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配煉藥液

噗通！

曹淵狼狽不堪滾落在地上，胸口像是被巨石砸中，火辣辣的疼。

他駭然望向曹歡，喃喃道：「怎麼可能！真武三重竟然會敗在煉體四重武者手上！」

凌詩韻和小芸險些驚掉了下巴，難以置信看著若無其事的曹歡，一臉茫然。

曹淵可是真武三重啊！可他竟連曹歡一招都抵擋不住！

太不可思議了！

二女雖然不是武者，可畢竟在曹家長大，耳濡目染下對武者並不陌生。

真武三重擁有三頭巨象之力，以曹家絕學虎形散手施展出來，就算一座小山包也能轟平了。

君不見曹淵甫一突破，就拉枯摧朽拍飛了蕭少陽。

那可是真正的血脈武者啊，比曹家還要高一階的血脈。

加上鶴形雙殺，蕭少陽雖然是真武一重武者，但任何人都無法否認他的戰力絲毫不遜於真武二重。

正是如此，曹淵才會暗中發憷。

可即便蕭少陽戰力強大，當曹淵臨陣突破后，就立刻被輕而易舉的打敗。

真武境每一重之間相差一象之力，一象之力代表什麼？代表著萬斤巨力！

如此之大的差距，除非蕭少陽擁有更高品階的戰技，否則想要逆轉劣勢無異於痴人說夢。

這就是階位帶來的差距！

僅僅只是相差一階，便是天與地的差別。

煉體四重的曹歡距離真武三重有多遠？

雖然他戰勝了煉體巔峰的曹虎，但在這之前凌詩韻打死也不相信他能勝過曹淵。

偏偏的，出手便是三象巨力的曹淵竟然連他一招都擋不下！

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

身旁的小芸在揉眼睛，口中不停嘀咕著：「我看錯了？淵少爺怎麼可能被曹歡擊敗了！」

再看曹歡，已是坐在石桌旁，愜意的喝茶……

凌詩韻無奈的嘆了口氣，思緒複雜。

「你的力量並不大，可我為何連一招都擋不住？」

曹淵畢竟是真武境武者，肉身早已淬鍊的堅若金剛，胸口雖然還有些疼，但已不礙事。

他沮喪不已，神情中頗有幾分不服氣。

「力量代表實力，但不是絕對！」

曹歡翻了個白眼，他看出曹淵眼中的不甘，但是那又如何？

真武三重的確強大，可敗了就是敗了！

曹淵死活想不通自己為何會落敗，他努力回想剛才曹歡那隨意的一拂，卻發現即使再來一次自己也無法抵抗。

那一拂看似不起眼，但卻精準無比的擊在他力量最薄弱的地方，讓他有力使不出來。

這種感覺太憋屈了！

曹淵陰著臉沉默不語，他明白曹歡話里的意思。

力量代表實力，可實力並非僅僅是力量！

空有力量而無技巧，只能是蠻力而已。

而空有技巧沒有力量，則像是給七八歲孩子一柄大鎚，掄不起來也傷不到人。

武道說穿了就是力量和技巧的結合，力量是根基，技巧是輔助，二者缺一都談不上真正的武者。

曹歡的意思顯然是在說他空有蠻力，沒有技巧。

曹淵氣憤的是虎形散手乃公認的九品戰技，三大世家中唯一入品戰技，落在曹歡口中卻遭如此貶低！

當真是豈有此理！

他想要據理力爭，但一想到曹歡那隨意一拂展露出的鋒芒，頓時泄了氣。

他這麼一沉默，小院里頓時靜謐。

凌詩韻站在曹歡身後，美眸複雜的看著曹歡削瘦的背影，不知想些什麼。

婢女小芸則心驚膽顫的看著曹淵，生怕這位執事惱羞成怒與曹歡拚命。

「曹歡，小爺今兒可出了大力了，你小子記得欠小爺三萬兩千兩銀子！」

胖子提著大包藥材興沖衝進了院子，便見到這幅微妙的情形，不禁愣了愣：「發生什麼情況？」

他敏銳的看到曹淵胸口衣襟裂開一道口子，再看小芸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臉色頓時變了：「難道姓蕭的雜碎找上門了？」

話還沒說完，他自己就意識到不對之處——曹歡那愜意的模樣，可不像裝出來的。

小芸見胖子一臉困惑，苦笑道：「姓蕭的沒來，不過……」

「胖子，清單上的藥材都湊齊了？」

曹歡笑眯眯的打斷了小芸。

胖子注意力頓時被轉移，傲然笑道：「小爺是什麼人？這點小事還能難的倒我？」

將包裹重重放在曹歡眼前：「喏，湊齊了！」

「好！欠你的銀子，過些日子送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曹歡打開看了一眼，唇角泛起滿意的笑容，招呼一聲提起包裹就走。

胖子也不阻攔：「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

他說的是本體與他一起在半年後前往天元劍宗的事情。

曹歡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牽著凌詩韻走向門外。

曹淵悶悶不樂跟在其後。

正要出門時，胖子在後面討好的笑道：「今日多謝淵執事相助，二十二歲的真武三重，家族中年輕一輩強者無出左右了！」

曹淵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他回過頭惡狠狠瞪了眼胖子，落荒而逃。

「這傢伙吃錯藥了？戰勝蕭少陽，突破真武三重，這可是大喜事，怎麼跟死爹了似得？」

看著曹淵那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樣，胖子一頭霧水。

婢女小芸拉了下他的袖子，低聲在他耳畔將剛才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片刻后，小院里響起吃驚的聲音：「你說什麼？曹淵連曹歡那小子一招都沒擋住？這不可能！」

