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神秘的一男一女
序章神秘的一男一女
空蕩蕩的寢室,陰冷的寢室,佩佩的那張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窗前的寫字檯上,放著她那本寒假以來一直不停書寫著的筆記本,還有一支沒有來得及蓋上筆蓋的鋼筆。
今天是大年初七,從初三時打她的電話就一直無法接通,於是初五那天我就匆匆離開了家趕回學校。走進寢室,裡面空無一人,佩佩沒有在裡面,而我卻看到了她留在書桌上的那本筆記本。
筆記本是翻開著的,已經快寫到了最後的一頁,看來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她一直每天坐在這裡,記錄著上個學期所發生的一點一滴。
看到她最後一頁所記載的內容時,我才知道,我那不祥的預感成真了。佩佩最後呆在寢室里的時候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在去趕赴了12點的死亡之約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死亡之約,她將那個標題寫成了「死亡之約」,明知那一去是凶多吉少,可是為什麼還要去赴約啊。看著寢室下她留下的那些東西,我的淚水不禁奪眶而出。
那個神秘的男子怎麼會這樣?佩佩在那口井邊到底遭遇了什麼?我當時什麼都沒想立刻衝出了寢室,跑進了第四校區的那片樹林,跑到了那口井邊,希望能夠在那裡找到佩佩留下的任何蛛絲馬跡,可是卻一無所獲。佩佩曾經夢到自己被另一個自己推下了井,我歇斯底里般地跑到了井口朝下望去,雖然我明知那就是一口早已枯掉了的井,可是還是忍不住那樣去做,但是井裡卻什麼都沒有。
從那個神秘的男子給佩佩那五本日記,一直到發了條「死亡之約」的簡訊給她,難道這一切都是他事先設計好的陷阱?從一開始他就想致佩佩於死地?可是他的動機是什麼,又為什麼要這麼煞費苦心呢?就如同佩佩在最後的那一頁所寫的那樣,按照正常的邏輯來推測,他沒有必要這樣大費周折。
陳一銘,我首先想到的是陳一銘,於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給他打去了電話。佩佩最後曾在她的記錄中提到過,陳一銘的手機當時正處於暫時無法接通的狀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也因為在做外圍的調查而遇到了什麼不測,不過幸運的是,我撥通了他的電話。
下午的時候,他來到的學校,讓我帶著他到了那口井邊。畢竟是專業的刑偵人員,很快他就發現了佩佩留下的一些腳印,在離那口井不遠處的樹林里,他揀到了一個煙頭,然後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了起來,放進了他的口袋裡。另外他還說,在發現煙頭的附近他一共發現了三個不同的腳印,一雙應該是佩佩留下的,另外一雙則一個女式高根鞋留下的,還有一雙是一個男人的腳印。
原來佩佩當天晚上所見到的,不僅僅是那個給他日記的神秘男子,另外還有個女人,那個女人又會是誰呢?
陳一銘曾試圖順著這些腳印去追蹤,但是最後還是失敗了,因為發現煙頭的地方是在林地中,地上的積雪讓那些腳印留了下來,而那些足跡很快就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消失了。因為從除夕夜的12點到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天,大部分的積雪都已經融化,即便是在林地中殘留下來的那些積雪也不多,能夠找發現這一點點痕迹已經是非常幸運了。但是鵝卵石鋪成的那條小路就不同了,上面的積雪基本都已經融化。
我不知道陳一銘是如何發現這些腳印的,為什麼先前我也查看過卻沒有能看出來。後來他才告訴我,那天晚上是10點左右開始下雪,下得很大,在樹林中的話,只需要1個多小時就能起積雪,只是不會很厚,人站在上面后,自身的重量會將那些鬆軟的雪踩硬,變成半雪半冰的狀態,並且在泥土上也會留下很淡的痕迹。之後飄下的雪雖然能將腳印慢慢遮掩,但是卻改不了覆蓋在它下面那一層被踩踏過的雪的狀態,當雪開始融化的時候,那些鬆軟的部分會先變成水,而被踩踏過的那些積雪因為密度增加的緣故,會融化得相對較慢,在這樣的保護之下,風沙就很難將留在泥土上的痕迹遮掩。而高根鞋留下的痕迹是最容易發現的,因為接觸面下,同等質量下壓強就會增加,留下一個洞,而雪下面的泥土上就呈現出一個點。
但是有一點讓陳一銘感到奇怪的就是,鵝卵石小路上仍然有些地方還有零碎的積雪,而通往停屍房的那條岔道上,積雪依然很多,就和林地里的狀況很像。為什麼同樣的路面上,積雪融化的情況卻不一樣呢。如果說是光照的緣故,有些和停屍房那條岔路上光照強度基本應該相同的鵝卵石路面上,積雪也明顯比那少得多;如果說因為人走過的緣故,這個時候的校園裡,應該根本就沒什麼人才對。
陳一銘分別抓了一點通往停屍房那條岔道上的雪和其他路段上殘留的積雪放在嘴裡嘗了一下,然後告訴我那一難一女具備很強的反偵察意識,在他們經過的地方,都撒上了工業鹽,這種東西能夠加速積雪的融化。但是為什麼在林地中他們經過的地方沒有被撒上這種鹽,陳一銘也想不通,唯一的解釋只能是也許所帶並不多。
一男一女,這樣的結果讓我忽然想起了上個學期出現在「鐘樓」外那神秘的一男一女,於是不覺更加為佩佩的下落揪心起來。
「這些事我會想辦法弄清的,如果佩佩那天晚上收到的那條簡訊,真是那個給她五本日記的人發來的,我想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也許是被帶他們帶進了那條傳說中的陰陽路,到了那個神秘的紅磚房的所在地。所以我想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最好不要去追查,就按照她所說的,幫她完成那兩件事。畢竟,你們和她,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我很奇怪陳一銘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任由我怎麼追問,他也不告訴我原因,只是在臨走之際丟下了這樣一句話:「如果佩佩能活著從那裡出來,我想這個原因最好由她自己來告訴你們。」
夜,靜得可怕,寢室也更加陰冷,這麼多年以後,學院依然不在放假的時候供應暖氣,我真不知道這三個星期佩佩是怎麼度過的?在與陳一銘分開后,我分別給凌舞楓還有柳絮打了電話,她們會在3到5天後趕到,很快也又要開學了。好吧,這段時間就讓我先幫佩佩完成第一個心愿,幫她寫完那之後的故事吧。至於高博,不知道是否還能再見到他了。嗯,就從我的「失蹤」說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