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父愛如山
「沒這回事.你要是有力氣就再吃點東西.別問東問西的了.現在的年輕人誰不是在婚前談上好幾個.婚後都是AA制.得過且過.不能過就分啊.這年頭誰離了誰不能過啊.」胡悅寧嘴上說的很是淡然.
秦力卻是嘆了口氣：「就你那死性子我還不知道.你要是不喜歡他.你能跟他磨嘰那麼長時間.」
胡悅寧強辯道：「沒有磨嘰.誰磨嘰了.你別聽人家胡說.」這個人家想也知道就是那位姨媽王屹了.妹妹欣寧應該不會也沒有機會在老爺子跟前說什麼.
秦力慢慢說道：「你也不小了.要不是前面走了彎路.這就是再來幾個孩子也都好大了.」
胡悅寧不想糾纏這個問題：「難道我現在七老八十了嗎.怎麼老是說這個.不說了行不行.」其實到不是說她嫌秦力嘮叨的煩.而是一說到孩子的話題.她不禁不住會想到那兩個沒有機會出世的寶寶.心裡悶的慌.
秦力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婚姻上面.我自己也是一個失敗者.但是我是一個男人.畢竟也比你多活了這麼多年.我有一個忠告.你聽聽就行了.沒有強迫你的意思.」
胡悅寧指了指點滴瓶子說道：「快要換藥水了.按哪個按鈕啊.」
胡寧站起來看了一下答道：「這個葯滴得慢.還要一會兒才能滴完的.」
秦力閉上眼睛說道：「悅寧啊.說到底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胡悅寧也嘆了口氣：「老爺子.你別瞎想.沒有這回事.你說吧.我聽著.」
秦力睜開眼.看了看胡悅寧.見她的臉上沒有什麼不耐煩的樣子.這才說道：「女孩子大了總要嫁人.尋個男人做下半輩子的依靠的.不為別的.哪怕是圖個伴兒.可是.這人啊總是看不見前面的路.你媽跟了我就吃了不少的苦.那是因為我的性格不穩妥.我的心很大.有yuwang.你找丈夫.你就要看.看他的性格是不是穩重.錢財之類的倒在次要.你自己也不是沒有嫁妝.那你就得看他的品行怎麼樣.對於那個姓元的.我不聽王屹的也不聽你媽的.我也沒有意見給你.你自己看著辦.你覺得舒服就行了.居家過日子圖的就是一個穩.你一晃眼也快三十了.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三十年.過日子就怕波折.」
胡悅寧應道：「嗯.我心裡有數.知道了.」
秦力又道：「至於王屹.我覺得她人挺好的.你往後就是一直跟著那個姓元的小子.她也會護著你的.」
秦力的語氣跟交代後事沒有什麼區別.胡悅寧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猛地站了起來：「你再說我就翻臉了.」
秦力又嘆了口氣：「好好好.我不說了.悅寧.你肚子餓不餓.讓你媽給你買吃的去.」
胡悅寧這才緩和下來.答道：「你喝粥我也喝粥.不用麻煩了.」
胡寧說道：「你這孩子.這個時候還使性子.別說胡話了.我這就去給你下碗刀削麵來.這兒有一家晉陽刀削麵不錯.你看著藥水.快沒了的時候就按這個按鈕.老秦你也別說話了.閉著眼睛養養神吧.悅寧回來了.可以陪著你的日子長著呢.不急在這會功夫里說話.」
秦力點點頭.說道：「嗯.先幫我把床搖下來.我睡會兒.」
胡寧依言替秦力搖下病床.胡悅寧說道：「我現在肚子還不餓.媽.你坐下歇會兒.」
秦力很快就睡著了.
胡悅寧瞅瞅了確定秦力睡著之後.這才靠到胡寧耳邊小聲問道：「媽.醫生怎麼說.」
胡寧答道：「半年左右.運氣好的話就是一年.」
胡悅寧的心口酸澀苦悶.鼻水眼淚洶湧狂奔.胡寧連忙抽出面紙按到胡悅寧的臉上.胡悅寧一下伏到胡寧的肩膀上.胡寧顫抖著抱住胡悅寧.
