,曲靜書簡直是求之不得。
擺平了塔隆,在南風易離開的第二天,她也跟著離開泰國。
之後,她遵守自己的承諾,跟南風易在拉斯唯加斯秘密結婚。擔心被人發現他們結婚的事,登記后,兩人沒一起回國,他先飛往英國,而她則獨自回國。
***
馬不停蹄地從機場趕回家,本想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卻被張勁陽一通電話叫到公司坐鎮,他則有急事要到美國處理。
做了一天苦工,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沒多久,蔣心如就來竄門了。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喝著提神的濃茶,曲靜書示意蔣心如幫自己按幾下肩膀,對方卻只是定定地望著她。
「禮物呢?」蔣心如伸手到她面前,沒禮物物話,別想她當免費按摩師。
曲靜書沒好氣地翻了下白眼,沒見地之么不客氣開口向人家要禮物的,不過,還是道:「在行李箱里,我都沒空拿出來,幫我按幾下,我就送你一份大禮。」
聞言,蔣心如便屁顛屁顛地走過來,幫她捶著肩膀,望著她光滑的肌膚,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道。
「怎麼幾天沒見,你的皮膚變得這麼有光澤,你到泰國整容了?」
「有嗎?」曲靜書一聽她的話,臉上的疲倦頓時少了幾分,伸手撫摸上臉頰,「好像真的光滑多了。」
「坦白交待,你是吃了什麼特效藥,還是試了什麼新的美容產品?」蔣心如審問道。
「哪有。」在泰國那幾天,每天不是陪曲婉儀,就是陪秦柏到處應酬,哪有美國時間去美容院。
朝蔣心如勾了勾手指頭,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耳朵湊過來,我告訴你。」
蔣心如將頭湊近她,卻聽到她說:「秘密。」呆了呆,才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
「其實,這並不難。」怕她惱羞成怒,曲靜書還是揭曉答案,「只要你有愛情滋潤的話,皮膚也會變得像我這般光滑,有光澤。」
聞言,蔣心如盯著她瞧,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
「也許是這樣沒錯。我看一些女同事,她們跟男朋友處於蜜月期時,的確皮膚是變漂亮了。咦,這麼說來,你在泰國有艷遇了?對方是什麼人,說來聽聽,不會是人妖吧?」
「你才人妖,你全家是人妖。」曲靜書睨了她一眼。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她剛好坐在座機旁邊,隨手就拿起電話,「你好,請問找誰?」
「大姐?我是陳浩然。」
「是你呀,有什麼事嗎?」她邊講著電話,邊讓蔣心如幫自己倒杯茶來。
「大事不好了,剛才我回警察局才知道,季游被放了出來。」
「什麼!季游被放出來了!」曲靜書臉色一變,「怎麼可能?」
「聽說,本來指證她的人證全部改口供了,而且,那幾個人指證說,整件事是你搞出來的,上頭很重視這次的案件,連我都不準參與其中,還有,我的同事應該很快就到你家找你問話,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發生什麼事了?」見她聽完這個電話后,臉色大變,蔣心如很擔心。
曲靜書沒時間跟她解釋,立即撥通幾個電話,通知律師,還有將事情告訴張勁陽。
不過,張勁陽現在人在美國,沒辦法立即趕回來,就讓她打電話找駱百齊。
警察來得很快,她才把事情告訴駱百齊,還沒來得及商量出結果來,警察已經上門來請她到警察局協助調查了。
「靜靜。」見她被警察帶走,蔣心如有預感,她這一走,想再回來恐怕不容易了。
「幫我聯絡秦風,他會知道該怎麼處理的。」
儘管心裡一片混亂,曲靜書還是強自鎮定地吩咐她要注意的事項。之後,就跟那幾個警察離開了。
「到底是不是你自編自導自演那場槍殺案,然後嫁禍季游?」
「不是,我說過很多次,我是無辜的,季游才是幕後主使者,現在你們放了有罪的人,卻抓住我這個受害者,這就是你們的辦案方式?」
在強光照射下,曲靜書連抬手遮擋下光線的力氣也沒有,只好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重重不知說了多少回的答覆。
從被帶回來,她就一直被困在這個房間,警員車輪大戰式的審訊著她,她不知道不知多久,可能是幾個小時,也可能是一天一夜吧。
「別在這裡顧左右而言他,你最好坦白交待犯罪事實,別再玩花樣,浪費大家的時間。」
「我想去廁所,我很不舒服,肚子好痛。」
開始時,她沒想到他們那邊杯,故意讓她喝了兩杯水,之後,她想上廁所,卻一直不肯讓她去,任她怎麼要求都不為所動。
「要上廁所可以,你就在口供上簽字,就可以去廁所了,否則,你就在這裡就地解決吧。」不知是誰如此說道。
曲靜書原本閉上的眼睛,在聽到這句話后,緩緩地睜開眼睛,無焦點的視線,在對上說這句話的那人雙眼時,目光倏地變得銳利,透著的寒意彷彿想要將對方冷死。
「你這是什麼眼神!」那人先是一怔,繼而有種被冒犯的感覺,不由喝道。
再次閉上眼睛,不再開口,用力咬緊牙關,暗自發誓,今天她所受的屈辱,將來一定要十倍奉還給季游!
原本蒼白的臉容,漸變得朝紅起來,她感覺到自己忍不下去了,可能真的會在這裡就地解決需要了。
就在她差點棄械投降時,房門猛地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沒多久,耳邊響起一把熟悉的聲音。
「小姐,你沒事吧,我來遲了。」
她費力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間出現了秦風的臉孔。
當看到他的臉瞬間,淚水不受控地自眼角滑落,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大聲說:「帶我去廁所。」
她以為自己說得很大聲,實際上她的聲音纖弱如蚊子般,秦風根本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你說什麼?」
「帶我去廁所。」她無力地瞪了他一眼,又重複了遍,但她的聲音實在太小聲,他還是聽不清楚。
「她是說想上廁所。」跟在陳浩然身後進來的蔣心如道。
秦風愣了愣,這才一把抱起虛弱的曲靜書走向洗手間。
在陳浩然的護送下,一行人回到家。
喝了蔣心如準備的營養劑,曲靜書的臉色總算不再像在警察局那般難看,總算有點人色了。
「這回,幸好有陳先生在,否則,我們都不能這麼快把小姐你保釋出來。」秦風道。
曲靜書依在沙發靠墊上,有些慮弱地對陳浩然道謝,又問起他查到什麼。
「因為我跟你的關係,上面不准我再碰這案件,不過,我跟一個師弟打探過,他說你這次被抓去審訊是上面某高官的意思。這回如果不是駱先生插手,單憑我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把你救出來的。」陳浩然神色複雜地道。
「不過,現在最棘手的是,那幾個人證的口哄對你很不利,而且我聽說審訊你的法官,好像也是他們的人,所以。。。。。。」
聽到這裡,大家靜默一片,半晌后,還是曲靜書打破沉默道:「無論如何,這次還是多謝你的幫忙,我會跟律師再研究下案情,看還有沒有補救的方法。」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含冤莫白的,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洗脫嫌疑。」
又安撫了她幾句,陳浩然就告別他們,回警察去了。
在陳浩然離開后,曲靜書先是打了通電話給駱百齊,感激他伸出援手,然後,才由蔣心如扶著上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