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孩子是他的 還是他的

接下來的三天，譚鵬都是晚出晚歸，有時候大醉而歸，而韓九美主張個人游，譚鵬熬不過她，只有由她去。

不過回來的時候，看到她滔滔不絕的講述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尤其是半夜，她好像都沒有做噩夢了。

回國的前一天，譚鵬神神秘秘帶她去了法國著名的教堂：巴黎聖母院。

韓九美怎麼沒有想到，這嚴謹肅穆的教堂，讓她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雖然她以前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

進入教堂的內部，無數的垂直線條引人仰望，數十米高的拱頂在幽暗的光線下隱隱約約，閃閃爍爍，加上宗教的遐想，似乎上面就是天堂。

她心裡想著，這裡，可以和上帝對話吧？雙手合十，虔誠閉上了眼睛，站在聖母像前，心中地默默念著，「慈悲而聖潔的聖母，信女虔誠地向您禱告，求您能聽見我的聲音，保佑我的愛人幸福的活著，免去人間一切疾苦，若能得償所願，信女願意用餘生承擔所有苦難。」

譚鵬也靜靜地走到了聖母像前，雙手交握，祈禱狀地閉上了眼眸。

韓九妹重新睜開雙眸，怔怔地看著專註的譚鵬，好奇地問道：「上帝能聽到我們的禱告嗎？」

「能！」他淺笑道，牽著她的手，右手用了一個姿勢，「這裡是和上帝打電話的地方，上帝都是一視同仁的。」

「你禱告了啥？」她好奇的問道。

「你呢？」他笑了笑。

「期待你不能違背誓言，幸福的活著，也讓身邊人幸福。」她坦言道，也在時刻提醒著他，誓言不變，此生不改。

他執著她的手，遞至了自己的唇邊，「奉上我全部的身、心、乃至靈魂，一切的一切，只為此生專心地愛你一人，執你之手，與你偕老。」

她心碎了，啞然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多麼美好的願望，可是在她這裡卻千難萬難......也就在這一刻，她倔強地做了一個決定，她決定不再悲觀，哪怕離開，也要拼凈最後一份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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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國土的感覺真爽，韓九美一下飛機，可是下一秒，就分分鐘有嘔吐的感覺，可是又吐不出來。

自從她決定不再悲觀，為自己的幸福做最後一次拼搏，她就放開肚子吃，也不再睡懶覺了，開始精神抖擻地起來晨練，包括在飛機上，她見東西就吃。

「你怎麼了？」譚鵬遞過來一瓶水，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好像，吃多了。」她吐了吐舌頭，調皮的解釋著。仰頭喝了一口水，感覺舒服多了。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他仍然不放心。雖然她看起來，精氣神好多了，臉色也比先前好多了。終究還是不放心。

「行！去看看。這胃好像真的吃壞了。」這次她欣然答應了。這要吐不吐的滋味太難受了。

他們各懷心事的直奔醫院，譚鵬借口要去為他老爸的病情問問海醫生，其實他想就韓九美的噩夢再次去問問專家的意見。

「最近還做噩夢嗎？」見譚鵬一走，卓一航開門見山的問韓九美。還不待回答，只見韓九美立刻起身跑向門邊的垃圾桶，想嘔嘔不出來，眼淚都要擠出來了。

難受得不行，韓九美不禁抱怨起來，「媽的，吃壞肚子，真難受，飛機上的那些食物肯定不行。」

卓一航用手順了順她的背，遞給她一杯水，淡漠的問道：「美美，你上個月月經幾號？」

聽到這話，韓九美直起腰，看向一臉平靜的卓一航，「你……你什麼意思？」

卓一航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看著詫異的她.