「親娘咧，你一定是眼花了！」

……

拉風的踏雲獸在路人的矚目中，飛速駛回曹家山莊。

凌詩韻坐在曹歡懷裡，美眸不時望向曹歡，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慮。

沉浸在喜悅中的曹歡絲毫未覺，他恨不得立刻飛回家裡。

一側的曹淵始終沉默，被曹歡一招擊敗，極大打擊了他突破真武三重后爆棚的信心。

「這個變態，究竟修行的什麼功法，怎麼就如此厲害！」

曹淵失魂落魄，沮喪不已，眼看到了山莊入口，仍無法釋懷。

「內務堂曹淵！」

前方突然有人呼喊，曹淵一臉不耐回應：「誰叫小爺？」

話音未落他便看到兩名黑衣執事凶神惡煞的攔在面前。

「擅自動用踏雲獸，隨我們去宗人堂走一趟吧！」

其中一人冷笑道：「曹雲峰見到老子也要恭恭敬敬叫聲哥哥，小傢伙在老子面前稱爺？」

「呃，呃！啊，這……曹歡……」

曹淵看清楚說話那人，頓時全身一哆嗦，語無倫次。

坐在另一頭踏雲獸上的曹歡早已翻身下來，笑眯眯與兩位執事打個招呼，擺手道：「還要多謝淵堂兄捎我們回來，有空到我家裡做客。」

也不等曹淵回應，曹歡施施然領著凌詩韻進了山莊。

你娘的，這個坑哥貨，竟然如此沒義氣！

望著曹歡的背影，曹淵傻眼了。

冷不防一道凜冽的目光注視過來，他縮著脖子：「侄兒曹淵見過雲慶堂伯！動用踏雲獸一事，還請聽侄兒解釋……」

「咦，你不是自稱小爺么？想解釋啊，到內務堂再說吧！」

曹雲慶一臉冷笑，拎著曹淵如拎小雞似得走向內務堂。

曹歡幾乎一路小跑回到家中，跟在身後的凌詩韻氣喘吁吁，俏臉粉紅帶汗。

「少爺……」

剛進院門，凌詩韻便發愁道：「淵少爺被宗人堂執事帶走，不會有事吧？他畢竟是為了我們……」

「放心吧，他老爹曹雲峰可是內務堂副統領，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豈不是成笑話了？」

曹歡腦中全是配煉藥液的藥方，漫不經心的回答著，腳下不停直奔房間。

他壓根就沒擔心過曹淵會被宗人堂怎麼樣。

有內務堂副統領的老爹做靠山，除非他殺了踏雲獸烤肉吃，僅僅只是擅自動用一次，誰會和他認真計較。

內務堂、宗人堂、衛隊是曹家僅次於元老會的家族事務機構，這三大機構統領掌握整個家族的日常運作。

其中尤以負責經濟後勤的內務堂為重，不難想象內務堂副統領是何等的位高權重。

因為一點小事就將內務堂副統領的嫡子往死里整，除非宗人堂的執事們腦殼燒壞了才會這麼干。

當然，內務堂富得流油，宗人堂的執事們抓住這個把柄狠宰一刀在所難免。

不過這與曹歡有何干係？

眼下他唯一要做的便是配煉出『中正化星湯』，以最快的速度提升修為。

唯有如此他才能穿過亂流障海，回到中州大地尋葉楚雪復仇。

葉楚雪身負王階血脈，天資縱橫，曹歡自爆時她就已是先天法相強者。

曹歡甚至懷疑這狠毒女人為了抽取他的白虎法相，刻意壓制了修鍊速度。

上一世的白虎法相併非他獨自修鍊出來的，而是得自於一處秘境。

那尊法相自太古流傳至今，僅僅其所蘊的太古武道精粹就令人發瘋了。

若能將之融入自身法相，一旦踏入王階，所形成的武道意志絕對是恐怖的。

曹歡當初就計劃將白虎法相融入自身。

只是修行白虎真解所需資源太過浩大，想要搶奪資源，卻需要強大的實力。

正是如此，他在踏入先天後沒有熔煉自身法相，而是藉助白虎法相將修為直線提升到先天巔峰。

他拚命搶奪各種天材地寶，好不容易攢夠了衝擊王者境界的本錢。

正打算回頭熔煉法相，一舉突破先天桎梏時，遭遇到葉楚雪的暗算。

如果曹歡當時的計劃成功，踏入王境后，戰力將會直逼大成王者。

中州九大天門掌教也不過是大成王者的實力而已！

不難想象，曹歡對於葉楚雪的恨是何等的刻骨銘心。

更不要提他全心全意付出感情，卻反而遭受如此背叛和耍弄。

他選擇自爆，固然不願被葉楚雪抽走白虎法相，其中也有哀莫大於心死的因素。

「心死的滋味，你怎麼捨得讓我一個人嘗受！」

房門緊閉，曹歡眼中寒光閃耀，拿出搶自於曹虎的九枚寒玉髓，開始配煉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