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書香
「你這女人怎麼牙尖嘴利的。……www.……」李悠然板著臉道，「你是朕的妃子，遲早都會有那一天，莫非你想再逃一次？」
輕舞滿臉嫌棄的模樣，「要是皇上嫌德妃一個女人不夠，宮中還有這麼多的宮女。就是每晚臨幸一個，也夠用好幾年的。」
李悠然抽了抽嘴角，「你以為朕是種馬嗎？」
「難道不是？」輕舞斜睨著他，「誰知道在我臣妾腦子不好的時候，皇上有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以前的顧輕舞太過單純，說不定之前的落水是有人刻意為之也不一定。
李悠然上下打量著顧輕舞，狡黠一笑，「對賢妃的話，朕可沒那麼迫不及待！」
輕舞白他一眼，「這樣最好，省的說臣妾不配合。」
李悠然和輕舞的大哥顧天雲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至於有些痴傻的輕舞，他只當成需要關懷的妹妹看待，就算嫁與他為妃也一樣。
後來輕舞落水，腦子清明后，他才意識到她不再是單純的妹妹，所以才想著跟她圓房，這樣起碼給了顧家一個交代。
而在這之前，李悠然和她做過一個約定。人前必須配合他保持疏離，人後怎樣插科打諢都沒關係。輕舞雖然不明白他此番的用意，但想來應該是顧忌德妃，怕她心裡不好受。
「你說你前後變化怎麼就這麼大呢。」李悠然伸手彈去落在她頭頂的雪花，「以前那個天真的輕舞去哪兒了？」
輕舞愣了愣，他看似對所有東西都不屑一顧，實則卻是極為謹慎的一個人，莫不是他看出了什麼！
「我……」輕舞吞吞吐吐的道，「你就當顧輕舞突然間成熟了不行啊！」
「呵呵。」李悠然溫暖一笑，視線朝她的胸部掃去，「確實是成熟了不少，就是不知手感怎麼樣。」
「看哪兒呢？」輕舞狠狠瞪他一眼，拉過披風擋住胸前的隆起，「大白天的亂髮情。」
李悠然摸了摸鼻頭，「那地方不就是給男人看的么……」眼見悠然越來越憤怒的小眼神，他釋然一笑，「好了好了，不逗你玩兒了。說正事兒吧，賢妃怎麼走到這兒來了？」
從太后的太和殿回雲瀾殿，是不經過宮后苑的。輕舞這是繞了一個大圈子才來的這裡。
「想找皇上要幾本書看。」見李悠然不再胡說，輕舞隨意答道。
「想看什麼？」李悠然抬腳朝一旁的軒榮殿行去，示意她跟上。
「隨便什麼都行，只要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就成。」大雪初融，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很是愜意。這個時節，曬著太陽，品一杯清茶，再從書中領略各地的風土人情，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進入朱漆的大門，是一排排錯落有致的書架。靠近窗邊，是紅木的長案，整齊的擺放著文房四寶，旁邊是一臂高的奏摺。離長案不遠的地方，是一個軟榻，軟榻邊放著矮几，上面擺滿了茶水和糕點。
褪下長長的披風，李悠然在長案前坐下，偏過頭看著雀躍的輕舞，「翻閱書籍時動靜不要太大，累了可以在軟榻上歇息。」
輕舞扁扁嘴，「知道了。」
從這個方向看去，只能瞧見他挺直的背影，墨玉般的髮絲從肩頭垂下。這樣看去，這個男人還是極好看的。輕舞吐了吐舌頭，轉身徜徉在書架間。
殿外的寒冷在這裡消失不見，燒得正旺的炭火讓整個大殿暖暖的。此間，飛過窗外的鳥雀似是怕驚擾了這安靜的一幕，趕緊撲騰著翅膀離開……
夕陽西斜，狹長的樹影透過窗戶灑進室內，李悠然放下硃筆，轉身尋找那抹嬌弱的身影。
「咦。」他暗自吃驚，難道顧輕舞已經走了。
椅子挪動的聲音在大殿中顯得格外空曠，沉穩的腳步聲響起。待看見靠著書架酣睡的人兒時，李悠然啞然失笑。乏了不知道去軟榻上睡么？
光影穿過書架間的縫隙，打在她鼻尖上，惹了一室跳動的塵埃。李悠然蹲下身子，打量放在一旁的書籍。
她居然愛看這個？輕輕翻了幾頁，全是講解歷史軍事的。是因為顧老將軍身亡戰場的緣故么。
似乎夢見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輕舞眉頭緊皺。李悠然愣了愣，伸出手搖醒坐在地上的人兒，「顧輕舞，該走了！」
「啊……不要……」輕舞伸出手打掉他的手，嬌嗔道，「我再睡會兒。」
李悠然頓住，拿地上撒嬌耍賴的女子沒有辦法。
就在他糾結不已的時候，眼前的女子突地睜開雙眼，似乎看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趕緊從地上跳起來，「皇上，我……臣妾……哎喲……」
不待站穩，顧輕舞便覺得雙腿發麻，轉眼又要跌回地上。
李悠然眼疾手快，一隻手環抱在她腰間，磁性的嗓音響起，「小心！」
輕舞愣住，趕緊縮回抱在他腰間的雙手，掙扎著從他臂彎中直起身體，支支吾吾的道，「那個……謝謝！」
李悠然笑嘻嘻的看著她，「這麼急切的想投懷送抱？」
輕舞瞪著他，「想要投懷送抱找德妃去。」
「你這女人真是不解風情。」李悠然喃喃說道，但聽在輕舞耳中卻似乎是在說她粗暴。
「德妃溫香軟玉，抱她去。」輕舞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拿起地上的書本，「這些書臣妾帶走了，改日還回來。」
「隨意。」李悠然並不在意，抬腳向殿外走去，「不用擔心天雲，雖是第一次上戰場，但他足智多謀，能夠應付。」
輕舞暗自誹腹，這是在安慰她嗎？
走出殿外，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小兮見狀，趕緊替她圍上披風。
「娘娘，德妃來了。」
輕舞抬頭，果真見不遠處的古柏下有一道人影。
「她什麼時候來的？」見李悠然朝那道人影走去，輕舞並不介意。
「申時剛過就來了。」小兮輕身答道，「娘娘，您一直對后位漠不關心，德妃可是盯得緊呢，生怕您搶了她的位置。」
「隨她怎麼想。」對於後宮之主，她根本提不起半分興趣。至於德妃，深得寵愛，自然是渴望得到更高的地位。
「妹妹真是好興緻！」不待小兮回答，德妃緩緩上前，帶著冷意的聲音在整個園中顯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