胡悅寧一口一口的往下咽苦水.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吃過晚飯.胡悅寧就去賓館退了房.當她背著兩隻大包重新出現在病房裡面的時候.秦力苦笑道：「不是讓你回去睡的.怎麼又跑過來了.這裡沒地方讓你睡啊.」
胡悅寧的答案很簡潔：「沒事兒.我跟我媽擠一擠.」
秦力說道：「這裡只有一張陪護的小床.你們兩個人哪裡好睡的.」
胡悅寧答道：「老爺子.這個你就不要煩神了.媽.咱倆擠一擠.要不你去外面住賓館.我住這兒.」
胡寧接過胡悅寧手上的大包：「我們倆個都不胖.擠一擠沒事兒.」
秦力不悅的說道：「阿寧.怎麼你也跟著胡鬧.悅寧她明天早上不要上班的啊.」
胡悅寧聽了倒是想起來了.趕緊掏出手機：「你不提我還真忘了.」
胡悅寧直接撥通了COCO的手機：「COCO.你先聽我說.我家裡有事兒.現在沒辦法去VG上班.先和你說一下.具體情況等過過我看有時間再和你說.你先幫我和畫樓姐打個招呼.對.對.明天我就不去了……嗯.成……那不好意思啊……哎呀.反正就是謝謝你了.嗯.嗯.好的.再見.」
秦力嘆了口氣：「悅寧.你這不是在瞎胡鬧嘛.不工作怎麼行.」
胡悅寧嬉皮笑臉的說道：「我這不是有你給我的家底了嘛.不工作也能過.還好小時候你沒給我.不然我肯定不去上學了.到現在啊肯定大字不識一個.」
秦力氣得瞪了胡悅寧一眼.胡悅寧立即躲到一邊：「老媽.老爺子他想打我.」
秦力嘆道：「從來慈母多敗兒.一點兒也沒錯.」
胡寧正在替胡悅寧歸置衣服和洗漱用具.她頭也沒抬的說道：「這個大丫頭可是你自己一手教育起來的.我不能貪這個功.」
秦力爬坐起來：「都讓開.我要上廁所.」
胡悅寧一聽連忙跑過去要扶秦力.秦力笑道：「哪就這麼嬌貴了.我自己能走.你讓開點.在這反到礙事.」
秦力此時已經很消瘦了.手臂上的皮膚都鬆鬆的搭在骨架上.胡悅寧只覺心裡一酸.她輕輕的扶著秦力的手臂說道：「我就愛吊你的膀子不行啊.老爺子你可不能這麼小氣八拉的.」
秦力走路已經有點打顫了.進了衛生間的門之後秦力才嘆了口氣說道：「阿寧你真的還是假的.你過來扶我.」
胡寧正在衛生間里替胡悅寧掛毛巾.她扭頭看了秦力一眼：「你這不是有大丫頭伺候著你嘛.」
胡悅寧一手扶著秦力一手掀起馬桶蓋子：「對了.你是小的還是大的啊.」
胡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是我來吧.悅寧啊.你先出去.你爸他這是不好意思呢.」
胡悅寧一個愣神之間就被老媽胡寧給笑著推了出去.胡悅寧很是惱火.她對著衛生間的門吼道：「老爺子.敢情我不是你親生女兒啊.死腦筋.你最重男輕女了.老八股.」
衛生間里的兩個人也不理她.胡悅寧氣呼呼等在門口.
胡寧扶著秦力出來的時候胡悅寧連忙去扶秦力的另一邊.胡寧忍著笑說道：「行了行了.悅寧啊.這裡有我一個人陪著他就好了.你先進去沖個澡.等下換我.」
胡悅寧答道：「老爺子還沒洗呢.還是讓他先洗洗吧.洗過澡人也舒服點.」
秦力坐到床上喘了口氣：「我整天睡著不動也沒淌汗.明天洗吧.」
胡悅寧問老媽：「媽.那個醫生有沒有關照洗澡的事情.有沒有什麼忌諱的.」
胡寧答道：「洗澡有什麼不行的.都三天沒洗了.正好悅寧你在這兒也能搭把手.老秦啊.穿著短褲坐著.我們倆給你洗.」
秦力想著怕麻煩還想拒絕.胡悅寧已經搬了張小凳子就跑進衛生間了：「快點洗吧.沒人偷看你.別磨嘰了.」
秦力架不住母女兩人的熱情.只得同意.不過擦了把澡.人到底是要舒服點.
幫秦力洗好澡之後.胡寧接著洗.胡寧很快速的衝過澡之後對胡悅寧說：「悅寧你快去沖把澡吧.身上衣服都濕的.小心一會待得感冒.今天的風還是挺大的.」
胡悅寧倒是滿不在乎：「沒事兒.我身體好著呢.」
洗頭髮的時候.胡悅寧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你再來電話.我就打你哦.打你哦.打你哦……」這個鈴聲是元卿的號碼專用的鈴聲.胡悅寧一聽就急了.她連忙抓過毛巾擦了眼睛然後撲到衛生間門口大喊道：「你們別接啊.等下我回過去就行了.」
秦力卻是示意胡寧把胡悅寧的手機拿過來.秦力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元卿.就是咱們的那個便宜大女婿.」
胡寧把頭湊過來看了下：「嗯.就是他.」其實她對元卿的印象是在人身上.姓名什麼的倒不是記得很清.不過「元」這個姓很少見.錯不了.
秦力聽了她的肯定.便直接按了接聽鍵：「喂.你找哪位.」
電話那頭的元卿突然聽到一個男低音.當下就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被秦力給問愣住了：「我找胡悅寧.請問您又是哪位.」
秦力慢條斯理地答道：「哦.找悅寧啊.她正在洗澡.你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