半響，韓九美一邊掐著指頭，和譚鵬第一次到今天才十二天，不太可能吧。

她疑惑地問：「你的意思是……」

見卓一航點了點頭，她還是不解的說：「我查了資料，不是說第一次，精子被那血沖走了，怎麼……怎麼可能懷孕？」

「你們那晚只有一次？看你走路那樣，也不像吧。何況……」卓一航低頭擺弄桌上的病曆本，冷冷地說，欲言又止。

韓九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沉默承認。

「何況你確定就是他的，不是我的？」卓一航悠悠地說出口，「別忘記了，酒醉那晚……」

「什麼你的！卓一航，你是不是想兒子像瘋了。」韓九妹剛高興了一分鐘，就被他澆滅了。

「我想你，想瘋了。」卓一航沒好氣的回答，心裡滿心委屈，為何她的眼裡就只有一個譚鵬。

「一航，以後那事不要提了？」

「如果是我的，你還要孩子嗎？」卓一航冷冷的問道。

「不要！」韓九美怒道，眼睛直直看著他。

「你啊，就是不相信那晚的事情，掩耳盜鈴而已。說實話，那晚喝了那麼多酒，我們都是情慾男女……」卓一航掃了一眼舉棋不定的韓九美，頓了頓，又說：「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不是我的，所以你就當是我的孩子，反正也不要，拿掉算了。」

拿掉孩子，她才能活著。無論如何，必須不能讓她死在面前。哪怕是騙她，哪怕以後恨自己，只要活著，機會會有的，否則自己太對不起當年因為救起自己，而失去母愛的她。

「可是……可是……」韓九美支支吾吾的，不管是誰的孩子，都是她的孩子，那一刻，她突然有了衝動，不管誰的，總歸是自己的。

母愛得以傳承，韓九美坐在桌邊，堅定地做了一個決定，「我必須留下他！」

「以後注意吃東西，不要什麼都吃，看看腸胃都搞壞了。」卓一航突然大聲地說道，嚇了韓九美一跳，正要質問，聽到走廊上的腳步聲，便回答道：「知道了，別嘚啵嘚啵沒完。」

話音才落地，辦公室門打開了，「腸胃吃壞了？」譚鵬一進來蹙起的眉頭，就詫異地問道。

「她啊，就是這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任性慣了，身體又差，還時不時做噩夢，這腸胃比別人差，正常得很。」卓一航把病曆本扔在桌角，看都不看譚鵬，淡然地說道。

「做噩夢？你也知道？」譚鵬掃了掃韓九妹，目光卻聽在卓一航的臉上。難不成自己是第一個知道的，還是他們……那晚酒醉，美美也做了噩夢。

「從第一次在那你墓地撞傷，她就做噩夢，你不知道嗎？」卓一航反問道。因為幾天前的郵件，韓九美告訴他，譚鵬準備為了她做噩夢的事情，準備把墓地給韓九妹處理，為了免除韓九美懷孕期間的煩惱，也期待那個墓地一拆，韓九美真的大病痊癒，所以加了一把火，添油加醋的促成這事的進行。

事有湊巧，正好譚鵬去問的專家，專家也有幾成把握是因為創傷引起的噩夢連連，影響到了韓九美的正常生活和健康。

二十分鐘后，譚鵬把韓九妹送會公寓休息，自己先是去了一趟墓地，在裡面足足呆了三個小時，下面才去律師樓辦理相關的手續。

韓九美坐在草地，垂著頭，撫摸著小腹，沉浸在幸福中，以至於譚鵬到了身邊，仍然都沒有察覺。

他在她耳邊輕語，「啥事啊，想得這麼出神？這麼甜蜜。」

她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站起來，有瞬間被強有力的手臂扶住，「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人嚇人，嚇死人。」韓九美摸了摸胸膛，甩開他的臂彎，微微怒道。

說完，她徑直走到草地旁的石板凳上坐下，譚鵬也緊跟其後坐下，摟著他，討饒道：「老婆，下次不敢了。」

想起懷孕這等大事，都要瞞住他，韓九美覺得自己有點過分，躺進他的胸膛，強顏歡笑的說：「我沒事，休息下就好了，你抱緊我好嗎？」也抱抱你的孩子。

安靜的躺進他的懷裡，看著人來人往，她覺得很幸福，很心安，很平靜，要是能一輩子這麼靜靜守候，該多好。

「這個給你。」譚鵬把手上一份贈與合同交到韓九妹手裡，「有了你，這墓地似乎也不需要了，你要怎麼掘墓，你去弄吧。」

傻瓜，我不值得你如此付出，我不值得你如此愛我！韓九美在心中念叨了幾十遍。

這墓地就等於是譚鵬的私人領地，陪伴了他十幾年的領地都交出來了，往後他的傷，只能暴晒在陽光下，無處可躲。